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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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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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退出房门来到厨房,检查了一番又问了最先来到厨房发现情况的张婶几句话后,阮卿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泄煤气的是煤气管道连接煤气灶的细塑胶管,细管看起来是被人为拔掉的,张婶说,当时厨房门关得严实,她在门外隐隐闻到煤气味,以为自己忘关了煤气灶,推门,却推不开,房门从里面拴住了,她急忙喊来老刘等人撞门。

    他们撞门进去时,煤气灶上没煮什么东西,阮绩民倒在地上。

    想必几个下人也是有所怀疑,才会半夜里打电话给她。

    窗户大敞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煤气味,大理石地面上隐约可见人形横躺上面的痕迹。

    吊顶灯光十分明亮,眼底却是乌黑一片,阮卿卿感到绝望,置身千年万丈寒冰深潭中,凉浸浸的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如果张婶没有发现,眼下地上躺着的,就是阮绩民的尸体。

    养父死了,母亲躺在医院中生死不明,而父亲,就在今晚,准备结束生命离开她。

    阮卿卿哆嗦着,手指僵硬,许久才掏出手机,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按下了黎俊柏的手机号码。

    听筒里长久的铃声响着,无人接听,后来,就是嘟嘟嘟通讯公司中断呼叫的声音,短促尖利。

    手机从手指缝滑落,哒一声落到地上,四分五裂,荡开无数碎片。

    “阮小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蔡剑和余声走进屋来,在大门口扬声问。

    “不需要,谢谢!”阮卿卿听到自己说,声音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蔡剑和余声退出门,阮卿卿出了厨房,一只脚踩上楼梯了又收回,来到客厅沙转角坐下,拿起座机拔打了肖尔卓的手机号码。

    手机叮铃刚响了一声,那头就接了。

    肖尔卓温和醇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时,阮卿卿忽然就崩溃了,喊了一声哥,哽咽着,说不下去。

    肖尔卓没问怎么啦,直截了当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最初的声音微有沙哑,睡梦中刚醒,说这一句时,清晰有力,不见半分睡意。

    阮卿卿想说在家里,嘴唇张开,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在医院里吗?”肖尔卓问,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继而,房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之后就是咚咚跑动起来的脚步声。

    阮卿卿捂住嘴,半晌,哑着嗓子说:“不是,在家里。”

    “我马上过去,等着我,热水洗个脸,倒杯开水喝。”肖尔卓温声道。

    是真的马上过来,阮卿卿洗了脸,开水才倒出来,还没凉,他已经到了。

    “出什么事了?”快步走到阮卿卿面前,他低声问。

    她只知表面引子,背后的一毫不知。

    阮卿卿端起水杯,喝了口开水,深吸气,压下心酸,才想开口,门外又传来轰隆隆汽车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还在耳畔,黎俊柏出现在大门口。

    他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淋淋的,发梢水珠一滴又一滴滑落,入门灯的灯光兜头洒下,随意系了束带的浴袍未能遮住身体,敞得很开的襟口露出性…感的胸膛,象牙白肌肤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许是心急,路上跑快了,眼角眉梢带着焦灼的薄雾,脸颊像漾开胭脂漂染过,轻飘的一层红晕,潋滟清润的风华绝代。

    目光从肖尔卓面上掠过,轻颔首,而后,几大步走到阮卿卿面前。

    “刚才在冼澡,出来后才知道你来过电话。”算是解释了没接听电话的原因,语毕,长臂搭到阮卿卿肩膀上,将她往怀里带,冲肖尔卓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这里有我,你可以回去了。”

    肖尔卓没动,定定望了阮卿卿。

    以往,他每一次都是主动退让,把阮卿卿推到自己身边的,眼下,要明确和自己争夺阮卿卿吗?黎俊柏揽着阮卿卿肩膀的手不知不觉收紧。

    阮卿卿脑子里乱成一团,渐渐胸口闷痛,黎俊柏揽着的肩膀更是剧痛,他的手还带着室外的寒意,那寒意像软滑的蛇,钻入骨缝里去,冻得人直打哆嗦。

    “卿卿,怎么啦?有什么事哥给你做主。”肖尔卓温声道,朝前更进了一步。

    黎俊柏身体霎地紧繃,呼吸紧促,暴风雨里雷霆轰鸣,怒意勃勃,一触即发。

    “哥,你先回去,天明了我给你打电话。”阮卿卿对肖尔卓说;不想他们打起架来。

    肖尔卓略一迟疑,轻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黎俊柏一眼,转身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手机怎么打不通?要不是问蔡剑,我还不知道你回家了。”黎俊柏低声问,紧繃的身体在肖尔卓走后松懈了下来。

    “你以什么立场问这句话?”阮卿卿抬头看他,轻笑出声,笑声如斑斓的翠羽,闪闪亮亮,又似是洒了蜜,娇滴滴腻得人心旌摇曳,“黎俊柏,我不是小狗小玩意,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请你离开,行不?”

