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十二少之三--伪装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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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十二少之三--伪装花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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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发生了什么惨案。

  自从对街新开了一家醉月楼,很不厚道、更没职业道德地将邻近所有红牌全重金挖了去后,别家至少还有第二红牌硬撑起门面,但独独只有第一红牌可以见人的玉阶阁很快地便被抢走了所有的客人,而今只剩块要掉不掉的门牌,关门大吉是指日可待、意料中的事。

  玉阶阁里如今只剩一些无处可去的、没人敢用的、走也走不掉的、很有年纪的“红粉佳人”。

  红粉……她们脸上涂的确实是红色胭脂没错,佳人则是指住在家里的人,对她们而言也只有玉阶阁称得上是家了。

  这一群人几乎同时挤进小房间里,在那一刹那险些将陈旧的门给拆了,许多位身形不小的庞然大物将房间挤得可说是水泄不通。

  玉梅花揉了揉惨遭蹂躏的耳朵,脑内仍不停地嗡嗡作响,她不懂为何会有人一见到她便狂声尖叫,还昏了过去?

  定是那人突然间不舒服,才会昏过去的,与她无关。

  “发生了什么事?”

  太多人同时开口,教玉梅花不知该先回答谁好,索性对着半歪斜的门道:“我也不知道耶。”她说得好不无辜。

  试着想象一名其貌不仅能用“不扬”来形容,更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世间少有……总而言之,便是难以具体描述的丑得很有特色的女子,早已不再年轻,还对着众人装可爱,实在很难教人不顿生呕意;还好众人方醒,尚未进食,否则岂不可惜了她们所剩无几的存粮。

  就不知她们这群“佳人”下一顿饭在何方?

  “一定是你,绝对没错。”玉阶阁里第一中肯,几乎从没说过违心之论的女子玉牡丹立即回答。

  她有着壮汉般的体态,且力大无穷,当女人实在可惜,下田耕作说不定还实际些,一人可抵数十头牛。

  众人不禁点头,深表赞同。

  “什么?”玉梅花虚活了数十载,仍是不懂。

  而众人也懒得向她解释,反正说得再多,她会听进耳朵的也只有她满意的部分,其余只是马耳东风,早不见踪迹,徒然白费唇舌罢了。

  “大家早,怎么所有的人全挤在这儿啦?”玉桃花年岁已高,耳力不佳之下便以自个儿能听得见的音量为准;加上她的嗓子简直比破锣敲出来的声音更难听,可说是上天造来考验世人对声音的忍耐度的利器。

  众家姑娘们被后方暴声的吼问惊得一同跳离地面三尺,在同时降至地面时,和她们一般年岁也不小的屋舍,立刻被震得左摇右晃,屋瓦、门窗、梁柱等咿咿呀呀地惨叫不已,大伙儿惊恐地弯下身,左顾右盼,就怕房子当真塌了下来。

  至于那个被吓昏在床上的人……嗯,好象没被任何人想起。

  终于,房子虽旧,但相当耐震,就算再强烈的地动来袭也不为所动,更何况是众姑娘们的重量所造成的人祸;只怕邻居们会疑惑为何此处地动总是如此的频繁,似乎不宜久居。

  “桃花,以后要开口要先知会咱们一声,以免吓坏了所有的人,咱们可都是娇弱的女子耶!”玉梅花忍不住抱怨,她的耳朵可是疼得很。

  “什么?”听不清楚的玉桃花又回以虐待他人耳朵的大吼,似刀刮过破锣的哀鸣,震得众人耳膜有好一段时间无法接收其它的声音。

  “玉梅花!”别再和玉桃花说话了,咱们的耳朵还要用呢!

  大伙儿赶忙挥手表示没什么,只求玉桃花别再开尊口。

  “嗯……”他怎么好似一直在做恶梦,且一直无法醒来,否则为何一睁开眼,放眼所见皆是地狱般的景象,难不成他真来到地狱了?否则所有的人怎么都长得他从未见过的特别?于晓颉可以感到自己又快昏过去了。

  “等等,别又昏过去了,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去做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晓颉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他有工作了,不再依赖第三只无影手维生,偶尔尝尝安定的生活应该不错,他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才留下来的。

  他强自镇定地望着每一张教人惊愕不已的面孔,还好,天色是亮着的,否则他可能又会再昏过去,省得伤眼、伤心、伤肝、伤肺……伤全身。

  “嗯……早。”他该说什么呢?只能道声早吧。

  玉嬷嬷热络地拉起半坐在床上的于晓颉,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昨儿个太晚了,没让你好好梳洗一番,我让牡丹带你去洗洗身子,干干净净地来吃早餐。牡丹!”

