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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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宠君-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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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前几天得知要参加春季狩猎大赛,克莉丝汀的情绪就一直处于兴奋中,她每天都期待能赶快整装出发,恨不得狩猎大赛马上就举行;但克罗采知道,她急着想参加狩猎大赛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少女情怀,想见梦中情人罢了。 
  「克罗采,妳一定要帮我。」坐在粉色罗帐轻掩的华丽马车里,克莉丝汀带点娇羞却又执拗地说着。 
  克罗采仍是一如往昔,淡然的说:「我能帮什幺忙?」 
  「嗯……妳对那些花花草草和小鸟都那幺有办法,妳就想想法于,让陆下多看我两眼吧!」克莉丝汀央求着。 
  克罗宋不禁在心里苦笑着。「妳以为陆下和那些花草小鸟一样吗?我可没那幺神通广大。」 
  克莉丝汀一听,无力地垂下双肩,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近乎无理,任凭克罗采再怎幺神通广大,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心谈何容易? 
  看着克莉丝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克罗采说:「找机会多接近他不就得了。」 
  克莉丝汀双手靠在马车窗棂上,支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窗外,撇撇嘴说道:「算了吧!他跟雷斯里一样,几乎不正眼瞧女人一眼的。」 
  「哦!这幺冷漠?」克罗采有点好奇地问。 
  「这……也没有啦!」克莉丝汀解释着。 
  其实,她与皇帝陆下只有一面之缘,有关他的传闻大都也是听人说的。不过,她记得很清楚,前年夏天,那个繁星如织的夜晚,在新王登基庆祝大典上,金碧辉煌的卡斯提罗神殿里,第一次见到那个有着一头亮金色发丝、湖绿色瞳眸的男人,年轻英挺、伟岸刚毅的卡斯提罗大帝。 
  菲尔德.爱尔.卡斯提罗,十八岁登基,是为卡斯提罗九世;由于菲尔德的父亲卡斯提罗八世于正值壮年时猝逝,他的死,笼罩着一股深沉的阴谋,宫里甚至流传卡斯提罗九世是弒父夺位。新王即位之初,帝国里三大神官、左右宰相及四大骑士兵团之间蔓延着一股蠢蠢欲动的不安。 
  菲尔德登基的第三个月,爆发了东南沿海各国拒绝进贡事件。沿海诸岛国,长年以来一直依附于卡斯提罗帝国的羽翼之下,年年进贡,对南北大陆上拥有最广大领土的卡斯提罗帝国敬若神明;然而,新王登基不到三个月,诸岛国竟联手造次,对年轻又尚未统合内政的新王而言,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可能是继承了卡斯提罗世家特有的帝王血统,菲尔德不但无畏沿海诸国的反叛,反而召告天下,命令沿海诸国于一个月内将双倍贡品奉上,否则将派兵血洗诸国!这道铁血般的旨令,不仅让沿海诸国未战先惧,也让朝中众臣领略到新王的雄心与霸气! 
  然而,菲尔德真正令众人折服的事迹,是发生在日后所爆发的铁血战役中。 
  菲尔德不顾三大神官的反对,坚持亲自率领皇家骑士及绿骑士兵团挥军南下,领兵仅仅五万人,他说:「军队的优秀,取决于质的精良而非数量的多寡。」 
  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如此不可一世的傲气,在在显露出他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是时,菲尔德率领大军行至拉度江口,与东南沿岸最大岛国萨迪那仅隔着区区数里的波加利海峡,他命大军屯兵扎营,似已准备做持久战。但一个月过去了,卡斯提罗帝国军仍无出兵动静,这让对岸的萨迪那百思不解又坐立难安,萨迪那畏惧帝国军的天威,不敢贸然上岸,只能严阵以待、静观其变。 
  可就在一个星稀月明的夜晚,菲尔德领军五千,由萨迪那西南方的艾班贝尔格港口登陆,两军初次交锋;不多时,帝国军便败下阵来。初次交战,萨迪那即取得先机,全军上下莫不兴奋万分! 
