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中国教父 作者:西尔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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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中国教父 作者:西尔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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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有人从舱里提出盏马灯,向东边江面上晃了几下,离机帆船很远的江面上,也随即发出一闪一闪的灯光。

  船上与江面上联络上以后,船上几条黑影背出一只只麻袋,直往滩涂上掼。掼完麻袋以后,打竹篙大汉一把身子,将篙头的鹰嘴钩拔出来,顺势往滩上一戳,船便离开江边,悄悄地向上海外滩方向开去。

  船一开走,伏在炮台底下的顾嘉棠等人,急速奔到江滩边,用竹篙飞快地将丢在滩上的麻袋勾起来,每人一袋,背了就往江苏宝山县方向跑去。

  等到秀云青等人的舢板丛江心摇到滩涂边,什么也没有了。只听得猫头鹰在江岸上的树丛里发出凄厉的、忽高忽低的叫声。

  顾嘉棠领着手下人,背着麻袋摸黑跑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土地庙,那里已有两个人两辆马车等着。

  “谁?”在美国领事馆当过司机,身怀百发百中绝技的叶焯山急忙掏出手枪,警惕地喝问。

  “马腿折了!”对方听说。

  “这里正好有兽医。”

  暗号对上了。对方将车上围着黑布的马灯举起,褪下灯罩。

  “杜先生关照,让我们从罗店绕嘉定到真如,再进市区。”车上的人说。

  几个人都将身上麻袋装进马车后,跳进车厢。一声呼哨,一串得得得的马蹄声,消失在寂静的夜幕里。








旧中国教父第八章






第八章

  杜月笙的地位在黄公馆中很快提高,在上海滩上,他开始崭露头角。

  他不但是桂生姐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成了黄金荣大小事情的智囊,来到黄公馆的达官贵人、富豪巨贾都得先由他接待。

  昔日与杜月笙在一起偷鸡摸狗的那帮烂兄烂弟们发现,现在的杜月笙再也不是“水果月笙”、“莱阳梨”了,腿插匕首,腰别手枪,穿着短褂敞着怀的短打扮没有了,代之而起的长衫礼帽,袖口的雪白衬里向外挽出一圈,口街象牙烟嘴,头发整齐溜光,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伊然斯文智者一个。

  令杜月笙自己满意的是,桂生姐与黄老板让他调配的各路人马他都调配的头头是道,各个渠道的生意都红红火火,财宝如同长江之水滚滚而来,黄公馆里的下人们都对他产生了由衷的敬畏之情。当然,这些也是令桂生姐和黄金荣极为满意的。

  令杜月笙不能够满意的是,他还在黄金荣的手下做事。从内心说,他是看不起黄金荣的,他觉得黄金荣不配做首领,不配做一个“唐”,一个“教父”;最多,他只能做个象李逵那样的“打手”。他没有一个“唐”、一个“教父”所应该具备的气质,更没有那种思想境界。即使到死,他也不可能改变张口就是脏话,常常敞着怀,裸露着大肚皮的那副瘪三德行。

  杜月笙觉得,自己是个有智慧的人。他深深地认识到,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最主要的是要有智慧,智慧对任何人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为此也常常有些艾怨,自己为何到上海滩上已通电车时才有所“悟”,才明白穷光蛋也是可以成为人上人的?有时,他也庆幸,兴亏上海滩上刚通电车时,他就有所“悟”了。不然,自己浪迹街头还不知要到哪一年呢。

  坐在黄公馆里,看着整日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杜月笙觉得,自己绝不能够一辈子呆在这里。否则,就是到死,他也只不过是个精明、称职的管家而已。

  “我要有自己的公馆!”在一个有月光的夜晚,他漫步在黄公馆后院的湘妃竹间,望着月下森严的房舍暗暗发誓。

  “我还要有自己的汽车,自己的司机,自己的秘书,自己的管家,自己的一切。我需要做什么,就会有人来帮我做好。”

  在梦想自己惊天动地的同时,他常常想到黄金荣,要不是姚主教被绑架,使他得以表现一番,名震上海滩,恐怕他今天也难以达到如此的地位。要是再有这样的机会,让他杜月笙一展智慧就好了。

  那段日子,杜月笙心里常常蠢蠢欲动,他三天两头走出黄公馆,一家妓院换一家妓院去寻找,寻找那些让他看着更加冲动的妓女。他只要看见满意的,从不再乎多少钱,上去就干,连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妓女都常常被他戳得“嗷”“傲”叫。

  他太需要发泄了。他心的欲望之火越发泄越旺。他自己常常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这把火给烧死。

