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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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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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毛骨悚然,也赫然大怒,一声尖啸,像只大鸟飞上了瓦面,挺剑狂追。地下,她的剑鞘静悄悄地躺在那儿。 


  追魂鬼手三爪无功,也吃了一惊,便向飞虹楼急射,要诱姑娘前往送死。 


  华山紫凤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剑交左手,紫铜管仍泄出一缕看不见的袅袅毒烟。 


  她探囊取出预先准备好的磷火包,向下面飞掷,包破磷火飞溅,第五幢大厅有六处地方起火,第四幢也有四处。 


  追魂鬼手保持着五丈距离外,向飞虹楼急射,磷火包破裂时,并未发出爆响声,外层的炮仗药由于并未包实,火起响声亦微,所以他并不知姑娘在放火。 


  越过第三栋房屋,他百思莫解,传说中的华山紫凤只不过是一名武林晚辈,怎能避开他的三枚飞爪?愈想愈气,突然大吼一声,反手又打出了三柄飞爪。 


  这一次华山紫凤上当了,她分心放火,却未想到追魂鬼手突然反手发射暗器,声未到,暗器已快着体了。 


  她看到了银芒,大吃一惊,猛地一扭身,抓长剑疾挥。 


  “铮!”“噗嗤!”清响之后,是裂帛的撕鸣,人影乍闪,向侧急飘。 


  她的剑击中一柄飞爪,奇大的反震力在火花飞溅时从剑上传到,虎口几乎迸裂,人也被震飘出八尺外,小飞爪的浑雄劲道,凶猛得委实惊人。 


  同时,另两把飞爪一中胸侧,一中腹外侧左胯骨,衣袂碎裂,如无银犀软甲护体,一百条命也保不住。 


  她心胆俱裂,立即止步。 


  前面追魂鬼手却扭头叫:“丫头,你来,老爷我擒住了你,要你替我生十二个娃娃。哈哈哈哈!” 


  她昏了头,被激怒得像头母疯虎,一声怒叫,拼全力狂追。她想得好,只要近身两丈内,老匹夫难逃一劫,便可将他剁成肉泥消消恶气。 


  她这一追,几乎追掉了性命,也成全了她,了却了年来的相思,也替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白骨行尸和锦毛虎斗成平手,相持不下。 


  追魂鬼手已发出了撤回本位的喝声,其他的人都撤走了,但锦毛虎不甘心,他要和白骨行尸拼命,他年纪轻,潜力尚未完全发挥。 


  金钱豹已控制了全局,当然也不愿走,花园中只有他们四个人拼命。 


  林世铭自顾不暇,性命在呼吸之间,他没想到这儿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高手,心中暗暗地叫苦,尤其是崔姑娘在一照面间便被人擒走,后果不问可知,他怎有脸在日后见终南二老?心中失惊,手脚便不够利落,糟了。 


  金钱豹的双股叉凶猛狂野,但见四面八方全是叉影,像是千百道电芒,齐向中间集中袭击。林世铭一柄短小的长剑,怎能招架?连护身也力不从心。 


  “着!”金钱豹恶意地大喝,叉出“猛虎摇头”,攻向上盘,叉影成扇形向前推出。 


  林世铭百忙中挫腰沉剑,招出“玉门拒虎”,“铮”一声剑叉相触;人更向下沉,顺势撇剑也喝“着”!招出“彗星横空”,全力削出。 


  金钱豹一声狞笑,叉柄突然挑出,“铮”一声将剑挑向上急荡。喝声“躺”!叉柄已经闪电似的推出。 


  “哎……”林世铭惊叫,沉重的叉柄,以千钧力道撞过他的左肩外侧,肩臂外的三角肌肉丢掉了一大块,原是大汗如雨的脸面,这时肌肉剧裂地抽搐痉挛,人站立不牢,向右踉跄冲了出去。 


  金钱豹一声狂笑,欺近反转叉头,兜心便戮。 


  临危拼命,林世铭也一声狂吼,挥剑猛砍叉影,想借力后退。 


  一条灰影越墙而入,听到了狂吼声,突然以令人肉眼难辨的奇速,飞射而来。 


  金钱豹哈哈狂笑道:“匹夫你做梦。” 


  “铮”一声,两股叉尖夹住了长剑,一扭一挑,剑化长虹飞射五丈外,叉尖一沉,向地下林世铭插去。 


  林世铭长剑脱手,人本来就未站稳,巨大的潜劲将他震倒,眼睁睁等待着叉尖贯入胸腹。 


  “完了!我命休矣!”他心中在狂叫,叉尖化成两道白虹行将入体。 


  就在这生死一发间,一道细小的银虹到了,缠住了叉尖,吼声也到:“恶贼该死!” 


  双股叉向上一扬,突被银虹带得向侧方上空急荡。 


  林世铭一听喝声耳熟,只觉心神一懈,爬不起来了,心中在狂叫:“畜生!是你,你怎有脸见我?” 