  尔后,菲尔德再次领军夜袭萨迪那,但仍是无功而返,这令萨迪那军心大振。 
  然而,在一个刮着微风、海浪不甚宁静的夜晚,菲尔德再次领军夜袭萨迪那,如同前两次,帝国军仍是节节败退,而有了前两次小小胜利的喜悦,萨迪那这次大军菁英尽出,准备让对岸的卡斯提罗帝国军无路可逃。 
  菲尔德在萨迪那大军倾巢而出的同时,早已派遣罗兹伯特率领绿骑士兵团由南力的纽卡克港登陆,直捣皇城及最大港口艾班贝尔格,一举攻陷在诸岛国中具有领导地位的萨迪那。 
  菲尔德行军至此不过三个月,他松懈敌军之心在先,设陷诱敌在后,更以声东击西之计掠地夺城,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睿智。 
  一时之间,关于这位年轻帝王的传说,以惊人的速度在沿海诸国及南北大陆蔓延开来,人们对于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军事天才,纷纷表示臣服,并献上崇敬之意,这使得卡斯提罗帝国军势如破竹。半年后,菲尔德攻下沿海诸国中最后一座城池,结束这场战争。 
  卡斯提罗大军破城后,菲尔德下令众士兵不得奸淫掳掠,对妇孺幼子更加以照顾,这使得诸国人民对菲尔德感佩万分,有人甚至视他如再生父母。然而,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菲尔德德披四方、悲天悯人的德政时,菲尔德却召告天下,将于萨迪那皇城外高筑祭台,凡沿海诸国中执政之王亲皇族,及参与此次战争的将帅首领,无一幸免,将一并于祭台上斩首处死。 
  行刑当天,被俘之王公贵族、将帅首领约莫三百多人,菲尔德高坐于祭台上,一声令下,当场血肉溅射,颈断肢残,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菲尔德只是以冰冷的语气说道:「这是背叛卡斯提罗帝国的下场!」 
  这就是为何日后人们会称皇家骑士兵团为「血色骑士」的原因。 
  因为,赤焰般火红的颜色仍不足以形容菲尔德,他的旗帜是铁靴马蹄下溅起的殷红血丝所铺染而成的! 
  *** 
  春分三月,暖阳普照,山雪乍融,银光烁烁。 
  布里亚特狩猎行宫,位于卡斯提罗帝国首都勒拿东南方,是卡斯提罗帝国除了皇城宫阙以外最大的行宫,整座宫城依着乌兰山起伏的地势而建,菲尔德的父亲在世时,甚为喜爱这座行宫,曾多次修缮扩建,使得这座行宫内,大大小小坐落峰岭间的宫苑与神殿竟已达上百座。 
  此刻,君王所居的晞阳神殿,显眼灿亮的釉绿色屋瓦,洁净纯白的长廊下,传来些许人声。 
  「陆下……」黄金骑士指挥宫葛尔诺跟在菲尔德身后喊着。 
  「有事吗?」年轻英挺的帝王菲尔德问道。 
  「敢问陆下是否要外出?」 
  「嗯,想出去走走。」 
  「陆下。」葛尔诺垂首而立,恭敬地说:「只身外出毕竟不太安全,不如让高尔领一队骑兵随陛下出门。」 
  「不用了。」菲尔德明快地否决。 
  「这……陛下!」葛尔诺还想说什幺,但菲尔德打断他的话语,「难得的休假,别叫人来烦我!」 
  「是。」葛尔诺应答着,他向来不怦逆君王的旨意。 
  骑着鞍下骏马,菲尔德一路飞驰过绿意盎然的扶疏林径,春阳恣意透过树梢林叶洒落他身上,一袭深黑色滚着锦绣金边的猎装,从右肩斜挂至左腋下的火红色披风随着他飞快的速度飘扬着。 
  疾奔好一会儿,将手中的缰绳略微一松,放慢速度,回头望去,布里亚特行宫早已远远地被拋在地平线的那端。 
  他伸手轻拍坐骑的前额,「辛苦你了,达尔巴,咱们喝水去吧!」说着,他勒转马缰往左前方一条看似已无去路的蜿蜒小道奔驰而去。 
  道路两旁竹林茂密,弯拱入天的林墙几乎将阳光悉数隔绝,马蹄踩上满地碎石与杂叶乱草所发出的声响,在幽暗无人的路上听起来格外清晰响亮;菲尔德渐行渐慢,顺着下山之势的道路愈发窄小陡峭。 
  又行了一会儿,眼前倏地一亮,一处闪着银光的湖光水色映入眼帘,隐藏在竹林深处、人迹杳然之地的,竟是一池碧绿如翡翠般静谧的湖泊! 
  菲尔德开心地笑着,「到啦!达尔巴。」 
  他翻身下马,让坐骑到湖畔喝水,自己则蹲下身子,以双掌掬起清澈的湖水,往早已汗水淋漓的脸上泼去,湖水濡湿他垂在额前的亮金色发丝,清滢的水珠顺着俊逸的脸颊滑落,在阳光的辉映下,让他更显得耀眼。 
  拣了湖畔一处绿荫躺下,微风悄然拂过他的脸颊,耳畔不曾停歇的鸟语虫鸣飘送在山峦迭翠间,他轻轻合上眼帘,享受着大自然的天籁合奏。 
  突然,一阵马蹄声扰醒他原本已略带睡意的神智。 
  怪了!菲尔德想着,这位于两座山陵之间的湖泊,地点极为隐密,除了他,没想到还有人来。 
  望向自己来时的竹林小道,恍憾间,似可以看到一个奔驰而来的白色身影。 
  细听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他不禁暗自佩服这位不知名的来者,自己的骑技在帝国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显然这位白衣骑士比他略胜一筹,穿梭在如羊肠般崎岖难行的小路上,竟似如履平地,飞奔之速丝毫不减。 
  忽地,一声长喝响起,白衣骑士与胯下骏马飞跃而起,犹如一道闪光划过天际,眼前白衫飘动、马蹄点地,一人一马已平稳、轻盈地落在湖畔。 
  看到白衣人如此俐落的骑术,菲尔德不禁拍手叫道:「好身手!」 
  来人略微一惊,似乎没想到这密林隐蔽之处竟有人声,他侧过头,恰巧与菲尔德的碧绿双眸对上。 
  霎时,菲尔德原本对白衣人精湛骑术的钦佩之意,全数化为惊叹讶异,眼前的人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好美的人哪!」 
  雪白如丝轻飘的衣衫、随风飞扬略显凌乱的紫蓝色长发、奇异而深邃的紫蓝色双眸,这美丽绝伦的人,正是克罗采! 
