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神之寂,人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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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太阳纪·神之寂,人之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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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曾在深红的床单上弓起他的背,用他的身体笼罩着她,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的肩膀宽阔而有力量,他身体上肌肉紧绷,比任何人还要强大,在他身下被他注视着,他就变成了天,海砂的天空。
现在的他,在月光下,瘦得让海砂想要哭泣。
那就是她的零吗?她的苍御零?
零扣上衬衣扣子,记忆还定格在刚才那次最后的相见,腰上忽然就一紧,而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
“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为我而哭泣了的。”零平静地说,语音里没有责备也没有激动,就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但当海砂想到她曾经对零的誓言时,零却已经反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零真的变得好瘦,但是他依旧充满了力量。他是那么高大,几乎只要一只手就能将海砂完全拥有。
“海砂,不要为我哭泣!不要……”零抱着她,声音在她的耳边化成凝固的蜜汁,“我们在一起,现在,此分此秒只拥有彼此。这多么美啊!为什么要哭泣呢?为什么要?不要!我不要看到你的眼泪!你的眼泪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弱者,一个需要人同情的弱者,但是我不是!我不是!”
海砂想让自己听从零的话,但是那真的很难。她明白她要坚强,实际上她也是一直那样做的,在幻境里,在太平洋上,可那时她有海琴,有雪莉,她还有……她还有零!
如果零没有了,那还要坚强做什么?还要这个生命做什么?
“海砂,不要这样想。不要这样!”零身体抖动了一下,随后在她耳边说。
“你说过你不会窃听我的思想的……”海砂哽咽地说,“你也没有遵守你的誓言。你没有……”
“海砂!”零放开怀中的女孩,“请你为了我坚强!为了我坚强!好吗?”零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坚韧,却也更加朦胧,眼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这是最后的一晚了,无论结局如何,无论这个地球选择他或者是卡斯蒙,这都是他最后的一晚了,他明白!
“我的生命。整个苍御家族用了上千年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代的痛苦延续下来,苍御加缪用他的生命簇拥着,用他沾满鲜血的手保存下来的这个我!苍御零的生命,不是用来换取眼泪的!我的诞生,我的存在就是让这个世界多一种选择,让更多的生命会因为我而继续下去。我的生命是用来换取欢笑和时光的!”
“如果你哭了,如果你为我而哭泣,或者为我而离去。那我的生命算什么?它的存在不是为了眼泪,不是为了毁灭!不是为了那些!如果你这样做了,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所以……”零捏紧了海砂的肩膀,在他颤抖而白炽的目光中,海砂觉得她的灵魂在燃烧。
“不要再为我哭泣,为了我而坚强!求你!海砂!”零一字一顿地说完,用力将海砂重新拉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拥抱她,用力地将唇压在她的唇上。
丛林的外侧,附骨销魂的痛苦煎熬着一棵大树下的透。
湖边拥吻的人,都是他最爱的人啊!
他听见了零说的话,每一个字。实际上,他记得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是的,他嫉妒,他嫉妒得想死,那个正被零深深吻着的女孩正是他从小到大都吵着要娶的新娘,也是他亲手推进零怀抱的女人。
但是超越嫉妒的,是强烈到让他窒息的爱。
“我不会让你死掉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会让你活下去!”透知道他在哭,眼泪失控了一样从眼眶里奔流出来,根本就不会停。
“我需要你活下去,海砂需要你活下去!我用米迦勒的姓氏发誓,你会活下去!一定会活下去!”

第二章 开战号角

“加百利的族谱那么厚,上面一定还有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你说对不对?零?”
