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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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令-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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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你之前觉得你应该是很好用,现在就不会这么想了。你是一把双刃刀,用得好自然是好,可只要稍不留心一步之差也许就是万劫不复。这盘棋我小心谨慎地下了这些年,断了所有退路就是要告诉自己只许胜不许败,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南宫令一口咬掉我投下去大半心血的皇城,这笔账如何能不算?只拿一个聚义庄已经是便宜他了。”他负手而立,抬起头遥望远月。“不过到底是天助我也,好在当初我早留意了你们容家,要不然我只有被打回原形继续等待时机,而如今这样的局势根本是千载难逢,在我有生之年内又岂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我大哥可不是甘愿被人利用的人。”
  “他视我为君,替我做事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有利用一说?就是南宫令也是他当初安排要为我所用的,却没想到还是太小看他,偏巧当中又夹了个你,之后横生许多波折都在预料之外……容程大概做梦也没有想过你会为了他反咬自己大哥一口,这事可把他闷得整整有半个月没出过房门。”
  没道理啊,武林中人向来忌讳和朝廷的人有来往,更何况是当时站在风头浪尖上的容家。
  “一定是你花言巧语,大哥着了道才被你骗去的。”
  想不到他听了反而笑的越发的开怀,“承蒙夸奖,我的口才要好到什么程度能骗了你大哥,你应该要比我更清楚哦。”
  这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开溜,一抬头就看到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距离我只有一拳之隔。
  “乖一点跟我走,我不想弄伤你。”
  他才说完这句话,我只觉眼前一花后脖子就被什么敲了一下,痛意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就失去了知觉。
  不仅脸皮厚,还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等我再睁开眼时,还没搞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首先就是后脖子传来阵阵地刺痛,这人下手真黑!
  “真能睡,外头那疯婆子都吵成这样了她还不醒?”
  “一向是这样,不到午时三刻醒不了。”
  听到后面那个声音我一下就从床上跳起,也顾不得后脖子的酸痛了。
  “啊!醒啦。”
  大哥还是一脸正直的表情,看到我动了动嘴角算是在笑,我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转眼看到萧怜绝我就想骂,才开了个口居然有人比我快一步,只听到楼下传来一连串的叫骂声,比人倒豆子还顺溜。
  “烦不烦啊。”意外的看到萧怜绝皱起眉,“容程把她打发走,说了多少遍了我做事的时候不要来吵我,要是再让我看到她在闹就直接给我丢出宫去。”
  大哥点头,转身出了门……有没有搞错,当年就是爹娘都差使不动的人,怎么如今萧怜绝一句话他就万死不辞了?
  萧怜绝见我诧异便又笑了起来,“看见没有,这叫心甘情愿。”
  “哎,好痛。”我揉起后脖子往床角缩,“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他整个人就愣在那,“你能不能给点正常的反应?”
  “我很正常好不好!”掀起眼皮送他一个白眼。
  “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得到要吃东西?喂,你别被我敲傻了忘了自己是人质吧!”
  “你才傻……”
  “莲儿,话不要乱说。”
  回来的倒是快,那张严肃的脸,我几乎是出于一种习惯而闭了口。
  “看来还是大哥有用。”萧怜绝咪咪笑地样子老让我想到狐狸。
  “殿下,您一会还要见军机大臣,别误了时间。”
  “嗯……给你宝贝妹妹弄点吃的吧,她说她饿了。”
  大哥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又点点头就跟着萧怜绝走了。
  肚子饿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奇怪,难道我不该吃饱喝足把自己养好然后努力逃跑吗?
  这件事我栽进来是我自己倒霉,还说我反咬大哥,不知道是谁先算计到我头上来的,一次就罢了,可这回的宝砂袋怎么说?
  和云之之间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现在我又突然闹起了失踪,到时候你萧怜绝出去随便说点什么我还不完蛋?!估计那会儿那个人连门都不会让我进,更别说要见到他和他说上话了。
  想到这我就悔,得赶快逃出去才是,越拖越说不清楚。
  人家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今天我是遇到了,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话说这东宫的确是大,我住的这块地方从窗口望出去根本就看不到底,我只好想办法到高一点的楼层上观望一下,谁知道出了门就有人跟着我,倒也不限制我的行动,不知道姓萧的在打什么算盘。
  出了院子本想好好摸路,却让院外亭湖假山旁的小瀑布打出的水花给眯了眼,升腾起的浓浓水雾很难让人看清前面的路,我说,这亭湖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正在这时浓雾中似有一抹黑影掠风卷云而来,保险起见我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不才站稳就从雾中横穿过来几只袖镖,堪堪钉在了我刚才站的地方。
  我拍了拍胸,好险好险,不然这会身上莫名其妙要多几个窟窿了。
  “这鬼地方还真是凶险。”
  “死狐狸精,你过来!”