    她在强撑!

    水晶大吊灯绚烂的灯光清楚地照出阮卿卿眼底的无助凄惶,将她脆弱的伪装在黎俊柏面前撕掳开,坚强的只是表面,越平静,心中的伤痕越重,黎俊柏愣看了阮卿卿一会儿,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托住她后颈,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算不算我的立场?你的未婚夫能过问你的事情吗?”他问,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她,野兽撕咬一般,啃吻的同时,又去扯阮卿卿的衣服。

    饥渴的吞咽声随着他喉结的起伏时粗时细,阮卿卿微失神,亲吻从嘴唇移到锁骨时,灼痛和麻痒同时袭来,阮卿卿瞬间清醒过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命地推他。

    她的手里还握着水杯,自己不察,推他的同时也砸出杯子,浴袍敞开着,杯子砸的是他胸膛,咚一声闷响后,碎片落地,四分五裂的瓷片洁白里沾着点点红艳如梅的鲜血。

    阮卿卿呆了失神了片刻才发现,黎俊柏的胸膛划出一道手掌长的伤口,血淋淋皮肉外翻。

    黎俊柏恍然不觉,伸张臂,更紧地搂住阮卿卿。

    他高出阮卿卿许多,阮卿卿被他压按到胸前,恰对着伤口,脸颊顷刻间也染了红。

    腊梅怒放的颜色,鲜润的血在蹭擦中消失,薄薄的少许红留在脸颊皮肤上,像自然渗出来的颜色,二月春杏的桃红,鲜嫩诱人。

    黎俊柏抵挡不住如厮好颜色,大宅里的佣人早自觉地回房避开了,留了空间给他们的小姐和姑爷,客厅中静悄悄的,明明刀剑相对,可一男一女搂在一起,自然就渲染出旖昵气氛,阮卿卿停了挣扎,无力地,小猫般蜷缩在他胸前,一动也不动。

 第73章 晴天霹雳

    上三楼房间自然来不及的,甚至几步之遥的客厅沙发也太慢了,黎俊柏把阮卿卿推到门厅和客厅的镂花玻璃隔断上,紧紧压住她……他的手指在她微扬起的颈项摩…挲,始则冰凉,带着静夜室外的寒气,眨眼间便热得滚烫,待滑到后颈下方背脊时,已成了烧红的烙铁,灼得人又痛又麻。

    灯光照在隔断玻璃上,像月光洒落,水蒙蒙的罩上一层湖水色的光,如同七彩琉璃香薰渲染,梦境一般的世界。

    阮卿卿侧头,狠狠地咬住黎俊柏脖颈,接着,舔…吮他的耳朵。

    黎俊柏身体一僵,气息沉暗,扣住阮卿卿的臀…部,猛地朝前一挺。

    地板震颤,头顶吊灯摇晃,薄薄的晶莹的水晶灯罩上蓝色绒花叶脉微泛涟漪,剔透的蓝,玲珑魅惑,映进阮卿卿湿漉漉的眼底,像黑缎上潋起云霞,馥郁妩媚团团簇簇。

    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黎俊柏渐渐粗…暴起来,阮卿卿满胸腔的火,不甘不忿,尖叫着,无所顾忌冶艳妖娆,一双手紧紧掐抓黎俊柏的肩胛,细软的腰肢像剥了皮的白柳枝,扭曲着,随时会折断。

    ……

    从眩晕里清醒过来时,阮卿卿已经横躺在客厅沙发上,昂贵的真皮顺滑如镜子,闪着浅淡的白光,黎俊柏跪在沙发前地毯上,抱着她,把她拢在胸前,抚着她的头发,哑着嗓子发誓一样保证。

    “再过些天,只要我把萧浔背后那个人找出来,咱们就一直不分开,卿卿,先忍忍。”

    谁要和他在一起,敢情这些日子的冷淡是怕萧浔背后那个人对付自己,所以才会让蔡剑和余声一直守着。

    阮卿卿无力地笑了笑,细声问道:“黎俊柏,这些日子跟我划清界线,只是为了避人耳目?”

    黎俊柏抚着阮卿卿头皮的手僵住,片刻,抿了抿唇,沉声道:“萧浔侵吞了富通那么大一笔款项,法院判了三年刑期,而且监狱那边居然又给他办了保外就医,等于白判,袁可立的嘴里什么都没掏出来,我怀疑幕后之人跟当年强…奸我妈那个人有关,势力非常强大,我是真的怕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他拿出手机上网,打开邮箱,把那组广告点出来给阮卿卿自己看。

    “你跟肖尔卓……”

    你们这么亲密,我很生气。

    怕阮卿卿跟他在一起有生命危险,还有,每看一次阮卿卿跟肖尔卓一起拍的那组广告片,他就心头着火,醋妒得要疯了。

    这些天如果不远离,两个人在一起时他肯定会克制不住翻出来和她吵架。

    黎成祥的反对他根本没放心上,他要娶阮卿卿,要跟她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

    怕她有危险不能暗中和她商量一下吗?她和肖尔卓清清白白,难道她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吗?

