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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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帝王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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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江隐觉就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精致的奁匣,放到了玉妃的手上。
玉妃想起苍老受累的爹爹和好久没见的亲人,一阵思念的酸楚像滚滚浪涛荡上了心头,紧紧握着奁匣,不知觉然间潸然朦胧。
“师姐,你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娘的一支蜘蛛旋簪,还有你爹爹让我带来的你小时候的布玩偶。这蜘蛛旋簪不是普通的玉簪,而是用五毒蜘蛛粉和翡翠相融的玉簪。伯母说如果遇到有想害你的宫中妃嫔,你大可以用此物在她们的茶水中蘸一下,五毒蜘蛛粉遇水会把毒浸入茶水……可是,师姐,这宫中防不胜防,其实我真想把你带出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到时候我们远走高飞,过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到师弟一番深情体谅的劝慰,泪膜如纱,但玉妃还是切着红舌,坚定地摇摇头。
“你并不会知道的。这里有我当年付出过的真情。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依然深爱着皇上,此情却是天地可鉴。师弟啊,你应该带走的不是我,而是平黎公主。她为了你装疯卖傻一直受辱至今。当初为了逃出金韩王的魔爪,你不知道她与自己皇哥以及已经仙逝的太后闹翻了多少次,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相恋两年的真爱之人!”
面对平黎宫主的痴情,江隐觉一时不知怎么办。
他一直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尊贵淑贤的公主,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地上的蚂蚱,不可能有什么美满的结局。
十五岁那年,他跟随自己师姐入宫时,竟然和也恰好十五岁的平黎公主一见钟情。两人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很快发展成难舍难分的一对幸福鸳鸯。只是当时自己年龄小,官职也小,皇上和太后都对他们的感情冷眼相待,只是当做孩子的过家家一样。
两年后,镇守韩闽之城的金韩王凭仗着自己英勇威猛,屡屡战功赫赫。
他听说平黎公主天生丽质、贤惠淑德、秀外慧中,于是大言不惭地向太后要求把平黎公主下嫁与他。
皇家考虑到韩闽之城是岱国的关隘之地,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要求。



、情意何诉

时光荏苒,一眨眼,两人如今已经年方十九,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可是谁也迈不出艰难的一步。
“师姐,可我……她不会原谅我的。”
江隐觉那英飒的脸弧线条,卷卷地露出几分黯色。他对着斜冷的弯月,沉默不语。
“师弟,你不懂她的心。几日前,平黎公主还来问我你的去踪消息,怎么你还怕公主流水无情……敏如,把那一块香案上折叠的鸳鸯戏水巾帕拿过来。那是公主让我送给你的。”
玉妃的一番吩咐让敏如深感纳闷,前几日并未见过公主的身影,更何况送来什么定情信物。
也许是我没有看见,那时候是絮莠伺候娘娘的。敏如还是将信将疑走到玉妃内房里,果然有一块香帕。
敏如拿起细细一瞧,原是娘娘自己那巧夺天工的绣工。
敏如明白了几分,就愣愣地把这块香帕递给了江隐觉……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我恨一江春水滚滚自东流,到秋天叶黄满地时,也是这般寥落自哀。
平黎公主恨意满肠,摸了摸那把已经覆着尘埃两年的琴耙,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黑夜漫漫之长,宫苑中那一股袭来的冷风嗤嗤地抚着墙闱之下的一簇簇紧阖的碧纱窗。
露仪宫中仍是一片灯火通明,格外耀眼,即使今晚并无莺歌燕舞。
“你倒是给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贵妃那一抹急怨掩映着粉彤的烟颊,露仪宫里似乎寂寥空荡地就站着菱烟、任侍郎和贵妃三人。
可惜这三人总唱不出一台好戏。
如果我把公主不是疯子告诉表妹,恐怕又会惹出事端。
而那个冷门公主看起来并不会影响表妹的权势,更何况我也不确定刚才她是凑巧还是……
等我再去查个究竟再说。
“刚才只是我太冲动。皇后和我下的好好一副棋,就被她搅乱了。我只是想亲自摆好棋谱,本想为表妹向皇后讨来几分欢心。可惜一切出乎意料。表妹,你就这次原谅我的过失吧!还有,我记得你的棋艺也是很精湛的,为什么还要我……”
任越云柔言蜜语,着实让心硬着的贵妃消去了一些艾怨。



