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 by 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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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 by 古木-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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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我就是你们的地狱。优雅低沉的嗓音这样说到,一笑,忽然很满足自己的猖狂。闻啸天手里只有一把七颗子弹的枪,以及他这个人。
      危险的漩涡中心,优美歌剧已然谢幕,脚灯尽熄,在世界顶级杀手们的眼睛里,没有比这更好的舞台。


      1
        又是那个臭小孩,又是一个陷阱,被倒挂在夏天的大树下,太阳好辣,脚不疼,头却嗡嗡嗡在疼,忍忍忍!你是师兄你是师兄!——那个被师父突然从修行中带回山谷的鬼东西到底哪天才能玩逭飧盟赖墓菲ㄓ蜗罚?BR》 
        “师兄真是个大傻瓜!”边笑得东倒西歪,那个破小孩大大咧咧出现,一头乱七八糟的蓬发,眼睛转似老乌贼,皮肤赛过黑木炭,一脸坏笑,步步靠近。
        警觉心升起,手脚却受控,眼看他双手反背,就知他又起坏心!
        挣扎挣扎……你给我动起来、动起来闻啸天!
        可怕的小子在大太阳底下高高伸出手,突然就朝他扔过来什么——“这是师弟孝敬师兄的好东西,接着!”
        冰凉凉,冷飕飕,滑腻腻——只有一种可能!
        闻啸天从床上猛地坐起,脸色发灰,他抓起水杯,咕咚咕咚大口咽了才缓过劲,每次梦见他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师弟,只意味着一件事——他又要倒大霉了!闻啸天冷冷一笑,心想无非就是钱包掉掉,大雨浇浇,跑车撞撞,女友BYEBYE呗,他这次完全、肯定、绝对有能力处理得了任何倒了八辈子大霉的该死状况!
        假如师父不是那么好心收了那黑道老大的儿子作徒弟,他哪会被迫照顾那样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臭师弟整整三年?
        闻啸天下床照镜子,果然是黑眼圈,红血丝,还有一张好似审判官一样严肃僵硬的扑克脸,他回忆起刚才的噩梦,冷飕飕打了个抖——要不是在青春成长期的宝贵三年都被迫忍受一只猴子带来的的各种麻烦和骚扰,他怎会养成这样一张好似千年僵尸的臭脸?他怎会到了二十四都交不到一个固定女友?“教授还没到四十吧?”还有那些多事的老护士吼巴巴地黏过来彻底把他当作最炙手可热的钻石二婚汉!这些都怪谁啊?!
        “欧阳念。”闻啸天念了遍这个名字,马上对着水池呸呸呸吐唾沫,“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光是喊这个名字就让他头皮发麻。为了早点睡着,闻啸天花了大半夜时间打坐练功,结果直到天晓发白,他还是睁大双眼了无睡意。
        早上的手术很顺利,九十岁的老太太突发性心肌梗死,闻啸天用了三小时进行搭桥,本来用不着这么久,但为了昨晚的梦他还是刻意放慢了手术速度。结果安然无恙。除了被病人家属蹭了一袖子鼻涕眼泪,十个大夫九个洁癖,他掉头就把手术服扔进垃圾箱。
        “真不愧是国际心脏协会都邀请出国做示范的权威专家啊,对这个年纪的人实施这种大手术国内也只有闻主任医师你做得到,闻大夫你真是我们的镇院之宝!”院长给他倒了杯茶,富态的胖脸上堆起满满笑意:“闻大夫青年英才,等我这把老骨头退了也就只有你能撑得起我们国立第一医院了。”
        “院长,我不想卷进你们随便哪个乱七八糟的派系斗争里,王副院长已经找我谈了,我跟他说过下届竞选我弃权。”闻啸天站起来,冷酷森严的样子十分有威慑力,院长捂捂心脏,被闻啸天死气沉沉的两眼一瞪有些心悸,闻啸天拉开门,回头又杀冷冰冰一记视线:“还有请你们不要每次换选前都找我谈话,我是看你们没别人那么烦才待在这里不动,要是再有这些破事,您知道我除了手术对什么都没有太大耐心。”
        尽管死撑着脸答应,堂堂院长的脸色已经气得发青。
        闻啸天看看手表,天都快黑了,他想今天还会有什么倒霉事?自以为逃脱一劫的他已经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晚上的娱乐来。
        其实闻啸天的娱乐不仅简单,而且极端枯燥,也就是泡在他书房里的成千上万本厚书中间,亮盏灯,泡杯茶,好象吸鸦片一样沉浸在广博无垠的医学世界里,在别人看来是极端无趣和苦闷的事情,而在他这种三岁就能给老鼠做胆囊手术的医学天才眼里,这就是至高无上的享受。这也是他的历届女友无法容忍和习惯的地方,想想看,一个男人在做爱时突然摸着你的左乳房说一句:“你心脏跳得很快,大约90下起博每分,在人类正常的做爱情况下,95次是正常值。”
