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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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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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吧。”黎成祥强笑,要替黎俊柏接风的,主角却没来,不由得又是尴尬又是恼火,暗责阮卿卿美色害人,让一向冷情的儿子失魂落魄。

    幸而没宴请场面上的人,只是褚乔林、肖尔卓、卫旒、陈玘及小儿子,否则,这不知如何收场。

    儿子情热着,肯定不肯跟阮卿卿分手,怎么着把他们分开呢?

    黎成祥有些头疼,决心却前所未有坚定。

    不管和尚批的下下签是真是假,有一个和媳妇容貌一样放荡形骸的女人存在,肯定不行,那个女人看起来生冷不忌,狂放不羁,也不知有多少个入幕之宾,富通丢不起这个脸。

    “翠湖山庄快要封顶了,预售情况好不好?”肖尔卓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黎俊柏的缺席转移到生意上。

    “卖得怎么样?”黎成祥问黎玺祺,这段时间为黎俊柏的事焦头烂额,公司的事都没过问,全部交给黎玺祺了。

    “营销部说,卖的不理想,大哥的事对富通影响很大,我也只是尽量让不乱套而已,别指望我能干出比你们还好的成绩。”黎玺祺塞了满嘴的食物,说话吐字都不清晰。

    黎成祥皱了皱眉,当着客人的面冷了脸,半点不给黎玺祺面子,大声斥道:“说完话再吃不行吗?一副饿鬼相,平时注意点,多跟你大哥学学。”

    黎俊柏的优雅尊贵与生俱来,轻易哪学得来,黎玺祺撅嘴,不敢顶嘴,蔫蔫的,也不吃了,握着筷子发呆。

    “干嘛要跟黎俊柏学,黎俊柏是黎俊柏,黎玺祺是黎玺祺,复制另一个人的模式有什么意思?”卫旒嗤笑了一声,抓起一只龙虾,三下五剥了壳,分了一半给黎玺祺,剩下的尽塞自己嘴里,一面吃,一面含混不清对被噎得脸庞通红的黎成祥说:“依我说,你就满足吧,黎玺祺从没进公司上班过,能把富通在一下子缺了沈佳雯、萧浔、黎俊柏和你四个最高决策人的情况下稳住不倒闭,能力可不比黎俊柏差,我要有他一半能干,我爸做梦都得笑醒。”

    “他要是跟你一个样,我把他打死。”黎成祥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没说出来,神情却显露无遗。

    “喂,我说,黎玺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卫旒不满,拍桌子。

    桌面盘碗哐铛晃动,海参汤溢了出来往一边淌,不偏不倚流向黎成祥那边,黎成祥急忙站起来后退,招手服务生收拾,心中不悦更甚。

    “因为你大哥没来生气,却把火发你身上,你那爹呀太不公平了。”出了酒楼,卫旒勾住黎玺祺脖子,嘀嘀咕咕打抱不平,末了,小声说:“我带你去酒吧乐一乐,开开荤,不要伤心。”

    卫旒太也口无遮拦了,别人家的家事不便插手,肖尔卓暗摇头,刚要黎成祥握手道别,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广告公司的合伙人。

    肖尔卓年前和一个朋友合办了一个广告公司,阮卿卿请他去腾飞上班,他也没说自己很忙,把广告公司扔到一边就到腾飞上班,一走半年,合伙人扛不住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这几天把事情跟黎俊柏交接一下就回去。”肖尔卓笑道。

    黎俊柏这个腾飞姑爷出来了,没他的什么事了。

    不给儿子再去腾飞上班了,怎么着也要把他拉回富通的,不用肖尔卓和儿子办什么交接,黎成祥张嘴又合上,瞬间想到一个调开阮卿卿的好办法。

    ***

    阮卿卿睡了半年多来最香甜的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就猜你这个时候得醒过来,肚子饿了吧?”黎俊柏已经起床了,听到响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阮卿卿觉得自己又被他的男色迷惑了,口干舌燥。

    简单的月白纯棉衬衣,袖口精挑银丝线,随性里透着典雅,靛蓝休闲裤熨帖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他漂亮修长的一双腿,整个人英挺异常,伦敦街百年老店的招牌做出来的衣服,品位果然非同凡响。

    “去洗漱了过来吃饭。”黎俊柏微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胸衣内裤裙子,里外齐备。

    “什么时候买的?”从浴室出来后,阮卿卿满意地转动裙子照镜子。

    胸衣的尺码很合适,裙子是素净清澈的天蓝颜色,斜搭细格子披巾,活泼俏丽。

    “你去m国的时候买的,过几天我们去度蜜月的时候,再来个大采购。”黎俊柏浅笑着看她,满眼的赞赏喜爱。

    只一夜工夫,她的面色已不见昨日的灰败,犹如盛开怒放的鲜花,容光焕发。

    度蜜月!阮卿卿愣了一下。

    “吃饭了,我肚子饿死了。”她岔开话题,没就蜜月这件事谈下去。

    是早餐也是中餐,黎俊柏准备得极丰盛。

    “你要是不去富通上班,咱们自己开家酒楼,你当厨师,也可以让咱们衣食无忧了。”阮卿卿赞不绝口。

    本市有名的各个酒楼的招牌菜的工艺都让他学到手了,食得福酒楼的荷叶水晶酱猪肘,比蹄筋做得还韧滑,丰泽居的清蒸鲈鱼,香嫩清爽,还有怡佳园的蜜制熊掌,三鲜港的鱼翅……色香味无一不是精品。

