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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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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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搬来的?”他随口问。
“嗯!刚搬来一个星期。”
他点点头,拿出钥匙旋开门锁。“你是哪个学部的?”
“医学部。”
“医学?!”他的脸上多了几分亲切。“我也是医学部的!”
“这么巧?!”我还真没看出来,他是学医的。“你在哪个研究室?”
“田中研。”
“田中研……”我仔细回忆一下。“我在藤井研,好像我们研究室就在你楼下!”
我说出藤井研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极深,又极淡。“没错。”
还真是很巧!我给他鞠个躬,说:“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他很有绅士风度地帮我拉开门。“请进吧!”
一进他的房间,我眼前骤然一亮。
淡绿色的窗帘直垂到地面,挡住整个落地窗,阳光透过来,满室清爽的嫩绿。
床上的被褥也是浅绿色,被子没有叠起,平整铺在床上,不见一丝的褶皱和污痕。
他的书桌上,除了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医学书什么都没有。我随便扫了一眼洗手间,他的洗漱用具整齐地摆放着洗手池旁边我知道学医的人大都有洁癖,可生活习惯如此简洁有条理的人不多见除非
我的心头一烫,难不成他是军医大学毕业的。
军医?!既有军人的内敛与霸气,又有医生的儒雅和细腻,简直就是经典男人中的经典,我又荡漾了他脱下外面的西装挂在柜子里,又松开两颗衬衫钮扣,把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随即,一种随性的洒脱从他身上流露出来那是军人身上不该有的随性,却是女人最神往的魅惑。
我正钻研他身上琢磨不透的气质,他已从抽屉里拿出张便签纸和签字笔,快速写下一连串的账号和密码。“这个是无线网的账号和密码,你以后不用申请网络,用这个账号就可以……”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会初始设置吗?”
我以为连根网线就好了,这么高级呀。“设置什么?”
一听这问题就知道我是电脑盲。
“还是我帮你弄吧。”
“那麻烦你了!”我刚转身想往门外走,就从窗户看到秦雪的身影。
“我不急的,你如果有事……”我扭头看向叶正宸若有所思的脸,自认很善解人意地说:“等你有空再帮我弄吧。”
“嗯,那我晚点过去。”
他送我出门,秦雪正要按门铃,见我出来,讶然看看叶正宸。
我依稀感觉到她嘴角的冷笑,一定是错觉。
为了不耽误人家小别重聚,互诉离情,我简单和秦雪寒暄几句便回避了。
我回到房间,正在准备晚饭。
忽听隔壁传来秦雪的质问声。“叶正宸,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尖锐穿透力格外强。偏巧这栋日本早年的建筑为了避免地震时人员伤亡,楼体和墙壁的建筑选择了轻薄的建筑材料,隔音效果相当差。
“你分明在躲着我!”秦雪的声音又高了两个分贝。
“……”我听不见叶正宸的回答,估计他的态度非常好。
“你不见我,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就回来了,跟田中裕子一起回来的。昨晚你跟她在一起,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我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男人出去鬼混被女朋友人赃并获,唉!杯具啊!
好奇心作祟,我为了听得更清楚,溜进拢音效果最好的洗手间。
“是!”我终于听见了叶正宸的回答,低沉而决绝。“我昨晚跟她一起过夜,我在东京这几天天天跟她睡一张床。你满意了吗?”
“你!你……”
“你想跟我在一起,今晚就可以搬来住,我无所谓!”
“无耻!”秦雪的声音夹杂着抽泣。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秦雪哭着跑出来,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的泪像是千年结成的琥珀,滴滴凝聚着忧伤。
当忧伤化作琥珀,还能祈求什么?!
……
这就是我第一天认识叶正宸。
典型的花花公子一枚!
昨天他对你万般柔情,今天就可能在别的女人床上翻云覆雨。
你不用怨,不用恨,因为他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卑劣,也清楚地告诉你,他能给你的只有今天,没有未来和承诺选择他,就该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可为什么秦雪还要爱他,难道刻骨铭心的仅是那优昙短暂的一现。
……

替秦雪春恨秋悲一会儿,饥肠辘辘,我发现帅哥不能当饭吃,民还是应以食为天。
我把冰箱里的剩的辣子鸡拿出来热一热,又煮了一碗麻辣的担担面。我刚坐下来吃了两口,门铃声响了,门铃只响一声,来人便静静等候,足见其修养与耐心。
我打开门,只见叶正宸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立于门外,温文有礼。“你好,没打扰你吧?”
