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萍随逝水 作者:胡可青(起点vip2014-05-2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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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 作者:胡可青(起点vip2014-05-26完结)-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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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才吐出三个字就被李眠儿打断:“你进屋前,有没有注意到世子爷的屋里有没有其他人?”

    “嗯?”红莲听后。稍作一愣,然后应道,“眼下里头有没有人,婢子不知!不过世子爷进屋前,婢子确定屋里是没有其他人的,他进屋时,身后也没有跟着人!”

    听了红莲的话,李眠儿似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低下眉,侧过头,顺手理了理左耳侧垂下的一捋辫发。

    红莲瞅着李眠儿这会儿压根没有心思吃饭,只得作罢,不再劝说,端了盅,退了房间。

    李眠儿瞥了瞥闭合的门,起身踱至窗前,脸上渐渐发热,方才并没有人唤周昱昭,他竟当真是逃出门去了!

    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该十六了,人事上说完全不懂倒也不全是,懵懂间多少也知晓一些,加上这半年来与周昱昭频繁地身体接触,每每自己情动之时,周昱昭的反应总是数倍于自己得强烈,多数情况下他都能克制住他自己,不过有时候能够感觉到他真得想要更多。

    李眠儿又扭头看眼西墙壁,周昱昭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另一头,想及此,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颊,心头又羞又涩,还有细微一丝心疼!

    其后一连几日都不再见周昱昭的身影,即便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天,他也没有现身。

    这真是李眠儿有生以来过得最没有年味儿的一个年了,城楼内似乎人人都在准备应付一场大战,根本无人也无暇顾及这年不年的了。

    直到大年初四这一天,李眠儿每日烦闷的心情因为一封信的到来而显出两分欣喜,那头天上飞的苍鹰给她捎来了穆蕊娘的书信。

    接到书信的一瞬,她下意识地就想到,王锡兰伤情多半是不会有大碍了,否则娘亲的信他不会这么快就让苍鹰带来,说不定还要几经周折才能到自己手里。

    算起来,王锡兰回京养伤也快半个月了,能下床活动了没有?

    嗯,他自然能下床,只是他这才下了絮园里的大床,便又躺到九畹轩里的小床上了,偏还给赖着死活不下床,再次陷入了“昏迷”,这可把从来没见过类似阵仗的疏影唬得不清。

    “枝儿姐姐,你们……赶紧……赶紧一块儿到书房里看看吧,驸马……驸马爷……又昏过去了!”疏影煞白着个小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围在一处烤火的枝儿几个人急道,她恁样气喘,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累的!

    闻此,枝儿几个不等疏影喘息待定,便立马起身赶在疏影的前头跑向书房,枝儿一头奋力跑,一头对身旁的春儿嘀咕:“怎么好好的,竟又昏迷了?早上来轩里时,不都没让人扶着么?”

    “我这也纳闷了!我早上瞧咱们爷面子红润,不似有亏虚之症啊!”春儿嘴上说着,脚下一步不落地跟着枝儿。

    即要到书房门口时,枝儿却“唰”地收住脚,两只眸子转了两转,侧转回身子,沉着嗓子询问落在最后的疏影:“疏影,主子昏迷时,手上正忙着什么?”

    一直闷头跟在后边的疏影,不防枝儿突然停下来作此一问,不由愣住,有些泛白的双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一时却是吱吱唔唔,没一个说利索的。

    枝儿读了她半天唇语,也没读明白疏影到底说得是什么,又眼见她面色发白,心下暗想不管主子这会儿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此事多半与疏影脱不了干系,遂朝着疏影迈近几步,抬了抬下巴,再问:“主子一早还是好好的,怎么我们才离开不一会儿,主子就昏过去了?”

    枝儿决意还是先问一下的好,否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去请大夫,倘若万一只是主子对疏影起的一个小伎俩,倒要叫大夫看笑话了!

    疏影提起眼帘,瞅见枝儿正一脸肃色地逼问自己,私下狠跺脚跟,暗恨自己嘴拙,方才明明想好怎么说来着,结果刚刚她们偏又没问,这会儿却又问起,自己一时不妨,竟忘记之前想好的对策了。

    此时,四个美丽的年轻丫环一径盯自己,再吱唔下去,怕要捅出更大的漏子,只好硬着头皮编道:“主子确实原也是好好的,他坐在里间的床上看着信札,我在外间挨个格子擦书橱——”

    说到这,疏影禁不住抬眸扫视一圈正一瞬不瞬听自己说话的四人,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下去:“我原本就不习惯一心二用,擦书橱就一心擦书橱,所以……”

    “所以什么……你快些说!你想让主子昏死啊?”一向对疏影最为苛刻的汀儿急得直想把疏影肚里的话一把头掏出来才好,枝儿心里的想法,她不是没想到,依主子的好耍的性子,再加上他对疏影的一番心意,装昏吓唬吓唬疏影是极有可能的,可万一他要是真昏过去的话,这会耽误的可都是命啊。

