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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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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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见他松了手,缓缓收回手臂,微微笑道:“什么这么可怕?还流眼泪?”
余火莲听罢抬手摸向自己的眼角,果然一片湿润,刚要抹去,却惊见展颢已然伸手过来,轻轻帮他拭去了眼角余泪,“这么大了做噩梦还会哭……和小时候一样,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余火莲全身一震,整个人似是怔住了,先前梦境中的惊恐险恶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凝注的看着展颢的双眼,胸中不由得泛起一股热流,鼻子一酸,不禁又有泪水溢在眼中,但却只是在眼眶中含着,未敢再流出来。愣了许久,余火莲才反应过来,局促的低头道:“我……”
“你气血翻腾之际,未得调息复原,却被人封住身上几处大穴,致使内息更加紊乱,再解开穴道时,体内几股真气互相冲撞,逆行运转,才导致昏迷。”语气一转,展颢沉声问道,“方旭为什么要和你动手?”
“因为……因为……”余火莲眼神飘忽,心道:爹已经知道我和方旭大打出手了?是莫飞说的吗……那爹应该还不知道原因吧……“因为他忌恨于上次在边关的事,所以来找孩儿寻仇的!”
展颢听了,眼神不可察觉的闪了闪,嘴角微微一笑,又道:“那么前些日子,那个假冒你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余火莲心知终究是逃不过这句问话,心中百转千回,自己这番病卧养息,方才清醒,还尚未有时间仔细想对说辞,一时间竟是举手无措,无可应答。
展颢见他愣愣的怔在那里,许久不得回话,又继续道:“居心叵测,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此人可万万留不得……不管是为了大计,还是为了你的安危,”展颢双眼凝视着他,缓声道:“火莲,告诉爹,他是谁?”
余火莲不敢对视父亲的眼睛,眼神急急移开,低声道:“他已经被孩儿杀了!”
“噢?”展颢听了心中甚是一惊,略一思忖,继而问道:“……那你可知这人的身份?”
余火莲坐起身,抬眼看了看展颢,见他神情还算平和,便暗暗深吸了口气,道:“孩儿不知。”
语罢,展颢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余火莲的头却是越垂越低。良久,展颢忽然长身站起,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声斥道:“你怎么办事的?!”
余火莲惊见父亲动了气,赶紧站了起来,急急解释道:“孩儿愚钝,只觉得,只觉得此人冒我的名义在教中好几处地方肆意行走,心中很是恼怒,所以一时手快就杀了……”
“一时手快?!”展颢冷冷截口。心道:这可不象你的性格,什么人,明明是在害你,你还要包庇他,为什么甘愿受害?
“爹,我……”余火莲的话被展颢打断,“好了,这伤不轻,”展颢一手扶在余火莲肩头,轻轻拍了拍,微微笑道:“好好歇着。”说完便迈步离开了房间。
**
“哥,你怎么样?”
方府,方离的屋子房门紧闭,小芳站在院门口警觉的瞧看着。屋内,方离手捧药碗守在床边,床上躺着方旭,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换过,胸前却还是被染上了点点血迹。
“小离,我这是……”方旭挣扎着睁开眼,向四周围看了看,惊讶的道,“在,在家?”
方离见他醒来,心中欢喜,“是,在我的房间,”见他一脸担忧的模样,方离又赶忙安慰道,“哥你放心,我让小芳在门口守着了,爹不会发现的……”
方旭微笑着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疑惑的问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刚要回房歇息,却不知被什么人从身后忽然抱起带了出去,”方离道,“那人什么都没说,刚在路边放下我,便很急似的飞身离开了,我寻着他离开的方向,没走几步便看见你倒在地上……”
这么说这人是特意带你过来让你救我的了……是谁呢?
方旭忽然眼光一闪,“是个年轻男子吗?淡蓝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
方离点头,“是啊,哥,你认识他?”
方旭眉头微皱,低声道:“是莫飞?”他说完便笑了一声,“这个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低,方离没听清。
“没什么……”方旭笑了笑,捂着胸口坐了起来,“我不能久留,免的被爹发现,那样怕又要招来对你的斥责了。”
“哥,”方离担忧的道,“我避着爹娘,暗自请来大夫为你诊过脉了,大夫说你一段时间内最好不要再动武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方旭默默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无间道总坛
展颢脸色阴沉的从余火莲所在的房间里出来,刚跨出院门,正见莫飞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包草药。
莫飞低眉道:“宗主。”
“嗯。”展颢微微点头。待莫飞走过身边时,展颢伸臂拦住了他,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我问你,假冒少主的人,是不是方旭?”