  反应慢半步、还没从惊愕中完全回神的于晓颉被一个令他惊为天人的——女人,应该是女的,拉着、也是拖着离开。

  “等等,你做什么?等等!”于晓颉死命地挣扎着。她想带他去哪里?可见他都没听见玉嬷嬷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的挣扎对玉牡丹而言彷佛感觉不到似的,因为他力气太小了,完全敌不过她的一身蛮力。于是于晓颉就这么被拖到澡堂里,还搞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声音中有些许怯意,于晓颉尚未看惯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脖子仰得有点儿酸,这女人实在太高了。

  “小姐,我要替你洗澡呀!”

  昨儿个远远地听玉嬷嬷“晓颉、晓颉”地叫着,众姊妹们皆以为于晓颉是家道中落、遇上难关,为谋生不得已入火坑的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尤其他又如此的瘦削,更是像名女子,有点粗鲁的女孩子。

  “小姐?”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别人吗?于晓颉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呀!难道这儿真是鬼屋?大白天的,见鬼啦!

  玉牡丹以她平时的力道开始替于晓颉宽衣解带,问题是她平时的力道便是一般人的数倍之大,他脆弱的陈旧麻衣刷的一声便裂了开来。

  “哎呀,真是对不住,没关系,待会儿就替你换上新的衣裳。”

  “住手,不要脱我衣服!”天啊!他的清白,他守身守了十五载的如玉身子眼看着便要毁于一旦,他可不可以换个对象呀!

  玉牡丹不懂为何于晓颉要动来动去地,害她将他的衣物愈扯愈烂,殊不知于晓颉可是拼了命地在挣扎、在反抗,怪只能怪两人的力气差太多了。

  在一拉一扯间,噗通一声,于晓颉掉下水,登时水花四溅,玉牡丹欲拉住于晓颉不小心跌落的身子,却只揪住他衣服的一角。

  顿时刷的一声,衣服被从头至尾彻底撕开,本可以蔽体的衣服而今成了褴褛的破布,当抹布还嫌脏呢!

  抹去溅在脸上的水渍,玉牡丹焦急地想看看于晓颉有没有跌伤,定眼一看,随即一惊,这下子换玉牡丹尖叫连连了。

  一整个早上,玉阶阁便在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声中度过,难得的热闹异常。

 
第2章


  “什么,你是男的!”

  这个比玉阶阁里所有成员更像名女子的人竟是男儿身,而且还没天理的比所有人还要适合女装。

  由于玉阶阁里只能找到女装,为了蔽体,于晓颉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女装穿上。

  粉紫色的衣裳映得细致白嫩的肌肤更为粉透,洗去污泥,在热气的氤氲下,双颊沾染胭红的于晓颉更显得娇嫩欲滴。

  遗憾的是,若于晓颉的举止能再轻柔些,他肯定能成为玉阶阁的第一红牌,长安城里的花魁!

  看到沐浴过后被迫着上女装的于晓颉的第一眼,玉嬷嬷心头所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令她满心雀跃。

  玉阶阁有救了!

  久未见着男人的一群芳心寂寞的女人,眼巴巴地直往于晓颉靠去,完全忽略他眼中的恐惧。

  噢,他好怕被这群女人给吃了!

  “『小姐』,今年几岁,想不想……哎哟!疼呀!”频频猛送噬人秋波的玉阶阁第一花痴女,相貌可吓走魑魅月魍魉,最适合当避邪用门神的玉梅花,早上吓昏于晓颉还不够,现在还想吓吐他。

  当然,她本人是绝没有这种意思的,她只是想男人想得快疯了而已。

  玉嬷嬷狠狠地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要她退远一点,免得坏了她的好计画、救所有人的良方。

  “晓颉。”玉嬷嬷顿了一下,吸引于晓颉的注意力,顺便将所有人赶远些,因为她看他呼吸又开始不顺,好象快昏了的样子。

  “你别介意,她们没有恶意的。”

  “对对,我们对你只有好感,绝没有恶意。”

  “牡丹,将梅花带走。”

  “是。”玉牡丹不想留下来凑热闹,但玉嬷嬷的命令又不得违抗。

  都怪玉梅花这花痴女,一副想将美丽的少年郎生吞活剥的猴急样,没瞧见“小姐”吓得脸都发自且开始转青了;玉牡丹粗鲁地将第一花痴揪了出去,决定待会儿再问兰花好戏的下文如何。

  看着玉梅花的脚无法着地的离去,总算还给餐桌前片刻的宁静,这时正是该用早膳的时刻,大伙儿全聚在餐桌前,盯着好久没见到的货真价真的男人。

  “晓颉,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儿是以什么维生的吧?”