“没有。”我急忙擦擦嘴角,其实开门之前我已经擦过了,可还是不由自主擦了一下。
他把巧克力交到我手上,说是在东京开会时买的,送给我。
我欣然收下。我知道这是当地的一种礼节,从外地回来总要带点那里知名的食物给大家品尝,表示一种惦念。只不过,我不确定他这份礼物原本打算送给哪个女人。
一进门,他便深深望了一眼我桌上刚做好的辣子鸡和担担面。“好香。你是四川人?”
“嗯,四川南州。你还没吃晚饭吧?坐下一起吃点。”
见我拿了一套碗筷给他,他也不推辞,坐下来。
他说他最爱吃川味,可惜日本人怕辣,在日本根本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川菜。所以他每次回国,都要连续吃上几天的川味才舍得回来。
我说:“我朋友也这么告诉我。所以我来之前特意带了整整一行李箱的调味料。我还带了正宗的火锅底料,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麻辣火锅。”
他立刻抬头。“我这周末就有空!”
见到他小孩子一般神往的表情,我憋不住笑出来。“我周末没空,要去实验室养细胞……”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眼中即将熄灭的神采,笑着说:“明天晚上我有空,你几点能回来?”
“七点,我去买菜!”
我很想说,你那么多女朋友,就没一个能给你做饭的?!
算了!气氛这么和谐,还是不要戳他的伤疤了。
吃完晚饭,我收拾碗筷,他帮我连接网络,测试网络的稳定性。
“谢谢你的晚饭。” 临走时,叶正宸说。
“不客气,家常便饭而已。”
“我能不能跟你提个意见。” 他很认真对我说。
“你说。”我虚心聆听他的意见。
“下次煮面时多煮一点!”
“哦……”我的嘴无法控制地弯起来。“这是我听过的所有称赞里,最诚恳的一个!”
“这也是我说过的赞美里,最诚恳的一个。”
“谢谢!”
叶正宸走后,我坐在电脑前,一边和老妈视频聊天,一边吃着比利时LEONIDAS的现制巧克力。
可可脂丝滑香浓,甜而不腻。
入口即溶,唇齿留香,甜蜜漫过味蕾淌进身体。
老妈说:“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笑了吗?也许吧。“朋友送的巧克力很好吃!”
“朋友?男的女的?”老妈又开始八卦。
“你别胡思乱想,他是我的邻居!”
“我听你李阿姨说,国外思想观念开放,好多留学生都受了影响,以为在国外做什么都没人知道,说同居就同居,说分开就分开,一点没有道德观念和责任心……还有些人,在国内有家,也在外面乱搞,你可不能让人家骗了!”
“你放心吧,我不骗人家就不错啦!”
“你个死丫头,钟添……”
又来了,我自动屏蔽后面的歌功颂德,品尝美味的巧克力。
吃完最后一块,我看着空空的盒子,艰难地咽咽口水原来,有些东西,尝过了……是会上瘾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从本章开始记录字数。
某某人说两万字就够了,我要睁大眼睛看看,他是怎么泡到我闺女的!
南州市是虚构的,因为涉及到贪污案,所以没有用真实的地名。
人心深
刚入研究室,副教授没有给我安排正式的课题,让我先观察一些癌细胞和细菌的形态,熟悉一下课题背景。
在五楼实验室观察了一个上午肺癌细胞的繁殖过程,做好实验记录,我累得腰酸背痛。站起来揉了揉腰,走到走廊透透气。
不经意,视线被走廊另一侧吸引住。
走廊的另一边是一间无菌试验室,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男人在为一只白老鼠的伤口缝针,他半倾着身,银针在他纤长的指间轻灵地飞舞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背影,白色的宁谧,岿然不动的沉静,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一种眼神,充满对生命的尊重与怜惜,对事物的认真与谨慎小老鼠每一下反射条件下的抽搐,他都微微蹙眉,仿佛手指下不是一只小白鼠,而是他最深爱的人。
失神站了一会儿,我才想起秦雪,退远一点,给秦雪打电话,约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她很久才接电话,声音哑哑的,“我今天不舒服,没去学校。”
“你没事吧?感冒吗?有没有发热?”我紧张地问。
“没事,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痛……”她说话时,我脑中闪过她紧锁的眉头,盈盈欲泣的双眸。忍不住在心里一阵感慨。何苦呢?!
“那你先吃点东西,吃了止痛药再睡一觉,那样会舒服点。”
“嗯!我知道了,拜拜!”
“小雪!等一下……”我明知不该多嘴,还是说了:“有些阵痛来得猛烈,去的也快……咬咬牙,能熬过去的!”