“这……”莫飞大惊,抬头看见展颢凌厉的目光中似是容不得半点谎言,莫飞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良久,终于渐渐放开,“……是。”
展颢似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冷声道:“那么,杀了他!”
“不!”展颢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忽然被推开,余火莲跑出来,“爹!方旭杀不得!”
“哥!”莫飞看见余火莲,满面欣喜的走过去,“哥,你醒了!……”
展颢缓缓转过身,淡淡的扫了余火莲一眼,又向莫飞吩咐道:“你先下去!”
静默了一阵,莫飞道:“不。”
余火莲一怔,他抬头看了看展颢同样觉得讶异的阴沉面容,又看了莫飞一眼,忙喝道:“这里没你的事,你下去!”
“可是……”莫飞回望余火莲,犹豫了一阵,终有些愤愤不平的转身走出了院门。
余火莲上前几步,平静的道:“爹不是想要拉拢方子庵吗?……方旭是方子庵的儿子,若是杀了方旭,咱们恐怕就要和方子庵永生为敌了!”
展颢听了微微一笑,昂首道:“本宗惜才才想收服方子庵,却不是非他不可!”
余火莲心中猛的一沉,“可是,可如今,我,我和方离……姻缘已定!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死在我们手里,那岂不是……”
“又是为了那个丫头!” 展颢冷冷截口道,“难不成你把你个人的幸福,看得比复仇大计还要重吗?你知道现在教中有多少弟兄?二十四万七千六百余人!你要他们全都陪着你赌上身家性命吗?!”
“不,不是,可我……我不能……伤害……她……”余火莲脸色渐渐发白,神色凝重。
展颢看得他万分痛苦的样子,心中顿时漫出一种莫名的快意,从容的微笑再次爬上嘴角,眼中厉芒尽显,他森然缓声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若是你杀了方旭,方离那丫头还会不会说不管你什么身份做什么事都要守在你身边这样的傻话!!”
“爹!……”余火莲听得展颢的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心道:那是比武招亲时小离说的话,爹怎么会知道的……而且,爹又怎么能这样说?!……他想着,心中忽然感到深深的委屈,一股难掩的狂乱怨气在胸中乱窜,就像这怨愤已经积存了很长时间,逼得他已不能思考,他无可控制的喊道:“我就是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那又如何?!”
“你!……”展颢惊讶他今时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冒犯自己,一时间怒火中烧,他双眉紧锁,一步步朝余火莲逼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余火莲本来下定决心站定在原地不动,以守住自己的气势,可见展颢越走越近,身体终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正在此时,钱富忽然从院外闯进来,满面焦急的神色,“宗主,冷清他……”他凑到展颢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展颢脸色陡变,狠狠瞪了余火莲一眼后便一甩袖转身离开,“走!”
莫飞见展颢和钱富走远,便进了院门,朝余火莲走去,担心的道:“哥!你……宗主他……”
余火莲额上薄汗微露,如梦初醒般看了看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进里屋,边走边问,“方旭怎么样了?”
莫飞似是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暗暗叹息一声,道:“我带来了方离,他应该已经被带回方家养伤了……”
“你带来的?你为何……”余火莲疑惑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担心他的安危……你为什么总念着别人却从不关心你自己?……”莫飞凝望着他,焦虑的道,“我现在看到你的神情,就像5年前你帮我复仇时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做,然后又把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哥,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可是这样的事,何时是个头呢?”
余火莲听罢怔了一怔,却没理会他的话,他转身收拾了一个包袱,便出了门,莫飞跟在他身后,急道:“哥!你的伤还没痊愈呢……”
“紊乱的真气已经被宗主镇住理顺了,不需要药疗。”余火莲笑答,低声自语道,“冷清可能已经行动,不知道西夏公主她怎么样了……”
**
深夜,开封府衙后院。
包拯一脸肃穆的端坐在石桌之后。
“你刚才说,这个无间道的少主,和城东马铺的如云,很是相熟?”
方旭点头,有些泄气的道:“是,小侄能探到的只有这些了……”
“你只身和无间道的少主相斗,却是两败俱伤,看来是旗鼓相当……”包拯思忖,眉头深锁,“此番太过凶险,你怎么不早做部署,府衙的人虽然功夫不及你,却也可以助你以多胜寡,一举缉捕凶犯,总好过你孤身犯险!如今你已敲山震虎,必是凶险重重……”
包拯一阵思虑推敲,虽然是言之成理,可听在方旭耳中,却是声声刺耳,他沉声道:“以多欺少的事,方旭不做!”