        闻啸天是个绝对不招男人或女人喜欢的男人。虽然他随便做个手术就能赚好多好多的钱,虽然他摘下粗框黑眼镜有张现代人类里难得的坚强端正、轮廓分明、微微粗犷的脸,虽然当他脱下宽大的白大褂后绝对有副是男人都称羡是女人都想揩两把油的不仅肌肉紧绷而且挺拔阳刚的好身材,但基本上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闹钟一样准点上下班,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白开水一样无味无趣的男人。
        尽管也风闻自己“白水男人”的恶毒称号,闻啸天依旧我行我素,大有天下人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
        2
        在这一天的午夜十二点差十分钟,电话铃骤响,医院来了个紧急手术通知,闻啸天立刻如平常一样五分钟内甩上大门赶赴医院。
        结果他被护士直接引进了上午刚来过的院长办公室,除了在人前永远庄严派头的院长,沙发上还坐着两个模样精悍的陌生男人,在打量过闻啸天后,他们向院长做了个手势,院长居然站起来就乖乖离席,临走还拍拍闻啸天肩膀,大有一切就都交给你的豪放风度,闻啸天站在厅里,有点被人捉弄的不悦,这让他的眼睛有点发暗,但在表情上仍然纹丝不乱。
        “闻大夫,很抱歉这么晚打搅你,这是一件极其机密的事,我们希望除了您和院长外,再没有人知道今晚我们来过这里。”
        闻啸天想,靠!你们当自己是国际刑警还是黑超特警!
        “我们是国际刑警,直属国家政情局,专门负责打击国际贩毒和军火自私。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对方迅速亮出了两本黑色印花小本,递到闻啸天眼前,理个平头举止稳重的黑西装先开口,“我姓郑,郑长青,这是小陈,我们今天来是请求您协助我们调查一宗毒品交易。”
        闻啸天坐了下来,貌似忠良,有点木讷,面无表情,还似懂非懂,在对方两副犀利精准眼神的扫描下好像只摊在手术台上的标本——这是一只看上去反应实在不怎么行的、恐怕只能将就将就用的标本了——郑长青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样危险的任务托付给这样一个对切肉可能很在行的老实大夫,他停了口,没往下说。
        小陈到底年轻,立刻就接下话茬:“闻大夫,我们最近查缴了重达半吨的海洛因,总价值是三千万美金,这批毒品的来源就是臭名昭著的意大利黑手党,近一年他们一直在跟国内行家联系,根据可靠线报,最近还将有大批毒品输入本地黑市,闻大夫你是医生,你该能想到这些毒贩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恶果!”小陈义愤填膺,突然站起来猛一拍桌子,两眼精光四射,直击闻啸天——
        在这种审讯犯人的标准模式下,一般犯人多少都得心虚点头了吧。
        ——“这,关我什么事?”厚厚的玻璃镜片下,闻啸天的眼睛细细地眯了起来,每当听到什么黑道啊什么毒品啊,他就会油然想起自己不快的青春期,这就自然把他那点不多的耐性耗光光,“等他们吸毒吸到心脏衰竭躺到我的手术台上,才轮我出场。”
        “你是不是医生啊?居然说这种话!难道为了多做场手术多挣点钱就可以教唆人们去吸毒去犯罪吗?”
        小陈再拍桌子,模样神气,更显刑警厉辣果敢本色,郑长青在一边静观并不表态。
        闻啸天不知道这小孩发什么神经,他一点都没觉出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是多么的冷漠无情,在他的行事作风里他只觉得他说了他该说的,做的也都是他该做的——毒品爱怎么进来怎么出去关他事吗?他还能揣把大刀杀到西西里岛去把那些种罂粟花的老农民都砍死?吸毒过量本来不就两个死法,心脏衰竭、呼吸系统衰竭随你挑哪个?他不去做手术让那些瘾君子躺着等死吗?
        闻啸天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他伸出中指扶了下眼睛框,堂皇回答:“基本上他们死得越慢,我钱才能收得越多。”
        两个警员均愕然,难以相信这么没医德的医生能成为诺贝尔医学奖亚洲区候选人!亚洲这么多国家,这么多国家里这么多医生,这么多医生里再这么多拔尖的,这么多拔尖的里面才五个,竟然是这种比毒贩还毒的黑心狼!
        这就是闻啸天的本事,他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能把人气死,还不如不说!他总能像拧麻花一样把他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改头换面、彻底颠覆,比如现在这个,他心里还自以为跟两个紧张兮兮的国际刑警开了个松弛神经的小玩笑。
        郑长青掏出根烟点了,叼在嘴里倒是不慌不忙跟闻啸天闲扯:“闻大夫,好象不久前你们医院出过一起医疗纠纷,当时男家属太过激动拿刀威胁医生和一个小女孩?我听院长说情况还挺危急的。”
        闻啸天的表情,一如花岗石坚不可摧,很难很难从他缺少表情变化的脸上看出他心里端倪。
        “当时有位路过的大夫奋不顾身抢下了刀子,而且为了保护病人,背上还被砍了一刀,这个人,闻大夫知道是谁吧?”
