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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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二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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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个玩意展转经过很多人的手上,最后抢走这个玩意的人就是……”
  “就是那个叫做……‘猎人’法力什么糟糕的人吗?”
  “可是大姐,这个人到底在这个城市监视什么呢?”
  看佐藤与田中歪着头,玛琼林简短回答了一句:
  “大概是这个吧。”
  手臂水平一挥,经过之处留下深蓝色的光迹。当光消失的同时,眼下的光景为之一变。
  迷你模型里的人影全部消失,取而代之是零散的……但数量相当庞大的火苗。这是一副假如要称作充满幻想也未免过于骇人,如同噩梦般的画面。
  “果然很多,数量真是惊人……想必他想利用这些干下什么奇怪的勾当,结果被察觉苗头不对的火雾战士所歼灭,大致就是这么一会事吧?”
  佐藤与田中并不明白这些火苗代表什么意义。只觉得,那看起来随时可能熄灭的闪烁火光的颜色,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气息。
  “看起来好恶……”
  “大姐,这是?”
  玛琼林以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足以破坏一切正常生活的答案。
  “不早说过了吗?就是火炬。”
  “!被……被吃掉的人……”
  “这……这么多……!?”
  一时怔住的两人在下一瞬间回过神来,然后四目交接。他们无法判断,那个名唤火炬的物体……无法分辨自己是否也是“那个物体”。两人因为焦虑和恐惧而眼前发黑。
  见两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玛琼林嘲笑道:
  “笨蛋!你们两个没事啦,如果你们是火炬的话,一开始就不可能找上你们,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人被吃掉,很可能也包括你们的家人或朋友在内。”
  两人为之颤抖。异常的世界正不断侵蚀自己的生活周遭……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流窜全身。
  “例如,行事低调又沉默寡言,大家不会注意到他在或不在的那种人。”


  自己的亲朋好友中也许有人已经被吃掉了,也许这个时候有人即将消失了,也许有人就在无人哀悼的情况下离开,然后被众人遗忘。
  佐藤启介与田中荣太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自己踏进了多么可怕的地方……不,世界本来就是另一个可怕的地方,他们只不过多了这一层体会罢了。
  这无关乎错对。
  只是,“真实”而已。

  不知道坂井悠二玩的开不开心?
  这是吉田一美最担心的一点。
  在他跟平井缘吵架的时候,趁虚而入约他出来,虽然这是池推波助澜造成的结果,但事实就是如此。跟这样的自己在一起,不知道他玩的开不开心?
  池说过约会的乐趣视一起约会的对象而定,这句话(一如往常)说的一点都不错。她觉得很开心,老实说她太过高估自己,选择观赏一场完全没有概念的美术展览,不过能够一起谈天、并肩行走、共同欣赏,这真的是很开心的事情。
  没有任何道理或理由。
  只要能够和坂井悠二这个少年在一起,她就感觉高兴的不得了。
  因此,她更在意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开心。如果只有自己乐在其中,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看他的样子,感觉似乎心情还不错。
  偶尔,还会对她流出微笑,欣赏展览品的时候也会对她说:好漂亮。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对每一样展览品的感想都是千篇一律,想想自己也差不多,总不好批评别人。
  他们现在来到美术馆的第二层,也就是古代玻璃工艺品展览会场。这里设置的陈列柜相较前一层的防护来得更为严密。内部摆放与陶器几乎无法分别的暗褐色壶罐、如同捏面人手艺那种拼凑而成的盘子等第。
  不同于现在质量均一的作品,有些作品不加修饰,有些作品略显扭曲,但这种表现手法反而让没样作品呈现出别具风味的亲切感,或者可以形容成——感受得到人手触摸后的温度。
  蓦地想到,如果把自己内心所感受到的,例如:
  “这个土黄色的黑点,应该是当时从土里挖掘出来的时候沾到的吧。”
  或是……


