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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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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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释笑了:“络络肯定是因为今天下午‘绑架’的事……”
 林风翻着白眼:“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未来大舅哥,我都已经尽力了。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
 于释一点也没失望,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今天能把已经郁闷一天的徐络给约出来……他只是想试一试,没准徐络的脑袋被门板夹住了,那对他就是意外惊喜。
 于释回到家里,看到大伯与爸爸、妈妈坐在客厅里,三人的脸色都不好。他笑呵呵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大伯身边:“大伯~爸~妈~我回来了~”
 白希真看着于释有些奇怪:“于释,今晚听说有个什么香港歌星来,你没约徐络吗?”
 于释摇摇头:“刚才大嫂告诉你大伯母的心脏有些反复,我回来洗个澡还得回医院。”
 白希真瞅着这个孩子,于释这话显然是说过他大伯听的。于释在生活细节方面的确很龟毛,过于讲究。但她知道于释在医院是有一间相当有水准的休息室的,而且还是一居室的套房,他哪里需要回家洗澡换衣服。
 于长铄倒是没多想,这个侄子的矫情与龟毛的性格他是一清二楚的。当白希真告诉他弟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着实是吓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白希真会那么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于长辂而不是告诉于释……刚才这个身居高位的弟弟告诉他,他是他的弟弟,对哥哥将要做出的生活选择他不表态……而且这两口子提都不提房子的事情,他遂明白,让于释这半个儿子给他在上海重新买一套房子的愿望大抵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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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于长铄疑惑的是为何从小正直、按部就班的这个弟弟如此平静。他告诉这个哥哥:“大哥,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在古时候就是知天命的年纪。现在你要重新对你的生活做出选择,我作为弟弟,只能不表态。”
 徐络接到于立的电话十分发诧异:“于立姐?”
 电话里传来于立清晰的笑声:“呵呵,是我,于立。徐络你好~”
 徐络:“呵呵,于立姐,你找我有事吗?说实话,接到你的电话我是真的很意外。”
 于立:“。。。。。。。。。。。。。”她没想到徐络已经把她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她‘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徐络,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坐坐。”
 徐络不是不吃惊的,她停顿了一下,而后问道:“于立姐,师兄知道你约我吗?”
 于立笑道:“嘿嘿~徐络,你果然是个滴水不漏的可人儿~怪不得于释咬着你不放……”
 徐络立刻说道:“于立姐,我当你是在夸我。”
 于立:“。。。。。。。。。。。。”
 徐络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听着电话里清晰的‘嘀嗒’声,于立这才明白过来,徐络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因为她于立之于徐络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于立呆呆地坐着,她半个上海人特有的精明似乎这次并没有帮到她……
 于立忐忑不安地回到妈**病房,正好看到于释进来。于释对这个大伯姐点点头:“于立,听大伯母说你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我已经把时间排出来了。”
 看着面是如常的于释,于立有些发懵……她不清楚徐络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于释……
 于释陪着大伯母说了会话。大伯坐在一旁一直阴沉着脸;于立的表情变幻莫测;看起来好似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大伯母脸色是好的;于释觉得特别的讽刺。他自然地想到徐络,徐家人特有的思维方式也给他打开了另一个思索的世界……他的心里十分感激徐络,因为徐络才让他们一家人没有陷入大伯家的尴尬麻烦中。是徐络警醒了他们一家人,他们一开始就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反而被大伯一家给利用到了今天……爸爸的态度让于释明白爸爸已经知道大伯的那套把戏……
 于长铄还是找了于释做最后的努力。他来到于释的办公室,于释笑眯眯地给大伯上茶:“大伯,这是碧螺春,我知道您不喝咖啡。”
 于长辂沉默着,默默地喝着茶。于释就这样陪于长铄坐着,也不开口。
 终于于长辂还是首先开了口:“于释,你大概……也知道了……”
 于释点点头:“听爸妈说了一些……”
 于长辂没想到于释把弟弟都给抬了出来,他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样接这个口。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于释,我都跟你大伯母说好了……我把一切都留给她……”
 于释看着理直气壮的大伯相当的无语。让他不禁怀疑曾经那个不苟言笑、把仕途看得十分淡然的大伯与面前的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于释抿了一口茶,从容地看着大伯:“大伯,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爸爸……您知道的,爸爸决定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只能给他办好了……”
 于长铄无力地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于释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大伯一家’不是‘弟弟一家’的责任。换言之,此刻他就是想在新安市买房子的计划都落空了。
 看着大伯离开他办公室时那落寞的背影,于释一点同情也无。
 自私是人的天性。人可以自私,但不能无耻。
 于释如常把于立送到机场。于立不知道看了于释几遍,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她离开,她都没有跟父亲单独说过一句话。但是她看到很清楚,父亲想在上海安一个家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于释在于立第十二次看他时候,忍不住笑了:“于立,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于立鼓足勇气开口道:“徐络告诉你了吗?”
