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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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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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看方子玉道:“老夫子的意下如何?”
  方子玉干叹一声道:“赵老弟,老朽想了一下,这件事情是很麻烦,牵上了韦老爷子,确有很多不便。”
  赵大道:“刚才方老不是要我们一起批发人带过去的吗?”
  方子玉道:“是的,可是跟老弟分析利害之后,老朽认为又不妥了,那两个家伙如果狮子大开口,韦老又不能说拿不出,如果在老弟这儿解决,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们至少不会向老弟开出太高的条件。”
  “他们当然不会,因为他们找的不是我。”
  谢北城道:“所以这两个人不能留,因为他们已经认定以松庐为对象了,解决了他们,别的人不知道详情,只为人在这儿失踪,要找也只有找赵大,牵不到松庐,四海班在官私两面,都容易为赵兄出力。”
  赵大道:“话是不错,但赵某为什么要担待这层关系呢?”
  谢北城阴笑道:“因为赵兄叫取了代价,方老花这么多钱请赵兄代劳,就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
  赵大一笑道:“刚才方老要我们弟兄几个一起送人进松庐,恐怕是打算把我们坑在松庐里面吧。”
  谢北城道:“不错,我们原来是这个打算,但是看看两个人的死因,才知道赵兄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人。”
  赵大道:“当然,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赵某混了这么多年,还会上这种圈套,我特别把这具七步追魂筒的威力显示,更说明手中握有的数目,就是告诉二位,别拿赵某兄弟当作省油的灯了”
  方子玉笑笑道:“赵老弟,远亲不如近邻,临清府的人要找到京师来,松庐随时都会支持你的,因为我们也不愿意让赵才弟落在别人的手中,赵兄知道的已经不少了。”
  赵大沉吟片刻道:“二位先请吧,少时赵某必然回报。”
  方子玉道:“不必了,我们看见人头落地就走。”
  赵大冷冷地道:“看来方老先生根本无意把人带走。”
  谢北城冷笑道:“赵兄说对了,如果要移到松庐解决,何必麻烦你呢?咱们花了这么多的银子,主要就是飞翔个清净,把松庐敝开,赵兄是个明白人,何必又装糊涂呢,说句老实话,我们丢了十名好手,心中不无所疑,对你赵老大是另有一种看法,幸好我看了尸体之后,才知道是死于暗算,不算告着真本事,才放了你一马,要你办妥这件事为抵偿,你就乖乖接了吧,四班中先后丢了十一条命,你以为我们是好吃的。”
  赵大冷笑道:“谢班主终于说实话了,那兄弟也不再藏私,把我的计谋说一说,我听见了大元办的案子时,就知道我们对付不了,兄弟的打算是二位一走,兄弟立刻把人从另一路送走,兄弟也没打算进松庐去。”
  方子玉笑道:“赵老弟,这就不够忠厚了,你既然收了老朽的银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赵大道:“那是老夭子自己不够意思,你昨天就该把话说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圈子?”
  方子玉哦了一声道:“赵老弟以为我们是什么圈子呢?”
  赵大笑笑道:“丁大元与雷刚不算高手,你们可以很容易解决的,却偏要出重金交给载们来办,不但如此,而且又派了十个高手跟着过来,这址个人随便拉两个,都比丁大元他们强,因此我想到你们必然是一个非法的组织,唯恐被人抓住了证据,所以才找到我们来顶缸。”
  方子玉一笑道:“老弟以为我们究竟是什么组织呢?”
  “丁大元指证你们中有人拐骗孩童,改造成兽类来供表演之用,假如你们与此无关,一定会很快交出花面狼,因为这种行为是为天下地不容人神共愤,你们若是清白的,理应协助共除此败类,可是你们的意向竟意图包庇,由此可知你们不但是一伙的,而且可能还是主使者。”
  方子玉不笑了,脸色沉下来道:“老弟还没有说出正题。”
  赵大道:“天下只有白莲教中会那种手术,变人为兽,伪造神鬼来欺骗一般愚夫愚妇,你们是白莲教征。”
  方子玉道:“赵老弟知道得很多,看来不会是个普通的江湖人,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试问又将如何?”
  赵大道:“莲教是不容许别人知道秘密的,赵某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加入贵教,另一条就是死。”
  方子玉道:“老弟说对了,所以你必须赶快作个决定。”
  “人没有喜欢找死的,赵某自然想活下去。”
  方子玉道:“那老弟是决定入教了?”
  赵大冷笑道:“白莲教创自元来,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人间祸害,从来也没成功过,赵某入教岂非死得更快。”
  方子玉道:“不见得,老弟别忘了明太祖朱洪武还是本教始祖韩林儿的部属呢,本教三世祖韩林儿称帝时,朱元璋跪地称臣过,而本教历经两百多年,十八传至今,未曾灭亡,朱家的子孙则死尽灭绝了,可见天意钟于本教,必有成功之日。”
  赵大道:“韩林儿有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成功,现在恁什么能成功呢?”