  杜月笙的这一切,被桂生姐看在眼里。她以为,杜月笙如此,仅仅是因为需要女人。她想,这是一个得力的干将,必须牢牢抓在手里、要是老让他在外面打野鸡,被一个女奸细勾上,就坏大事了!必须给他安家找女人,稳住他的心。不过,女人也难免会吹枕头风,要是找得不恰当,便会从自己手里把他拉出去。这样当然也不好。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牢靠的法子——将自己苏州的亲戚沈素娥嫁给他。

  有一天晚上,桂生姐躺在后院藤椅上,杜月笙陪坐在一旁说着闲话,同时操着把水果刀,手指灵巧地给师母削着苹果。

  “月笙,你要交好运了!”桂生姐笑容可掬地打量着身边的徒弟,神秘地说。

  “嗯?啥好运!”杜月笙丈二金刚,一时摸不着头脑,“哦,我能在师父、师母手下做事,就是好运。”他担心地想:难道自己的心思被这个母大虫知道了?

  “不光是这个,看你两颊红通通的,可要交桃花运啦!”

  飞快地削着果皮的刀停下来了。杜月笙想:是师母试探呢,还是对自己三天两头出去干女人的行为不满,他吃不准,立刻装起糊涂,反客为主地说:

  “我如今承师父、师母看得起,在你们面前走动就是最大的福分,那里谈上什么交桃花运呢?”

  “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呗!你看上次来做客的苏州阿四,怎么样?”桂生姐不理徒弟的客气,马上说到实质性的问题上去,“要是你不嫌弃,我做主把她娶过来”。

  杜月笙想起上个月来的一位女客,是桂生姐的远亲。当时,他没有细琢磨,现在想想,她白白的,胖胖的,照多年来玩女人的经验,要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她一定白乎乎的像个面人一般,那凸凸的乳房,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屁股,捏在手里,肯定滑溜而柔软。同时,她又是苏州人,说出话来嗲声嗲气,软软的,压在身上,肯定会叫得人心里痒痒的。

  杜月笙知道,这姑娘叫沈素娥,小名叫阿四。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好是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落脚点……”

  “暧,这些你不用担心,办喜事的一切费用、新房、酒席,师母我全给你包了。”桂生姐接过徒弟送过来的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说:“不过,你得有良心,以后别忘思负义。”

  桂生姐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在两个星期后,杜月笙就结婚了。

  新房就在构培里的黄公馆。时值初春,江南的夜空气十分清新,送走完吃酒的客人,杜月笙来到新房。

  窗子开着,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馨香,沈素娥坐着床前,一脸娇羞。杜月笙关上窗子,来到沈素娥面前坐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说:

  “小乖乖,让我看看。”

  沈素娥的脸被托了起来。杜月笙觉得,她比记忆中的要漂亮得多,不由得心花怒放。

  “阿四,”他拿起她的手,“我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把沈素娥的手送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沈素娥心里一阵欣喜。不知杜月笙到底要送什么给她,也就没推辞。谁知她的手伸进裤子口袋,却摸到一个肉乎乎,毛绒绒的东西。

  “啊!”她不由惊叫一声。

  “别怕,小乖乖,这是香肠。今天晚上我要喂你,保证让你吃个够,吃得快快活活。”

  沈素娥不知所措的当儿,杜月笙已解开了她的衣扣,将她的内衣撕开,脸埋在她的双乳上揉起来。沈素娥只觉一阵快感如同电流一样涌遍全身,不由得呻吟起来。

  杜月笙乘机把沈素娥剥个精光掉进了被窝之中。当他饿虎扑食般趴在那白乎乎的、面团一般的玉体上,用力猛地一捅时,沈素娥连叫痛。

  杜月笙翻开身子,坐在旁边,扒开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只见殷红的处女之血从那洞中流出,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把洁白的床单染得鲜红。

  “啊,太痛快了。处女.我尝到了处女。老四,我真想不到你还是处女。实话告诉你,我十五岁就开始睡女人,到现在遇到的你是第一个处女。我一定要好好待你,让你过得比王母娘娘都好。”

  说完,杜月笙趴下去,在沈素娥的大腿间狂吻起来。

  自从与沈素娥结婚,杜月笙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事就天天呆在黄公馆里,陪着太太闲聊。他身上的那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渐渐平息。每天夜晚,躺在沈素娥那微微散发着女性芳香的躯体边,他都会想:就这么生活倒也美满。他突然羡慕起那些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人来了。

  一个月后,桂生姐对杜月笙说:

  “月笙,你现在有家了。我已经给你在民国路民国里找了一处房子,明天,你和阿四就搬过去”。

  杜月笙一惊,“怎么,怎么……”

  “你不要多心。我是想,让你有自己的家。以后你每天来这里上班就行了。要知道,整天呆在一起,也不见得就心贴心;不在一起住,也不见得就不贴心。不要多心,明天搬家吧。”

