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金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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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金家楼-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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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镇距离金家楼七十五里地,‘八卦伞’曾秀雄率领金家楼黑衣武士十人,快马直往
太和方向追扑下去!
  一道弯斜坡,有一片丛生着杂草矮树的蛇形山道,地形崎岖。呈现着一段一段的倾斜,
一条土路便开在斜坡的边缘,弯弯曲曲的延伸而去,土路的另一侧,是一条半涸的山溪小
河,曲曲扭扭的河水,便忽隐忽现的流向一片黑压压的古松老林……
  便在这时候,老松林与小河之间,出现了七个人,六男一女,其中三人披麻戴孝,另四
人合力指着一副薄棺缓缓往松林走去,隐约可闻那女子的饮泣之声!
  现在,“金家楼”的人马出现了,大道上扬起的灰尘从地上腾升到天空,蹄声雷动刹时
到了小河岸,是的“八卦伞”曾秀雄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蹄声骤然而上,赵琦遥望着老松林边,道:“那是干什么的?”
  身后面一个黑衣大汉拍马趋前,道:“曾爷,一群出葬的!”
  “八卦伞”曾秀雄双目闪闪生光,他凝视着松林边的那批人物,片刻间,他那两道浓眉
便紧紧的纠结在一起,自言自语的道:“少主曾经说过,往太和的路上,无论什么人物皆要
盘查,虽说他们没骑牲口,不可能从长春山走到这里,不过还是查一查的好!”
  突闻另一黑衣大汉,道:“曾爷,他们往林中走了!”
  曾秀雄大手一挥,喝道
  走,过去瞧瞧!他语声甫落,便当先拍马往小河冲去,十名黑衣大汉,齐声呼喝着紧跟
过去!
  一口薄棺,二个穿戴着白色孝服的男女,紧紧的依在薄棺两边,四个粗衣抬棺汉子,分
散在附近坐着歇腿。七人对于赵椅等似是不理不睬,有的连回头望一眼也没有,只拿布巾抹
着汗水!
  马身抖动着水渍,马上面十一个黑衣大汉冷视着面前七人,七个形像粗鄙怪异的人。
  双方面谁也未开口,空气是窒息的,也是沉寂的,沉寂得几乎连蚂蚁走路声也可闻到!
  白布遮面巾掀起一角,坐在薄棺边的女子,露出一张白净面皮,俏目上撩,瞄向曾秀
雄.未开口,但马上的曾秀雄神却清楚面前这女子要说些什么!
  于是,他弯腰以右肘顶在马脖子上,低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哗”的拉下白布巾,女子长身而起,她怒目扶指马上坐的曾秀雄,大声叱道:“废
话,抬着棺材上荒山,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嗯?”她以手叉腰,走前三步,又道:“倒要请
教,你们逼过河来,想干什么?没见过出殡?没看过下葬?”
  曾秀雄嘿嘿一冷笑,道:“姑娘,你好一张利口!”
  那女子柳眉倒坚,毫不示弱的道:“非是本姑娘利嘴,而是你问得莫名其妙!”
  直起身于,曾秀雄沉声道:“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料那女子冷峻一声,道:“便皇帝老儿,也管不了人家出葬吧?”
  深沉的把一张灰面微扬,“八卦伞”曾秀雄回头间身后的十个黑衣大汉,道:“同样
的,皇帝老儿也管不到金家楼这一亩三分地头上,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十个黑衣大汉齐高亢的回道:“那是!”
  猛然回头,曾秀雄厉烈的逼视着面前女子,道“
  “听清楚了吗?姑娘!”
  女子横肩一挺,尖产叱道:“原来是金家楼的人,怪不得如此霸道!”
  “八卦伞‘曾秀雄沉声道:“姑娘错了,金家楼的人绝不会在自己地面上张牙舞爪,相
反的,不少人还受到金家楼的庇荫与关怀!”
  那女子忽地一声冷笑,道;“眼前你们想干什么?”
  “八卦伞”曾秀雄缓声道:“金家楼出了点麻烦,想向各位请教……”
  那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却又以白巾在面上抹过,宛似把那满面喜哀难分的模样抹去
般,冷冷道:“金家楼距此地五十里,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会知道?”
  “八卦伞”曾秀雄道:
  你们一路走来,可曾遇上什么可疑之人?“
  女子回头望望另外六人,见六个人相互间直摇头,这才对马上坐着的曾秀雄道:“没
有!”
  “八卦伞”曾秀雄看不出面前七人有什么可疑之处,再问下去徒增无谓困惑,冷哼一
声,抖动络绳,道:“我们走!”
  便在这时候,有个黑衣大汉道:“曾爷,那棺材……”
  马已调转头,“八卦伞”曾秀华回头直视着棺材,一顿,他冷冷的又投回马来!
  那女子面罩寒霜,俏嘴巴紧闭着,挡在曾秀雄前面!
  “姑娘,曾某有个不情之情,你可得多包涵呀!”
  那女子沉声冷淡的道:“只要合情合理,我会琢磨!‘
  指着棺材,曾秀雄缓声道:“把那口棺材打开来,姑娘,我说过,你要多包涵!”
