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分量较轻,带枷人不吃苦),又拿来十几张纸,用笔画了很多竹子和
兰草,贴在这长一丈、阔八尺的“芦枷”上,让这人戴上坐在盐店门口。
这样很多人都来看画,把盐店围得水泄不通,卖盐生意就无法做下去。
这人在盐店门口呆了十多天,盐商感到这样损失太大,就恳求郑板桥把那人
放了。
纪昀幼时写状纸
清代大学者纪昀(公元1724—1805年),字晓岚。小时候不仅聪慧过人,
而且富有同情心,遇有不平之事,总要想方设法助人急难。
一天,他经过坟场,忽见一位身穿白色孝衣的少妇跪在一座新坟前哀哀
痛哭,那哭声又悲惨又凄凉,实在让人难受。晓岚不由得上前慰问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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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您为啥哭得这样伤心啊?”
那少妇见是纪晓岚,知道他是当地的神童,便向他诉起苦来:“我丈夫
刚死,丢下两个孩子和他70多岁的老母亲,叫我这寡妇怎么养家活口啊?”
说完,泪如泉涌。
晓岚忙安慰她道:“别哭,别哭,你到我家来,我为你写张状纸,到县
太爷那儿去告。”
少妇抹去眼泪,说:“不行,不行。告谁?告谁?”
“您别急,我自有办法。”晓岚说着把她带回家,很快写好状纸。
县太爷在大堂接过穿戴重孝衣服的少妇的状纸,只见上面写着:“状告
丈夫死得早,留下老的老来少的少。民妇叩问父母官,守着好还是走了好?”
县太爷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捋起了胡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里:
说走了好吧,夫死要守节,男人尸骨未寒就嫁人,岂非违背三纲五常,坏了
风教?若是传扬出去,我这顶县官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啊。不行,不行!说
守着好吧,岂非明明是向我这个父母官要钱吗?钱啊,钱!我不明不白将钱
给一个穷民妇,虽说是公款,岂不是挖了我的心头之肉?不行,不行。
县太爷在案桌前折腾了许久,得不出个较好的断案办法。最后,他脑子
里忽地闪了一下灵光:哎,自己即将任满了,能否升迁,全靠社会舆论和上
司考察哪。何不趁此机会花些钱,出个烈女贞妇,也算我教化有方,为我买
个好官声呢?真是舍得花鸡钱,或许将来赚个牛钱呢!
“天下以孝为重,还是守着好!”县官说着,便叫差役给少妇支了 10
两纹银。
有人觉得晓岚真神,就问他:“你怎么写了一个状纸就为寡妇赚得了10
两纹银?”
晓岚笑道:“县太爷平时很小气,可他就要任满了,面临着升、迁、平
调的利害抉择,小气也要变大方啊。”
纪昀巧辩乾隆帝
纪晓岚伴乾隆皇帝下江南。某日游一寺,来到天王殿,但见殿内正中一
尊大肚弥勒佛,袒胸露腹,正在看着他们憨笑。
乾隆问:“此佛为何见朕笑?”
纪晓岚从容答道:“此乃佛见佛笑。”
乾隆问:“此话怎讲?”
纪晓岚道:“圣上乃文殊菩萨转世,当今之活佛,今朝又来佛殿礼佛,
所以说佛见佛笑。”
乾隆暗暗赞许,转身欲走,忽见大肚弥勒佛正对纪晓岚笑,回身又问:
“那佛也看卿笑,又是为何?”
纪晓岚说:“圣上,佛看臣笑,是笑臣不能成佛。”
乾隆称赞纪晓岚机智善辩。
他们走出寺院,又往前走,正走得口渴时,见路边有一棵梨树。纪晓岚
顺手摘下一只梨子,自顾自吃了。
乾隆见他竟然不为自己摘梨,就责难道:“孔融四岁尚且知道让梨,爱
卿怎么能在皇帝面前这样不懂礼貌,自己便吃了?”
纪晓岚笑道:“‘梨’的音是‘离’呀,臣奉命伴驾而行,哪敢让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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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又说:“那我们分着吃也好呀。”
纪晓岚说:“哎,哪敢与君分梨(离)啊!”
又走了一程,见路边有一棵柿树。纪晓岚摘下一只很熟的柿子,切成两
半,与皇帝每人一半。乾隆边吃柿子边诘难道:“怎么这柿子就可以分吃了
呢?”
纪晓岚答道:“‘柿’的音是‘事’,臣伴君行,有事(柿)共参(餐)
嘛!”
