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狂霸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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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狂霸男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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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木屋是为囤积大块木柴而设,所以在王府内,而盖在偏僻空旷的侧门外。平常并不会有人来这里,除非王府柴房内的木柴告罄,才会有长工来这里搬运补充。

上云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低声饮泣。湿衣裳所带来的寒气,让她像泡在冰水里,彻骨透髓地冷起来。

空气中凝着让人恐惧的静谧,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的风声,像魑魅魍魉般张牙舞爪,威胁着撕裂她的神经。

她枯坐等待,期望夏煜会大发慈悲放她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上云独自在黑暗中与恐惧对抗。

她害怕得不停哽咽,不断用手指抹去淌下来的泪水。小时候可怕的记忆,如狂潮巨浪般回到她脑海里。

突然间,她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希望声音能突破这梦魇,让她醒来发觉,这原来是一场恶梦。

星影低垂,那小小的窗户已经看不到一丝光线。山野中枭鸟鸣叫,其声如泣如诉。上云蜷曲在冰冻的地面上,在抽噎中睡着,又在不安的梦魇中哭醒。她又冷又饿,半湿半乾的衣裳,冻得她浑身抖瑟。

一夜过去,却依然不见有人来开门。

* * *夏煜并没有听到她迟来的道歉。

他上了栓后,即举步离去,狠心地将她拍打的喊叫声摒拒在心房外。他打算让她在里头反省一、两个时辰。

他回到松霄阁,见巴总管等在书房里。

「爷,您可回来了!我到处找不着您,宫里顺公公刚走,他传话来,皇上要爷马上进宫一趟。」

「哦?」他瞥了瞥外头的天色,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时候召见,可能是什么紧急事情。

他转向巴总管,「我要换朝服,叫兴儿进来更衣。备好马匹,兴儿和我一道进宫去。要聂护卫带一份贺礼,替我走一趟刘督军府,他今天过大寿。」他交代一句,巴总管答应一声。一吩咐完,巴总管已忙不迭地衔命而去。

夏煜从建春门人大内,到了午门下马,带兴儿直接穿过勤政殿西北角的月华门,走向景福宫,绕过景福宫的东方就是保和殿了,皇上在那儿等他。

他自幼在宫里长大,对各宫殿的相关地理位置很熟,从景福宫切过去的这条捷径可说是最快的。

正当他踏上保和殿外径的石板路时,突然「啊!」一声,身形顿时一僵,骤然停下脚步。

这一路走来,黑云浮动,月色淡染,四周寂静无声。兴儿提着灯笼,跟着夏煜在纵横的宫殿外巷穿梭,心里原本就不踏实,听到夏煜这一喊,吓得倒退一步,几乎叫出声来。

「王爷?」他试探地问。

「该死!我把她给忘了!」他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焦灼,「兴儿!你马上回去一趟,告诉巴总管到堆柴火的木屋把人给放了,传完话再回到宫里来。」

「是!」兴儿转身就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旋过身来,「王爷!天暗,灯您留着。」

夏煜大手挥了挥,「你带着,快去快回!」

兴儿机伶地完成夏煜的嘱咐。只不过他更机伶的把夏煜交代的话简洁浓缩为:「将柴房的人放了!」他想着堆柴火的木屋不就是柴房嘛!

巴总管在王府柴房里里外外转了六、七遍,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既然没人被关,他也不在意了。他有比找一个不存在的人更重要的事要做。

* * *当夏煜回到王府,已经是隔日的晚膳时间。

他没想到会在宫里拖这么久。长久与中原关系良好的准噶尔部落,文化交流一向积极,据前来的使者所言,他们将在近期内,派遣十名喇嘛与我邦切磋宗教佛学。

他实在想不通,在拟定完内部高僧的推荐办法后,皇上竟然有法子把话题从边疆问题带到他的婚事。

他听着这个自幼在一起的玩伴,叨絮着衣家女儿的好,脑海中竟浮现云儿柔媚的倩影,一时间竟怔忡起来。

皇上走到他身旁,猛地用脚拐他一下。

这是他们幼时常玩的一种把戏,总是趁对方不留神时,把对方拐倒在地,以此取乐。

夏煜踉跄了下,随即稳住身子,脸上表现出觉得无聊的神情,但是眸中愉悦的光采却露了底。

「说真格的,你不想结婚吗?」

「有喜欢的,当然就结啊!」不晓得为什么,他讲这话时,脑中闪过的还是云儿的花容月貌。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衣家小姐呢?」

