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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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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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主母就这样走了,她们银子没讨到事小,这命要是没了。。。。。。
还是莫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过来,每人封了二十两的银子,吩咐丫头将四人好生送出了府。
待稳婆出去后,莫熙宁也挥退了所有的丫头婆子,连小公子的面都未瞧上一眼,独自一人在产房里待了一天。
他从昨晚就一直守在产房外面,整个白天又滴水未尽,加之伤心孤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如此损耗。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罢。”夜傍十分,杜夫人过来帮着莫夫人一起劝起莫熙宁来。
不过一日的光景,莫熙宁下巴上就冒出一次青色的胡渣,眼下是两片浓厚的青影,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是皱巴巴的一团,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是儿任性了。”莫熙宁声音低哑,一只手却紧紧握住床上长睡不起人的胳膊,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熬了这许久,也下去睡会儿吧,便是看在大姐儿和哥儿的份上。”杜夫人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塞道。
“你这是又要惹亲家母伤心吗?”莫夫人也跟着在一旁劝。
莫熙宁这才不舍地松开手。朝二人行了一礼,踉跄着步子往外走。
小厮已往各府报信,杜葭的葬礼安排在七日后,这些年还有得他忙活。
“大爷当心!”丫头一声低呼,就见莫熙宁身子摇晃着,往下倒去。


第七十四章 巧遇
更新时间2014814 22:36:07  字数:2310

 白苍绝食到第八顿时,莫熙宁总算来了。
他面色憔悴,形容疲倦,下颔上的一层青色的胡渣使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精神萎靡,看起来不比生完孩子后的白苍强多少。
除此之外,他面上并无多少情绪,似乎对于白苍的绝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让白苍心里生出一丝忐忑。
很快,她便将这股忐忑丢到了脑后,因为她已被利用殆尽,摆在面前的也只剩下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已无担忧的必要。
莫西宁找了个杌子面对床坐下,也不话,神色淡漠,只让月裳在床上置了几个案几,摆好饭菜汤水,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孩子可好?”白苍瞧也未瞧一眼几上的饭菜,而是直视莫熙宁的双眸,语气平静对问道。
从孩子被抱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他是要不回来了。
至少再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是要不回来的。
“有奶娘照看。”莫西宁背靠着椅背,看着她的目光幽深而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两道劲挺的双眉微微皱起,右手抵着额头,似乎有些不适的样子。
他清晰地记得,大姐儿被抱走时,她的反应。
先是无声的流泪,在柳梢和月裳几句劝导夹杂着威胁后,很快便消停了下来。
哪像这次,态度坚决,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不知大爷对奴婢还有哪些打算?”白苍自然不知莫西宁心中的讶异,她原以为自己存在的价值不过是为了迷惑莫熙廷,继而帮莫熙宁获得世子之位,但莫熙宁似乎更为看中她肚中的孩子。
大奶奶发作比她晚一日,那时孩子就已被抱走,莫熙宁何以确定,杜葭一定会难产?
在知晓杜葭难产而死后,白苍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也在莫熙宁的算计之中?
若果真如此,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必须要尽早远离!
·对于白苍的处置问题,莫熙宁早已想好,却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她。
“不过是生或者死,于大爷而言,有何难?”见莫熙宁迟迟未语,白苍面带冷意道。
莫熙宁似乎这才真正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生产过后,她的身子显然亏损对厉害,原本白皙的面庞上一丝月色也无,整个身子也单薄地厉害,仿佛一张薄薄的宣纸,一阵轻风就能吹走。
“你正在月子期间,先把身子养好,余下的事,日后再说。”
什么时候一向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莫大爷竟会为她的身子着想了?