 于释疑惑地瞟了一眼于立:“什么?”
 于立低着头:“徐络没告诉你吗?”
 于释瞪着于立:“于立,你觉得徐络有什么事是理所应当告诉我的?”
 于立这才肯定徐络是真的没有告诉于释。她苦笑到:“我昨天想约徐络来着……”
 于释笑了:“。。。。。。。。。。。。。。”
 于立看着于释十分的疑惑:“于释,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于释摇摇头:“于立,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不准备满足你们……无论是上海还是这里……只是我希望你们在做决定的时候你能想想那个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妈妈……”
 于立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于释今天把话说得那么的直白,她愣愣地看着于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于释瞟了一眼于立,他从于立的表情里明白这个大伯姐已经领悟到他话里的准确意思了。
 于释把于立送到检票区,他紧紧地、快速地拥抱了一下于立:“于立,好好生活。”
 于立看着于释坚毅的眼神,忍不住泪如雨下:“于释,妈妈……妈妈……就拜托你们了……”
 于释点点头:“于立,你能这么说,对大伯母也是一种安慰。”
 于长铄的这个婚终于没有离成,而于立也与她相爱超过十年的乔郡南顺利结婚。这个结果于长辂一家一点也不意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白毓再次出现在徐默面前的时候,徐默一点也没客气:“白毓,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
 白毓惨白着一张小脸,我见犹怜。可是徐默一点同情也无。当日白毓是如何让林风离开自己的,一点一滴徐默都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这个女人诚然是漂亮的,可她的眼角是佻着的,这个女人的心肠很硬。
 白毓的眼泪刷拉拉地流着:“徐默,为什么?”
 徐默耸耸肩膀,动作亦如林风那样的潇洒:“抢来的未必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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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毓心碎地看着徐默,她一身果绿色的LV洋装与她惨白的脸色相得益彰。徐默看着这样的白毓,叹了口气:“白毓,我听妈妈说了,你和林风哥马上就要结婚了……求仁得仁,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毓惊恐地瞪着徐默:“徐……徐……默……默……你……刚才叫什么?”
 徐默笑了:“你没有听错……我是叫妈妈……怎么没人告诉你吗?白毓,我今年25岁,我人生的五分之四的时间都与妈妈、徐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白毓:“。。。。。。。。。。。。。。。。”
 徐默凝视着不远处那在秋风中纷纷落下的红叶,感叹着季节的交替,岁月的流失:“时间真是公平,人生真的没有多少个20年可以挥霍……”
 白毓一个踉跄,她几乎无法站立,她想不明白为何林燕妮与林风要遵守这个承诺?现在林风与徐默结婚只会让徽商银行得到更大的好处。其实她已然明白,今日的白家之于如日中天的林家只是鸡肋罢了……
 徐默直视着白毓的眼睛:“白毓,当年你追求林风哥未果,无计可施,一筹莫展的时候,你打听到妈妈、林家、徐家、还有我……你知道我的性格缺陷在哪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林风哥从我身边抢走……你成功了……现在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原来因果有时候甚至不必等到下一世就能看到……白毓,你曾经抢走的是我的整个世界”徐默想起那段日子,不是不难过的。
 白毓没想到她无论是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是心思,都没有瞒过徐默。
 徐默看着此时此刻白毓的表情,了然说道:“白毓,别说是我还有爸爸、妈妈,就是徐络我想你大抵都没瞒过……”
 白毓的脸越发的苍白了。
 徐默:“白毓,我们徐家的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心肠有多硬……可是妈妈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对白家过河拆桥,林风哥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抛弃你”
 听着徐默嘴里说出来的‘抛弃’两个字,白毓觉得这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徐默用词太‘准确’了,用的是‘抛弃’而不是‘离开’。她苦笑到:“徐默,你真有文化。‘抛弃’……‘抛弃’……这个词用得多好啊~”
 农沂河戒备地走到徐默身边,挡住了徐默的半个身躯:“默默……”“”
