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锁狂龙 上 by nuon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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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上 by nuonuo-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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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 

  少年渐渐粗重的喘息,慢慢地飘荡在客栈无人的回廊里,低吼了一声,少年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抱着绝美的人,进了隔壁的厢房。。。。。。 

  粗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室的呻吟与春情。。。。。。空气里,只留下了轻柔的余音。 

  「独舞,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谁。。。。。。」 

  「是,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 

  而那在两人离去之后就沉入静寂的房子里,清雅的少年,满脸的悲戚。 

  在绝望的时候,看着那高大的俊美少年将身上的男人提开,然后,随意地为他覆上薄被,燕不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慢慢地滑落了眼眶。 

                

  燃烧着的烛火,嘶嘶的爆着烛花,黑夜,渐渐地淡去,东方渐白。 

  燕不凡静静地蜷缩着身子,听着若有若无传进耳中的呻吟声,慢慢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笑,却慢慢地扬上了嘴角。 

  放开莫愁与狂的事情不去想,单去想自己,想鬼府,想他的父亲,他的兄长。。。。。。那样,心倒不觉得痛楚了,神思也清明了许多。然后,就这样蜷缩在床角,坐了一个晚上。 

  然后,也听了一个晚上。 

  听着他们欢爱了一个晚上,心,从麻木到怨恨,从怨恨到平静。想了许多、许多。。。。。。从懂事到长大,从鬼府到这边关小镇。。。。。。一切的一切,从心的角落里慢慢地被张扬开来。。。。。。 

  该恨他们吗? 

  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哥。。。。。。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亲过父亲、兄长? 

  可是,他该恨他们。为了那些被伤害的亲人,为了他自己。。。。。。 

  他们父不父,兄不兄。 

  父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父亲。世间怎么会有给自己儿子下春药的父亲?单是这一个背叛,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啊。。。。。。 

  兄长,没有当过一天兄长。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兄长只想着伤害他们,将母亲和兄弟从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隔绝开来,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如他们所愿,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 

  这两个人。。。。。。只爱着对方,眼睛里看得到的只有彼此。。。。。。纠缠在他们之间的情缘,他一直以来都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爱的存在?可以让他们淡漠了亲情,淡漠了血缘,淡漠了礼教,想和彼此在一起。为了在一起,甚至不惜伤害另外的亲人。 

  从小就被伤害着,所以,应该恨他们才对。。。。。。 

  可是,此时,却怎么也恨不起他们了。。。。。。 

  他们,只是想在一起,想在一起罢了。。。。。。因为,他们互相喜欢着啊。。。。。。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在一起,分离一刻,就会觉得悲伤。 

  人,真的可以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喜欢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吗?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呢?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么喜欢? 

  其实,一开始,他是对狂与莫愁是同一个人感到震惊,可是,在水里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爹爹的举动让他无从逃避,逼得他承认。 

  是男人如何? 

  是女人又如何? 

  她是莫愁,他是狂。 

  莫愁,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狂,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不管是男人的狂,还是女人的莫愁,他们都是那么的特别,都是那么的耀眼而出众,他燕不凡何其有幸,竟能同时拥有这般出众的人。 

  只是,他喜欢莫愁,喜欢狂,如果说,喜欢可以深到不在乎一切,那么,他为什么无法不在乎? 

  莫愁和狂,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们不一样。 

  莫愁就是莫愁,狂就是狂,怎么可以是同一个? 

  如果说是同一个,那么,莫愁该怎么办?狂该怎么办? 

  他的爱,给了莫愁,那么,同用着一个身体的狂,他要怎么样去爱?爱着狂,同用着一个身体的莫愁,他又该怎么样去爱? 

  怎么样去爱那一个身体里的两颗心?他没有自信。。。。。。可以当莫愁不存在过,或者当狂不存在过。一个是他最初的恋慕,一个是夺去了他一切的狂热。 

  他无法同时面对两个人。 

  如果说,狂是狂,莫愁是莫愁,那么,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要怎么做呢? 