“谢谢!”没有多余的话,也没等我说其他,她直接把电话挂断。
也许她没懂我的意思,也许她在怪我多管闲事,可她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第一个朋友,我真的心疼她。
长长地一声叹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
“你和秦雪是朋友吗?”我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声音的介入,而是因为这句话是中文。
我回头,看见刚刚在无菌试验室的男医生走出来,站在我身后。他纯熟地拉下手上的塑胶手套,摘下脸上的口罩。
一个微微的侧脸,一个轻轻的扬眉,抬眸……差点要了我的命。
“叶……”我受惊过度,几乎直呼出他的名字,幸好及时改口:“师兄!”
他微微颔首,耐心等着我的答案。我忽然发现他一穿上白大褂,整个人都变了,神色严肃,再看不见他轻挑的坏笑。
“呃……关系挺好的,我刚来的时候小雪对我很照顾。”
“哦,那麻烦你劝劝她:她的头疼是神经性的,止疼药只能暂时缓解头痛,治标不治本……”
“我明白了。”我说。
他有些不确定。“真的明白了?”
“你想我告诉她:神经性的头痛,必须停止药物依赖,靠情绪去调节……”我顿了顿。“长痛不如短痛!是吧?”
“嗯,还有……”他又补充了一句。 “别说是我说的。”
“我懂!”
他不能给秦雪承诺,也不想她有任何虚幻的希望,才会把事情做的狠绝,让她对他彻底死心,不要浪费感情。
这是我认识叶正宸的第二天。
我发现我有点不懂他了。
既然那么心疼那只小老鼠,何必要残忍地用刀割开它的肌肤,让它鲜血淋漓,再一针一针为它缝上。
既然那么懂得怜惜女人,何必要去摧残她们的身体,伤透她们的灵魂,再想办法把她的痛苦降到最低这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善良!
叶正宸,他是个披着上帝外衣的魔鬼,还是个披着魔鬼外衣的上帝?!
我分不清!
但有一件事我不会看错,他是个很深奥的男人,深不可测!

当天晚上,叶正宸来我家吃饭,买了好多的猪肉、牛肉、蔬菜、水果和饮料,把我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我整整两周都不用去超市买菜。
我们手忙脚乱一番,火锅才准备好。
热气蒸腾,水花翻滚,我们面对面坐着,他打开一罐朝日的咖啡口味啤酒,问我要不要,我摆手说不会,他便给我倒满一杯苹果汁,之后我每到快喝完他都帮我续满,一次不落。
一顿饭,边吃边喝边聊,聊我们的研究室,聊他在日本的生活经验。他的话虽不多,但蛮风趣的,逗得我笑个不停,一扫身在异乡的孤独感。
他说,“冰冰”,“小冰”,“冰儿”都太酸了,所以干脆叫我“丫头。”,显得亲切。
我问他以后叫他“师兄”,不介意吧。
他答:“你只要别叫我‘老公’,什么都无所谓。”
我们吃到很晚,可我还是切身体会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走时他用红外线把手机号码传输到我的手机上,告诉我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他。
我没用过手机的这个功能,很是好奇,于是也试着把手机号码留给他。一见他的手机上显示出我的名字,我莫名其妙地开心,似乎我们之间的墙壁在隐隐消失中。
送他到了门口,我说:“想吃麻辣火锅或者担担面可以找我。”
“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忙碌。工作狂的副教授给了我厚厚一叠日文资料,我终日在研究室或者公寓里奋发图强,读日文读得我快要晕厥,养细胞养的我快要吐血。秦雪在公寓休养了数日,精神状态渐渐好了起来,我们又一起去食堂吃饭,和一群中国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明媚的神采,看似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但她从不提叶正宸,绝口不提。
那段时间,我和叶正宸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因为住的近,经常能在走廊或者电梯里遇到,相互打个招呼,聊上几句,并无其他。
一日深夜。
暗沉的湖面层层涟漪,鱼已沉入水底,垂柳仅剩光秃的柳枝在湖面拂过。
晚上十一点多,无人的校园,我拖着寒冷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一心想泡一杯热牛奶,坐在空调下面抱着被子好好睡一觉,谁知从包里翻钥匙,里里外外翻了个彻底,还是找不到我的钥匙。
我仔细回忆,才想早上走的太匆忙,把钥匙遗忘在公寓的床上。
那个懊恼啊!
这个时间公寓办公室早已大门紧闭,不少房间也都熄了灯。
站在紧锁的公寓门外,我忽然有点想家,想爸爸的严厉,妈妈的唠叨,想趴在我房间可爱的公主床上大哭一场。
我搓搓冻僵的手,不由自主抬头看向旁边的门。
“叶正宸”三个字和他房间亮着的灯,在这样的凄冷的黑夜格外温暖。
我轻轻按了两下门铃,听见一阵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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