    “你每次尝一下就能做出来。”阮卿卿好奇地问,没见他到各个酒楼时进厨房学做菜啊。

    “我如果说,这些菜式我八岁时就会做了,你信吗?”黎俊柏涩涩地笑。

    那年,母亲得了洁癖后,开始是不停洗涮,后来,就是不肯吃饭,嫌饭菜脏,为了让母亲吃上一点点,小小年纪的他,每一个周末都到各个酒楼去,给酒楼的老板说好话,到厨房去拜师学艺,希望能亲手做出精致的饭菜吸引母亲吃一两口。

    “想想,你曾经为你妈做了很多,她地下有知,会很开心的。”阮卿卿低声道,搁下筷子,依靠到他身上,怅然伤心,“你还为你妈做了一些事,我什么都没为我爸做过,我爸白养我了。”

    “咱们都向前看,你说过的。”无意中又挑起她的心伤,黎俊柏有些后悔,揽住阮卿卿,手指从她的短发中穿过,轻轻揉…搓头皮,起初只是无声地安慰她,渐渐的,视线变得粘腻,像强力胶水。

    “你是徐董的亲生女儿,也不用交换回什么身份了,咱们明天就去扯结婚证,挑个最近的好日子举行婚礼,好不好?”

    这声好不好其实只是尊重的说法,他的语气霸道蛮横,不容拒绝的强硬。

    阮卿卿听出来了,脑子里千百个想法翻滚,沉默了半晌,推开他,坐直了身体,轻摇头,“再等等吧,等我妈醒过来了再办。”

    她已失去养父,她想在母亲祝福的目光中结婚,而且,黎成祥对她态度大变,明显的,不欢迎她嫁进黎家,短时间内,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你妈一天不醒,我们就一天天等下去吗?”黎俊柏低声问,眼神在阮卿卿坚定地点头后深邃下去,沉淀成一泓见不到底的深潭。

    “你如果忍不住,咱们也不用等到结婚以后……”阮卿卿细声说,伸了小指去勾黎俊柏的手,

    后面的话,臊得没说下去。

    “我想和你结婚,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是想一辈子相依相伴。”黎俊柏缓缓道,甩开阮卿卿的手,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阳光猛烈扎眼,他眯了眯眼睛,眉眼似是有些烦躁,又似很平静,半点起伏都没有。

    她当然也是想和他一辈子相依,那么说,只是体谅他是……成年男人,一直压抑着不好,他应该了解的,可他……阮卿卿觉得胸口有些堵,无从分辩,亦不想分辩。

    窒息一般的沉默,阮卿卿承受不了,在干坐了许久确定黎俊柏没有开口的意思后,她说:“我去看我妈了,不知道我妈病情有没有好转。”

    “好。”他说,轻描淡写,没打算送她,伸手进衣兜掏香烟。

    阮卿卿拉开房门走出去,关上房门那一刹,她略停了停回头望,黎俊柏已点燃了香烟,淡淡的一缕轻烟缭绕,他的目光凝聚在香烟的微弱的红点上,动也不动。

    哐铛房门关上,隔绝了内外,壁垒分明的两个世界。

    楼道外大叶黄杨修剪得很漂亮,翠绿色的叶子在太阳光下闪动着灿烂的生机,阮卿卿摸了摸光裸的手臂,才从空调房间出来时肌肤阵阵寒意,不一会儿工夫,已经热得微有汗意。

    心境从冰凉到平和,刚才走出来时怪黎俊柏不体谅,此时怨恼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又觉得自己发作得毫无理由。

    黎成祥对自己冷脸他并不知情,与他何干?

    怨他不了解自己,自己何曾设身处地想过他的心情。

    虽然跟父亲和好了,却不能改变他少年和青年时期形同孤儿的生活经历,他的性格表面优雅从容,温润淡定,骨子里却乖张暴戾,尖锐敏…感,他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安定,他爱她,在经过失去人身自由的半年非人生活后,想尽快结婚稳定下来又有什么错?