  民国路民国里的房子是个独门院落,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居家过日子,绝对没话说。但是,和豪华气派的黄公馆比起来,就显得异常寒怆了。

  搬来的当天晚上,那已消失一个多月的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突然又在杜月笙身上燃烧起来。他觉得自己想飞,想骑上马,挥动大刀往前冲,勇猛地砍杀一番。

  这一夜,他反反复复地在沈素娥身上发泄,弄得沈素娥连连喊疼,一今天晚上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要干!我要决心干成我自己的事业,我不会放过任何微小的机会。”

  “你说什么呀?快睡吧。”

  第二天,杜月笙起得很迟。

  吃完早饭,他正要上黄公馆,顾嘉棠突然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路来:

  “杜……杜先生,大事……不好了,黄老板被抓走了。”








旧中国教父第九章






第九章

  杜月笙以为顾嘉棠说什么没有说清楚,便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慌张?坐下,慢慢说,说清楚点。”

  “是这样,刚才有一伙持枪的便衣,把黄老板抓进一辆汽车,开走了。”

  “什么?”杜月笙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到了地上,“真有这种事?”

  “我这种时候还能说假话吗?”

  杜月笙此时也镇静下来。他想:这上海滩真是不可琢磨,黄金荣这个架人拉票的大祖宗竟然被别人给绑去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看来,真要出人头地也并不那么容易。这黄金荣黄老头子跺一脚,上海滩都晃三晃的人物,说跌就跌了。

  顾嘉棠正要向杜月笙详细叙述事情的经过,黄公馆的桂生姐来了电话:

  “月笙吗?”

  “我是,师母。”

  “金荣的你知道了吧?”

  “刚听顾嘉棠跟我说。”

  “那好,你快点过来,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杜月笙放下电话后,沉思了片刻,吩咐顾嘉棠:

  “公司营业照常,当心别人趁火打劫。你告诉金廷荪经理,准备好一批款子,备用。”

  说完,坐上车走了。

  杜月笙走后,顾嘉棠也马上出门,前往公司去找金廷荪。

  这里说的公司是指“三鑫公司,”它是不久前由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三大亨”联手创办的。

  现在,就不得不先说说张啸林了。

  张啸林原名小林,乳名阿虎,后更名为“寅”,以“啸林”为号。他生于1877年(清光绪三年),浙江省慈组县人。父亲是木匠,早放,全家依靠母亲劳动度日,生活艰难。

  1897年,张啸林20岁。由于在乡下难以度日,举家移居杭州府洪在桥。

  到杭州后,张啸林与兄张大林一起进了杭州机房学织纺绸。但他游手好闲,不愿劳动,专同流氓地痞为伍鬼混。

  不久,张啸林弃工考入杭州武备学校,在校与同学张载阳等人结为密友。所以,后来,他同军阀方面交往十分多。

  以后,张啸林又拜杭州府衙门的一个领班(探目)李休堂为“先生”。从此,他除了充当李的跑腿外,就在拱定桥一带以寻事打架、敲诈赌博为生。

  当时,拱表桥一带另有一个赌棍,浑名叫“西湖珍宝”,以张小林经常勾引他的赌徒为由,同张结下了仇恨。一次,“西湖珍宝”纠集手下的赌徒寻张小林打架,张因寡不敌众,在拱定呆不下去,不得不与同伙躲到别处,靠制造、出卖点花牌九、灌铅骰子等赌具为生。

  张小林不但在杭州城里赌博骗钱,还于每年春茧上市和秋季稻谷收获的时候,到杭嘉湖一带引诱农民赌博,骗取钱财。乡间的农民受他的骗,有的输得当空卖绝,有的输的投河上吊,因而民愤极大。清末宣统年间,杭嘉湖一带人民曾写状上告,但张小林凭他在衙门里的熟人为他通风报信,得以逍遥法外。

  1912年,上海英租界的著名流氓秀云卿去杭州邀请名角到上海演出时,与张啸林相识,一见如故,结为莫逆之交。张啸林就随秀云卿到上海,在五马路满庭芳一带专吃赌台和妓院俸禄,又在四马路大兴街一带设茶会,专干勾嫖、串赌、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等勾当。

  张啸林为了在上海站稳脚跟,扩充自己的势力,拜了清帮“大”字辈樊谨丞为“老头子”,成为清帮“通”字辈成员。随后,他广收门徒,发展势力。由于他身材魁梧臂粗力大,凶狠毒辣,曾自比为奉系军阀张作霖,他的门徒也捧他为“张大帅”。

  由于当时上海滩上的“大亨”们各霸一方,相互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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