、等到负汉

“这是娘娘故意让姑爷得到皇后赏识的机会,以便将来好升官加爵……”
一旁的菱烟快言快语,立马把贵妃的心思暴露无疑。
赵贵妃那艳美的双眸瞥了一下菱烟,怪她多言。
尽管自己的目的被露了出来,可总以为作为自己手中棋子的表哥兼情郎的任越云并不会生什么气。
而其实她错了,他在乎的不是升官发财,而只是那一段难以消磨的小时候的感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错怪你了。好了,今天夜色已沉下,你累了一天,你也回去休息吧!”贵妃故做打了个娇媚的哈欠,那双白嫩皎洁的精心修护的手示意地摆了摆。
“是!微臣告退!”
任侍郎淡淡地觑了一下自己已经被菱烟碎步走了的表妹,不由得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露仪宫。
浓浓的夜幕像一只快入梦的小猫,偶尔打出个尖声的磨牙切齿的嘶吼,那畏人的声音绕遍穿透整个皇宫。
而那凄凄惨惨戚戚般的福寿宫中只有那凛冽的寒风呼呼直啸而过,直引得树影如鬼魅般摇曳摆首。
江隐觉那双犀利而隐者淡淡幽伤的俊眸穿过了树上疏密不致的黑黑的缝隙,却望见一位窈窕女子还伴着幽幽昏暗的灯光苦苦徘徊。
“芳草碧色,萋萋遍面陌。暖絮乱红,也知人,春愁无力。忆得盈盈拾翠侣,共携赏、凤城寒食……”
踌躇不决的江隐觉不知是进是退,而那一首两人曾吟咏的李甲的帝台春如今还让公主念念不忘。
江隐觉来不及多想,他的内心告诉他这让他无法拒绝。
“到今来,海角逢春,天涯为客。”
平黎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多少次倚窗盼望,多少次站在冷风里苦苦等待,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等到了那个让她爱恨交集、悲喜交加的“负心汉”——江隐觉。
“没想到这么两年来你一直都痴痴等我回来。平黎公主,你难道觉得为了我这样的登徒浪子值得吗?你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人的。”
两人深情相视,可本来让平黎喜出望外的他竟然一来就是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着实惹得平黎公主生出几分怒火。



、热烈拥吻

“你来,是想看我笑话的。那我平黎可以告诉你,我即便疯了傻了,就算人老珠黄,孤死在这冷宫之中,也和你这个逍遥自在、潇洒不羁、常常身旁美女如云的江隐觉毫无瓜葛。你走!立即,马上,现在就滚出福寿宫。”
这一番气话反而让江隐觉自惭形秽,无语相答。
看着快要落下滚滚泪水的平黎公主,江隐觉渐渐伸出了那双两年没有抱平黎的手,慢慢地靠近了娇如朱云、眼流如水般的生着闷气的平黎公主。
其实她没有抱怨,更没有恨,那爱一个人从炽烈到心凉的痛楚如酝酿的苦醇一样在身体里波澜起伏,跌宕不已。
那忽明忽暗的幽光把两个人紧紧的拥抱拉得特别特别长,似乎已经旋转成一尊牛郎织女七夕时相会时难舍难分般的雕像。
两年来,对于那深手宫闺的平黎来说度日如年,今天这一次再与情人相会已经不能用年来计算了。
这一个深深的拥抱已经是她觉得苦尽甘来的幸福一幕了。
两人沉默无言,那外面簌簌的落叶声是他们唯一可以倾诉表达的那种悲喜交加的声音。
江隐觉抚着平黎锃乱的发丝,俊眸里夹着无以复加的自责之情,一个深情愧疚的香吻缓缓落在了平黎那粉嫩鲜滑、印着淡淡泪痕的脸上。
两人终于热烈忘我地拥吻在一起,夜似乎也不舍得打搅这一对再度相逢的苦命鸳鸯,那呼呼的风声平息了几分,只留一狐弯弯的长月悬勾在黑色的苍穹之上……
可是好景不长,福寿宫的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公主,门外任侍郎不顾劝阻闯进来了……”
鸢蕊上气不接下气地横冲直撞进来,却见得公主和江隐觉正深情脉脉、沉醉其中的疯狂地吻着,顿时煞白的小脸红了大半,吱吱呜呜不禁气焰收敛了几分。
好在平黎公主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来福寿宫做客,二话不说就挣脱了江隐觉还难以放开的热吻,慌忙不顾他情愿与否就一把推进了那雕琢精致、纹理细腻的松木柜子里。