乾隆笑道:“你油嘴滑舌的,总难不倒你呀!”
正在这时,见一位妇人路过,她手提一个竹器。乾隆问:“她手里提的
是什么?”
“竹篮。”
“此物有何用呀?”
“盛东西。”
乾隆皇帝故意问:“为什么只盛东西不盛南北?”
纪晓岚想了想,解释说:“按阴阳五行之说,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
南方丙丁火,北方壬癸水。金木之属,篮子可以盛得住。而用它盛水,漏了;
用它盛火,烧了。都盛不住。所以,只能用它盛东西,不能盛南北。”
乾隆虽然并未深信,但他讲得新奇有趣,便不住地点头。
君臣俩再向前走,来到江边。见那里停着一只小船,一个老头正蹲在船
上钓鱼。忽然,老头手一甩,钓上一条大鱼,乱蹦乱跳的。老头高兴地一拍
大腿,大笑起来。乾隆见了,顿时诗兴大发,要纪晓岚口占七绝一首,限在
四句二十八字中,必须嵌入十个“一”字,这存心是想难倒纪晓岚呀!纪晓
岚望着江水渔舟,来回踱了几步,说一声“请即吟道:
一篙一橹一渔舟,
一丈长杆一寸钩。
一拍一呼复一笑,
一人独占一江秋。
全诗清新自然,生动传神,一幅 《秋江独钓图》呈现眼前。乾隆不由得
连连赞许。
纪昀智解老头子
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时,一天,正值盛夏,打着赤膊坐在案前。
这时,乾隆突然驾到。衣冠不整见驾就有欺君之罪,更何况纪晓岚这副模样!
他慌得连忙钻进桌子底下躲避。
其实乾隆早就看到了,向左右摇手示意,叫他们别作声,自己就在纪晓
岚藏身的桌前坐了下来。时间长了,纪晓岚感到憋气,听听外面鸦雀无声,
又因桌围遮着看不见,闹不清皇上走了没有,于是偷偷伸出一根中指,低声
问:“老头子走了没有?”
乾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喝道:“放肆!谁在这里?还不快滚出来!”
纪晓岚没法,只好爬出来跪在地上。乾隆说:“你为什么叫我‘老头子’?”
纪晓岚回答:“陛下是万岁,应该称‘老’;尊为君王,举国之首,万
民敬仰,当然是‘头’;子者,‘天之骄子’也。呼‘老头子’乃至尊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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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根中指又算什么?”
“代表‘君’,‘天地君亲师’的君。”纪晓岚伸出一只手,动着中指
说:“从左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指是君;从右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
指仍是君。所以中指代表君。”
乾隆笑道: ‘卿急智可嘉,恕你无罪!”
彭永思拾虫窝石
彭永思任楚雄县的知县时,某官员解送一批饷银到达省会,打开贮藏饷
银的木箱大吃一惊,发现木箱中有一块石头,清点便发觉少银子二百两。地
方官怀疑是挑木箱的役卒从中做了手脚,便下令将役卒捆绑起来,送往省府,
刚好彭永思在省城,上司就把此案交给彭永思处理。
彭永思察看那块冒顶银子的石头,发现上面有虫做的窝,觉得此事很蹊
跷。他想:石头有虫窝说明此并非道路上的石头,那么此案可能并非役卒而
作。他用手掂掂那石头的分量,忽地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便问那役卒:“石
头比银子轻,你肩上担着银子,左右轻重必须保持平衡。你什么时候感到倾
斜过?”
役卒经他一提示,猛醒道:“是的。今天早上从客店出来上路时,就感
到担子倾斜了。”
彭永思一听,心中有了底,对地方官说:“你们一行人随我同行。”说
完就关照备轿,将那块石头装于轿中,沿着地方官来的那条路往回走。
一路上,彭永思细心察看路边的石头,只要遇到与它有些相像的石头,
就拾起来,居然拾了十几块,拿来比较,却又不相像。
走着走着,便到昨夜地方官打点住夜的客店。店主外出迎接,一见地方
官等人,面露惊慌之色,但随即正常。这一闪的神情已被彭永思看在眼里,
但他丝毫不露声色。
傍晚,彭永思装作散步,在客店旁踱来踱去,忽见竹林处有人私语,细
窥,只见地方官的侍从正和店主在窃窃说着什么。彭永思仍不惊动他们,转
到后屋见角落处有堆乱石,上面有许多虫窝。上前捡起一块石头细瞧,心中
大喜:此石与饷银箱中的极为相似。
彭永思把石头带到客店,当即吩咐手下就地升堂,并唤来店主和地方官
的侍从。
众人到齐,彭永思正色道:“关于饷银失窃一案,本官已有眉目。今日
且看我审问石头。”
众人不解。石头何能语言?如何审得?