  苦涩的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拾起衣裳,慢慢地穿著,然后,站在过道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侧的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声音叫得这么响,隔着门都能听见。。。。。。也只有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快乐吧。。。。。。人生苦短,自个儿的日子是自个儿在过,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自个儿开心不就成了? 

  自个儿,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吗?怎么一个懦懦弱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呢?眼光,对上了对门,那是扇紧闭着的门,门里面住着莫愁和狂。 

  喜欢你们,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相守一辈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们呢?轻柔地将脚步迈向了那扇门,手掌轻轻地触着那扇门,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白天里叫你 

  莫愁,晚上叫你狂吗?我和你相处,难道也要分白天和夜晚吗? 

  怎么可能? 

  我做不到啊。 

  男人与女人。。。。。。不是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吗? 

  污浊如泥的男人与清澄似水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好?男人的你,虽然只在黑暗里出现,可是,你的狂野热烈,让我明白,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女人的你,虽然不似平常的女人那般柔媚,偏是爽朗而英气,却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世间,谁能瞧出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循吧。。。。。。只是世人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分辨不清人的真面日。 

  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门扉上,燕不凡轻轻的笑了,里面的人啊。。。。。。你把世间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呢! 

  为什么你白天是女人,黑夜里是男人。 

  可以对我说吗?可以吗? 

  为什么要同时做男人与女人?是有什么苦衷的吗? 

  可以告诉我吗?莫愁,狂。。。。。。那样,我兴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瞧着紧闭的门,随着燕不凡的举动,吱呀一声地开了。燕不凡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看着简单的厢房,被褥都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不在? 

  轻轻地抚着那平整的褥子,燕不凡的眼眸猛地被褥子上的一抹暗黑所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嗅着那块暗黑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冲进了鼻间,是血的味道! 

  血! 

  秀气的眉,猛然蹙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上显出浓浓的忧虑,是莫愁的血吗?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令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受伤?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顶尖的高手在呢。。。。。。大哥即便是沈湎在欢爱,也断不会失却了警觉,有敌来犯,他断不会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不凡,不能着急,不能慌了阵脚,不凡,你要慢慢地想,想着一切的可能,然后,从那一切的可能中,找出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是别人伤了他们的。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伤了他们,因为,世间能与狂龙分出高下的高手,少之又少。 

  而少之又少的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人伤了去,定然是会大打出手,大战几百回合,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们伤了自己。 

  只是,谁又会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呢? 

  以常理推论,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女人都可以是男人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常理而论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 

  身体轻轻地侧躺在床榻上,有些粗糙的褥子磨蹭着肌肤,鼻尖里传来褥子上印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一刻,他要把自己变成莫愁,变成那一个既是阳光下笑得爽朗的女人,也变成那一个在黑夜里既狂野却又压抑的男人。 

  即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这是何等的痛楚? 

  身体要经受多少磨难?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黑暗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隐约记得,曾在鬼府的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它记载了西域各种的风情,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屏住呼吸,慢慢地回想。那是一本薄薄的书籍,已经有些黄了。。。。。。翻开一页又一页,有了。。。。。。 

  张开眼眸,燕不凡静静地回想着,那本书上记载着,远在西域有一个拜月教,它有一门邪门的武功,可以让人任意转换性别,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练成过,因为,练这门武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修练的时候需要无数次的折断筋骨,让身体无比的柔韧,为以后骨骼转换打下基础,还要修练邪门的内劲,让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收缩自如。修练的越深,身体操控越自如,遭受的内劲反噬痛苦也就越大,每一个月圆之夜,阴寒的内劲就会一波一波地割碎身体。 

  如果本身练的是阳刚的内功,那么,阴柔与阳刚相交,冷热交战,气血翻涌,每一次发作,都要提防走火入魔。 

  如果本身练的是阴柔的内功,那么,阴寒的内劲会使练这门武功的人全身血脉化成寒冰,无尽的寒冷,会让人发狂。。。。。。 

  而唯一能减轻这种痛苦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有水的地方,让流动的水,带走忽冷忽热,带走彻骨的严寒。。。。。。 

  水。 

  这边关小镇。。。。。。哪里有水流? 