  “表面作成刺猬一样的玻璃真好玩。”
  诸如此类的想法说出口,对话也会变的比较热络,或许还能因此了解他目前的心情。
  然而让人气恼的是,自己笨重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在与坂井悠二一起约会这么独一无二的乐趣之中,自己却表现的想根木头一样。或许约会几次以后,习惯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可以稍微放松心情,就能以自然的态度跟他对话吧。
  单单是这么想,反而让全身变的更僵硬,不过他还是会继续努力。
  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怎样?他喜欢的类型不会是那种凶悍又倔强的女孩子吧?(娇小不包括在内……应该吧。)自己有办法和那个平井缘对抗吗?显而易见的,是前途多难。
  不过,她还是会继续努力。
  竭尽所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不过,以目前的阶段而言,真的是无力扭转乾坤。
  “好漂亮。”
  “是啊。”
  这样的对话已经属于最大极限。
  当然,光这样已经使她感到相当喜悦。
  吉田一美一直面带微笑。
  悠二见状,内心充满卸下重担的欣慰。
  两人踩着平静又有些轻快的步履,来到美术馆的第三层,也就是现代工艺的展览会场。(说明手册上是这么写的。)
  不同于第二层宛如博物馆一般严密的防护措施,这里完全开放的展示空间所摆设的玻璃工艺品令人眼前为之一亮。
  对着如同冷水一般清澈透明的玻璃色泽发出赞叹、对着拥有明确意念与巧思的雕花壶罐感到惊艳……从一个个拘谨的小动作可以窥见这种情绪的起伏。偶尔,温婉善良的笑容会稍稍倾向自己,随即又似乎感觉不妥而匆匆离开。
  望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连自己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真的完全不一样。)
  悠二自然的浮现放松的笑容来回应她。
  似乎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可爱少女。
  她那含蓄却又带着明显好感的表达,令他有种搔到痒处的喜悦。其实应该说些好听话逗她开心作为报答,可惜他对这方面完全一窍不通。


  (因为彼此都是实用主义者的关系吗?)
  这次泛起苦笑。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欣赏这种看起来很漂亮,除此之外毫无任何概念,分不清是美术还是工艺的玻璃时,发出千篇一律的感想。
  话虽如此,由于他平常很少有机会来到这种场所,一方面是自己很好奇,也蛮感谢她约他出来。这次约会的感觉还不错,他坦率的如此认为。
  能够见识未曾接触过的事物感觉非常开心。
  再加上这些事物赏心悦目,还有可爱的女孩子作陪,更是加倍开心。
  (她绝对不会来看这种展览吧。)
  他再次露出苦笑。
  定睛一瞧,吉田一美不知第几次尝试跟自己开口,结果又是半途而废。
  她想说些什么呢?是讨论眼前的玻璃制品吗?还是,关于这次约会的感觉?如果是关于她本身的问题或者是自己的问题,到时候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呢?事实上对方什么都还没说,自己倒是先烦恼起来。
  至少,希望她明白自己也是玩的很开心的。
  (实在无法想象会和她来看这种展览,哈哈…………)
  发自内心的微笑以及……
  眼前隔着大型蓝色酒杯所察觉到的“事物”……
  当两者一重叠,冷不防的……
  (!?)
  顿时一阵错愕。
  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开心的感觉倏地烟消云散。
  (“她”是谁?)
  一股强烈的不协调感袭上心头。
  刚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跟谁完全不一样?)
  当然是夏娜。
  (所谓的彼此,指的是自己跟谁?)
  当然是夏娜。
  (是谁不会来看这种展览?)
  当然是夏娜。


  (“她是谁?”)
  不用费心思索。那个身影早已天经地义的刻在心里。
  夏娜。
  自己所察觉的“事物”。
  肉眼看不见的火苗在胸口深处燃烧着,取代人类度过每一天,然后逐渐消失的替代品……火炬。
  来自“那个事物”所存在的脱轨世界的少女……夏娜。
  夏娜……
  夏娜……
  夏娜……
  原来自己心里一直在……想着夏娜吗?
  原本已经决定抛开、埋藏、不再理会那个身影才对。
  没想到,一直放在心里。
  为什么?
  为什么要她配合那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训练计划?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为什么要摆出不理不睬的态度……全是缘于形同自卑的负面情绪吗?
  “亦或是”……
  (……那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我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初的冲劲究竟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她已经放弃愚蠢的自己了吗?
  害怕。
  她很可能会抛下愚蠢的自己,就此离开不再回来。
  害怕。
  (早知如此,那时应该追上去才对,应该跟她一起行动才对……以前的我肯定会这么做……但为什么!?)
  清澈透明的蓝色大酒杯反射过来的阳光,戳刺着悠二显得晦暗消沉的双眸。
  (……跟现在的心情一团混乱的我正好形成对比……)
  眼前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大酒杯所映照出的笑容,是苦涩的自嘲。
  在蓝色的另一端,有一个不经意击垮自己的事物。
  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微摇曳的火苗。
  那是老人观光团之中的一人。眼角略微下垂,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的火炬。


