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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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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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面对面看她,然而她的影子却无处不在,电梯的不锈钢壁光滑如镜,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不敢望的人。

    身上的红裙皱巴巴搭着,柔软地黑发披散,衬得雪白的小脸更加白皙,清澈明净的大眼凝聚着水雾,圆瞪着,惊惶害怕,茫然失措无助,那么招人怜爱。

    褚乔林觉得心底烧起莫名之火,错乱的兴奋在灼灼燃烧。

    “她是俊柏心爱的人,你怎么能起这么龌龊的念头。”褚乔林在心中狠狠地骂自己。

    电梯到一楼了,嘎一声开了,解救了他。

    阮卿卿没什么伤,过敏不严重,只服两片药片即消退,满身皮肤红淤青紫,看着吓人,没伤到筋骨,抹抹药膏就可以了,黎俊柏却很严重,头部受伤,一双手因重击墙壁骨折。

    而且,血液检测发现,他服食过兴奋剂。

    “这种兴奋剂不算毒品,但是对身体伤害极大,他的意志真坚定,这种情况下还能忍住真难得,如果他没控制住,你恐怕得重伤。”潭涛叹道。

    打过镇静剂针,黎俊柏沉沉睡了过去,阮卿卿在床前坐下,呆呆痴痴看他。

    刚才之前,心中极恨他,恨他不尊重自己,恨他欺凌肆虐,原来他其实跟理智搏杀着,咬着牙不肯伤害她。

    “兴奋剂能让人这么大变样,太神奇了,我都想尝试一下。”卫旒无心无肺道,打了个哈欠,说:“我先走了,困死了。”

    褚乔林看看沉睡的黎俊柏看看阮卿卿,跟着往外走。

    “都不明白他俩折腾什么,一个忍得那么难受去撞墙,一个逃亡似的,干柴烈火一场不就得了,两人都快乐,李茹说得不清不楚,早知道只是这样,我就不三更半夜急吼吼找你带我来了。”等电梯的空隙,卫旒埋怨。

    “失控了动作粗…暴,阮卿卿会受伤的,而且,不是两情相悦水乳交融,就跟畜牲一样无疑了。”褚乔林闷闷说,一只手神经质地不停按电梯的下降键。

    “有差别吗?”卫旒耸耸肩,不以为然。

    当然有差别,对阮卿卿和黎俊柏来说,差别可大了。

    褚乔林看着卫旒心宽的样子,暗暗佩服。

    “如果阮卿卿是你所爱的人,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

    “我会骂她一顿,为了所谓的贞操那么难受,何苦,我赞成她跟黎俊柏好一番,配合黎俊柏,不受罪而且享乐到。”卫旒哼哼,“我家莫忧才不会这么傻。”

    好神奇的观念,这才是新新一代,自己和他同龄,却完全做不到,褚乔林啧啧惊叹。

    合作案没有进展,周末到了,周六,美容师又来了,把阮卿卿从头到脚折腾了一遍,同一天,服装店经理又送了许多衣服过来。

    穿衣室里那么多衣服,有的标签都没剪呢,阮卿卿想起上次签单时看到的那些零,心口肉疼,说:“不买了,带回去,下回我没给你打电话不用送衣服过来。”

    “徐董特意交待今天送过来的,阮小姐,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徐董。”服装店经理有礼地问。

    “那些是适合运动的淑女款休闲装和运动服,西方贵族穿的,你黎伯伯让几位世交公子明天带黎俊柏去安澜俱乐部,说好了你也去,下午骑马,晚上一起吃饭喝酒唱k。”徐凤英在电话那头气儿都不停顿说了许多,大约是很忙,交待完,多余的一句话没有挂了电话。

    阮卿卿很想把那些衣服都扔了出去。

    徐凤英除了用钱把女儿包裹起来,就不能做点别的什么吗?

    倒贴上赶着,难怪黎俊柏那么鄙夷她。

    心中怒火灼灼,也不知气的是着什么,有些伤心,有些失落,还有茫然失措。

    那些衣服,阮卿卿最后一套没留。

    晚饭仍是一个人吃,空荡荡的饭厅,吊顶璀璨明亮的水晶灯灯光落下,也未能照出温暖,宽大的红木大理石餐桌上,海鲜山货摆得满满当当,十几盘碗,阿芹拿着长长的特制筷子给她每一样夹一筷,舀了汤到她面前汤碗,管家陈叔拿着纸笔一边站着,哪一样阮卿卿多吃一口,他就在纸上写字。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阮卿卿知道,她多吃一口的菜式,接下来的日子就会继续上餐桌,直到她不再吃。

    阮卿卿憋闷得想哭,食不知味。

    徐凤英晚上又是没回家住,阮卿卿习惯了,连问都没问一声。

    阮卿卿不打算参加聚会的,然而,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周日中午刚吃过饭,阿芹就开始一套一套拿衣服出来请示。

    “骑马不能穿得太正式,晚上要聚餐又不能穿得太随意,小姐,你看这套怎么样,自由、任意又轻松,雪纺料子的又透气,不怕热着,或者这套,色彩虽然靓丽了些,可是款式简约、剪裁简单,穿起来舒适……”