  金钱豹骤不及防,双股叉上传来的奇大力道,令他无法抗拒,又舍不得丢手,身不由己,被叉带得飞跌两丈外,“砰”一声滚倒在地。 


  接着,“叭”一声响,眉心上挨了一记重击,脑浆向外奔挤,红的白的一齐涌,手脚一阵抽搐,身躯不住扭动,终于不明不白地死了。 


  白龙筋鞭无坚不摧,他的眉心难比精钢,一击之下怎能不死,假使他先前丢掉叉,也许死不了,至少还有躲闪的余地。 


  来人是天涯游子林君珂,林世铭的孩子,终于在千钧一发中赶来了,到得恰是时候。 


  君珂毙了金钱豹,眼看远处的激斗仍烈,月洞门中,闪电窜出一个老女人,挺手中长剑奔到,同时厉叫声入耳:“谁杀我的孩子,拿命来。” 


  锦毛虎的吼声接着传来:“这家伙是白骨行尸,大嫂小心。来了强敌,退回飞虹楼。” 


  君珂一怔,怎么白骨行尸竟然助起他父亲来了?已没有他思索的时间,便向狼狈站起的林世铭叫:“爹,不可乱走,机关埋伏可怕,孩儿先收拾他们。” 


  原来他在入园的刹那间,便听出父亲的吼声、缺耳的脸容。他也清晰地看清了,所以知道是父亲。声落,他已向白骨行尸掠去。 


  老女人是千手如来的老妻,当她发现爱子家麟横尸后院时,急疯了心,猛地挺剑冲近,一声厉叫,向白骨行尸连刺三剑。 


  白骨行尸应付锦毛虎的九环刀,势均力敌,加上急疯了的老太婆,便岌岌可危了。老太婆的长剑,罡风剑气直迫八尺外。可见她的造诣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白骨行尸怎吃得消? 


  “哎……”他叫,左后股挨了一剑尖,直抵股骨,几乎要了他的命。 


  老太婆第三剑得手,正待撇剑,割开老行尸的屁股蛋,却未料到,后面到了君珂。也是她合该冤死,被爱子的死亡激得昏了头,顾前不顾后,也是君珂来得太快。 


  “叭”一声,白龙筋鞭已在丈五六外抽到,鞭梢正击中后脑勺,直切入五寸余,像在脑后开了一条指粗大缝。 


  “嗯……”她轻叫,人向前栽。 


  白骨行尸向右一闪,老太婆便仆倒在地,他一带白骨杖,怒叫道:“要你的命。” 


  “铮”一声,锦毛虎的九环刀截出,硬接一杖,两人一分。 


  生有时,死有地;这些人的功力都不含糊,真要拼命都可支持十招八招。但这时正好相反,死得都莫名其妙。 


  锦毛虎全力接招,维护地下的大嫂,他弄不清大嫂为何无故倒地,心无二用,给君珂抓住了机会。 


  “嗤”一声,细小的白龙筋鞭缠住了锦毛虎的右大腿,一带之下,右大腿分了家。 


  “哎……”他狂叫,人向下挫,大环刀拼全力向白骨行尸掷去,他还以为被白骨行尸暗算了哩。 


  “铮”一声爆响,白骨行尸拨飞了九环刀,身形倏止。 


  锦毛虎身侧站着君珂,衣袂袖桩飘飘,刚将踏在锦毛虎腰上的右脚挪开。 


  “你是谁?”白骨行尸心惊胆跳地问。 


  看了这情形,他便知两个功力奇高的男女,定然是死在这一身儒衫、身材修伟的人的手上了,君珂已收了白龙筋鞭,所以他不认识。 


  “林君珂。”君珂答得顶干脆。 


  “你……你是林君珂?” 


  “正是。” 


  “你……你为何救我?” 


  “原因有二,一是同仇敌忾;二是龙游猿啼绝崖古道中,你替在下拔了脊中穴上的毒针。咱们之间恩怨两消。” 


  说完,向林世铭纵去。 


  四、五两栋大厅,已经火舌高张,凡是接近救火的人,大多被华山紫凤先前泄出的毒烟所薰倒。 


  白骨行尸怔在那儿,一摸后胯骨,只觉一阵疼痛,不由火起,探囊抓把刀创药敷上,一声怪叫向火场冲去。白骨杖风雷俱发,赶杀那些救火小贼。由于火焰一冲,遗留的毒烟早消。所以救火的人愈来愈多了。 


  君珂奔近世铭,叫了一声爹,便哭倒在地。 


  林世铭目眦欲裂,“啪啪啪啪”连拍他四耳光,大叫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爹?你……” 


  “爹!孩……”君珂大叫。 


  世铭不待他往下说,狂叫道:“你送掉了彭恩公全家,万死不足以赎罪。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无耻的儿子。终南崔恩公的孙女儿,已被贼人掳走,我料无脸再见天下人,我要以死赎我之罪。畜生!你怎不死!” 