  那少女气的双目几乎要喷火,棺材一边的两个孝服汉子也走过来,叱道:“真是岂有此
理,使金婆婆亲来,也不能提出如此霸道无理要求!”
  面无表情,“八卦伞”曾秀雄道
  “各位,我无奈,情非得已还请多忍耐多包涵,多……
  那女子突然尖声道:“滚.别欺人太甚!‘
  “八卦伞”曾秀雄猛的一瞪眼,沉生道:“娘的,我这里尽说好听的,你却回以疾言厉
色,曾某搬出金家楼面子,你们硬是死不买帐,那便是怨不得曾某人无理了!”
  二个穿孝服的并站一起,道:“你想怎样?”
  “八卦伞”曾秀雄巨灵掌一挥吼道:“围起来!”
  他喝声甫落,蹄声杂劳,转眼便把七个惊怒交加的出殡人围在中间,双刃斧与牛角刀各
自拔在手中!
  曾秀雄这才冷沉的对面前女子道:“姑娘,别逼我们动手,退一边去!”
  那姑娘尖生厉吼,道:“金家楼的人果然霸道!”她话声犹在,突然回身挨上棺材,尖
声痛哭起来
  昏秀雄已命四个黑衣武土下马,刀刃斧只在棺材尾部撬起,那门薄棺盖便应声而开!
  帖娘跌坐在一边嚎哭,臀秀雄等人却惊异的不约丽同叫起来:“怎的是一堆枯骨!”
  是的,薄棺中尽是白骨,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一张旧棉被垫在下面,除此,便别无他
物!
  那女子已尖声吼道:“看清楚了吗?你们该满意了吧?”
  马上面,“八卦伞”曾秀雄沉声喝道:“封棺,不要有丝毫损伤棺材!”
  那女子厉声大叫起来,道:“棺木并不重要,你们已经伤到棺中死人了!‘
  “八卦伞”曾秀雄见棺材又重新合起来,便对那女子道:“原卦未动,姑娘请多担
待!”
  那女子突然一横身,伸手拦住曾秀雄马头.尖声道:“就这么闲话一句便要走人?”
  “八卦伞”曾秀雄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姑娘还有指教?”
  女子日注曾秀雄,哼了一声道:“至少也要叫我们明白,你为何要开棺查看,难道金家
楼失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是……”
  “八卦伞‘曾秀雄绝不能在这时候说出金申无痕失踪的事,那将会很快传遍江湖,对金
家楼而言,不但有失颜面,更且造成另一次危机与震撼!
  笑笑,当然,曾秀榷是苦笑:“不错,姑娘猜对了,金家楼是失了宝物!”他话声未
落.大手一挥又遭;“走”
  “走”字出口,曾秀雄拍马腾跃而起,怒马前蹄曲弹,“嗖”的便自女子头上越过!
  那女于发觉头上四只铁蹄,双足来动,双肩左右摇晃,恁般巧妙的躲过铁蹄击面,等到
她忿怒的回过身来,曾秀雄等十一黑衣大汉已往小河驰去!
  薄棺停在七人身后面,那女子身边进肩站着六名汉子,其中一人嘿嘿抚掌笑道:“副帮
主定然得手了,嘿……这家伙竟还不敢承认,以为我们不知道呢!嘿……”
  另一虬辑汉于低声道:“如此周详计谋,自然万无一失,堂主,我们可以回去交差
了!”
  于是,薄棺又被匆匆抬入老松林内,七个人便瞬间消失不见!
  阮二与古自昂二从怒马直驰百花集,一大早沿着那道丈宽黄上小道疾赶,直到四十余里
还尚未碰到一人,有个小山丘,一半光秃,另一半埋了不少坟,黄草枯树附近,只见五个汉
子缓缓往这边走来,其中两人合力抬着一只大麻袋,另外三人紧跟在后面…
  小道上,阮二与古自昂立马未动,三人冷冷直视着快步而来的五人,阮二耶只独眼闪闪
生光,他凝视着走在前面的两人,从二人抬的那只大麻袋看向后面三人,于是,他那两擞刷
子也似的浓眉,便紧紧的扭在一起了!
  五个走过来的人,每人面上毫无表情,野风吹飘着他们的头发与衣袂,看去宛似从地狱
逃出来的饿鬼,凄惨中带着—份野性的残酷与无情!
  微徽欠了身子,阮二尽量缓下语气,道:“各位,此地相距金家楼并不太远,你们似乎
并非是这一带的人,干什么的?”
  抬着大麻袋的汉子冷冷望了阮二一眼,哭笑难分的摇摇头,侧身便往道旁闪去,光景是
要靠边走人了!
  跟在阮二后面的古自昂,便一抖缰绳,横马阻住去路,沉声喝道:“你们全是哑巴?”
  抬头怒示马背上的古自昂,那人冷目如电的道:“二位请让路,别误了我们的事!”
  古自昂望向阮二,正碰上阮二也望过来,二人便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古自昂低头嘿嘿笑
了一声道:“二位抬的何物?”
  他这一问似是触动对方的隐密,五名大汉便立刻退向三丈外,其中那抬大麻袋的汉于低
声吼道:“你管得着吗?”
