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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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宠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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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的语气不再强硬、也不再挑衅,失去了平日的霸气、也褪去向来心高气傲的自负,低沉的语气中似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与狂乱…… 
  克罗采仍是不语,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 
  夕阳西下,红霞染上天际,菲尔德拥着克罗采策马下山。 
  克罗采的身高与一般男人相较并不算矮小,虽然骨架较为纤细,但绝不似一般女子娇小羸弱。克罗采原想菲尔德搂着自己这全然不具女人味的躯体,或许会兴味索然,但显然他对他的瘦削身材毫不在意。 
  马匹奔驰间,菲尔德结实的胸膛从身后贴上克罗采。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克罗采已逐渐习惯这种感觉,他感受着不论身材、体格都比自己强壮高大的菲尔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阳刚味道,那有如阳光般温暖的味道,让他觉得有些晕眩;他猜想,这个年轻的帝王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耀眼。 
  忽地,一道黑影由树上俯窜而下,越过菲尔德与克罗采的头顶,轻巧无声地落在两人之前。菲尔德连忙勒住缰绳以免撞上,马儿受到惊吓而狂嘶,克罗采禁不住急煞之势,整个人回身环抱住菲尔德,一张脸紧贴在菲尔德胸前。 
  菲尔德急忙圈住她,问道:「没事吧?」 
  克罗采仰头看着菲尔德。迎上清滢澄亮的紫蓝双眸,菲尔德不禁倒吸一口气,天哪!这是第几次了?他总是被他的美貌惹得一颗心怦然不已。 
  然而,他没有太多时间让自己沉溺,因为,一道锐利如刀刃般的锋芒自克罗采身后笔直射来,一头全身如黑金般发亮的凶猛黑豹,悄然来到他们身后。 
  狰狞的目光、森冷无息的杀气,端视着紧拥的两人。 
  菲尔德深吸一口气,迅速低声地对克罗采说:「克罗采,妳别动,静静听我说……现在,妳身后有一只黑豹……」 
  「黑豹!?」克罗采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不待她开口,菲尔德迅速下了决定:「听好,等一下,我会上前扑杀豹子,妳骑着达尔巴,赶快到附近求援,千万则回头!」 
  「准备好了吗?」他再次向克罗采确认。 
  看着眼前黑豹饥渴的轻舔森白利牙,菲尔德紧握手中长剑,纵身一跃,他松开怀中的克罗采,举剑拦住黑豹猛扑的身势。 
  「快走!」﹂菲尔德大声疾呼,金黄|色身影已与凌厉黑影缠斗上。 
  然而,克罗采没有走。他坐在马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缠斗的一人一豹。 
  忽然,咻的一声,数尺外一只羽箭飞过,准确无误地射入黑豹的后腿。 
  黑豹遭受突袭,低号一声,站立不稳,菲尔德趁势向前,长剑一挥,眼看即可宰杀了这只黑豹…… 
  「不!」一道急切的叫声响起,白色身影飞掠而出,纤白的身躯覆盖在黑豹身上。 
  菲尔德手中长剑去势甚快,锋利的剑刃无情地插进白色衣衫,霎时,血水激溅飞起,染红一臂雪白衣袖…… 
  「克罗采!」菲尔德狂叫着,眼中彷佛要喷出火般的,看着眼前为了保护黑豹而满身浴血的克罗采。 
  「克罗采!」再次嘶吼,他握着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急急奔向克罗采。 
  「别过来!牠还有反击的能力。」克罗采大声喝阻。 
  无视克罗采的警告,菲尔德已飞掠至她身边。 
  「别……别过来……别伤牠……」克罗采挡在黑豹与菲尔德中间,声调微软,肩头上的鲜血如泉柱般流出。 
  此时,一直暗中尾随在两人身后的葛尔诺与黄金骑士,也已策马奔至,方才葛尔诺铤险发箭,助菲尔德一臂之力伤了这只黑豹;然而他们怎幺也没想到,克罗采竟飞身扑向黑豹。 
  菲尔德掩不住满心的焦急,「让我看看妳的伤……」 
  「这伤……不碍事的。」克罗采轻描淡写说着。 
  此刻,他眼中只有这只受伤血流不止的黑豹,他转过身,不再搭理一旁的菲尔德,径自检视黑豹中箭的伤口;令人讶异地,方才那杀气腾腾的黑豹,突然像只乖巧的家猫,伏趴在地,任由克罗采轻抚。 
  一旁的众人对眼前这怪异的情景,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克罗采右手按住黑豹后腿的伤口,左手握住羽箭,「忍着点!」似乎在对黑豹说话,他左手一扬,俐落地拔出深陷在黑豹皮肉下的羽箭,黑豹低呜一声后,冷咧的双眼笔直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菲尔德,俨然一副护主模样。 