  离开噬人的视线,渐渐强逼自己看惯眼前特立独行的每一张面孔,于晓颉总算自难以言喻、无可比拟的震撼中回复。

  他点点头,知道花街柳巷底的这户玉阶阁除了出卖“色”相外,应该没别的了;这儿是妓院,而他是来这儿打杂的。

  问题是,这儿有可以出卖的“色”相吗?他相当怀疑。

  “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快要无以维生了吧?”

  当然看得出来。于晓颉又点点头。

  突然间,玉嬷嬷向于晓颉扑了过去,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老泪纵横,吓得于晓颉除了任她握住双手外,只能不知所措。

  这、这转变好象太快了点,真像是作戏一般。

  “呜呜……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就快坐吃山空了。咱们这些人除了玉阶阁又能去哪儿?但玉阶阁又没有进帐,养不起所有人,那岂不是教咱们一起去死吗?也好,一起死比较有伴,呜……”

  玉嬷嬷这么一哭,惹得其它姊妹也跟着一起掉眼泪。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但是大伙儿只要一想到未来便忍不住伤悲,她们哪有什么未来可言?

  “有话好说嘛!别、别哭呀!”

  就知道这少年嘴硬心软,禁不起她们一伙人哭着哀求。识人可谓无数的玉嬷嬷终于找到可以依附的浮木、她们唯一的希望。

  “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呜……”再多哭几声,再哭得凄惨些。玉嬷嬷这么暗示其它姊妹们。

  “我是男的,顶多出壬帮你们多拉几位客人罢了,不过……可能帮助不大。”他这么说很含蓄了吧?

  “呜……再没有客人,咱们就等着一块儿饿死好了,呜……”在一旁陪着玉嬷嬷作戏的玉兰花哭得可真是惨,一脸妆都花了,看来更是可怖,像个死状极惨的幽魂。

  于晓颉在这撼动天地的哭号声中,忍不住瑟缩。天啊!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们别再哭了,他快受不了了!

  “只要你肯帮我们,我们就有救了,求求你……”

  “可是……”

  “哇啊!倒不如让我现在去死一死,也总比饿死好,呜……”玉嬷嬷拿着手绢拼命地拭着双眼,带着浓厚的鼻音,似乎痛不欲生。

  “玉嬷嬷……”

  “哇啊!”

  众家姑娘一起大哭,声音撼动天地,阴风阵阵、鬼哭神号,哭得于晓颉一个头两个大。

  “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于晓颉一说出口,所有泣鬼神的哭号声霎时停止,似演戏般,奏乐一停,演员也跟着停止动作。

  他似乎是上当了。

  不过他究竟答应了什么可怖的差事呀!

  于晓颉在心里呐喊着。

  近来,郭府和御史大夫王珙攀上亲戚关系,府里虽没有子孙从政,但这场联姻使得他的商业版图扩展而且生意更加兴隆。

  全府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初时忙婚事,婚事忙完之后则是忙着讨好新嫁娘,那娇贵的千金小姐。

  “唉!”

  书房内飘出轻轻的叹息,浓浓的惨雾笼罩全府上下,该有的喜气似乎早已不见踪影,也许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少爷,你又在叹气了。”噙着淡淡笑意的声音自门口扬起。

  郭府唯一的少爷郭珀独坐案桌前,频频轻叹,身上价值不菲的缎布剪裁合宜,更显其温文敦厚的儒雅气质。

  “飞羽,这儿只有咱们两人,你非唤我少爷不可吗?连你也不愿顺我的意?”望向门前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那是脸上总噙着浅浅无害又放荡不羁的笑意的飞羽,郭珀无奈地往后靠向椅背,又是声轻叹。

  他和他的距离不该如此疏远。

  “你可知叹气是会缩短寿命的,年纪轻轻不要总是叹个没完,听得旁人心烦。”飞羽笑着揶揄。

  “你会有我心烦吗?”说完,郭珀又是一声叹息。

  “你看你,又叹了一次,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可是爹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能,只要你肯,绝对能的。”

  郭珀淡淡地看了飞羽一眼,摇摇头,又是一叹。

  “太迟了。”

  “可是……”

  “别说这个了,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从早到晚不见踪影的,若非你来找我,我可能都快忘了有你这号人物呢!”郭珀笑笑地道。

  “忘了岂不更好。”他带若笑的表情未曾稍变。

  “飞羽,不许你这么说!”郭珀重击桌面,发出好大一声巨响,连他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更何况是飞羽。

  “对不起。”

  被最近的杂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郭珀也不免坏了他儒尔的修为,只因烦心之事实在太多。

  飞羽轻轻地打断他的话,体贴地开口:

  “我近来认识一个相好的女子,貌美如花,声音柔化人骨,又特会撒娇,小乌依人般的,美极了。”

  “飞羽!”

  “她名唤月娘儿,就是天上的月娘,是不是很可爱呢?那间上个月才新开张的醉月楼,里头美女如云,个个花枝招展,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介绍,保证一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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