白苍眼里染上一丝讶色。
不过这也说明他是打算留下她这条命的,不然何必多此一举,放她在别院自生自灭便是。
白苍垂下双眸,软着语气应了声“是”。
莫熙宁走后,她果然乖乖拿起案几上的饭菜吃了起来,此后的几日也表现对分外乖顺,吃地也很多,让月裳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样过了约莫五六日,白苍觉得自己的身子恢复了些,便趁夜间月裳睡下后,再次顺利出逃。
不是月裳不够警醒,实在是这个时代,女子坐月子是件顶重要的事,必须要在床上待满一个月。在这期间,除了出恭,连床都不能下,更何况是连夜逃离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月裳实在没想到白苍会趁夜逃离,只怕莫熙宁也没料到,因而别院的守卫十分的松懈,连个守门的小厮也没用。
也对,她已没了利用的价值,也不值得莫熙宁消耗过多的人力和物力在她身上了。
初冬的夜晚,就连空气中都渗透着一丝丝的寒意。
白苍特地穿上了一件夹袄,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际,四周清冷无声,白苍紧了紧背上的包袱,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身上已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白苍不敢脱衣裳,怕着凉。
只得把衣襟解开,脚下的速度也渐渐放缓。
这些日子,她每顿都吃很多,晚上也会下床走动一会儿以尽早恢复体力。但生产后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精力有限,因此她呼吸有些不顺,开始喘气,手脚也变得酸软。
咬牙又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天边终于露出一丝鱼白。
白苍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上,不住地喘气。
清晨的空气十分干冷,夹杂着一丝凉凉的风。
额头上的汗很快就干了,白苍将衣襟扣上,忽然直起身子,往官道上看去。
“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十分,晨曦中隐约可见一辆马车的身影,正在朝她驶来。
白苍已无挪动脚步的力气,想了下自己眼下的处境,几乎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伸手拦住了那辆迎面而来的马车。
赶车的小厮远瞧见一个人影,心里也是一惊。
他自由练武,目力比常人强些,见拦路的是个小娘子,应该没什么威胁性,便对车内人禀道:“禀夫人,前方有个小娘子拦路。”
“孤身一人?”车内传出一个娇嫩的女声。
“是。”小厮恭敬回道。
“娘,且停下来看看发生何事吧?”那娇嫩的女声低软了下来。
“也好。我们此行原就是为了赶去大佛寺上头香为你姐姐祈福,若能帮帮那位小娘子,也是一件功德。”
车夫闻言,拉着缰绳,缓缓将马车停下。
“不知这位小娘子。。。。。。”
车夫的话,在瞧清白苍有些凌乱发丝后的面容时,陡然卡在了喉咙里。
白苍尚未发觉车夫的不对劲,打起精神,对着马车盈盈一拜,“小女子连夜赶路,腿脚酸软,实在走不动,不知可否寻个方便?”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甚至显得轻浮,也不知车中的人,能否接受。
那车夫先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继而猛地掀开车帘,转头对车中人道:“回夫人,这小娘子和二姑娘长地一模一样!”
车中四人先是楞了一会儿,倒是二姑娘白浅薇最先反应过来。
她提着裙裾起身,避开丫头的搀扶,扶着车壁躬身走到车门口,将头探了出去。
白苍显然也因车夫的话而吃了一惊。
她警觉对后退一步,双眸却一眨不眨对盯着车厢,与探身而出的那姑娘撞了个正着。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捂着唇,一瞬不瞬对盯着彼此。
“娘!”白浅薇在短暂的惊愕过后,面上带着一丝狂喜,不顾仪态对朝马车内大叫道:“娘!您快出来看!”
她性子似乎有些急,没有耐心等自个儿娘亲出来,而是扶着车辙,动作有些急迫对下了马车,疾步往白苍走来,并紧紧攒着她的腕子不松手。
白苍心里的震惊显然比她要大得多。
谁能想到,她一个出逃,随便挥了挥手,竟能撞见一个和自己长对一模一样的人?
拉着她的少女除了衣饰、发型与她不同外,脸型、鼻子、眼睛和嘴巴和她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第七十五章 出殡

车厢里的人显然十分急切。
白苍尚在愣怔之际,那被车夫称为“夫人”的韩氏便在李妈妈的搀扶下下车。
待见到被二女儿紧紧握在手里的女子后,韩氏忍不住眼眶泛红,涌出两行热泪。
“娘,您先别哭,快来看看,是不是姐姐?”
韩氏果然拿帕子抹干眼泪,走上前,声音温和道:“孩子,你莫怕,抬起头,让我瞧瞧。”
白苍轻吸了一口气,听话对微扬下颔,垂下双眸。
“果真是大姑娘!”站在韩氏身侧的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仆妇忍不住惊呼出声。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打哪儿来,往何处去?”
虽然心里已经笃定这是自己女儿无疑,为了不吓到白苍,韩氏强忍住眼泪,温柔而有礼地问道。双目中却满含期待。
白苍这才将目光看向红着一双眼睛的妇人。
天渐渐亮了,她可以较为清晰对看见妇人的容貌。
与攒着她手腕的少女八分似的相貌,看起来是这具身子的生母无疑。
实在是,她和那少女的容貌,摆那儿都会被认为是一对双身子。
白苍忽然记起,原主是在约莫五岁的时候被人牙子卖进锦衣侯府,这之前的经历,在脑海里却没留下什么印象。
原以为是因为出声贫苦才被父母卖掉,现今看来应是别有内情。
这对母女的穿着,虽比不得杜葭和莫太太,瞧着也是富贵人家的打扮。
虽然知晓对面二人是自己的娘亲与妹妹,在未弄清她们的品性之前,也不能轻易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白苍眸光闪了闪,声音有低些哑地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名唤白苍,原是一位公子的侍妾,因顶撞了正室娘子被发配到别庄。因为不堪忍受丫头折磨,这才冒死逃了出来。”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
若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和妹妹连这个都接受不了的话,白苍觉得这些亲人。自己不认也罢。
“那丫头是否动手打骂姐姐?姐姐可有哪里不适?那别庄现在何处?我去替姐姐讨回公道!”