 徐默把手上的书自然地交给农沂河:“沂河,今天怎么那么晚?我有点渴了……”
 农沂河看着白毓,没有挪动脚步。
 徐默笑了:“没事的,沂河……我就是有点口渴……”
 农沂河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徐默,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为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陪在徐默身边让徐默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充满敌意的女人而懊悔,而且这个女人的情绪显然十分激动……农沂河倔强地没有挪动身体。徐默笑着摇摇头,对白毓说道:“白毓,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农沂河赶紧拉走徐默,留下这个穿着漂亮、抢眼、果绿色LV洋装的美丽女人像座雕塑般的矗立在原地。白毓闭上眼睛,无法掩饰她深深的绝望,徐默这是明确在告诫她当年的那些把戏已然是失效的……
 徐默很快就知道为何白毓屡次出现在她面前的答案。
 晚饭过后,林燕妮依旧陪着丈夫到后山上散步,‘二总管’照例牵着他那条高大的牧羊犬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深秋的新安市总给人一种满含历史力量的伤感,徽商曾经的辉煌总是在这个季节得到最好的凸显。那些座落在新安市大大小小的徽派建筑院落,或豪华,或实用,或大气、张扬,或奢华、内敛。只有在这个伤感的季节,那些饱含历史、见证历史、创造历史、并将继续历史的院落门前的那两只惟妙惟肖的石狮子才能被每天都经过的人们注意到……门前流过的小溪,岸上的青石板,小溪里悬浮着那些或绿、或红、或黄的大大小小的树叶,翻几个滚,就到了下一个驿站……平日眼到之处那如呼吸般自然的景象在此时有了浓烈的诗境。经过那曾经从不被注意过的巧夺天工的石狮子时,都不约而同地望上一眼,仿佛这对从不曾耳鬓厮磨的‘夫妻’会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
 徐默半躺在后屋檐下那张曾经摆在葡萄架下的贵妃榻上,贵妃榻被垫上一层软软的薄被,让徐默十分的放松心情,懒洋洋地撑着眼皮注视正经过池塘到后山上的三人。池塘里的早没了那曾经像旧时上海小姐太太们撑的阳伞般的荷叶,池塘里的水都被放空了,莲藕也被挖了个精光,成为徽商银行员工餐厅里的菜肴。徐默看着着空荡荡地已经被清理干净等待来年的池塘……想到了在黄山上的爷爷奶奶……想到了爸爸每年这个时候总给山上的爷爷奶奶送去的新鲜莲子和莲藕……
 徐络也摇摇晃晃地躺了下来,抿了一口茶,闲闲说道:“听说白毓今天去找你了~”
 徐默笑了,这个农沂河,果然没有‘辜负’她,一定是在第一时间跟徐络说了这件事情。
 “嗯……她到学校找过我两次。”
 徐络一点也不意外:“这是白毓会干的事情……”
 徐默瞟了一眼徐络:“发生了什么?”
 徐络笑了:“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但我想一定跟白家有关。我隐隐约约听白絮说,好像白家出了大问题,而徽商银行似乎太坚持原则了……”
 徐默吃惊地看着徐络:“于释的妈妈呢?”
 徐络笑得很邪行:“这个问题问得好~”
 徐默:“。。。。。。。。。。。。。。”
 徐络:“我想爸爸已经迫不及待要我结婚了……”
 徐默:“委屈你了。”
 徐络:“。。。。。。。。。。。。。。”
 徐默看着山上那些随着秋风有节奏摇摆的树叶纷纷落下,凝听着它们对生命最后的挽歌:“于释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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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络低垂着双眼:“我知道……”
 徐默与徐络都不用动脑子就能明白为何爸爸会如此对待白家。
 于释回到家里,看到白希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他走过去,坐在白希真的身边:“老佛爷,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白希真撇了眼儿子:“你最近见过徐络吗?”
 于释愣了一下,遂回答到:“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徐络了,也没有到徐家蹭饭。怎么了?”于释这个星期忙坏了,巩氏医院刚刚完成等级检查。现在他已然干的是巩氏医院副院长的活,就连餐厅的师傅都明白他这个‘于主任’其实是‘于副院子’,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
 白希真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自动过滤儿子说的那句‘到徐家蹭饭’,摘下眼镜:“我问过你的秘书,你明天大概不会太忙。让徐络过来吃晚饭。 ”
 于释的脸动了动,嘴角抽抽,这个极品老妈有时候拿她是真没办法。
 白希真扫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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