  
 第67章 俗称石女

    阮卿卿抬头往上看,黎俊柏还站在落地窗前,远远看去,身材挺拔瘦削,上身微微前倾,淡薄烟雾里,他也在看着她。

    离得远,看不清眉眼,身体语言却是不加掩饰的脆弱无助,没有面具,前一刻分别时的冷漠自持不见,那个挺直背脊白天鹅般高贵优雅的王子,此刻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婴儿。

    阮卿卿听到他在无声地说:“回来,卿卿。”

    回去了,相拥亲吻,所有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要不要回去?阮卿卿迟疑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上车,发动引擎,开车往仁济医院而去。

    公路上车水马龙,法拉利游戈其中,离贵和公寓越来越远,阮卿卿忽然后悔了,她想开回去,把黎成祥对她的态度告诉黎俊柏,听听他说些什么。

    有什么都摊开来,别藏着掖着,两人一起面对。

    心念及此,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只手就拔了转向灯想调头。

    砰一声巨响,车身剧震,阮卿卿握方向盘的手一颤,汽车歪斜,狠狠地撞上道路中间的隔离绿化带。

    眼前模糊恍惚,阮卿卿想,她好像还没把方向盘打转过来,还是直行状态,怎么就被追尾撞上了呢?

    前后左右被堵住无法通行的车此起彼落按响喇叭,阮卿卿有些想呕吐,头晕目眩中,忽而看到车窗外肖尔卓焦灼着急的面孔,他用力拍着车窗,阮卿卿心头一松,按下摇控打开车门,晕沉沉朝方向盘栽倒过去。

    “怎么样?看起来撞的不严重,怎么晕倒了?”卫旒开着车,迟了一步下车,跟在肖尔卓后面冲了过来。

    肇事的是一辆出租车,一看撞了昂贵的法拉利,吓得脸都白了,拉住禇乔林絮絮诉说:“不关我的事的,我看她打左转向灯就往右行台企,谁知她光打转向灯不走……”

    “我是律师,把你身份证号码和联系电话给我。”褚乔林没心思听他诉说,掏出手机刷刷拍照,又打电话报交警,末了,抛下出租车司机,陪着肖尔卓急忙把阮卿卿送医院。

    各种仪器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没受伤,昏迷不醒可能是受惊再加上身体过于疲倦,睡一觉就行了,要是不放心,住院观察两天。”

    当然不放心,肖尔卓说:“我去办住院手续。“

    有钱人就是惜命,禇乔林耸耸肩,看看阮卿卿,掏出手机要通知黎俊柏,又收起,他忽然想起黎俊柏找他借碟片观摩的事。

    阮卿卿昏迷着,趁这个机会,让妇科医生悄悄给她检查一下。

    “兄弟,我为你真是两胁插刀了,连这种事都为你操心。”褚乔林自嘲地笑,有些嫌弃自己多管闲事。

    走廊两头都是科室,没有阳光透入,吊顶有些低,日光灯散发着雪白的光,褚乔林在长椅坐了下来,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又颓然插回。

    黎俊柏一直不抽烟,只点着闻烟味,自他回国后,受他影响,竟是不知不觉就戒了烟。

    以后恐怕连酒也得戒了。

    黎俊柏戒酒,因为阮卿卿酒精过敏,自己戒酒又为的什么,褚乔林想扇自己一耳光。

    黎俊柏过了许久才接到禇乔林报讯的电话,赶到医院时,阮卿卿已检查完毕被推回病房,苏醒过来有一会儿了。

    窗外夕阳染红整片天空,黎俊柏急匆匆推门而入,橙红的一片霞光迎面照在他汗水淋漓的脸庞上时,焦急失措显露无遗,阮卿卿一颗心震颤了一下,委屈怨恼消逝得无影无踪。

    “怎么样?全面检查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手脚有没有受伤……”他迭声问,一连串的问题,抓起阮卿卿的手,又是摸头又是搭脉,什么都不懂,焦急中就那么做了。

    “头不晕,手脚也没事,这里不舒服。”阮卿卿拉了黎俊柏的手搭到心脏位置上,噘起嘴,眼睛亮闪闪看他。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逼你,你要是还不想结婚,咱们就再等等,等徐董醒了再说。”黎俊柏伸开手臂,把阮卿卿搂进怀里,紧紧按住,“以后,咱们呕着气的时候不要再开车了,不,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跟你呕气……”

    语无伦次,原本五官绮丽清峻,与生俱来的完美优雅,这会儿,面色青白,眼神惶恐,半点不见往日暗藏的骄傲自我,头颅低垂到尘埃里。

    阮卿卿有些想哭,车祸前,要回去跟他说,他父亲冷脸对自己,眼下,说不出口了。

    不舍得他为难,不舍得他伤心。

    褚乔林和肖尔卓在黎俊柏进病房后就静悄悄走了出去,没人挽留,眼里只有对方的两个人也没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真想马上找个女朋友,这两人把人刺激的不想活了。”褚乔林狠狠地踢了一脚墙壁。

    “鞋子再结实也不是这么折腾的。”肖尔卓摇头,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黎俊柏一时半会不得空,走,先去看看徐董再回来谈事情。”

    跟上一次住院不同,身边有黎俊柏,在医院里住着也像生活在仙境之中,卫旒要喂吃水果不能吃,黎俊柏要喂她可就没顾忌了,何况黎俊柏也不像卫旒粗鲁,他做了芒果布丁,雪白细腻的瓷盘盛着,边上红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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