  方子玉道:“天道五行轮转,木星当盛,韦老爷子讳十八,号十八公,合字为松,正是木中之健者,上应天命,故而必可成事,水洪武当世之日,正是水星当命,他是猪婆龙转世,故而天下落住他手中,而且他的国号起得也好,合日月为明,后两百年,正是日月二星当时,所以明季仅保有了两百年天下。”
  “那么清廷人主已逾百年,又合的是什么星?”
  “金星,满之前身为金,金星当命,而他们恰好得时而起,现.下金尽则木生,合当吾教起兵之时,国主人君之生,莫不于五行变化之中。”
  满口鬼话,说得有声有色,赵大冷冷地道:“方老夫子,你这一套去哄哄无知的乡下人还差多,赵某是吃什么饭的,真要有这种事,赵某早就找个算命先生排排五行,起个上台天象的名字,自己弄个皇帝干干。”
  谢北城早就不耐了道:“方老,跟他扯这些干吗,快把他制住了,宰掉那个家伙,拍手走路。”
  赵大笑道:“这才是正经话,不过班主,这儿是我赵某的一亩三分地,要杀人也只有赵某动手的份。”
  谢北城冷笑道:“赵老大,你不该让我们看见那具七步追魂机管的,这说明了你只靠那个玩意才能杀人。”
  “不管靠什么,能杀人的就是利器。”“不错,但是赵老大刚才不该把一简针弩都打到墙上去了,那玩意儿装填起来很费时。”
  “是很麻烦,好在我们有四十筒,除了我一筒之外,还有三十九筒,操在我三十九名弟兄们手里。”
  “他们不在这儿,对你赵老大就很不好了。”
  赵大道:“他们不必在这儿,只要埋伏在四周就行了,二位来之前,赵某因为刚出事,特别吩咐过了,如果没有赵某同伴,你们根本就休想离开这儿。”
  “那就麻烦赵老大陪一陪了。”
  说话时,双拿一错,已经攻了过来,连忙出掌相迎,但只有五六个回合后,他已招架不住官被谢北城一掌打中在肩上,身子一颤,谢北城已经一指戳出,闭住了他的穴道,赵大道:“谢班主,你那个班就此收了吧,你只要敢杀了我。”
  谢北城冷笑道:“我杀你干吗?我只邀请你陪同一下,到那边去把丁大元他们宰了,然后再麻烦你陪我们走出,到松庐门口,再放你回来。”
  赵大道:“你别梦想了,赵某等兄弟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以为拖了赵某在一起,他们投鼠忌器就不敢动了?只要他们看出赵某有了受制之状,会毫不考虑,连同赵某一起招呼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谢北城虽然制住了赵大,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由拿眼看看方子玉,方子玉也沉吟难决,赵大笑笑又道:“赵某已经看出二位的心思,仍然敢单身跟二位来到此地,自然也想到了各种可能。”
  方子玉道:“赵大,你倒是软硬不吃,你究竟想怎么办呢?”
  赵大道:“赵某断非江湖侠义,也不是官府,你们白莲教爱怎么闹,只要不牵到我头上来,赵某不来管你们的闲事,丁大元与雷刚进了赵某的门,赵某不愿替人顶缸,所以只有把他们送离京师,告知原季,该如何对付你们,是他的事,赵某不过问。”
  方子玉冷笑道:“说得倒轻松,卧榻之交岂容他人酣睡,你已尽知我们的秘密,老朽怎么还能放过你。”
  赵大道:“其实你们的秘密早已泄露了,丁大元一路追踪采此,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线索,你的秘密不是在这儿泄露的,杀了他们也没有好远。
  方子玉神色一动道:“多亏你提醒了老朽,北城,带了这个姓赵的过去那边,把他们都弄到松庐去。”
  谢北城道:“方老,要解决还是在此地的好,弄到松庐去,岂不是把麻烦都引了过去。”
  方子玉冷哼一声道:“丁大元是从光华会中的人口中听到线索的,所以才追踪到了这儿,松庐的秘密已经保不住了,都是你们不小心得来的,四个班子,就是你出事。”
  谢北城委屈地道:“方老,这不能怪属下,花面狼是教主亲传的弟子,他做事情从不许属下过问,如果属下知道,就不会叫他在临清做案了,丁大元号称铁捕,行事最为谨密,多少绿林道上的好手都栽在他手里,什么地方不好掳人,偏要在临清那个马蜂窝里揭一下。”
  方子玉一叹道:“我也没办法,教主这几年因为事情太顺手,胆子也太大了,行事每欠考虑,大大小小已经出了好几处纰漏,好不容易盖了下去,这一次却不知是否盖得了呢?你把人弄去回再说。”
  “弄回去有用吗?”