  亭湖对面的水榭里站了个一脸“我要找你吵架”的女人,身材修长,五官清丽,混人群中未必能让人眼前一亮,但单独挑开来看了倒是还不差。
  有毛病,找我麻烦还要我过去?我沿着湖边慢慢走,看了她一眼就没理她。
  “不要以为你是爷带回来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了。”
  我知道,你已经动过了,我刚才随手捡的一个袖镖可以当做证据。
  “你和百日教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如果我没眼花也没记错,袖镖上的青铜花应该是百日教的标志,何况她回答得太快反而让人起疑。
  看起来是没什么心计的样子,这样的人能跟在萧怜绝身边?而在我身后的两人,那几只袖镖飞来时根本没有要挡的意思,之后也没擒人的动静,那女人在东宫的地位和我的价值,孰轻孰重便一目了然了。
  倒不是我看低了她,只是萧怜绝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选这种类型的人。
  “你……知道百日教?”
  其实也不是知道得很详细,这事我还是听一个老赌鬼跟我说的。那时我正在赌坊放外债,专门借钱给那些没了钱还一门心思想着赌的赌鬼们,在我这里借钱的好处就是不用付利息,条件是必须说一件我没听过的事,说不出来的人就不借。当时是觉得好玩很新鲜,却没想到给我之后带来不少收益。
  当年的百日教人人都说那是邪教,百无言就是那大魔头,可见名声虽不好但说出来至少都能知道。
  至于百无言的事迹我是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百日教是一夜之间没了的。说来也是蹊跷,这事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好像白天里还抢了一票金银财宝,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它就没了,百余教众不见了踪影不说就是百日教的老巢都给铲平了,可以说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就像它横空出世一般最后又随风而去了。
  后来说得多了也就越传越离谱,再说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事每天都有很多可以说,还有人觉得这事太蹊跷不吉利,渐渐地也就没人提了,到前几年偶尔再说到百日教都不会有人信它曾经真的存在过。
  “看来我是真的惹得你很不高兴。”
  我笑了笑,手中的袖镖触感很毛躁,一摸就知道是没有好好保养过,要么就是常年不用,若不是气急了恐怕不会丢出来吧。
  “你知道还不快滚?”
  “我是很想滚,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
  那天他能敲晕我我就知道暗卫不顶用了,或者从我出了内城的一刻起他就断了我身后的所有暗线,起先觉得不可能也没想过暗卫的人会被摆平所以才敢会一会这位红人,岂料还是太小看了萧怜绝的本事。
  往四周望了望,一圈扫下来竟看不到一处高楼,什么破地方!
  “喂,这亭湖要怎么过去?”水榭到底跟我隔了有一段距离,又是站着说话,很累啊。
  “姑娘要上哪?奴才给姑娘叫船来?”
  “你给我拿把椅子来,再找艘船把她渡过来。”
  跟着我的人被我说的一呆,过了一会才懒洋洋地指示人搬椅子,自己又带着另一个上了船亲自去接对面的人。
  半晌,看到小船慢慢摇了过来还不见我的椅子来,我就忍不住想笑,这萧怜绝身边的人啊果然都是势利眼。
  “我可以带你离开,跟我走。”
  若不是之前听到萧怜绝说的话,光是看下人们的态度说不定我还信你能做得到。
  “好啊。”看你能带我到哪里,了解一下地形也好。
  可这话才说出来,那女人转身的时间都没有,抬眼就看到萧怜绝捧了个锦彩盒气势昂然地来了。
  有些人就是长了张扫兴的脸,讨厌的不得了。
  “你大哥说你喜欢玩蛐蛐儿?”他小跑过来,冲着我说话的感觉好像旁人都不存在似的。“你看,这两只状元魁多壮硕!”
  “干吗,你想找我斗?”
  “你斗得过我?”他挑起一边的眉毛,问得很挑衅。
  “那好,下赌注啊。”
  “确定?”他问,笑得一脸诡异。
  “我赢了你给我一张东宫的地图。”
  “怎么不让我直接放了你?”