“是的,一定是那样的!”昏黄的煤气灯下,零的表情温柔得让人窒息。
“一定会有办法的,在11月1号以前,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零?”海砂执着地追问着,流了那么多眼泪,她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她想问,想不停地问。
“是的,一定会有办法的。”零点点头,宽阔的大手爱惜地从海砂的肩上擦过,“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因为你属于我。”海砂用力地抓住零的衣角,似乎这样他就不会离去,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没有精神。
“我答应过你,而且我属于你。”零默默地说,手指沿着海砂的手臂来到她的太阳穴,就在指尖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吧,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零幽幽地说完,让他的双眼也合了起来。
明天……
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出发的号角意外地在清晨5点钟响起。透揉了揉他水肿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帐篷走了出来。
帐篷外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空地里只有赞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海螺做成的号角,目光放在很远很远的帝华纳科古城的方向。
“爸爸,你搞什么?”透抱怨着,看到另外几个帐篷里,潘若拉和零还有海砂陆续走了出来。他们走到空地上,空地上也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
“其他人呢?他们听不见这么刺耳的号角声吗?”透惊讶地问,赞放下号角,清晨不太明晰的光线照耀下,他的表情看上去模糊而且凝重。
“其他的人,我用符咒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他们会平安地回到家里,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他们都回家了?那些科学家,考古学家?”透惊讶地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潘若拉也同样惊讶无比,唯一不惊讶的人只有零。赞侧过头看了零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帆船停泊的地方走去。
“因为这里立刻就要发生一件大事,而那件大事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所以我让他们全部都回家去了。”他一边向他的船走去,一边语气平缓地对身后的人说。
“发生一件大事?”透知道这样问有点蠢,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好陌生,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
“第九启示将要打开,这个世界将要变化!”赞在前方回头,脸上已没有一点人类的神色,“现在,我将带你们前往帝华纳科古城的地下宫殿,那里有一个祭坛,那个祭坛就是改变一切的大门,只要插入钥匙,齿轮就会开始运转。”
“地下宫殿?祭坛?”潘若拉追上她的丈夫,语气有点不好地追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昨天不说?”
“喂!赞,你究竟是怎么了?”着急的情绪逐渐代替了愤怒,昨晚虽然喝了些酒,但潘若拉记得发生了什么。赞握着她的手,和她看了一整夜的星星,他们回忆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最美的记忆,他们以为着对方,难以想象的甜蜜。
“你怎么了?你知道什么?赞?你为什么会知道?”最后的问题,已经沾染了担忧的铅灰,潘若拉给跟着赞,在不知不觉之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帆船边。
赞走上船回过头,什么都没做,只是微笑就让潘若拉的心脏狂跳,差点就哭出来。
“潘若拉,我爱你。跟随我,今天,这个世界将变得不同,这难道不是你期望的吗?”
“赞……”潘若拉失语了,眼前的赞就好像有魔力,让她的心被揪成一团,却找不到解脱的出口。
“零,爸爸……”透担忧地望向零,却发现零正愧疚地看着他。
“你知道爸爸在说什么,你知道。”透惊讶地问,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经过他身边时无奈地对他说:“透,对不起,透。”
“好了……不要说了!”透突然一扬手,让脸上的表情转换,“无论之前有多少事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今天将成功,是吗?”
透突然地转变让零措手不及,而透反倒是知道更多的人一样。
他转过头认真地对零说:“我不问原因,我没有问题,哪怕那是我的父亲,你知道为什么吗?”
零一时没有反应。
“因为你是零,而透?米迦勒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听从零的!”透说完,甩开零的视线,登上帆船,“我们出发,不管前面有什么!”
“我们出发……赞。”潘若拉随后小声地附和,她抬起头发现透正从背后抱住她。
“妈妈……我在你身边。”
潘若拉点点头,看着前面开船的赞说:“我们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穿过昨天走过的所有的道路,赞带领着众人,从假山底部的入口逐步走进了帝华纳科古城的地下神殿。
作为帝华纳科最神奇的地方,他们昨天就曾经到过这里,而且一无所获。
“我们昨天来过……”透在队伍的后方小声地质问,幽暗的甬道里那份沉重的安静马上就吞没了他的疑问。
他们默默地穿过甬道,来到南美洲的神——维拉科查的巨大雕像的脚下,那是一根高大的红色石柱雕成的雕像,几个世纪来饱受风沙侵蚀,却依旧那么祥和恬静,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慑人力量。
它独自站在一个长方形的大坑洞中,大坑深达6英尺。庙堂的地板用坚硬平滑的碎石铺成约40英尺唱、30英尺宽。而整座神像高约7英尺,坐北朝南,背对着的的喀喀湖古时的湖岸线。排列在这座树立在庙堂中央、代表维拉科查的方尖形石碑后面的,还有两座比较矮小的石碑,是代表维拉科查传说中的门徒。
昨天,他们就是越过了雕像所在的神殿,走进去,然后再走出来,一无所获。
今天,赞走到维拉科查的雕像面前,在它的面前虔诚地跪了下来,突然间岩石崩塌的声音充满了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
再看那座雄伟的雕塑,已经从中间裂开成两半,在雕像的中间是一把金色的小剑。除了赞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盯着那把奇迹般产生的剑惊叹不已。
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透觉得那把剑明晃晃地让他心寒。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恐惧,潘若拉悄悄地拉紧了他的手。
赞到底在干什么?潘若拉的丈夫,透的父亲到底在干什么?原来这个比阳光还要耀眼透明的男子也有秘密。
透不禁想到,如果他的父亲也有秘密,那么那个秘密一定是非常大非常让人惊讶的秘密!
