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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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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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就这么着吧。我替你解开绳索,你替我打开脚镣。”说着,金土浑身一抖,身上的绳子就像一条死蛇一般掉落了下来。他用力荡了几下,荡到了阿泉身边,三下两下地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你的制绳术不赖啊!”阿泉赞道。
  “现在,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伏金术吧。”
  阿泉笑了笑,吸了口气,腰部一挺, 抬身够到了脚上的锁链。
  “看好了。”他说完,就用手极快地在铁链上抚过。来回几次后,只听喀嚓一声,铁链突然断开,阿泉一个鹞子翻身,四平八稳地落在了地上。
  “令人叹为观止。”金土赞道,但是立刻,他又变得消沉起来。他对于在某一项技能上超过自己的人,一开始总是表示倾慕,但是,这种倾慕很快就会化作稍许的嫉妒。他曾经希望资金能在这个方面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在表情上能有所收敛,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每每遇到这样的场合,一种不甘心的难受滋味会伴随着难堪的脸色出现。
  阿泉抡了抡手臂,活动了活动筋骨。
  “快把我的脚镣打开吧。”金土催促道。
  “把你的脚镣打开?那不是放你出去了吗?”阿泉道。
  “怎么,你想失言!”金土怒目圆瞪。
  “你已经说过了,你不会放弃杀甘将军的计划,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去完成他呢?”阿泉笑道,“为了报答你为我解开绳索,这样吧,我答应不杀你。”
  “你这个小人!”金土怒骂道。
  “随你怎么骂吧,等到那个怪老头回来,你尽可以骂得他狗血喷头。”阿泉调侃道。
  “哼,我看你笑得太早了。”金土道,“你以为没有我的火引的帮助,你可以逃得出去?”
  阿泉脸色沉了下来:“我想你太小看我了。”
  “那你尽可以试试,倒时候跑不出去不要来找我。”
  “哼,要是来找你我就不是男人!”
  “那最好。”金土闭上了眼睛,面临情况的变化,他又得开始思考新的对策。
  同时,阿泉开始了他的寻找出口的努力。那个老头出去的路显然是从外面锁住的,他推了推没有什么反应。他又开始抬头寻找有没有通风口可以供人爬出去,但是,只有他爬上光秃秃的墙壁一丈高,才有一个手臂粗细的通风口,这显然是不能容人出入的。
  “该死。”他暗暗骂了一声,看了金土一眼,搞清楚他并没有在观察自己,心中稍稍踏实了一点,继续开始他搜寻出路的工作。
  与此同时,金土的脑袋也在迅速地开动着。他并没有完全放弃对阿泉的期望,事实上,这也是他的唯一的希望。他知道阿泉找不到出路,必然会向自己寻求帮助。但是,狠话说在了前面,对于两个要面子的男人来说,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给双方都一个台阶下,是当务之急。
  在绞尽脑汁寻觅出口而没有结果后,阿泉也不得不再次在金土身上打主意了。他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个还被倒挂着吊起来的人。
  “这样吧。”最终,还是金土先开了口,“如果你把我的放下来,我可以保证下次决不再偷袭你们。”
  “偷袭,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偷袭,上次你们偷袭还不是没有伤我们的半根汗毛。”阿泉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他希望能争取到金土放弃他的刺杀计划的条件。
  “皇上给我的指令是无论死活,都要把甘英带回去。你以为我可能违背他的命令吗?”金土道。
  “如果我和你回去顶罪,你能放过甘将军吗?”
  金土苦笑着问道:“你是甘英吗?”