    “所以……所以我并没有听到驸马的脚步声,结果……结果……”疏影声音越说越低。

    “结果什么?哎哟,你真是要急死人了!”汀儿恨地直跺脚。

    “疏影,你别再吱吱唔唔的了,赶紧把情况说明了要紧!”春儿怕汀儿语声严厉,吓到疏影,适得其反,恐疏影更“结果”不出来,便缓声哄劝。

    春儿的话果然奏效,疏影长呼一口气,接着道:“结果我没在意,一个转身,不想就一个转身的动作,可偏巧就撞到不知什么时候下床来到我身后的驸马爷了,不意间竟把他……把他给撞倒了!”疏影闭紧双眼,豁出去一般,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

    枝儿一听,一时也慌了神,失了判断,只得转过头,飞进书房:主子伤在胸口,伤口并没有愈合,若疏影行动间正撞到了伤患处,主子一下给痛晕了也不定!

    枝儿这一慌,汀儿几个也跟着一慌,紧随其后,奔进书房。

 第二百二十二回 霜露殷勤东风短(十六)

    枝儿几个进了书房,见只披着外衣的王锡兰竟一动不动地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尽皆大震,连忙合伙手忙脚乱地把他重新抬到床上。

    瞧他一脸苍白,双目紧阖,便知他这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晕迷,枝儿等心疼得不行,来不及训斥一个人缩在屋角的疏影,只嚷着赶紧跑去唤大夫。

    不想,云儿才转身,就听床上传来轻弱的一声:“不必了!”

    听闻此声,急坏了的几人再次围上床边,个个是一脸关切。

    立在不远处的疏影听到王锡兰出声,原本哭丧紧绷着的脸不由一松,脚尖随之踮,一双杏仁似的眼望向床上被四美婢围得严严实实的王锡兰。

    “主子,你的创口裂开了,还是叫大夫来瞧瞧吧!”枝儿解开王锡兰的中衣前扣,发现胸口的一片包扎布已经被似红似黄的血脓水浸透,此时,听王锡兰不让唤大夫,眉头皱得不行。

    “春儿,你去把我常用的金创药拿来!”王锡兰并不理会枝儿的话,挣扎着半坐起,“用不着麻烦大夫!”

    说这话时,他眼锋扫了下疏影的方向,不过没有递过去正眼一瞧。

    自进书房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王锡兰的汀儿把王锡兰的眼神瞅在眼里,之前因为疏影吱唔半天而积攒在心的闷气这会儿再憋不住,狠狠瞪着斜前方的疏影,阴阳怪气地道:“主子,您是不想麻烦大夫呢,还是不想惊动大夫?”

    汀儿话里有话,在场的几人,怕是除了疏影,其余皆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

    “汀儿,少说两句。先去端盆盐水来!”枝儿侧过头,对汀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

    不过,一口气还没有发泄完的汀儿只当没看到枝儿的示意,继续冷道,然眼眶中已有些泪水盈盈:“主子,您就不能稍稍再忍两天?这大冷天的,伤口本就愈合得缓慢,您身体又受过大寒,如果不趁着这会儿好好将养。以后您的身体要是落下病根却要怎么办?”

    自己的丫环,早晚归您处置,疏影就再倔。她还能跑了不成,您就不能等身子养好了才行事?

    这一句,汀儿费了老大劲才终于忍住没有一吐之而后快。

    “呵呵——汀儿,别动气!”王锡兰发白的双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也是一时大意。没站稳,给硬生生摔到地上,碰裂了伤口!多养两天也就没事了!”

    王锡兰低头觑着胸口,几不可见地摇摇头,自觉有点丢人,这伤口本来已是长势良好的。不想一个不慎,竟又给摔回头了,且还当着疏影的面。煞有介事地把自己给痛晕了过去,委实太失面子。

    不过也好,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躺在这九畹轩里,交由某人全权伺候自己养伤。

    这时春儿捧着瓶金创药近前,枝儿伸手接过仔细查验一下。方重新递给春儿,又拿胳膊肘抵抵汀儿。嘱道:“汀儿,你帮我把主子的绷带解下,动作轻点儿!”侧头复对着春儿道:“一会儿,我拿盐水给主子把脓血给拭干净,你随后就小心地帮忙上药!”

    听后,汀儿也顾不得哭、顾不得气,起身便来到床头的位置。

    “你们都先住手!”就在汀儿的手触着王锡兰的衣襟,他突然再次发声,“枝儿,你带汀儿三人暂且退下,这里只留疏影一人便可!”

    闻言,枝儿面色一惊,头一回起了违逆之意,只是话还不曾出口,那边厢汀儿姑娘已经发难:“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您伤口成这样,还不是疏影造成的?她恁样马虎大意,您还……”

    一旁的枝儿听不下去,使劲拽了拽汀儿的衣袖,然后身子前倾,缓声道:“主子,包伤口不伴别的事,你让疏影绣绣花,她准行,可包扎伤口这种活,依婢子看还是留给我们几个有经验的为好!”

