《一世长梦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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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梦付芳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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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琦,琪陌,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只有那个闻名全国的姜国七皇子才能拥有那样超凡脱俗的气质,也只有他才能似天神般俯视所有平凡的生命,才能将自己伪装的如此之好,才能将所有的事都完成的那么顺理成章,才能一举一动都能让同为姜国俊杰的他们绝对服从……
这样的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应该带有目的,不是吗?
那么,墨琦,你又是为了什么才接近如此平凡的我的呢?
天旋地转,我仿佛听见了谁的面具轰然落地,砰的一声碎成两半,从眼眶处断裂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虚无之处,怎样也剪不断。
像一串无声的泪。
一世长梦付芳华。桃花乱完结
   

墨琦陌(一)
更新时间20140304 21:46:36。0  字数:2769 

姜国庆元公十九年。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墨云殿上面灰霾的天空,亦划破姜国国君庆元公那颗死了一半的心。
太监和婢女们都在底下窃窃私语:“十月前迎娶的齐国公主漠烟夫人果真是姜国的福星么?这不,刚嫁进宫来一年不到就给血脉单薄的姜王室添了一个带把儿的小王子,王这下总算能有些精神料理国事了吧?”
像是给疾病缠身的姜国服了一粒救命仙丹一般。
已然年过四十的庆元公看着怀里这个嗷嗷啼哭的婴儿,良久,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就叫琪陌吧,漠烟你认为如何?姜国的七皇子,公子琪陌。”
坐于床上的美丽女子低眉顺目,声音压的非常低:“王上定了就好。”
庆元公将手中的婴儿高高举起抬于头顶,冷冬的天空布满阴云,像是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雪。
他哈哈一笑,“琪陌,我的儿,你会是姜国未来的王。”
身后的太监和宫女闻言身体全部颤了颤,只有漠烟夫人保持镇定,却依然低着头,既没有看眼前的王,也没有看头顶的小孩子,刚出生便被称为王的亲骨肉。
两年前的那场战乱没能让姜国灭国,于是复仇的火种埋在了所有姜国人的心中,也包括庆元公。
他复仇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他说了,他会让他成为姜国未来的王。
尽管他已记不清那夜酒醉的他是否真正宠幸过这位齐国远道而来的美人。
他明白齐国的目的,这位公主是给全天下传达的一个信号,姜国不能灭,或者说不能让其他国家所灭,齐国在全力保护着目前弱小的姜国,尽管这种保护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的亲自屠宰。像是亲手饲养的一只家禽。
他给了这位小皇子自己能给的一切,包括父爱。
而琪陌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才智,就连当年那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皇子姑苏也被他比了下去。
于是庆元公笑的更开心了,他开始毫不掩饰的对这位小皇子展现自己的偏爱,他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官员,所有大臣,所有姜国人,姑苏不得寡人心,而琪陌,才是能继承寡人君位的皇子。
小琪陌似乎得到了所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五岁之前的他无拘无束,整个姜王宫里都洒遍了他的欢声笑语,多么美好的时光。
只是他的生母依然对他淡漠无比,他从没看到过她的笑,硕大的姜国王城,似乎只有她整日形单影只,将自己活得越来越孤独。
“父王,为何孩儿得不到母亲的赞赏?就连你请来的儒家夫子也夸奖了我,可为什么我的母亲还是不喜欢我?”
五岁的琪陌看着墨云殿内大片盛开的雪白梅花,嘟着嘴不满的对身旁的庆元公说道。
庆元公伸手为琪陌除去了衣袍上的几片雪花,笑着开口:“你母亲天性淡漠,怕是早就忘记了笑是何物了。”
末了,宠溺的顺便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琪陌抽了抽被冻的泛红的鼻子,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似乎所有人的夸赞也比不过房间里那个淡漠美人的一句关心。
“父王,那母亲是不是一直生活的不快乐呢?”
庆元公放在琪陌脸蛋上的手掌僵了僵,却又轻笑出声:“琪陌,如若你想让你母亲快乐,那就须得让自己成为全天下最杰出的皇子,那你做得到吗?”