不过此时,他没有说任何话,其他人也没有,大家就是看着赞,看着他虔诚的好像几千年前帝华纳科城里节日里的大祭司一样做着那些事。
赞捡起剑,向地下宫殿的南边走去。踏着阶梯从地下神庙钻出来的光线重新回到所有人的眼中,同时印入他们眼帘的还有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型假山。你几乎一眼就能看见它矗立在正前方。
亚卡帕纳金字塔!
和埃及基沙地区的金字塔几乎一样,它依循东、西、南、北四个基本方位兴建,精确度令人叹为观止,每边长度690英尺,仿佛一只巨兽傲视整个帝华纳科古城。
赞抬头看了一眼那座宏伟的金字塔,然后转身,对潘若拉微笑。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那一刻,透和潘若拉却集体震动了。赞的微笑好似在告别。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领着所有人登上了那座金字塔。
亚卡帕纳金字塔一直是考古学之谜,在金字塔内部,考古学家发现一个纵横交错、用上等方石砌成的渠道网
这些渠道的角度和连接点都经过仔细测量和设计,它们能将水从塔顶的贮水池一层一层引下来,注入环绕塔身的壕沟,冲刷进金字塔南边的地基。
建造这个繁复的引水系统,肯定是为了某种特定而重大的用途,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知道它的用途。
直到这天,赞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蓄水池的前面。
他第二次回头,望向他身后跟随着他的众人,这一次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让你们等得太久了,我马上就为你们开启最后的圣坛!”
“最后的圣坛?”潘若拉质问出声的时候,喉咙已经完全沙哑了,她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强烈的爱让她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答案。
“最后的圣坛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九启示呢!”
赞望着她,眼中似乎在下着暴风雨,那是无数种情感在激烈碰撞后的硝烟和灰烬。
“潘若拉。”最终,他淡淡地微笑起来,说,“对不起,我……”

“如果说黑暗也有光芒,那就是我!”
“如果说仇恨也是种爱,那就是我!”
“如果说丑陋也可以绝美,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卡斯蒙在微风中张开手臂,他将肢体张开到最大,享受微风穿过蓝天和路边的梧桐吹拂到他身上的感觉。
“那就是我!”光芒字他沉黑的眸子中收敛,话音里那震耳欲聋的力量开始像微风一样柔美多情,“如果,有人必须为新生的光明,为新世界最后的王者举起死神的镰刀,那就是我!”
“那……”
“就……”
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不不不……应该说所有人的灵魂都被那声音牵引着望向了天空。
赞抬起头,看着那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蓝,听到天空中响声持续传来。
“是……”
赞垂下头来,沉入骨髓的平静在他的脸上。他既不惊恐也不忧伤,甚至连以外的表情都不曾出现。他望着天空,不似在等待,只是跟知道江河里的水终会流向大海这样的道理一样,知道这一刻终将来临,且它已经来临而已。
“我!”
黑色的空间蚀洞撕开了美丽的天空,而迎接它的是平静,死一样的平静。经历了千百年的对望,这一刻还是终于来临。
黑暗和光明的界限被打破,坚守的禁忌被解封,世界的平衡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你我为选择而生,你和我的厮杀将成就这个星球最后的选择……”这一刻,卡斯蒙听到他的耳边,那个深沉美丽的嗓音缓缓地说。
“你我为选择而生,你和我的结局将成就这个星球最终的结局……”这一刻,零听到他的耳边,那个华丽威严的嗓音缓缓地说。
一切终于开启,从十二年前,血染的衣襟从巴黎的天空中降落,开启了加缪的计划时起。一切终于开启,从十二年从萨姆?路西法为了自己放弃了他的儿子开始。一切终于开启,从十五年前,苍御修罗遗弃了他的姓氏开始。一切终于开启,从两千多年前,那个拥有路西法血液的男子拥抱了那个拥有米迦勒血液的女子,那个叫做苍御的姓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
一切……
一切的一切!
“给大家介绍一下。”卡斯蒙在零面前优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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