「嘿!大家都知道你宠衣妃,可是并不代表衣家每个女儿都那般漂亮,都适合娶进门啊!」

「这样好了,」李浩炯亮的眼眸现出兴奋的光彩,「我叫玲儿找个时间,让她妹妹进宫,你们见个面如何?」

夏煜两眼一瞪,「不好!我对衣家女儿一点兴趣都没有,拜托,别再提这话题了!」他央求道。

他突然间很想回家,回去瞧瞧那个屡屡被她气得要命,却又时时放不下的女人。

「喔!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江国坤吗?」

「江国坤?」夏煜一怔,「那个前定南将军?」

李浩微微点头,「他从押解途中逃脱,朝廷一直抓不到他,前些日子终于有密探查到他潜逃到昆明,聚集了旧部属,传闻将北上找你报仇。」

江国坤因为强占民田,又纵容儿子为非作歹、杀人行凶,被夏煜参了一本。不仅家被抄了,儿子被正法,连他本人也贬谪流放北方。

「哦?」夏煜笑笑道:「我知道了。」

李浩瞧他不甚在意,皱着眉头提醒他,「小心啊!他把失去儿子的帐,全算在你头上,在他还没落网前你最好小心点。」

这一聊,又是大半天过去了。

等夏煜回到家,刚在大厅里坐定,端起茶碗想要润润喉咙时,就见小彩拐着腿,一蹦一蹦地跳进来。

小彩见到他,连招呼都省了,劈头急问:「王爷,您把云儿带出去了?她人回来了吗?」

从夏煜来找过小姐后,小姐人就不见了。得知王爷进宫去,小姐又一夜没有回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小姐跟他出去了。

「你说什么?」夏煜闻言,心头一惊,手上茶碗竟然落下,滚烫的茶水全泼在自个儿怀里。

一旁的仆役、丫鬟,惊叫的惊叫、奔跑的奔跑,拿毛巾、扫碎片,彼此忙碌的互撞成一团。

夏煜没心思去理会他们,他大声问小彩,「你说云儿不见了?」

「是啊!」小彩此刻也知道小姐没和夏煜在一块,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云儿从昨天傍晚起,就没看到人影了。」

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悄悄爬进他的胃里,五脏六腑开始涌起一阵阵痉挛。

他倏然转头大吼:「兴儿,我昨天叫你回来传话,你传了吗?」

兴儿被他脸上焦灼的骇人神情给吓得说不出话来,「有……有跟巴总管说……把柴房里的人放了。」

「王爷,柴房里没人啊!」巴总管赶紧趋前答话,凭着多年的总管经验,他知道坏事了!

比夏煜抢先一步反应的人是小彩。

她顾不得腿伤,直跳起来,一把抓住夏煜的衣袖,「柴房?」她尖锐的叫声,扰动了空气中所有不安定的分子。她金枝玉叶的小姐被关进柴房里?而且是一整夜?

她惊惧得大叫:「她怕黑!天啊!她非常怕黑!」

小彩话声未落,夏煜已经像一阵风,向外疾步走去。

兴儿白着脸,呆愣地直站着。

巴总管拿起灯笼,迅速移动他那稍嫌肥胖的身躯,在后头追赶。

来到木屋前,恐惧让夏煜的手指变得不灵活。

他笨手笨脚的大力扯动门栓,木栓有些卡住,他乾脆飞身一踢,将整扇门板踢落。

屋内的黑暗,让他一时间看不清楚里头的状况。死寂的静谧,令他全身汗毛竖起来。

「云儿!」

他出声呼唤。轻颤的声音里,包含着自责、愧疚与恐惧。

他害死她了吗?

巴总管提着灯笼赶来。有了亮光,夏煜一眼瞧见缩成一团小球的云儿,蜷曲在冰冷的地上。

「云儿?」他走向她,深沉的眸底净是心疼与惶恐。

一碰触她,立即感觉到烫人的热度。他扳过她的身子,只见她紧闭眼睑,双唇惨白,浑身发抖着。

毫不掩饰心中的焦虑,他朝巴总管大喝道:「快派人到太医院请梁大夫过来,快去!」

* * *「来人啊!我在这里……爹!娘!救我出去!」上云不断的惊喊,甚至拳打脚踢起来,那场甩不掉的梦魇又回来了。

「呜……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五岁那年,她调皮打破母亲房里的菱镜,怕被大人发现惹来一顿斥责,于是躲到一处偏僻花园的假山山坳里避难。

她趴在里头,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外面,等着大人来抓她,等到困了,于是往内缩了缩,闭起眼睛在山洞里睡着了。

待她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如墨,四周一片漆黑,吓得她立刻想爬出山洞。不料这山洞口非常小,进得来却出不去。她独自一人面对黑黝黝的怪兽,白天不以为意的各种声音,暗夜时分听在耳朵里,全像妖魔鬼怪的凄厉叫声。她在黑漆漆的石洞中放声大哭。

王府里丢了二小姐,上下慌乱成一团。罗平郡王一脸焦虑,气得直拿嬷嬷们开刀,王妃则急得团团转,手足无措。等到他们找到这个小调皮鬼时,上云已经在山洞里哭昏了。

心灵受创的阴影,一直存在她的意识里。从此后,她绝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房里,往往未到点灯时,她已经呼唤小彩上灯了。