  “有,从丁大元口中套出泄密的是谁,然后再—一追溯下去,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来个彻底解决。”
  “丁大元未必肯说。”
  “这个你放心,教主的迷魂大法施展开来,可以把小时候溺过几回坑都拷出来,还怕他肯不肯说?”
  “可是在外面还有赵大的人。”
  “所以我才要多弄几个,赵钱孙李四大天王一起在我们掌握中,他的手下就不敢妄动了,再说我做事可不像你这么毛躁,扔出的人一个不回,倒是赵大递来了消息,我就知道不好,另外带了一批人手,潜伏四周附近,只要一个信号,可以全部召集。”
  谢北城钦佩地道:“还是方老行事稳健,罗大成实在太糊涂,四大天王拥有这大的势力,他居然以地方青皮混混,等闲视之。”
  方子玉脸色一沉道:“所以老夫才把他立时处决,本教行事,有切必赏,但出了错,也必须接受严惩。”
  谢北城的神色含着厉俱,不敢再开口,方子玉叹道:“花面狼留下了线索是你的疏忽,但是四大天的底细没弄清楚,是我的疏忽,以前我的确是太信任罗大成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出岔子了,把人押好再到后面去。”
  谢北城代声道:“以弟子看,还是先把他摆平了再过去的好,否则他一声张……”
  “怕什么,难道那几个家伙我还应付不了。”
  “弟子不是怕他们功夫扎手,而是担心他们手中还有那个玩意儿。”
  方子玉冷笑道:“所以才要赵大活着过去,如果他们还有七步追魂针管,就拿他当盾牌。”
  “方老计谋周密,弟子实在不如。”
  方子玉冷哼了声:“你那里是想不到,只是故意装傻来讨好我而已,北城,你这个毛病要改改,做事情要有魄力担待,一味讨好,并不会使人觉得你能干,如果你能够把腰干树直一点,拿出班主的身份来,花面狼就不会那么跋扈,也不会出漏子了,花面狼弄来假御史的两个孙子,无非是公报私仇,因为四年前他失风被捕下在大狱中,教主已经托了人情要解脱他的罪,就是候老儿铁面无私,硬要问成大辟,逼得我们只好用劫狱的手段才把他救出来,这混帐东西,自己不知警惕,居然又出了纰漏,本教严诫报私怨而泄露机密,他明知故犯,我回去非好好地制裁他不可。”
  谢北城一叹道:“恐怕没有用,本教的变兽大法,只有他一个人精擅,教主会特赦他的。”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坚持,连出好几次纸漏,已经引起了各方注意,这个办法应该停顿下来了,而且连你的北班也要停止活动,把物证全部消灭。”
  谢北城道:“那弟子不是无所事事了。”
  “你急什么,我处决了罗大成,总客一缺待补,你接下这个不比带着班四处流荡强。”
  谢北城这才笑了道:“多谢方老栽培。”
  “别谢得太早,把事情办妥了,才能谈到以后的事,否则以后我们连京师都无法立足了,还要什么的总管。”
  “是,弟子一定听候指示,克尽全力。”
  “押着他,做得自然点。”
  谢北城的手搭在赵大的肩膀,冷冷地道:“赵老大,放漂亮点,好好跟我们合作,说不定还放你一条活路,只要你敢哼一声,我掌上真力一吐,你就等明年今日忌辰。”
  赵大淡然一笑,慢慢地向前走,再度回到后面的堂屋里,只有李四一个人在,诧然道:
  “大哥,你们怎么又回了,松庐去过了?”
  赵大冷笑道:“我不会腾云驾雾,那有这么快。”
  谢北城在肩上用力一压,赵大闭了嘴,说不出话来了,方子玉笑道:“李四爷,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没有向各位说明白,还有人呢?”
  李四道:“在里屋喝酒呢,是不是要叫他们出来。”
  方子玉道:“不必了,我们进去好了。”
  李四掀越了门帘,谢北城推着赵大,方子玉跟在后面,跨进了内室,果然看见钱二孙三站在一边,桌子上是没有酒菜,但只有四个座儿,丁大元兴雷刚打模相陪,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与老者却坐了上席。
  方子玉一怔道:“怎么还有外客?”
  赵大肩膀一滑,忽然脱出了谢北城的控制,身形奇速,根本不像是穴道受制的样子。
  谢北城脸色一变,正待追上去,口中还叫道:“好狡猾的匹夫,居然藏真不露。”
  方子玉却似知道情况不对,制住了谢北城,然后道:“赵老大,这两位有劳引见一番。”
  赵大笑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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