  「可否……拿些外伤药来?」克罗采对距离数尺之遥的随行御医说着。 
  御医随即递上伤药。 
  帮黑豹上了药,克罗采抚了抚牠的颈项,叹道:「你身上带伤,血味浓厚,只怕不出数日,便道同类觊觎,给吞食了。」 
  「陛下。」克罗采终于正视着一直跟随在身侧的菲尔德,「我想收容牠几天,待牠伤势好转,再放牠回山,可以吗?」 
  菲尔德对只顾一头豹子的伤势、全然不管自己生死的克罗采,相当的不解,瞥见她满身血水的伤口,与毫不爱惜自己的态度,一阵心痛又涌上心头。「要带豹子回宫可以,不过,先让御医看看妳的伤。」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眼前汨汨流出鲜血的克罗采。 
  克罗采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很开心,「谢陛下成全。」 
  他起身,离开黑豹,坐在一块大石上,让御医为他检视伤口。方才,菲尔德一剑由肩头砍下,虽然情急之下略收了剑势,但遭近距离的利刃刺伤,仍是非同小可。 
  随行的两位御医马里与安曼赫,看到克罗采一身是血,不禁面色凝重,举步走近克罗采,隐约可见克罗采白色衣衫下,一道刀口自右肩划下,深长及背,两位御医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先止血。」安曼赫首先出声,摊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准备为克罗采疗伤。 
  他与马里两人凑近克罗采身边,定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哪儿有血啊?克罗采那道重创筋骨、深断血脉的伤口,在没有任何治疗的情况下,竟已自动止血了;雪白的衣衫连同干涸的血渍紧贴在皮肉上,看上去,就像一条怪异的红色巨蟒。 
  马里看着眼前的克罗采,一股骇然之意不禁由脚底直窜心口,这女人可以跟豹子交谈,身受重伤、流了满身的血,不仅状若无事,伤口竟还会自动止血。这……这太诡异了!这有鬼……「妖……妖女!妳……妳不是人!」马里失神地大叫。 
  众人看到御医靠近克罗采不久后,突然失声大叫,均感诧异。 
  「怎幺了?发生什幺事?」 
  安曼赫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而马里只是瞠大眼睛,神色惊恐地看着克罗采,过度的惊吓,让他连叫喊的力气也吐不出来。 
  霎时,周遭的气氛冰冷了起来。 
  「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打破众人的僵寒。 
  这笑声出自克罗采,他缓缓起身,脸上仍是盈满笑意,「抱歉,吓着你了,马里大夫。」 
  「这是怎幺回事?」菲尔德神色肃穆地问。 
  「没什幺!方才马里大夫见我身上深口太深、太骇人,所以吓了一跳!」克罗采语声平静,脸上神色甚是和缓,一时之间,他身上那般特有的清淡温柔之气,慢慢地在余晖退去的黑夜中弥漫开来。 
  「是这样吗?」 
  疑问声中,微风再次轻拂,拂过众人衣衫、吹向缥缈天际,轻轻开启淡薄的黑幕,幽微的月光自半掩的云中露出,洒在克罗采紫蓝色的倾长身影,将他映得一身银白光透,彷如天使下凡、精灵降临,彷佛是虚幻杳然、不曾存在于这世间的绝美生命体。 
  众人屏息看着月光下绝美、奇异的身影,脑中满是疑间与不解,像是突然被人掏空了心魂般,没有人再去追问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追问何以堂堂一个御医会被一道伤口吓得惊惶失措、何以克罗采能与豹子沟通、何以他深裂的伤口不再出血、何以……马里喊她为妖女? 
  众人像是全傻了般,没有人再去细想其中缘由…… 
  *** 
  黑夜中,一行人策马回到狩猎行宫。 
  此刻,祈月神殿中,灯火通明,菲尔德抱着浑身是血的克罗采一路往寝宫直奔。 
  侍友们赶忙迎上,然而,当他们看见尾随在君王身后的黑豹时,个个吓得惊声尖叫、花容失色。 
  方才,在树林中,克罗采坚持要先行回宫,他撕下一方衣襟,随意将右肩包扎了一下,「放心,我也懂得一些医术的。」彷佛要菲尔德放心似的,他显得一副没有大碍的模样。 
  然而,回宫的路途毕竟遥远,加上山路曲折,菲尔德虽已尽量策马缓行,但从马鞍上传来的震动,仍是不停牵痛克罗采背上的伤口。 
  克罗采紧闭双眼,大厅灯光映照下,失血过多的脸庞,益显苍白,他整个身子瘫软在菲尔德怀中。这伤,让他有些虚脱无力。 
  「传御医,快传御医!」菲尔德对退避在一旁的宫女们叫嚣着。 
  「不,别叫御医来。」不知何时,克罗采已经醒来,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苍白吓人。 
  定眼看着怀中虚弱的人儿,菲尔德脸上神色甚是难看,激动的言语自唇齿间迸射而出:「妳知不知道妳刚才流了多少血?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怒气中,绿眸锐光让人不敢逼视,「什幺花之精灵、什幺奇特的力量,受了伤还不是一样软弱不堪!」 