他又抽了抽鼻子,脸蛋虽然稚嫩,目光里却满是坚定,他暗暗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做得到,为了母亲琪陌当然做得到。”
恰在此时房门被两个宫女从里面推了开来,许是没注意到这样的大雪天中庭院里还会有人,于是那些常有的埋怨话都没再成为窃窃私语。
“哎呀,这些日子来夫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可不是吗?哪个主子像她这样啊?好的坏的话儿一句都不听,整日就知道板着一张冰块脸,难为的都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呢。”
“当初调来墨云殿时我还觉得是翻身的机会来了,以为傍着这么个生了琪陌殿下的当红主子,以后在姐妹们面前都能脸上添些光彩,结果……哎。”
“这么个齐国来的公主,还真是难得伺候的很。”
“可不是吗,委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算了,就是自己亲生的小皇子,她也从来不给个好脸色呢。”
“是啊是啊,真是可怜的小皇子,自己的亲娘都不疼自己,跟个没娘的娃娃也没什么不同的了。”
两个宫女倒是埋怨得越来越起劲,却不知这些话儿足以为她们招来不得了的祸患了。
琪陌早已涨红了一张脸立在雪地中,眼眶中有两滴泪珠不停打转,却由于先天的倔强和后天的骄傲,一直憋在那里不肯哭出来。
而房门恰在此时又从里面被打开,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裹着一身雪白的狐裘缓步踱出,抬眼处正对上那双噙满泪水的目光。
依然会有瞬间的失神。
他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母亲,是我的母亲!琪陌不是个没娘的孩子!你们在乱说!”
他挣扎着跑向伫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女子,却一不小心在半路脚下滑了一滑,狠狠的跌倒在雪地之中。
他挣扎着爬起,哭得更加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哭红了一张带泪小脸。
墨云殿内,除了他之外的四人全部脸色苍白如寒天白雪,亦或冻地梅花。
他只是想得到她的一个微笑,一个鼓励,一句赞赏,甚至不敢奢望一个拥抱,或者任何一个寻常人家母亲会对孩子做的亲昵的动作。他却非常努力,为此,他可以在半夜秉烛熟读兵书,在清晨天未破晓就在庭院苦练剑法,他也将自己活得越来越孤独。
有一次他发高烧,罕见的得到了母妃的照顾,晚上他窝在母妃的怀里,轻声问她:“母亲,齐国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他的母妃身体颤了颤,“那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却跟这里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在她的怀里蹭了蹭:“那等琪陌的病好了过后,母亲带我去齐国玩玩可以吗?”
本是多么平凡的一句撒娇,一个请求,她却比任何时候都反应激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为什么?母亲?为什么?母亲在这里不是生活的不快乐吗?母亲以前一定比现在过得快乐,不是吗?”
她翻身起床,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里。
他大哭,他害怕,努力想要拉扯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母亲你要去哪里?母亲,不要离开琪陌,不要离开琪陌!”
轻易的挣开了他的那双小手,连声音也变得颤抖,“琪陌,只有那个地方我绝对不想回去,也绝对不要回去。”
她赤着脚飞快的逃离,只留年幼的他在漆黑的房间里大声哭泣,门外的宫女急忙打了灯盏进来哄他,他却只撕心裂肺的哭喊,“母亲,我只要我的母亲!”
他最爱的是他的母亲,而他最怕的,是他的哥哥。
记忆中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像极了那些嗜血的恶狼。
而他却也经常会来看望他,表现得比世上任何一位皇兄都还要完美。
小时候的琪陌尽管怕,但还是会被他魔术般变化出的那些小玩具小动物吸引,然后忍不住靠近他。
姑苏会温暖的笑,“琪陌,过来,皇兄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欢快而充满期待的靠近他,他手里的那只小鸟显得那么漂亮,白色的羽毛宛若仙子的衣裙。
却在他伸出手去抚摸它时,姑苏的双手稍微用力,于是那声最后的悲鸣就化作一个梦魇,深深缠绕在年幼的琪陌的心里。
“哎呀,皇兄还真是不小心呢,怕它溜走想捉紧一些,结果……哎呀哎呀,琪陌不要怕,死了一只不要紧,皇兄还可以为你捉来更多的小鸟,你想要吗?”
那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危险,他像一只穷凶极恶的狼,总是对弱小的自己虎视眈眈,等待着机会杀死自己,像是杀死那些他手中的弱小生命一般。
   

墨琦陌(二)
更新时间20140304 23:27:54。0  字数:2301 

年老的国君却不是笨蛋,自己大儿子的目的和野心他全部都心知肚明,奈何琪陌出生的太晚,而这之前的二十年,自己太过信赖于姑苏,导致朝廷内已然有不少的“姑苏党”存在,他们甚至认为姑苏已然成人,便是时候接管这个国家了,并三番两次在早朝时暗示自己是时候退位给姑苏了。
于是他利用自己还能动用的力量去策划了一出好戏,趁机削去了姑苏的左膀右臂——姜国的大司马君白。
尔后任用自己培养起来的亲信——大将军凌霄作为新的司马,这样至少算是保住了京都军团这一脉兵系。
那一天,年轻气盛的凌霄之子——凌越来到了墨云殿,还没进殿便嚷道:“听闻墨云殿的七皇子琪陌殿下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优秀少年,无论剑道兵道都已登峰造极,却是不知可否赏脸陪不才在下练练剑术,以为如何?”