    黎俊柏的解释并不能让阮卿卿释怀,反而更生气。

    他就那么笃定,她一定在原地等他吗?

    推开黎俊柏,阮卿卿坐了起来,褪手指上戒指,昨晚开着车时许久脱不下,这会儿轻轻一拉便出来了。

    将指环放到他掌心,她说:“黎俊柏,我们分手吧。”

    细论起来,他会这么在意,皆因他不会乱入花丛,醉眠野花,可她也不是可以由他爱时捡起,倦了扔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卿卿。”黎俊柏勃然变色,把指环恶狠狠套回她手指中,猛一下倾压到她身上,烦恼和痛苦在脑子里累积在一起,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在这一刻爆破,“我不同意,收回你那句话。”

    他要征服她,让她离不开他。

    男人征服女人的招式古老而原始,跟最开始的笨拙相比,他已经学会很多技巧,也更了解她的身体。

    窗外曙光入室,不甚明朗,室内灯光似是很近,又似很远,鼻子里呼吸到的空气都是他的味道,燃烧沸腾的十分猛烈的王者气息,生姜调了黑醋栗的辛辣,强悍霸道,狂野生猛,闭上眼睛,摒蔽了光明,却赶不走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他挑起黑暗的隐…秘的快活,经久盘旋。

    阮卿卿像害了疟疾,身体一时热一时冷,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怕惊动下人过来看过,阮卿卿不敢做声,只是勉力挣扎,然而越挣扎,换来的是他越激烈的动作。

    “卿卿,咱们都这样了还怎么分开,不分手好不好?”他哑着嗓子问,裤子相贴的部位濡湿一片,也不知是谁造成的,两人像被丢进填满柴火的火炉,痛苦地渴望殆烧成灰烬。

    “不分手也行,重新开始,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听天意。”阮卿卿低喃,伤筋动骨后,周身发软无力,再也提不起精神和他唇枪舌战。

    况且,他是毒…药,黑暗和光明缠绕,一脚踩进去沉陷了,再也抽不出。

    “好。”黎俊柏满意地低低应道,满头的汗,又厮磨了片刻,怕失控,不敢再弄下去,柔声问道:“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突如其来的害怕担忧已随夜色消失;徐凤英倒了,她爸懦弱,往后这个家得靠她支撑,再不能小儿女心态了。

    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事,没事她不会三更半夜急慌慌从医院赶回家,更加不会惊惶失措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后,又向肖尔卓求助。

    想到肖尔卓在自己之后成为阮卿卿依赖信任的人,黎俊柏心中的醋火又烧了起来。

    她不想说就不必问了,别逼得太紧。

    黎俊柏走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放纵,仍然抬步沉稳,背影挺拔劲削,像高雅的哥窑粉青,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仰望惊艳。

    汽车发动机轰鸣,很快消失,阮卿卿站起来,衣服凌乱不堪,不能去看阮绩民了,直接上三楼卧室。

    洗手间一整面墙的镜子,鎏银似的光鉴明亮,毫无瑕疵,将人照得纤毫毕现,阮卿卿愣看着自己身上黎俊柏弄出来的青紫淤红一会儿,摇了摇头,打开花洒要沐浴,脑子里念头一闪又按下,走了出去,也不换衣服,按呼叫铃喊来阿芹,低低交待了几句。

    阮卿卿一只脚跨出阳台栏杆,阿芹抓住她手臂,高声大叫起来。

    “小姐,你这是要干嘛,快来人啊!小姐要跳楼自杀……”

    窗外早晨最明净的时刻,空中显露着鲜明的蓝色,天边却是艳丽的红霞,霞光璀璨,初升的太阳没有正午的毒辣,带着淡淡的温暖,阮卿卿有些恍惚,看向楼下,她的阳台外面的景致是整个阮家能看到的最好的,绿蔓垂枝,一片翠色里粉红的花朵羞答答露着粉面,远远就能闻到自然淡雅的香味。

    若是长眠在这个地方,想必是不错的,像着了魔,阮卿卿的身体往向歪去。

    “小姐……”阿芹吓得尖叫,小脸煞白,不再只当演戏,死死抱住阮卿卿胳膊,尖声哭喊,“快来人快来人,小姐要跳楼……”

    纷沓的脚步声,阮绩民第一个冲上楼冲到窗前。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把阮卿卿从栏杆上抱下,几大步奔回室内,一面大喊:“把窗户关上,叫人……叫人来焊防盗铁栅栏。”

    “爸,你能自杀我就不能?你觉得累了,我难道就不累?“阮卿卿淡淡说,阮绩民如果还不肯说,她不介意再演一场自杀的戏码。

    “卿卿,爸……爸是被逼的……”阮绩民一呆,看着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的女儿,嚎啕大哭。

    不用阮卿卿逼问,阮绩民挥手赶走下人,一五一十跟阮卿卿坦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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