  水流! 

  只有那一处树林里,有那一泓的溪水。 

  只是,相距也是颇远。那一夜,他倒在溪水中,爹爹与大哥对莫愁他们说他得了风寒,把他带回了山海关内的这个无名小镇。莫愁关心他的身体,自然是答应了。 

  如果说,莫愁发作了,那么她能选择的,只有那一处林子里的溪流。那里,算起来也应该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莫愁发作之时肯定是内伤不轻,能熬得到那里吗? 

  熬得到还好,若是熬不到。。。。。。 

  心,猛地提了起来。急急地打开了门,站在大哥与爹爹的门前,听着那门里甜腻的呻吟,燕不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雪白的齿轻咬着牙,罢了。 

  急急地跑下楼,叫醒了店小二,解了马厩里拴着马儿的缰绳,在小二担忧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上了马,受惊的马儿一个踢腾,让不会骑术的燕不凡险些摔下了马,紧紧地抱着马的脖子,勉强维持着身子不掉下马,踢腾了一会儿,马终于安静下来,燕不凡擦了擦满头的汗,咬了咬牙,甩了甩缰绳,骑着马,冲进了夜幕。 

  一路狂奔,原本不熟悉的骑术也渐渐地纯熟起来,凭着记忆,走到了那一夜所在的溪边。远远的,看见了那一个修长的身影,倒在一泓的清流中。 

  果然在这里。。。。。。 

  慢慢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动也不动的横倒着的修长身影,乌黑的发,泄在溪流中,随着溪流慢慢地飘荡着。原本清澈的溪流,水面上飘散着一块块的寒冰。。。。。。莫愁练的是属于阴柔的内功。。。。。。这一夜,他一定很冷。。。。。。原本,这溪流就很冰。。。。。。冰得刺骨。。。。。。他才体验过那种冰寒。。。。。。 

  心,猛地被揪紧了,呼吸几乎在一瞬间被停顿了,心痛难忍。。。。。。好象,就要永远失去你一样。。。。。。不要,我还没有弄明白,要怎么样和你相处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霸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我? 

 

第十章 

 

  跌跌撞撞的下了马,冲向河流,跳进冰冷的溪流,不顾浑身变得冰寒,吃力地从冰冷的溪水中,扶起那个修长的身影。原本只能出现在黑暗里的男人,倒在水流中,俊美的五官透着青白,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透着冰寒,连空气都被这冰寒冻成了白雾。 

  吃力的将高大的身体从水流里拖到岸边,小心地拭去那苍白嘴角的一抹暗黑色血迹,轻柔地将嘴唇贴上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冰寒的气息让不凡打了一个寒颤,好冷!低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如玉的掌,已经变得灰白。 

  猛地低下头,看着那僵直地躺在地上的人,一张俊美的脸上已经染满了灰败的死气,苍白的嘴角已经渐渐地往外渗着乌黑的血。 

  内毒,攻心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燕不凡颤抖着手,抚着那冰冷的脸庞,整个身体都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手掌也变得十分的不灵活,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己喜欢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好冰啊,他的身体这么冰,一直这么冰,怎么行? 

  对了,要帮他取暖,取暖。。。。。。 

  对,取暖! 

  颤抖着手,翻遍了全身,也找不到一个火熠子,马儿呼哧的呼气声,让他抬起了头,上马的时候,他隐隐好象看到马背上有一个包袱。包袱,起身的时候,寒气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僵着步子,走到了马边,取下包袱,抖开,火熠子。。。。。。火熠子。。。。。。 

  有了! 

  看着慢慢亮起的火焰,身子才梢稍的暖了一些,眸子轻转,燕不凡暗道了一声幸运,幸好,这里是一片林子,多得是枯枝,不用跑得太远,否则,他怕是要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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