        姜还是老的辣,凭着当刑警这么多年的直觉,郑长青能感到面前这个活化石一样的男人不简单,他像对待老朋友,给闻啸天递上一支烟,“闻大夫,我们要找的是一个智勇兼备的人,他不仅要拥有高明的医术,更重要的他不觉得为别人做牺牲是笨蛋白痴才做的傻事,这样的人太难找了;实际上,我会找到您就是因为我看到关于您的那篇报道。”
        闻啸天伸出手接过了郑长青的烟,从对方没有一丝回避的坚定眼神里,闻啸天看出这是个经历过生死考验,正直正派的男人,他欣赏这种人,而气氛才稍微随他的接烟缓和下来,闻大医师嗅了嗅烟,比狗还灵敏地嗅出:啊,原来不是自己喜欢的牌子!弹指,就扔掉,掏出自己烟盒,“雪茄抽吗?正宗巴拿马的,最近不流行塞红包,送烟酒的倒不少。”
        其实,他还是在开玩笑,纯粹是跟郑长青谈话让他觉得挺有意思。但小陈忍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去拉门,边回头喊:“没见过你这么嚣张跋扈的医生,你以为你是大医生我们就不敢抓你了吗?我们郑科长连欧洲第一大银行的行长都抓过,多少人花了多少钱贿赂他你见识过吗?还怕你?”
        “啊——”伴着女孩子受惊的叫声和稀里哗啦的器具声,小陈在门边喊着:“小心——”
        闻啸天直觉就站起出手,电光火石,不可思议,他居然稳稳捞住了三米开外垂直降落的锋利手术刀,花了不到一秒,在刀子戳进护士脚背前一秒,他真的接住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整个过程根本没人看得清,要不是闻啸天手上还抓着那把白森森的手术刀能证明刚才真是他,打死都没人相信那修长身形转换间的凌厉利落,潇洒豪迈,任性不羁会属于“闻啸天”这种男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如同看到武林高手使出一招移花接木还是什么移形换影一般,这个一贯以冷漠、无趣、生硬、眼高于顶、傲慢讨厌等种种负面性格展示于众人面前的“白水男人”突然之间以其狠、准、稳的出手,在众人心里引发剧烈震荡。
        “闻大夫,我要跟您好好谈谈。”
        闻啸天把手术刀放回护士收拾好的盘子里,回头一看,郑长青竟笑到露出满口白森森牙齿,颇有点猎人看到撞上枪口上的肥兔子的错乱狂喜。
        3
        “罗马、米兰、圣彼得大教堂、威尼斯叹息桥、伟大的艺术家们,还缺什么?”翻着手上一叠花花绿绿的旅游手册,闻啸天啐了口:“该死的黑手党。”闻啸天还想啐该死的罗马,该死的教堂,该死的艺术家们,最该死的还是那些破国际刑警!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顶着大太阳走出机场还没搭上专车的两分钟时间,地中海气候特有的瓢泼大雨刹时滚滚而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尽管是8月份的天气,但闻啸天从他仍穿长袍扎长辫的师傅那儿继承了中国传统习俗的糟粕部分,他也认为刚落地就下雨是很不吉利的。为此,从他坐上豪华加长奔驰到奔驰驶抵目的地的长达两小时内,闻啸天一路黑着脸,任凭两个特意为他找来的华语翻译如何殷勤,他也照旧酷到骨子一言不发,也有部分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闻啸天非常晕车。
        一路风顺,全球著名华人医师,心脏学权威教授,曾创下三百八十六个心脏大、小手术,无一例死亡记录的“神医圣手”,闻啸天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了整个西西里岛谈之色变的“恩德度克”家族的门槛前,目的只有一个,拯救黑帮老大维克多·安杰洛·菲尼克斯·恩德度克,“恩德度克”家族的大家长。
        当车停在长、高各达十米以上的花岗岩大门前时,闻啸天一路上强抑下的呕吐冲动终于得以舒缓,他长舒口气,摸车门要出去,旁边的翻译阻止了他,告诉他离主屋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很神奇地,雕刻有鹰头的巨型石头门缓缓拉开,车子得以徐徐进入,展现在闻啸天面前的正是西西里岛第一家族的壮丽府邸,一眼望不到边的广阔草坪和树木,每隔三分钟车距就有一个在都市的广场中心才能看到的大型喷泉柱,各个喷泉中心的各个希腊女神像正以不同姿态随水波优美旋转,有零星别墅远远隐藏在树木间露出别致的尖顶,层叠树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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