    可怜兮兮的目光逼得阮卿卿几乎崩溃。

    阮卿卿点了一件白色雪纺开圆领衫,一条白色水磨牛仔,末了,在阿芹殷切的目光中,又挑了条披巾斜斜系上。

    变化莫测的乌金红釉似的彩绘花纹丝巾,亮丽缤纷,美不胜收。

    不喜欢迟到,阮卿卿一点半就出发。

    她提前到了,不过显然其他人也没迟到的习惯,小清河岸边,绿草蔓延至平坝之上,一行十几个年轻男人高声谈笑着,黎俊柏个子很高,在一班卓尔不群的精英里也极夺目,阮卿卿视线扫去,一眼看到了他。

    清俊的高贵,弧度优美的嘴角微微抿着,带着无法掩饰的傲然。

    阮卿卿有些怔神,不同于前几次见面的着装,他竟穿着运动服,雨后明澈的湖水蓝颜色,肩膀和腰部白色镶条,清爽干净,微有灰暗的天空在他周围消失了阴霾,世界澄明璀粲,活力十足。

    一群男人也看到阮卿卿了,谈笑声嘎一下消失,稍停,褚乔林吹了声口哨,赞道:“美人。”

    “再美也没你的份了。”男人中名唤卫旒的笑,挤了挤眼,若有所指,酸溜溜说:“那是徐凤英的女儿。”

    “啊?”褚乔林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看黎俊柏。

    黎俊柏淡“嗯”了一声,调开目光。

    岸边草丛里一朵花儿在一片翠绿里探头,细嫩的一点粉色,柔软靓丽,黎俊柏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脸庞,额头乌黑的小碎发衬得脸颊更白,下颔的弧度极柔润,嘴唇好像没抹口红,然而,很娇艳,让人没来由的很烦躁,干渴得冒火一样的感觉。

    黎俊柏扯了扯衣领,让领口敞得更开些吹风,以期减少胸腔中的郁闷。

    一行人中只认识他,他看到自己了,却视而不见,阮卿卿有些难堪,微咬唇,打算转身离开。

    “是阮小姐吗?你来得好早啊。”背后传来嘻笑声,一群女孩朝阮卿卿走来,走在前头的女孩大波浪卷发,大大的杏核眼,睫毛上彩妆晶亮,风情万种。

    是四季春酒楼卫生间醉酒呕吐到自己裙子上的那个女人,阮卿卿略怔,笑着点了点头。

    “阮小姐你好,我叫萧冬采,是黎俊柏的大学同学。”女人热情地自我介绍。

    她是萧冬采!黎家宴会那晚被黎俊柏扇一耳光的人,那么尴尬难堪后,怎么还有脸参加有黎俊柏的聚会,阮卿卿有些呆,不自觉转头去看黎俊柏。

    黎俊柏还是刚才的姿态,像是没听到这边的谈话,阳光下对着她的侧脸有些暗,清俊里透着冷漠,似乎与生俱来便是如此,之前几次见面暖如春风的浅笑薄如蝉翼,化了轻烟,了无痕迹。

    萧冬采自我介绍完,又介绍身边同来女孩,阮卿卿没记住名字,只记得这些女孩不是模特就是美院和艺校学生,心中觉得怪怪的,却说不出缘由。

    “你去换衣服吧,我们等你。”萧冬采笑道。

    换衣服?阮卿卿这才注意到,女孩和黎俊柏等人一样都是穿着运动服,或短袖或无袖的运动,极短的裤子,长腿秀美而修长。

    “你没带运动服过来换?”萧冬采惊讶地问,声音有些拔高,眼睛瞪得圆圆的,像看着外星怪物一样看阮卿卿。

    “阮小姐这样穿也很合适。”一圆脸女孩指阮卿卿身上的衣服,“elj最新款,我要是有,我也不穿运动服。”

    女孩笑得如同太阳花,灿烂极了,笑容极纯真,只不知为何,那话却隐隐带针刺,像是在说,阮卿卿身上的衣服一套顶她们几十套,有名牌衣服,当然要穿来寒碜她们。

    阮卿卿从没和人打过嘴皮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僵僵站着。

    她没带换的衣服,只是因为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不知跑马场还有换衣间。

    一阵风刮过,卷起蒲公英,细巧的绒球在空中卷起美妙的弧线,飘曳着,落在阮卿卿脖颈上,又缓缓飘走。

    轻软细小的接触,微痒,无可解,生成一种痛,牵扯开潜藏在心底的伤口,阮卿卿颤了一下,微有凉意。

    “你们是过来骑马还是过来比穿着的?”黎俊柏突然阔步走了过来,抬手替阮卿卿理了理披巾,说:“这披巾明亮的色彩配纯白衣服,很好看。”

    声音华丽像锦缎,神情亦是温柔似水,人俊,音清,举止更加优雅,芝兰玉树,不过如此。

    阮卿卿呆呆看他,一边那些女孩痴了。

    “黎俊柏,想不到你也是怜香惜玉之人。”片刻的静默后,萧冬采呵呵笑,娇媚的眼睛带了锥子似,死死地盯着阮卿卿。

    阮卿卿忽有所悟,心头火起,“那天在四季春酒楼,你是故意弄湿弄脏我衣服的?你以前就认识我?”