包拯一怔,微笑着默默摇头,叹他年纪轻轻,竟也顽固至此。
方旭语调忽然软了下来,“包伯伯,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我爹了,他……还好吗?”
包拯瞥见方旭眼角泪光一闪,深深叹息道:“令尊很好,我前日还见过他……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方旭侧转过身,抬手在眼角一抹,又向包拯深鞠一礼,恳切道:“家中二老,望包伯伯暂为照料!”
包拯颌首:“这个自然!”顿了顿,包拯又道:“其实,这个城东马铺的如云,倒也可以用上一用!”
“包伯伯的意思是……”方旭说罢,忽然想到什么,恍然道,“小侄明白了!……小侄先行告退!”
包拯点了点头,道:“去吧!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御香斋,赏荷轩。
入夜
余火莲跨进庭院,没走几步,视线不由得被廊桥之下满池娇艳盛开的荷花所吸引,他索性停了脚步,惬意的将手肘搭在栏杆上,凭栏而立,定定的看得出神,仿佛此时心中繁杂的思绪,可以因为这片幽静的花景而稍作遗忘。
不远处,屋门轻轻被推开,驼子走了出来,
“少主回来了。”
余火莲转身看他,轻轻一点头,脸上仍有疲态未敛,问道,“李承颂在楼上?”
“是,已经歇息了。”
“她中的毒,怎么样了?”
“她服了一颗你从宫里带出来的百毒丹以后,毒性似乎减轻了不少,不过听大夫的意思,还有余毒未清,尚未脱离危险……”
余火莲颌首,双眉微皱,“冷清又来过没有?”
“冷清已经被钱富带走了,”驼子道,“就在你现身把方旭引走的那天晚上。”
余火莲听了一怔,低声沉思着道:“冷清在那晚已经被带走了?……”
这么说,爹已经知道冷清和辽结盟的事了,所以才派钱富来抓他……那后来,又是什么事让爹闻言色变……
“方旭的事……办妥了?”
余火莲正在琢磨,思绪却被驼子的话打断,他看了驼子一眼,苦笑着道:“嗯,算是吧。”
“算是?!……”驼子有些不明白。
余火莲笑道:“多亏驼叔发现了他,帮我拖住他!……”
“这只能怪他来错了时候,”驼子道,“这段时间,你几乎天天呆在赏荷轩看护西夏公主,又怎么会在那出现!”
余火莲笑了笑,道:“他不仅来错了时候,还找错了地方,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要是连驼叔都辨不清真假,那我这个真少主,恐怕只有到爹面前才能沉冤得雪了。”
余火莲上楼察看了西夏公主的伤势,为保安全,当晚他留住在了赏荷轩。他和衣而卧,整整一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中思忖着西夏公主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实在拖不长久,得尽快让她见到皇上商议两国之事,否则恐怕夜长梦多,再生事端。第二天一早,他叫来了驼子看护李承颂,自己回了趟春山书寓。
一进春山书寓,余火莲就发现屋门大敞四开,心知必是有人进来过。他走至近前,竟见到屋内一片狼藉——原本摆放在桌子上的木雕全都散乱的躺倒在地上,有一个还被扔在了门口,碎成两半。
“挺好的,为什么要摔了呢?”
余火莲嘴里喃喃念叨着,俯身捡起木雕。他把两块摔碎的木雕人像拼合起来,正在端详,脑中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惧,“难道是爹来过了?!……爹!”
余火莲跑遍屋前屋后,急切的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难道爹还在气我说了那些话……
他既找不到我……会不会,会不会去找小离?……
错了,错了……我不该顶撞爹……小离……
他想着,再回过神时,人已夺门而出。

方府
“方大人,十多年没见,你这身子骨看来,还和当年一样硬朗啊!”
“余爷你……”
展颢一身白袍,高束发冠,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优雅,方子庵半眯着眼看着他,良久,眼中忽然放出光彩,起身撩袍欲跪,“原来是恩公,恩公啊!”
展颢上前扶住,哈哈笑道,“看来,我们两家确是有缘。”
“是,是,”方子庵作揖道,“能与恩公结为姻亲,是小女的荣幸,也是子庵的荣幸啊!”
展颢笑了笑,语气一转,沉声说道:“方大人,老夫此番登门提亲,不知是否有机会,能与令千金单独谈谈。”
“噢,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方子庵抬手招呼道,“小芳,快去叫小姐出来。”
“不必麻烦她出来,”展颢起身,向小芳笑道,“烦请带路。”
“哦,”方子庵捋须笑道,“也好,也好。”
方离的房间,房门紧闭。
展颢坐在椅子上,手握茶碗,微微笑道:“方姑娘要为以后的险恶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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