    王锡兰微垂眼帘,没有看向枝儿,也没有管汀儿,只淡淡地应一句:“有我呢!你们下去吧!汀儿——去领罚!下次,就不是领罚这么简单了!”

    此话一落,汀儿蓦地一惊,脸色都为之一白,枝儿三人皆一脸怵色,四人皆不再多言一语,搁好盆和药瓶,便鱼贯而撤。

    经过疏影时,她们谁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疾步而走。

    看此阵仗,疏影暗忖,枝儿几个是惧了,可她瞄向床上的王锡兰,他面上明明一片云淡风清,跟往常没甚两样阿,她们四人怎么突然变了模样一样,个个逃也似的!

    “你打算在那儿杵多久?”王锡兰瞧疏影傻愣半天,半点自觉地圤到他跟前的意思都没有,唯有先行开口。

    “……”疏影踮踮脚,再踮踮脚,却又立定回去,不动。

    “水都快凉了,你准备一会儿重新去打盆热水来?”王锡兰斜抬眼眸,见疏影畏首畏尾的样子,无奈地催促。

    既有现成的热水,何苦要去重新打?

    想着,疏影丢开墙壁,小步挪到床前,搬来一张圆形云母石面小高几,将盛有盐水的盆放在其上,然后下面就该帮王锡兰解包扎带了,可是……要给他先脱去他上身仅穿的一层中衣。

    疏影抿抿唇,飞速瞟眼王锡兰身上已被枝儿稍稍解开的中衣,尽管什么风光都还没看见还,但她脸上已是浮满红云,两只小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磨蹭什么呢?”王锡兰扭头,皱眉,“你没瞅着本公子胸前这脓血都快要滴出来了?”

    闻言,疏影勾头朝王锡兰胸前探看,果然,他胸口那处血黄渍迹越印越大,越印越深,浑身不由一哆索,眉尖蹙到了一处,于是赶忙强自稳住心神,伸手除下王锡兰的中衣。

    虽努力凝神于白色的包扎带,可当王锡兰健硕的肩头还有腰背露出来时,疏影仍是羞得满脸发烫,胸腔内一只小鹿四处乱撞。

    “好看么?”王锡兰见疏影面目娇羞,一时自己也忘了伤口,冲着疏影抬抬弧度优美的下巴,出言调侃。

    被人家抓个现形,疏影不禁又羞又愤,甩甩头,忽略其他,只将注意力集中于包扎带,伸手轻之又轻地一道一道解开扎带,直到王锡兰胸前箭创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不知怎么地,看到王锡兰胸口处的伤患,疏影心头竟是狠狠一揪,两瓣樱唇紧紧地抿起。

    王锡兰低头瞅见伤口还在朝外流着脓血,眼见就要滴到被铺上,先是朝几上盆努努嘴,然后对疏影说道:“先拿毛巾沾着盐水将伤口四周清洗一遍!”

    疏影也看到一点一点朝下淌的脓血,听了王锡兰的话,忙抓起毛巾,沾了沾盐水,不做停顿地擦向王锡兰的胸腹,将就要沾着被子的一道脓血水给及时清理掉。

    好容易把伤患周围清理干净,又听王锡兰道:“把金创药拿来!”

    疏影依言取过金创药,拨开瓶塞,药味并不浓郁,甚至还有两分清香的意思。

    “你先把手拭干!”截止目前,王锡兰似乎还算满意疏影的表现,接着教道,“然后只需拿手指从瓶中挑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处就行!”

    疏影听话地伸了一根细巧的食指从瓶中挑出一点药膏,然后含着面,手上动作轻之又轻地将药涂到王锡兰的胸口伤患处。

    不知是因着伤口有些触目惊心,还是怎么着,疏影一边抹着药膏,只觉心尖处一阵紧似一阵地抽痛,可伤口的主人却是一片心平气和,她不由抬眸……

    一直闷头干活没发一言的疏影,让王锡兰真是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是难得这么乖顺,而当她每每如此乖顺的时候,一张秀丽娇美的脸就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令他移不开眼去……

    于是,当四目相对时,二人周边的空气有那么一瞬地、为之那么一滞!

    此时此境,久经沙场的王锡兰自然十分厚脸皮地、贪得无厌地继续盯着眼前脸上已经渐渐泛红的疏影,而情窦初开的疏影待稍稍反应过神来,却是“嗖”地收回视线,重新低眉含首,专心上药。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二人可以这般静谧详和地相处一室,可以这般温馨友好地面对面,王锡兰心中一道暖流涌过,魂不守舍地问了一句:“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可……有曾想我?”

    本就因为碰着了王锡兰的目光而浑身显得不自在的疏影,不料会惊闻王锡兰如此直白的问话,其中还饱含情意绵绵,免不了被唬得手上一哆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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