那被车夫称为“二姑娘”的白浅薇显然是个急性子,像个炮仗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直到被韩氏轻轻捏了下手腕,这才猛然停下来。
“你这是赶了一晚上的路?”韩氏见白苍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满是疼惜道:“晨间天寒,你先随我们上车,再慢慢说可好?”
白苍实在累对筋疲力竭,顺从地点了点头。
白浅薇将自己的贴身丫头赶往了后面一辆车,拉着白苍的手,跟在韩氏后面往马车走去。
韩氏身边的中年仆妇也极有眼色地在将韩氏扶上马车后。躬身退到另外一辆马车里。
只是忍不住瞧了白苍一眼,眼里忍着泪花,又兀自抹去。
待母女三人坐定后,韩氏自事先准备好的食盒里拿出糕点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白浅薇则拉起白苍的腕子把起了脉。
韩氏将糕点一一摆好。白浅薇面上的神情则慢慢变得凝重。
“姐姐脉象不足,气血亏损严重。。。。。。”似是产后气血亏损导致体虚之症。
后面半句被她卡在了喉咙里,白苍方才既然没说,显然是不想让她知晓。
“妹妹懂医术?”白苍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白浅薇虽然及时将后面半句咽下去了,面上的神色却让韩氏的心微微提起。
她不由分说将白苍的手腕拉了过去,搁在自己膝上,待探清了脉象。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万幸不是她以为的不治之症。
毕竟十多年未见,不论白苍身上发生了何事,韩氏都有些心理准备,因而没有白浅薇表现出来的那般担忧。
白苍则愕然。
没想到母女二人皆通医术,这样她钢生产完这事是瞒不下去了。
好在韩氏什么都没有问,反倒是握着她的手腕道:“赶了这许久的路。一定是又饿又困吧?先来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白苍在夫人温柔的注视下,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抿唇,愣愣对点了点头。
韩氏一行原是去庙里上香为丢失多年的女儿祈福,现在女儿就在眼前。她们自是调转马头往回走,日后再去庙里还愿。
白浅薇劝韩氏也用了些点心压肚子,见白苍面色疲惫,尽管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还是听韩氏的,让白苍先靠着软枕小憩一会儿。
白苍点了点头,一阵困意来袭,很快就眯着眼睡过了去
韩氏将人鸥到自己怀里,知道此事,两行清泪才肆无忌惮的留下来
“娘”白浅薇低声撒着娇道,“姐姐既已寻回,您便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说完故皱眉头,低着头,装模做样的唉声叹气。
韩式果然被逗乐了,伸出食指点了点白浅薇的额头,满是宠溺到:“你呀!”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女儿家的,温柔娴淑没学到,整个一泼猴样。
白浅薇自是听懂了韩式话里未尽的意思,随杆网上,颇有些死皮赖脸道:“女儿在外人面前可乖巧了,就是对着娘,才偶尔撒撒娇。”
他的二姑娘,自然乖巧懂事的。
就是因缘颇为不顺。
“娘,您莫忧心了大姐姐都找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浅薇将头轻轻地枕在母亲的肩上,目光柔和落地在苍白脸上。
“是啊!”长女的丢失,次女的婚事以及幼子的脾性,这些年来就像三座大山般压在韩氏心头。
现在白苍寻回来了,想必其他的一切也会慢慢好起来。
今天这趟上香之旅,还真是来对了。
母女二人默契对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温柔的笑意。
。。。。。。。。。。。
或许是潜意识里已经将身侧两人当亲人的缘故,白苍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直到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
马车已经进了城。
她睁开眼,见自己卧在妇人的怀里,头枕着妇人的胳膊。
也不知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妇人的胳膊有没有被她压酸。
白苍急忙起身,韩氏给她当枕头的右胳膊果然僵了僵。
“多谢夫人,小女帮您揉揉吧。”
白苍有些不好意思,穿越至今。还没有谁真心对她好过,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像丝线般细细密密对流淌而过。
妇人听得她的称呼,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摇了摇头。
“我无事。你身子虚弱,要好好休养,不若就随我回家吧?”
鞭炮声、器乐声、震天的哭声揉在一起,简直能把人的耳朵震聋,白苍有些听不清妇人的话。
韩氏也知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忙捂了她的耳朵。“稍忍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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