  “我不会狮子大开口。”
  他这种人自信得很,小小一点要求他会陪你玩,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若是太直白的说出来那接下来就真的没戏了,还玩什么?他都不会理你。
  于是他抿起唇,又见狐狸,还是那种雍容狡猾地稀有狐狸。
  “我赢了你就别再动这个念头了,这世上总有你逃不出去的地方。”
  反正我从来不是个守信用的人,想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承诺你萧怜绝还不够格。
  “要赌我是可以随时奉陪,不过我看还是改天吧。”那女人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今儿我很累了。”
  “你累什么,你又不做什么事。”
  “爷,您说您今天没时间的。”
  这声音幽怨的我听着都要抖三抖,但萧怜绝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他眯起了一双桃花眼,突然转头看向负责盯着我的那两人,“我有准外人进这里吗?”
  两人一惊立即跪下磕头,嘴里却连饶命都不敢念。
  “她……”
  “我的家务事你少插嘴。”
  他瞪过来一眼,好吧,我承认某些时候的萧怜绝还是很有威严的。不过掐了我话头的这笔帐还是要记着。
  “你先回去。”还算好,语气和声音都属正常。
  “……她自己也说了她不愿意呆在这,爷,您从来不会勉强人的。”
  刚还说了不关我事,这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烦不烦啊。
  “我有我的理由,你好好的不用管这么多。”
  深褐色的眼里已经有了淡淡地杀意,那女人要是再多嘴一句估计就得出事。
  她张了嘴,又那么巧的我的椅子终于搬来了,于是她的声音没有及时出来,怎么就算得那么准。
  可惜啊没有看到暗波浮到水面上来,一场好戏便随着女人的离开散了场,真没意思。
  我最恨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被人吵醒,在这点上我和云之都是一个脾气。所以当萧怜绝派来的人硬是把我叫起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反手打过去就是一巴掌,那奴才不备一下被我撂倒在了地上。
  “你!”
  听这细声细气地声音,指人翘起的兰花指,竟是个太监。
  抬起脚把他的手踩下去,胆子不小,敢掀我的被子!
  “狗奴才,你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算你倒霉,积压了太久的脾气这下全爆发了出来,看我不折腾死你。
  “我……”
  “闭嘴!”
  脚下使了劲,他痛得立刻就扭曲了脸,这把声音听着就让人讨厌。
  “全公公!”冲进来的两个侍卫想要来拉被我踩在脚下的人,我瞪过去他们便停了脚。
  “哎哟哟,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来拉开……”
  光踩不够过瘾我又用力撵,于是他难听的声音是消下去了,没想到隔了一瞬却换来了撕声裂叫。
  侍卫看不下去犹豫了会还是过来拉开了我,我还没站稳呢他们又急冲冲的奔回了那太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
  “把她绑起来,带着跟我走!”
  大概是因为疼痛和愤怒相冲,他声音本就难听,此时此刻尖利的几乎不能听。
  也没多做挣扎,论武功事实上我是打不过那两个侍卫的,就乖乖让他们绑,不顾着自己也不能不顾着我肚子里的那个。
  出了屋子没坐船,沿着亭湖走了段路后在一个岔口转弯进了一座大院,走的我想骂人的时候却听到院门深处有人在唱戏。
  进了院门又过了几个回廊便看到一座金顶楼,楼前搭了个戏台正有梨园的人一大早就在上面扯开了嗓门子吼。
  金顶楼的露台上摆了三桌几案,左边一桌坐着一个举止富态神韵雍容我没见过的女人,右边一桌坐着的正是前两天才打过照面的女人,当中一桌坐着的自然是没事扰我清梦的罪魁祸首。
  “哟,这是做什么呀?”罪魁祸首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不好好看戏偏生的一双斜眼瞅到我站着最不起眼的地方。
  全公公有气,推我出去用了十分的力道,突然冲出去差点没跌死我。
  “容莲,你是不是又不乖闹什么事了?”
  “呸,我要么吃饱了太空。”白了他一眼,这人就是在家里都穿的花枝招展……突然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我居然穿了件单衣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也罢,我原就不喜欢打扮。
  “全公公,掌嘴。”左边桌上的女人手捧着茶,一边吹着茶一边说道。
  这句话一出简直像圣旨,不仅全公公就是负责看着我的两个侍卫也好像脸上贴了金,那神气活现得劲儿,还是那句话,狗仗人势。
  “我虽然不常呆在宫里,不过这东宫什么时候易主了,怎么我不知道?”
  萧怜绝眯着眼笑,眼睛已经放回了戏台上,一副甚有兴趣台上花旦的模样。
  要落到我脸上的巴掌就因为这句话勘勘贴着我的面颊划过,下一瞬就看到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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