  明白了金土的底线,阿泉明白,要他放弃刺杀甘英是不可能的,现在是妥协的时候了。事实上,对于任何人来说,在暗处的偷袭总是最棘手的,即使是甘英,躲地了一次也没有把握躲地过第二次、的三次。而且,阿泉始终坚信的一点是,如果明刀明枪地对打,没有人是甘英的对手。金土承诺放弃偷袭,等于说是无法再对甘英构成威胁了。
  思忖之后,感到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阿泉道:“好吧,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金土道。
  阿泉白了他一眼,定了定神,微微屈身,然后卯足劲朝上一跃,一手拉住了吊在石壁顶上的铁链,另一手在锁住金土脚踝的铁镣铐上施展伏金之术,片刻功夫,脚镣就断成两截,两人都应声落地了。
  金土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说道:“这种技术真是实用。”
  “少废话,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吧。”
  金土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阿泉问道。
  “这就是火引,你马上就会知道它的威力。”金土说着,就把那种叫火引的药粉倒出了一点在墙角。
  “退后,退后。”他一边朝阿泉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燧石。
  他点燃了引信后,迅速撤到了房间的另一角,身体蜷成一团。见他这般小心,阿泉也不敢怠慢,急忙也把头缩进了怀里。
  只听“嘣”一声,阿泉感到一阵巨大的推力把他整个人往前面的墙壁压去,几乎要把他压进墙里了。好在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他象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墙壁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原来这里是在山上了。”金土走到洞口,说道。
  阿泉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望了望远处,说道:“离城好在还不远。”
  “那我就在这儿告辞了。”金土拱拳道。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下次再相会,你我就是敌人,你不用客气,尽管动手好了。”金土道。
  “哼,对我你也不用手下留情。”
  金土踏着大步走了。阿泉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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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英忍着痛,睁开眼睛,朝前面望去,在他面前晃动的是,两个人影。一个是保罗,还有一个,那一个,是,是……
  是保罗……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再次努力地看去。
  他完全惊呆了,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甘英,现在,唯一感觉地到的却是自己不断的低吟:“这不可能,不可能……”
  站在他面前的真真确确是两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保罗。只不过,那个新来的,穿着比和甘英一同来的那个保罗更加朴素的灰色的长袍,除此以外,两者就完全没有任何差别了。
  “保罗,你太让我失望了。”灰衣老人说道。
  “约……约……书亚……”保罗张口结舌地说道,看来,他要甘英更感到震惊百倍。
  甘英扶着身边的树,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是谁,保罗……”
  “约书亚……我的哥哥……”保罗面色灰白,仿佛见了死人一般。
  “好久不见了,保罗,我亲爱的孪生弟弟。”约书亚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约书亚……你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托我主的福,正如你看到的。我还活得好好的。”约书亚说道。
  “我,我不明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对‘圣经’的领悟还不到家啊,保罗。”
  “我明明看到你的尸体的……”
  “哈哈,保罗,如果我不装死的话,尼禄怎么会相信你已经死了呢?”
  “你,你是装死?可是,那毒酒……”
  “保罗,你难道还在怀疑上帝我主的力量吗?是他让我免除了这次必死的灾难。”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来找过我?”
  “不,保罗”约书亚顿了顿,说道,“事实上,这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远离过你。”
  “我,我不明白……”
  约书亚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你这样觅死心切,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的,保罗。唉,现在,既然事到如今,我必需要把这件事清清楚楚地让你知道了。”
  “什么事,约书亚,究竟有什么事?”保罗用难以理解的眼神望着他的哥哥。
  “你的那一半‘圣经’呢?”
  “在我的孙女那里。我已经留给她继承了。”
  “拉结?嗯,她是个好姑娘。”约书亚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三十年来,你学到了什么,从‘圣经’上?”
  “我主的教诲,还有他对我们的未来的指点。”
  “就这些吗,保罗?难道没有其他的了?”
  “还有……主留给我们学习的治病救人的神奇力量。”
  “唉,保罗,你怎么会这样的盲目呢?”约书亚叹道。
  “我究竟还漏掉了主留给我的什么讯息呢,约书亚?”保罗急忙问道。
  “保罗,按照主的吩咐,我和你注定只能各读半部‘圣经’,我不知道你那部上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在我的那半部上,主分分明明地告诉我,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的正统教义发扬光大,铲除所有的异端,消灭所有不愿意信主的罪恶的人的肉体和灵魂。”
  保罗感到一阵颤栗:“是真的吗,约书亚?主真的是这么告诉你的吗?”
  “是的,保罗,这正是主的教诲……”
  “可是为什么……我的那一半圣经上去没有这么讲呢?”