  说完,一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君珂跪在地下,已无法抢救,猛地左手上拂,右手一句老人家的双脚,手到人倒。 


  他那一掌消去世铭不少力道,但掌风余劲已经着额,世铭人即昏倒。 


  灰影一闪,来了一个手持钓竿的老头儿,须眉全白,银发披肩,垂腹长须飘飘,大叫道:“孩子,你做什么?” 


  君珂抱起世铭,看清了来人,突然抱着人跪倒,泪如雨下哀叫道:“师父,君儿……” 


  来人是银河钓翁王衡,君珂的师父到了。 


  他接过人,惊叫道:“咦!是你爹爹。”他伸手去按世铭的心脉。 


  “是的,爹一时情急,自拍天灵盖,君儿抢救不及……” 


  “不要紧,脑受到震荡,为师有灵丹妙药,并以内力相辅,休养半日即可复原。” 


  “谢谢师父。”君珂大拜四拜方行站起。 


  “你与青城老杂毛有约?” 


  “是的,徒儿行将入川。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好!为了找你差点儿发了疯。” 


  “这都是徒儿不孝,望师父原恕。” 


  “目下你有何打算?” 


  君珂一咬牙说:“目下徒儿要救人,请在家父醒来时代为禀明两事。一是彭恩公全家已平安无恙,目下正在浙江桐庐山区忏情谷之中隐居。二是徒儿将全力救出崔姑娘,然后至青城赴约,请爹爹不必入川了。” 


  “你要入飞虹楼救人?”老人讶然问。 


  “是的,徒儿有图样,尽知楼中虚实。料亦无妨。” 


  “咦!你从何处得来图样?那是金聋子的心血哩。” 


  “是一位朋友从天残帮的金聋子处盗来的。” 


  “哦!我放心了,么魔小丑,何足道哉?你去吧,小心些,我带你爹返家,然后入川助你。” 


  “谢谢师父。”君珂扑翻虎躯拜倒。 


  老人家说声“小心了”,人即一闪而没。 


  君珂看火势已无法控制,白骨行尸仍在发威,便奔向飞虹楼,一面大叫道:“老行尸,快走,陷入机关,你不但要死,死时一生凶名将全部被葬送掉,饱受酷刑折磨而死,划不来,快走!” 


  在火光中,他投入飞虹楼暗影之中。 


  飞虹楼高并不太高,最上一层从屋脊往下算,也不过距地十丈整,十丈高的楼只分三层,空间够大,里面的腹壁夹墙秘室,星罗棋布,布置得巧夺天工。 


  厅房大火冲天,村民一个个在梦中惊醒,人声鼎沸,锣声震耳。可是,当他们拥近李府近旁时,便被李府的人提刀仗剑挡住了,劝他们乖乖回家睡大头觉。 


  李府中人丁不过百十名,恶斗之后,死了近三四十名,除了在外防守的人,真能拱卫飞虹楼的人并不太多。 


  幸而白骨行尸听从君珂的劝告,抽身走了,不然死的人更多,实力大打折扣。 


  君珂从后面的逸电厅进入,鬼魅似的闪在壁角里。厅中黝黑,陈设全是古朴沉重的家俱,空无一人,声息惧无。 


  他想:“我必须先找人问问,探知崔小妹被擒往何处,方可下手。” 


  要擒人,必须现身诱人出面。他掖好衣尾,将长剑改系在背上,运功护身,开始大踏步向后厅闯。 


  他走的路线十分怪异,不直向后厅门走,却向右折走七步,再向厅门跨了九步,突然腾身而起,飞落壁间一张大环椅上,伸手拉下一幅山水画,一掌向壁上推去。 


  “轧轧轧……”一阵机轮绞动声在墙内响起,后厅左右两扇大门“砰彭”两声闭死了。厅中的地面,也似晃动了几次。 


  他跃下大环椅,飘至厅中心,脚下“咚”一声重重地蹬了一脚,方向左后厅门走去。平时,左后厅门是主人出来的门户,人,该从右后厅门进入后厅。 


  他握住门上的叩环,猛地运劲向后拉。“吱呀”一声,沉重的铁叶门张开了,眼前出现了朦胧的黄色光芒。 


  外面大火照红了半边天,但没有任何光线可以进入楼中;这黄色的光芒,光源发自壁间的两盏小灯笼。 


  随着铁门的响声,里面传出一声惊叫:“咦!机关失灵了?” 


  是少女的嗓音,惊诧中有慌乱。 


  君珂大踏步走入,走了七步,脚沉重地一跺,“砰”一声,整座地面向下沉下两尺,“砰彭”一声,定住了。 


  “格格”两声,一座扶梯突从上面徐徐伸下,扶梯下端,站着两名仗剑少女。 


  他冷冷地说:“机关并未失灵,但已失去效用,暗器的射孔已经自行封闭。无法开启了。下来!在下正要找你们问话。” 


  两少女穿一身粉红色紧身劲装,浑身曲线玲珑似若喷火,人美,身材更美,年约十八九,像盛开的玫瑰花。 


  她们不再慌乱,一声娇叱,飞扑而下。 


  同一瞬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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