  一笑,古自昂已家伙横胸,准备跃落马下.阮二伸手一栏,低声又问:“彼此无怨无
仇,我们又无恶意,只想向各位打听一件事情,五位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回手指着大片坟墓,那汉于沉声道:“没见我们刚从坟地来?”
  古自昂戟指大麻袋,道:“里面什么东西?”
  那大汉咬咬牙,仰面怒道:“你问这干什么?难道你们要问的事情与此有关?嘿……那
便真的成了天大笑话下了!”
  古自昂突然暴叱—声,黑衫抖动宛似云涌般猝然落下,看不清他的任何动作,但闻裂帛
似的—声响,他手中的双刃斧已旋劈过二人枪的麻袋!
  五个人似是惊骇莫名的一怔之间,便听得一声“哗啷啷响”,一堆枯骨立刻散落地上!
  抛去肩上竹杠,抬枯骨大汉已是暴跳如雷的吼道:“金家楼的人果然蛮横,如此霸道,
简直岂有此理!”
  古自昂以一招“飞燕点水”,双刃斧卜分打分寸的划过麻袋,绝不会伤及麻袋内的东
西,便人在袋内也不会有毫发损伤,不料麻袋中竟然落出一椎枯骨,立时瞳目结舌的望向马
背上坐的阮二道:“这……”
  阮二也一怔,旋即缓声道:“自昂,我们回程!”
  不料抬麻袋的那汉子挺胸抬头大步直追上前,一把拉住古自昂马缰,低声道:“便皇帝
老子也得说个道理出来,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你们要赔……”
  那汉子话未说完,阮二一声冷笑,转眼之间一点寒花激射而出,直奔那汉子胸前,边沉
声道:“足够买十只麻袋的。”
  那汉子似是一声惊呼,双脚未动,双肩斜恻?嗖“的一声,那点银星巳自他的衣襟边落
入衣内!
  从动作上看,阮二手法巧妙,只见那汉子忙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碎银子,正是阮二所射掷
的,不由得一声嘿嘿怪笑,他抓住古自昂马缰的手更不放松的吼道:“笑话,银子谁没有?
眼前我们须要麻袋,绝非是银子,呐,还你!”
  只见他震腕向上,那点银子流星般自往阮二射去!
  翻手疾抓,阮二吃了—惊,他绝想不到面前这个怪汉的腕力如此强劲,自己是接住银
子,但觉手掌一阵麻痛,不由得变眉一紧,独目怒视,沉声道:“朋友,阮某走眼了,你竟
是练家子!”
  那汉子灰惨惨的脸上利时罩上一层檬檬水雾,他笑得只见下齿尽露,反倒不见上齿,
道:“是不是练家子并不重要,要紧的是我们要麻袋装尸骨,没有麻袋,你们便休想走
人!”
  古自昂怒槐着面前汉子,叱道:“如果老子没有麻袋赔,你又能如何?”
  怪汉毫不示弱的道:“上金家楼去找你们楼主理论!”
  古自昂以手指抚弄着右手双刃斧,呵呵一声笑,道:“想上金家楼?那得先叫古大爷掂
掂你的份量!”
  暴裂的一声尖叫,怪汉回头望向身后的人道:“听听,金家楼的人便是这种恶霸作风,
好好的,人要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哥子们,你们哪个能咽下这口气?嗯?”
  另外四人闻声之后齐齐怪叫起来,其中一人突然趋前,他在怪汉耳边低声道:“伍爷,
斗智不斗气呀!”
  姓伍的嘿嘿冷笑,他似是衡情量势的沉声道:“也许这是一次……”他侧面望向阮二与
古自昂未再往下说!
  阮二没有动,古自昂也没有动!
  怪汉眸芒泛寒的伸手拨退低语的汉子,恶狠狠的道:“二位,报个名号!”
  鄙夷的一声枭笑,古自昂何面对阮二道:“大哥,地面上出现这群不入流的杂碎,竟敢
问起你我的字号来了,操!”
  阮二却淡淡的对怪汉道:“金家楼飞龙八卫,朋友你们是哪条线上的?”
  姓伍的一声干笑,双目充满阴沉的道:“金婆婆的贴身死士,嗯,伍某人听说过了!”
他一顿,又道:“我们是哪条线上的,说出来二位也许还没听过,同死人打交道伸手向死人
要银子罢了!”
  古自昂尚未会过意来,便立刻想到:“他妈的,原来是盗墓鼠辈,可恶!”
  姓伍的突然朝指古自昂骂道:“放屁,谁盗墓?”
  半声不吭,古自昂猛一踮步,“双刃斧”斜劈横挥,强劲无匹的照着姓伍的怪汉脑袋便
砍!
  旋身暴弹,斜刺里自郡堆枯骨上砸闪过,姓伍的手上巳握住一双小腿枯骨,便在他柠腰
转身、吐气闻声,反乎迎着敌人‘双刃斧’打去,“当”的一声,击起一滴火花,古自昂立
剩闪过一头,他日露迷惑的望问那怪人,吼道:“妈的,你手上枯骨还会冒火星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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