只见彭永思微微一笑,取出饷银箱中的石头,和那一路上捡到的石头,
叫地方官的侍从和店主一一比较,都说:“不像。”
彭永思又拿出刚才捡到的石头给他们看,问:“像吗?”
两人则都说:“像!”
彭永思听罢厉声说:“这种石头为什么出在你的后屋呢?”店主顿时失
色,无言以对,只得伏罪招认:原来他和地方官的侍从是共同盗窃银子的罪
犯。
胡县官断替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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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有一位姓胡的县官,某天受理这么一桩奇案:有个瞎眼的中年男
子来到县衙门,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在狂怒中不慎失手打死了年老的父亲,
要求胡县令给他治罪。
胡县令随即去现场查勘。进门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老翁面朝黄土,倒在
血泊中。胡县令发现死者后脑勺有三个伤口,这些伤痕有规则地分开排列着。
胡县令心生疑窦,这似乎不像一个瞎子干的。他不露声色地对瞎子说道:“你
杀了人,是要抵罪的。跟我们走吧!你这一去再别想回来了!家里还有什么
人?叫来和你诀别!”
瞎子脸色阴沉地说,家里仅有一个儿子。儿子被传来了,畏畏缩缩地站
在瞎眼父亲的身边。此时,胡县令在一旁大声地说道:“你们父子有什么话
就快说罢,今天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听罢这话,儿子抓住了父亲的手,低头呜咽起来。父亲也哭着对儿子道:
“儿啊,以后可要好好做人,只要你今后好好地过日子,你父亲此去也没什
么牵挂了。不要想念我,我眼睛瞎了,也不值得想念!”那儿子神色凄然而
又慌乱,一语不发地低着头。
县官立即喝令他儿子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叫瞎子退下,立即将那儿
子叫来铁青着脸高声叫道:“刚才你父亲把一切都招认了,是你打死了你祖
父,还想要你父亲来抵罪,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还不快招供?否则……”
那儿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着说:“我确实打死了祖父,但我
父亲前来投案认罪是他自己的主意,这跟我不相干,请大人饶命!”说完连
连磕头。
原来他家共有四口人,他还有位叔叔,那老翁由于大儿子是瞎子,所以
常常偏袒小儿子。这孙子就记恨在心,趁着有一天老翁一人在家,抡起石块
就砸。父亲回来可吓坏了,为了门庭这条根,就想出了替罪的办法。
事后,人们惊奇地问胡县令怎么会得知其中的曲折。胡县令说:“你想
啊。瞎子发怒打人,一般都是乱砸一气,而那三处伤口却排得清楚整齐,这显
然是眼明之人所干的!我一看现场,就有怀疑。随后我叫来了他的儿子,故
意让他们生离死别,一看那儿子不自然的举动、不符常理的神情,我心里就
有了谱,再趁他心神不宁之时一追问,实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张胜改一字救命
从前有个专帮穷人打官司的讼师叫张胜,常能反败为胜,化险为夷。
一次,当地流氓刘金宝调戏农民林阿狗的妻子,正巧被林阿狗撞上,两
人就打了起来。那流氓有些武功,把阿狗打个半死。阿狗妻急了,随手拿着
一把斧子朝流氓劈去,谁想正劈在要命的地方,竟把他打死了。于是官府把
阿狗夫妻俩抓到县衙门去。
阿狗的穷乡亲请张胜去为阿狗主持公道。张胜查了案卷,见上面的结论
是:阿狗妻见丈夫被刘金宝打伤,急了,就用斧子劈死了刘金宝……如果按
照这个结论,会将阿狗妻判为故意杀人罪,这罪名可大了,轻则要判十几年
甚至无期徒刑,重则要偿命。办案的法吏是张胜的朋友,张胜对他说:“刘
金宝要入室欺侮女人,而且把阿狗打得要死,阿狗妻是为了自卫才动了斧子,
按情理应该轻判,请老兄笔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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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吏说:“已经记录在案,盖上了官印,不能再更改啦。”
张胜说:“小弟倒有办法,只需改动一笔,就可救她。”
“改一笔就能救人?”法吏忽然想起了两件事:
前些时候,斗笠湖口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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