  看着神色激动的菲尔德,克罗采伸出一只纤白手臂,缓缓攀上他颈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口吐微弱的声息,紧贴在他胸前,倾听他强烈起伏的心跳。 
  突如其来的温柔与亲昵动作,像一方冰凉的池水,浇熄了菲尔德如火焰般激昂狂热的情绪,轻抚着克罗采身后的长发,望着一双温柔明亮的紫蓝色深眸,一股没由来的痛楚隐隐窜上心头,让他痛得有些莫名、有些迷惘、也有点不知所措…… 
  一脚跨进寝宫,菲尔德将克罗采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你请宫女们帮我准备一盆温水,我的伤口我自己可以处理。」克罗采的精神似乎恢复不少。 
  拗不过克罗采的坚持,菲尔德命女侍为她打了一盆温水,并准备干净的替换衣物,偌大的寝室里,两个人对望而坐。 
  「我要疗伤、换衣服,妳不出去吗?」克罗采问着。 
  「妳伤在背后,需不需要我请女侍们帮忙。」 
  「谢陛下关心,我自己处理行了。」 
  「那……我待会儿再过来。」菲尔德虽不放心,但还是举步离去。 
  克罗采看着镜面中的自己,脱下一身血红衣衫,检视着背上浅显、近乎密合的伤口。他有些讶异,「竟然复元得这幺快!」他自语地说着。 
  有好长一段时日不留受伤了,漫长的岁月,让他几乎遗忘自己特异的体质。越是残肢断骨的严重伤势,「黑茉拉」反噬的力量就愈强,这个奇特的生命因子,常常在数小时、甚至数分钟之内就掩去所有伤口;倒是那些微小的皮肉之伤,有时反而会令他痛上好几天! 
  今天在树林中让御医检视伤口,真是失策,他瘫软在床上,无力地想着。 
  *** 
  晨光中,克罗采幽幽转醒,一翻身,发现自己正被拥在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中。 
  他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昨天晚上,任凭他说破了嘴,菲尔德就是不肯离去,他用力扳开挂在肩颈间的大手,起身下床。 
  这样的举动,惊醒了睡梦中的菲尔德,他带着迷蒙的眼神问道:「怎幺不多睡一会儿?」 
  「陛下该准备回宫了吧!」无视于菲尔德的温柔体贴,克罗采下起逐客令。 
  「妳!」菲尔德瞠大了眼,睡意霎时全消,「我是皇帝陛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是吗?」看着倚在床上的菲尔德,克罗采发出一声低微的冷笑,「那……陛下您慢慢休息吧!」说着,他径自开门出了寝宫,留下一脸愕然的菲尔德。 
  这……这女人竟然就这幺走了?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皇帝陛下看在眼里啊? 
  *** 
  步出寝宫,克罗采在祈月神殿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发现这座神殿不仅占地颇广,也是布里亚特行宫中位处最高、唯一能与皇帝陛下居住的晞阳神殿遥遥相望的建筑物。 
  拾阶而上,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矗立的灰白色石柱,这些支撑殿堂的主要廊柱,大半均以涂上灰泥的石灰石所建造,加上大理石的山墙雕刻,显得庄严宏伟。 
  通过高达十二米的圆形拱门,是一片花海如画的中庭,清泉喷池、艺品雕刻,将整座宫殿装点得美轮美奂;沿着白色碎石步道走去,是金碧辉煌的正殿,也是他昨晚休憩的地方。看样子,菲尔德让他住进一座相当恢宏壮丽的殿堂。 
  远处,侧殿小径上传来一阵话语声,女侍们三三两两地走来,克罗采坐在花丛里,掩身于花叶交迭中。 
  「我猜啊,她一定是未来的皇后。」 
  「昨天晚上陛下好紧张呢。」 
  两道娇俏的声音,兴致高昂地谈论。 
  「唉!」一声长叹,打断了两个女孩的交谈。 
  「怎幺啦?总管大人。」两个女孩齐声问着身旁的中年美妇。 
  妇人眉心紧锁,语带忧心地道:「真不知道陛下是怎幺想的?既没立后、又未册封,就让那个女人住进祈月神殿。」 
  「有什幺不对吗?」女孩们问着。 
  「你们年纪尚幼,自然不知其中典故。」中年美妇幽幽说道:「相传这晞阳、祈月两神殿,曾与太阳神阿波罗及用神黛安娜立下誓约,日月相伴,生生世世,永不背弃。对历代君王而言,这是神的殿堂,长久以来,也只供皇帝及皇后休憩,连侧妃都不能进来的。」 
  「真的吗?」两个女孩瞠大眼睛。 
  「这种事还假得了吗?」美妇轻斥着,「当年,先皇的宠妃索菲雅为了想进祈月神殿,还曾带了大批女侍到前殿吵闹不休。」 
  「那后来呢?」 
  「后来……」美妇的声音迟疑,似在回想些什幺,「先皇将索非雅王妃遣了出去,先皇还说:『祈月神殿是卡斯提雍诸神的殿堂,只有被我拣选的女神才能踏入这座宫门!』。」 
  「哇!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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