正坐于庭院中为自己母妃梳鬂的白衣少年闻言却不为所动,嘴角含笑头也不偏,“母亲,这番九凤争鸾倒是跟你配的很,天下再没有能比母后更漂亮的女人了。”
门口的紫衣少年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就算是一国的皇子却也不能凭身份让自己屈服,他冲他说道:“早前听人将你夸得跟天上下来的仙人似的,还说就算当年的鬼兵神将罗刹复活也不见得再能跟如今姜国的七皇子抗衡,今日一见,除了脸长的好看了一些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许是久居于这深宫之中,却不知这外面的天空到底有多广多宽?哈,定是这样无疑了,不然你就不会说出你的母妃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这种话了。”
梳鬂的少年闻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只听见了紫衣少年最后的那句话。
他说了他母妃的坏话。
他皱了皱眉,尔后微微侧目,紫衣的少年见他望向了这边,目光毫不避讳,反而将头昂的更高。
“你刚刚是说,想要跟我切磋剑术是么?”
紫衣少年嘴角咧开,哈哈一笑,“正是!”
白衣少年侧过头,侧脸时微笑的弧度很是完美,“如你所愿。不过还请待我为母妃盘完最后一髻。”
华衣的夫人抬起左手,轻轻握住了身后为他梳鬂的少年的左手。
他一愣,尔后温暖一笑,“没关系的,母亲,你忘了吗,孩儿是全天下最杰出的皇子。”
正是三月春暖时,墨云殿内的白玉兰开的正好,微风拂过,送来一阵阵清香。
紫衣的少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他虽狂妄,但不是莽夫,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激起白衣少年的斗志,他当然知晓对面之人的厉害。
白衣的少年不紧不慢,双颊含笑,“你就是如今姜国的大司马——凌霄的儿子,凌越?”
紫衣少年点了点头,“正是。”
白衣少年也点了点头,“恩,正好看看凌家的儿郎是否称的上司马的称号。”
紫衣少年闻言嘿嘿一笑,“称不称的上,即刻便让你知道。”
他向他攻去,剑在离他脸颊一寸前被止住,他睁大了眼瞳,有些难以置信。
白衣少年执剑的右手丝毫未动,仅凭伸出的左手双指便生生夹住了他攻去的长剑。
他松开了他的剑,紫衣少年立即握剑后退,额头已有细密汗珠渗出。若是真正的生死交锋,刚刚那一瞬,他早就死在对面那个少年的剑下了。
可他仍然不死心,他认为刚刚是自己害怕伤着那位高贵的皇子,所以未敢使用全力,若真正的打起来,自己绝无可能如此不堪。
他咬紧了牙,再次向他冲去,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大。
白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随即脚步一挪消失在原地。
“在后面!”
他心里一紧,急忙彻剑向后转去,生生抵住了白衣少年攻过来的一剑。
“有意思。”
他眼神愈发明亮,似是终于从这场闹剧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紫衣少年却愈发谨慎,他的速度太快,剑锋冷若寒霜,这不是一个身居奢华皇宫中整日萎靡度日的皇子能有的气势。
“你说我是被养在宫中不识天空之广的庸俗之人,那么,凌越,你有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你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死亡?”
紫衣少年的瞳孔骤然缩紧,本能的举起手上的剑抵于胸口,堪堪在长剑接触肌肤的前一瞬间抵达,但仍被剑上传来的寒意和气势逼得步步后退,尔后双手一颤,长剑不受控制的飞离了出去,重重摔在几米之外的地板上。
他半蹲在地上,胸口一阵阵发紧,忍不住咳嗽出声。
好厉害的剑,就算被挡住了依然让紫衣少年受了些许的内伤。
白衣少年踱步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的剑太过华丽,而心太过柔软,要知道在战场之上,虚伪的招式和可悲的同情全部毫无意义,那里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和嗜血的欲望。”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看也不看败于手下的他。
紫衣少年停止了咳嗽,对着前方的他单膝着地埋下头去,“琪陌,你是未来最伟大的王,请让我的剑护于你前为你开道,从此以后,它不再是虚伪的华丽,而是真实的杀伐。”
他停下脚步,低低开口,似自言自语,“你是说,同伴,吗?”
早在与紫衣少年切磋武艺之前,他就已在姜国的国境边上战斗了不下三次,战场即修罗的炼狱场,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人命的轻贱,一个时辰前还坐于兵营之中与自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战友,或许一个时辰就会轻易的丧生在敌人的突袭之中,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之上。
他开始变得沉默,变得冷血,变得高高在上。
他了解所有的痛,他曾主宰所有的痛。战场上的他一挥手就能让手下的将士们冲锋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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