  “看来你对主的意愿理解还不够。”约书亚道,“主不会明白地告诉你他的愿望、他希望我们替他做的事,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试图按表面文字来理解他。事实是,他总是将这些至关重要的内容隐蔽在一些平实的话语之间,你或许以为这段话没有什么,可实际上,这后面隐藏的才是主真的教诲。”
  “你说的我都知道呀,约书亚,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从‘圣经’上找出你所说的那一层意思啊。”
  “那是你领悟的能力太差。”约书亚突然提高了嗓门。
  一阵沉默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语气说道:“在罗马的时候,我们两个是多么地难舍难分啊。”
  “是啊,我们是兄弟,更是主的忠实的仆人,如果不是尼禄的话……”
  “尼禄?他已经尝到了主的惩罚了。”约书亚道,“这个罪恶的人几乎要毁了我们的事业。”
  “如果没有你,约书亚,我几乎就丧命在他的手下了。”保罗颤声道,“当你决定替我去送命的时候,你知道我,我……”
  “保罗,不要再说了。”约书亚停顿了一阵,接着又缓缓道,“你是教会的领导人,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可是,你这几十年到哪儿去了呢?”保罗问道。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在我的身边?”保罗费解地望着他,“可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呀。”
  “不,你发现了,保罗,你一直知道的。”
  “约书亚,我,我不明白……”
  “在离开罗马之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怪事?”
  保罗思考了一阵,说道:“的确,在离开罗马之前,我得了一种怪病:我会时不时地失去意识,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恶事,简直就像是魔鬼附身于我一般。”
  “不,保罗,那不是魔鬼。”约书亚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我。”
  “是你?”
  “是的,保罗,这三十年来,是我一直装成你的样子在行着主的审判。我本来想籍着自己的名来申张主的义的,但是‘圣经’上提到只有你可以成就这番事业,因此我想到借着你的名来做事。我知道,如果我把我没有死的事告诉你,你一定会反对我去进行这番事业的,因此,我考虑再三,还是向你隐瞒了这件事。只有这样,我才能借你的身份完成主交给我们的使命。好在你我是孪生兄弟,面貌的相象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分辨。”
  约书亚还没有说完,保罗整个人已经定在那儿一动不动了。他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面最令他尊敬的,曾经替他去受死的孪生哥哥,居然还活在这个世上;另一面是他三十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的,始终不能原谅自己的恶灵附身般的顽疾竟然不是出自自身,所有的罪孽都不是自己所造,上帝从来没有抛弃他过。
  但是,他不知道该不该为这两个天大的喜讯高兴,因为这两者的结合给予了他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事实:他的哥哥,约书亚,竟是这样凶残的一个刽子手。他甚至恍惚地觉得,还是让上帝收回这样的降福更加能让他感到欣慰。
  “你怎么了,保罗?”约书亚问道,“在为我利用你的身份为主办事怨恨我吗?”
  “不,不是……”保罗捧着脑袋,痛苦不堪地说道,“约书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是说……那些事都是你干的?”
  “是的,保罗。”约书亚平静地说道。
  保罗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啊……约书亚,你要那么做……”
  “这是主的召唤,是主的教导,保罗,难道你没有听到过吗?”
  “不……这不是真的,主不会指导我们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保罗争辩道。
  “你还是不明白啊,保罗。”约书亚叹息了一声,道,“这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而是主的正道。只有铲除了这些反对主的教义,站在他的对立面的人,主的正道才能真真地得到实现。”
  “约书亚,你在说什么?”保罗抬起头来,说道,“你把残忍地杀害无辜的人称作实现主的道?这是什么道!”
  “他们不是无辜的人,保罗,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可是安提阿的吕西尼亚母女,他们……他们可是热情招待我的好人啊……”保罗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噢,你说他们啊。”约书亚冷漠地说道,“他们已经中了异端的毒,竟然同情撒都该派的人,除了我给他们选择的道路,其他没有途径可以让他们重新回到正途,回到主的怀抱了。”
  “所以你就把他们活活钉在了十字架上……”保罗的声音剧烈地战抖着。
  “这是主牺牲的方式,是我们的榜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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