、识时务者

“平黎……”
江隐觉还迷失在刚才的温情中,现在莫名其妙被平黎公主关了进去。
“隐觉,你先委屈一下,我会会一个人。”
平黎来不及给他解释,迅速从锦裘中抽出钥匙锁上了柜门,却让江隐觉憋得摸不着头脑。
公主要见谁?平黎公主微步轻佻,面若霞蔚,款步上前迎接了厉色冷眉的直冲而入的任越云。
他刚才还觉得公主房内有一个模糊的猛男背影,现在扫视四周,却异样地沉静,而且空无一人。鸢蕊怯怯地福身在公主身旁,大气不出。
平黎公主一改往常痴痴的笑脸,这一次挽起一抹红唇,那甜美洋溢的酒窝随之融和在如一泓清泉般的笑靥上。任越云已经了然一切。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本公主总算没有选错人,眼明手快,灵活机动。我知道你这次来对我探个究竟,而恰恰真相已经掌控在你手中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是为了你表妹而来,不过很可惜没把这次邀功的机会送给你表妹。”
平黎公主自幼聪明贤惠,对她而言宫里的你死我活的生存斗争离不开手段或者令人扼腕惊异的而所谓的“雕虫小技”。
她仍旧钗横鬓乱,那柳叶般的秀发不由垂唇而下,那任越云难以看到的一种神情潜藏其中。
“平黎公主真是下棋高手,这次都让我这个世俗的纨绔子弟不知觉地深深敬仰三分。不过公主如此精打细算、未雨绸缪,却又忘了划算怎么才能挪动一步踏出宫门?”
任越云知道平黎公主曾经有过一段风流往事,但是真是假无从查起,可这次好像故意露马脚让自己易而得知。
“是吗?那我平黎告诉你,我虽然是个‘疯子’,可消息那是比谁还灵。你也不去打探打探,这宫中的耳目中有多少是我平黎的心腹?我这次来不是想和你争个鱼死网破,而是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当然好处少不了你的。至少你的表妹可以安然无恙地留在宫中,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哪个冤魂孤鬼会向她索命。还有,你也可以稳如磐石继续升官加俸。”
平黎也许低估了任越云。他绝非是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别样威胁

任越云从来表里不一,又怎么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威胁诱惑。
任越云确实担心自己的表妹,担心有一天她不再得宠而日落西山,抑郁自杀,这也是赵贵妃孤傲不屈的性格。
但这些绝不能让他动意。
任越云也是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当然也不例外。
狭长的黑眸微微闪动了一下,他桀骜地负手背对着平黎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个为别人着想的人吗?哈哈……公主,那你就错了,我想要的你还没说出来。我只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那最后几个词儿被任越云猥亵地延长拉远。
这时闷在松木柜里的江隐觉觉得实在难以忍受其他男子对自己的心上人如此步步相逼,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当面羞辱平黎公主。
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再欺负平黎。
江隐觉一时热血沸腾,使出浑身法术,用那似乎坚硬如铁的脑门“啪”地一下撞开了柜门,福寿宫的安宁寂静都不知觉地被这冒然显现的声音撕裂。
平黎公主和任越云双双被这血气方刚的江隐觉活活震了一下。
“原来平黎公主还私藏男子,要是被圣上知道了,你可知你们两人的命途。”
面对任越云那一道迅雷般地威吓,平黎公主却呆呆地看着英气逼人的江隐觉难以言对。
“你这个龟孙子,你深夜擅闯福寿宫,还竟然想对公主施以暧昧诱惑,就也这一条足可以让你家祖孙十八代死光。”
江隐觉不知内情,只以为任越云想诱拐公主,于是冷眉横指任越云,不由分说咬牙切齿地狂风暴雨一样乱骂一通。
谁知这一番开门见山的豪爽之失让本来不情愿相助的任越云陡然生出几许赏识而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不知这位兄台是何方之人?虽然出口狂言,但勇气可嘉。如果我猜得没错,公主是想让我出手帮助他。”
平黎公主红晕飞耳,夹带着几分羞涩微微颔首。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敧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作为一个自以为对女人了如指掌的情圣,任越云也深知公主相思之苦。



、若能并蒂

这一次如果自己冒然拒绝,肯定不能活着走出福寿宫;如果自己帮了她,不仅能帮表妹,或许还能虏获玉妃的芳心,到时候一举两得,天降喜事,何乐而不为?
“微臣定当竭力为公主效劳,一定让这位未来的驸马爷平步青云。不过公主也得送我一个人情。”
任越云那凌云般的纤眸瞥了一眼惘然无措的江隐觉,款步上前,在欣喜之余的平黎公主耳边喃喃低语了几句。
霞露般的脸色转而变成一层雪白的焦虑踟蹰。
平黎公主不停地摇头,皓齿已经咬红了一片唇瓣。
任越云那寒风历历般的眼色,不时闪过她和江隐觉两人的身旁。终于平黎公主屈服了,沉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公主真不愧聪明人,你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凑成两对天造地设的鸳鸯。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同喜同贺啊?”
任越云跪礼相辞,而那明澈幽远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福寿宫里。而平黎无神的眼流让江隐觉愁肠满肚,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平黎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威逼你什么了?你千万别做傻事。”
江隐觉总感到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可是他那份衷心的关怀换来平黎那不深不浅的一个莞尔和摇头。
“隐觉,好晚了。你回去吧。不过你相信我一定会让我们结为连理枝、成为并蒂莲。我始终相信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到时候想有人要拆散我们也无计可施。”
平黎公主的一抹清甜的笑意荡漾开在那梨蕊般的肌肤上,毫无掩饰般洁瑕。
无奈地望了望公主,拎着七分信任,三分担心,江隐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福寿宫。
伴着一阵翠响的鸟鸣声清晨静谧的岱隆城微微拉开了新一天的帘幕,却显得更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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