  其实,“感觉”这个表达方式并不正确。他一直看得到,只是他已经把火炬存在的光景视为理所当然,再也没有任何想法。
  从那位浮现平静微笑的老太太身上,可以感受到数十年一路走来,不断累积的岁月。然而她即将连同自己的存在失去这一切,以一夕破灭早早收场。
  即使努力回想,隐约的痛楚、沉重的悲伤,一切变的遥远模糊。虽然感觉仍在,却因此不再产生任何动摇。
  事到如今,对自己而言,这个充满火炬的脱轨世界才是日常生活。
  夏娜、火雾战士、“红世使徒”所存在的世界。
  (——?)
  蓦地产生一种不协调感。
  刚刚还在原地的老太太火炬,已经不在观光团当中。
  不,是冷不防的消失。
  火炬的熄灭、存在的消失,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才对。
  (……怎么回事?)
  老人们踩着悠闲的步伐走向第三层拱廊的出口。
  通往第四层的手扶梯。
  一旁的休息区……
  (!!)
  坐着……
  一名身穿复古西装的瘦削老人。
  那是化成老人形貌的“红世使徒”。
  。。。。。。。。
  紧张感骤然高升的盆景之中,佐藤语气凝重的说道:
  “……只要注意这个的动静,就能发现‘捡骨师’拉米的位置吧。”
  马克西亚司如同呼吸一般吐纳着深蓝色火焰,一边答道:
  “大致来说是这样没错……必须注意的是,微弱的火炬突然消失的决定性瞬间。要在这个庞大的模型跟这么大量的火炬当中寻找,等于在圣经里挑错字一样。总之,必须驱动自在式缩小范围,不然那家伙会动不动到处乱跑。”
  “(这些符号我不会打,对不起)?”
  “就是利用‘存在之力’得以‘随心所欲引发的神奇现象’。”
  “就像魔法一样?”


  “恩,差不多。”
  话中隐含对于在街头横行的吃人魔的恐惧,田中也开口询问:
  “对了大姐,那个叫拉米的,是个什么模样的家伙?”
  玛琼琳以一声冷哼来表达对猎物的不屑。
  “哼!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恶心家伙!他筹集其他‘使徒’制作的火炬,偷偷囤积‘存在之力’,自己也寄生在火炬当中,只消耗最低限度的‘存在之力’,结果气息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
  。。。。。。。。
  不知道这家伙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可以肯定刚才的火炬是他使用了某种手法熄灭的。夏娜他们所感觉到的气息,就是来自这个家伙吗?可是……
  (为……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在“红世使徒”真正进入视野之前,分明可以清楚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难道是太过松懈了吗?当初与法利亚格尼战斗的时候,分明可以清楚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不协调感逐渐接近的感触。
  只要询问夏娜,她或许会知道个中原因也说不定。
  若是询问亚拉斯特尔,他或许会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使徒”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掌握不住,什么都做不到。
  悠二在内心苦涩的咀嚼着自己的无力。即使他名为“密斯提斯”,是体内藏有宝具的特殊火炬,但那个叫做“零时迷子”的宝具,在面临战斗的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该死……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坂井同学?”
  吉田表情讶异的望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悠二。
  “……”
  悠二甚至没有闲暇回应。
  在悠二因愤怒与焦急而摇摆不定的视野中,“使徒”已经在不觉中站起身来。
  穿着复古款式的西装、细瘦修长的身材、受上拄着拐杖。严肃敏锐的外貌搭配挺直的背脊,整体散发出的气息令人联想到老绅士这个形容词。
  然而,这副外表对于现在的悠二而言,看起来只是一个其中隐藏着猛兽的直立看板罢了。(现在要是“存在之力”被吃掉……一切就完了。)
  自己这个存在的消失。


  有段时间多亏夏娜让他不再想起的可能性。冷冽彻骨的战栗缓慢的渲染了全身,但悠二勉强压抑了下来,努力摸索一线生机。一旦对方现在大开杀戒,受害的绝对不可能只限他一个火炬。
  (至少得想办法让吉田逃走……)
  一手将吉田推至自己背后,顺便快速环视周遭是否有人。其他人应该感到庆幸,因为目前这层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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