  随着纳兰罗德斯公爵一路从赫拉克丽斯山麓行至布里亚特狩猎行宫,为了陪伴克莉丝汀,一路上克罗采都坐在犹如鸟笼般的马车里,十数天下来,不觉有些窒闷。一抵达行宫,他便向雷斯里借了马匹,趁着暖阳,一路骆驰,行到这片竹林前时,发现幽径上有人行过的痕迹,心想这片林木山壑里面必定别有洞天,便一路走了下来,不料,竟页遇见了人。 
  看着眼前高贵俊拔的男子 金发碧眸、锦衣华服,一身尊贵之气,克罗采对他的身分已猜到几分。 
  凝望片刻,菲尔德的双眼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呵呵!」克罗采轻笑一声,哪有人这样看人的:「我脸上有什幺值得阁下研究的地方吗?」他笑问着。 
  「呃……」菲尔德顿感狼狈,这样直盯着人瞧,的确很不礼貌。「不……没什幺……」他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克罗采颔首一笑,轻松跃下马背,牵着雷斯里的坐骑「风雷」到湖边饮水。 
  站在一旁,看着举步俐落的她,菲尔德心里问不禁浮上众多疑问。 
  这地方是属于狩猎行宫的范围,一般人不可能进来,而贵族小姐、名流少妇他见多了,怎幺不曾见过她呢?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这般神乎其技的骑术,难不成从小就受过特训,会是四大家族的人吗?见了自己,既不行礼、亦不下跪,难道他不晓得眼前的人就是皇帝陛下吗? 
  克罗采牵起喝完水的马儿,径自走向一旁,双眼一合,倒头就睡,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不会吧!菲尔德诧异地看着她,心想,这女孩怎幺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她身边可是有个陌生的男人啊! 
  然而,不管他多诧异,眼前的女孩就是动也不动,兀自睡着。 
  站在一旁颇觉无趣的菲尔德,只能将所有的疑问往肚里吞。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身边,不想吵醒她。 
  不过,看来他是多虑了,她睡得很沉,只怕闪电打雷也吵不醒她。 
  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肆无忌惮的巴望着眼前这张精雕细琢的面容,突地,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身旁的美人虽有着一张天姿国色的面容,个仔细端详,眉宇之间又似乎隐约有一股英气,女子的柔媚混合着男性的刚毅…… 
  这……真是个奇特的人! 
  耳畔的鼻息与呼吸声益发沉稳,奇了!菲尔德发现这感觉似乎还不错,原来,身为帝王的他竟有这种陪人睡觉的癖好。 
  克罗采直睡到夕阳西沉、红霞渲染天际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坐在自己身畔的男人,似乎相当讶异。「阁下还没走啊?」 
  「妳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儿,不觉得太危险吗?」菲尔德反问。 
  看着似乎为了守护自己而不敢离开的男人,克罗采不觉轻轻一笑,「多谢阁下关心。」说着,他起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骑。 
  「妳要走了吗?」菲尔德追问道。 
  「是啊,天色晚了。」 
  「妳叫什幺名字?是谁家的小姐?」他想了解她的身分。 
  像是没听见似的,克罗采完全不搭理。 
  「喂!我在问妳话啊!」菲尔德又叫了一次,他还不曾见过这幺无礼的人。 
  倏地,克罗采翻身上马,露出一个逗弄的笑容,「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追上来吧!」话声甫落,马鞭立扬,足靴一踢,马儿低鸣一声,猛地飞奔而去。 
  完全没料到她竟然策马就跑,菲尔德急忙上马,随后追赶,然而,克罗采的骑术原本就优于他,加上竹林小径崎岖难行,望着眼前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他心中顿觉挫败。 
  这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自幼生长于帝王之家,旁人见了他,定是必恭必敬,对他说的话奉若神明,加上他自幼苦学兵法、诗书、刀剑、射骑,无一不能;继位不久,又以东南沿海战役一战扬名天下,他是卡斯提罗的王,也是卡斯提罗的神! 
  没想到,今日遇见这女孩,不仅对自己不加理睬,甚至连骑术都在自己之上,菲尔德向来如天高般的傲气与自信,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哼!好个强硬的对手,我就不信追不上妳!」紧箝住手上的马缰,他俊俏的脸上净是不服输的傲笑。 
  *** 
  当菲尔德策马回到晞阳神殿时,已是晚膳时刻。 
  他邀请久未见面的罗兹伯特共餐,举箸闲聊间,菲尔德询问罗兹伯特是否知道王公贵族中有骑技甚为精湛的少女。 
  原只想从交游广阔的罗兹伯特口中寻得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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