此刻她辗转枕侧的呜咽声,让夏煜心疼极了。

从小彩口中知道了她小时候被误关过,夏煜的自责和内疚更深了。

他握住上云胡乱挥舞的双手,柔声安抚。「嘘,没事了,不要怕,没事了!」他轻轻揉着她柔亮的秀发,不断低声哄慰着。

看见王爷真情流露,伺候的丫鬟识趣地走开了,小彩也回房了。

不晓得是他的声音安抚了她,还是梁大夫的药起了作用,上云渐渐安静下来。

而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夏煜第一次诚实的承认,他的心彻彻底底的被她牵动。他心疼她所受的折磨,心疼她的高烧呓语,心疼她的瘦弱,他不想放开她。

上云沉重地张开眼,发现她的手被人握着。

是夏煜!

她看不见他的脸孔,因为他睡着了。

他连睡着了都霸气地拥着她。

对于这个害她生病的人,她理应生气才是,可是她却异常觉得心安与满足。

她疲倦地再度合上眼,沉沉睡去。

第四章

如果一睁开眼,就对上另一双眼睛,应该做出什么适当的反应?

她想要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

夏煜直起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

上云环视这间陈设豪华的屋子,果然不是紫翠轩里自己的房间,连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一套。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紫翠轩里有病人,你又昏迷了四天,我总得要想法子照顾你。」

「是谁帮我换衣服的?」

瞧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夏煜忍不住想逗弄她。

他一本正经地说:「放心,我帮你换衣服时,还细心地要所有人退下。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看到。」

「啊!」上云的尖叫声,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你这个小人!我早就说过你是一个伪君子,你怎么可以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吃我豆腐?小人!卑鄙!无耻!」

夏煜戏谑地扬起嘴角,「哇!这么有精神骂人,可见你已经好差不多了,我的床可以还给我了。」

「我才不稀罕你的床!」

「哦?」他坏坏地笑道:「你不稀罕?有很多女人可是求都求不到咧!」

上云一听,翻身下床,「我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回去了。」她才不愿赖在他床上。

岂料,高烧方退的她,全身虚弱不堪,勉强跨几步,就双膝一软跌入他结实温暖的怀里。

他抱着她,促狭道:「丫头,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报答我吗?」

「你……放开我!」她红云满布,娇斥道。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悉听尊便!」双手一摊放开她。

她从未如此痛恨过他的合作。

她虚弱的膝盖,很不争气地一软,身体向下滑落。夏煜在她丢脸前再次环住她。

「上床吧!我的丫头,还没有人抱怨过我的床不舒服。」

他弯腰横抱起她,跨大步轻轻将她放在大床上。

上云心底涌上一阵微妙的醋意,「有很多女人睡过你的床吗?那我不要睡!」她噘着红唇。

他笑道:「怎么?你吃味?」

「我才没有!我……我只是不习惯睡很多人睡过的床。」她强力维持自尊。

「逗你的!这张床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睡过。」他眼眸掠过一丝纵容。

「我可以回紫翠轩!」

「不!」他断然拒绝,「你睡这里,我可以就近照顾你。」

一种霸道得近乎理所当然的回答。

照顾我?上云纳闷地看着夏煜,这才发现他清瘦不少,莫非自己昏迷的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她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歉然。他有满屋子的仆人,为什么还要亲自看顾她呢?

挡不住他的凝视,她顾左右而言他。

「我家小……小姐呢?」

「我让两个丫鬟去照顾她了。这里离紫翠轩太远,她行动不便却天天嚷着要来看你,我要丫鬟时常跟她回报你的状况。」

她心底泛起一阵感动,没想到他竟如此细心。「谢谢你。」

夏煜眉毛一挑,眼眸带着戏谑,「你真要谢我?我还是喜欢刚才的那种方式。」

他使坏的浪子模样,让她又是咬牙,又是脸红心跳。

怎么威镇八方的诒硕亲王竟如此风流倜傥?为什么他要对她微笑?为什么他要对他闪动柔情的眼眸?他的魅力真让她招架不住。她还是比较习惯他对她皱眉头,这样她的心才不会乱成一团。

上云偷偷抬眼瞧他,却偏偏对上他的眼眸。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他伸手摸她的额头,「叫你不要乱动偏偏不听话,我让人端药进来。」

见他起身要走,上云赶忙问道:「这些天你都睡在哪里?」

他性感的嘴唇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迷人的邪气笑容。「如果我告诉你,我都睡在你身边,你信不信?」

他的回答让上云笑起来,「我才不信!」

她笑了一半,突然闭上嘴,不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相信这世上没有诒硕亲王不敢做的事。

* * *「你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才没有咧!」

「那你为什么一没看到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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