    “四季春酒楼?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萧冬采讶异不已地瞪大眼。

    没有证据只是猜测,阮卿卿抿了抿唇,没有逼问下去。

    黎俊柏扫了萧冬采一眼,幽黑的眼眸闪过思索,又极快地、不动声色隐去,对阮卿卿说:“走吧,过去骑马了。”

    马场有骑师陪练,男人们却不需要,各人牵了马纵身上马,动作极娴熟,萧冬采等女孩显然也来过,会骑,虽然要骑师辅助上马,上了马也能自己打马跑,阮卿卿从没骑过,笨拙地上了马后,缓缓悠悠也不敢跑,远远落到后面。

    黎俊柏和褚乔林跑得最快,不多时,便将众人远远甩在背后,渐渐地背后众人只有细小的黑点,黎俊柏突然勒缰,停了下来,调侧转马头,脸对着小清河,视线却若有若无往朝来时的地方看。

    褚乔林跑了一段回头看他不跑了,打马往回奔,凑到跟前,打趣道:“怎么?放心不下,怕萧冬采又让她不自在?”

    “这里景色很美,你不觉得吗?”黎俊柏答非所问,高仰起头望天。

    河岸比地面高,河面吹来的风一缕缕浸透了水草的荫凉,触目远山如影,近水连山,水清山空,河面上一只水鸟扑打着轻盈的翅膀掠过,轻歌奏响,景色委实不错,但他停下来,显然不是为此。

    褚乔林暗暗好笑,伸长手拍了拍黎俊柏肩膀,说:“你也不用非得抗拒她的身份,我看她真的蛮不错,骨子里有股纯澈,不是平常见的那些女孩的媚俗,很难得。”

    “你都想哪去了。”黎俊柏摇头,心中对自己有些恼。

    刚才为什么要出言帮她解围,她那么有心机,对付萧冬采和那些女孩不在话下的。

    也许她不过是故意装了尴尬难堪,让十几双眼睛看着她的笑话,要引自己出面。

    “不知道你那雨中美人是什么样,我倒觉得,徐凤英这个女儿就像你那盆兰草,那韵致,只能用诗描绘了。”褚乔林摇头晃脑,拉长腔调唱戏似哼道:“寒烟染蓑草凄迷,蹙愁眉临水照影,若得牵罗衣,心如醉,意痴痴。”

    “满脑子都在想的什么。”黎俊柏骂道。

 第53章 呼之欲出

    他的意志真坚定!

    潭涛的话在耳边反反复复响起,阮卿卿在病床一侧一下,愣呆呆看黎俊柏。

    晕睡中的他似乎很痛苦,眉头焦灼地紧蹙在一起,阮卿卿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好像在说话,只是听不到声音。

    她定定看着,还是没有声音,然而她却听到了,来自他心底的呐喊。

    他在喃喃说:“卿卿,我想死你了,我爱你。”

    黑夜不知何时过去了,窗外朝阳冉冉,瑰丽的霞光染红整片天空,阮卿卿更清楚地看清了黎俊柏嘴唇的启合,一颗心剧烈震动。

    她没有听错感觉错,他真的在说“卿卿,我想死你了,我爱你”。

    他不是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腾飞即使从他手里夺了现代,也不至于让他狠得要搞垮腾飞。

    阮卿卿蹙眉,思索推敲,脑子里许多影像跳荡飘过,后来停顿在霞光路那座老宅上。

    他对她态度的转变,是从那天傍晚开始的。

    在那之前,他刚陪她从乡下回城,当时他说:回去我们就结婚。

    说这话时,他满眼柔情,眼神清亮得阳光也没有的灿烂。

    会不会?阮绩民就是那个强…奸犯?不敢揣测的想法忽然浮起,阮卿卿急促地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而,残酷的想法生了根,在脑海里一遍遍疯狂地咆哮,巨大的恐慌像铁钳狠狠攫住她的心脏,呼吸为之停止。

    周身麻木痛楚,绝望的黑浪袭来,痛不欲生。

    夜里打了电话让阿芹天明后给她送衣服过来的,阿芹还没来,褚乔林倒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这里面是衣服,不知合不合适,你凑合着换上。”他说,有些许尴尬。

    身上的裙子不成样子了,阮卿卿顾不上推让,道谢后,进卫浴间换衣服。

    褚乔林很细心,衣服很合身,洗漱用品也买了,梳洗一番,从卫浴间出来,阮卿卿精神好了不少。

    让褚乔林照顾黎俊柏,无视他的欲语还休,阮卿卿出了病房。

    霞光路8号,阮卿卿打电话给徐凤英,让她赶过来。

    “妈,你把当年的情形跟我说一下。”

    当年的情形徐凤英记得很清楚。

    举办宴会的袁家是g市的望族,祖上在解放前就是大贾,解放时因为出钱出力拥戴有功,根基没受到影响,当晚参加宴会的除了她和黎成祥是刚崛起的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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