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九个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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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九个明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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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天在地球上某处竟没有一起案件发生。他的前任在卸职时留下的8号卡片上记着三起以上未侦破的案子。古利曼打算消除犯罪,他决心成为在自己任期中做到整个地球上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任何犯罪的第一位主任。在这以后,赢得赞颂的宣传将引起……

  他几乎没有浏览这报告的剩余部分。他估计这里面至少登记着两千例妻子可能被殴的案件。无庸置疑,并不是所有案件总有一天将被制止。也许百分之三十能制止。但发案率下降,下降的速度甚至更为迅速。

  “马尔蒂瓦克”把妻子被殴补充到它预报犯罪名册中去,这仅仅是在五年之前的事,而且一般男子还不习惯于这种做法,即如如他打算痛殴自己的妻子时,这打算将被别人事先知道。由于由全社会定罪,所以妇女将在第一次受轻殴而随后终于再也不被殴了。古利曼也注意到该名册上登记着一些殴妻的丈夫。

  艾丽·奥思曼结束了谈话并盯视屏幕里古利曼的颚部和开始发秃的头,随后扫视他的助手雷夫·利迈,说:“我们该做什么呢?

  “这不能问我。古利曼正好在为那一、两起讨厌的案件而发愁。”

  奥思曼说:“处理这一案件的尝试对我们本身来说也是一次令人畏惧的机会。虽然我们向他提醒这一点,但他能非常好地胜任。这些供选民们挑选的政治家要考虑到他们自己的面子,他这样改变我们工作方式的决心往往把事件搞糟。”

  利迈点点头,并张开厚厚的下嘴唇说:“不过麻烦的是,假如我们失败了,又将会怎样呢?你知道,这可能就是世界的未日了。”

  “如果我们失败,难道我们正好会碰上这种麻烦?我们将会落得一种正常的结局。”接着奥思曼以一种更加轻快的语调说:“但,这种可能性仅为百分之十二点三。对其他案件,除可能性谋杀外,我们让这可能性不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再稍稍上升一点。随后百分比仍然会自然回落的。”

  利迈冷冷他说:“我不指望依靠它。我并不打算这么做,我仅仅是指出了这一事实。虽然存在着这种可能性,我还是建议我们暂时限制我们作简单的观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单独地作案,他必须有同谋犯。”

  “‘马尔蒂瓦克’无法叫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这我知道。不过——”利迈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于是他们凝视一件不包括递给古利曼那份名册中的案例的细节:这一案例比一等案例还严重得多,这一案例在“马尔蒂瓦克”历史上尝试这一工作之前,从未有过。

  本·曼纳斯把自己看作是巴尔的摩最快活的十六岁的学生。当然,是最快活的一个,而且是最兴奋的一个。至少,在十八岁的学生宣誓时;他是大型体操场看台上少数享有观看权观众中的一个。因为他的哥哥参加宣誓,所以他的双亲去申请观众入场券,允许他也一同去申请。而当“马尔蒂瓦克”在所有申请人中间逐一加以挑选后,本·曼纳斯也获得了一张入场券。

  两年之后,本·曼纳斯自己也将参加宣誓,但目前观看哥哥迈克尔宣誓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他的双亲仔细地照料他穿衣服,作为一个典型的家庭,为本·曼纳斯送行。他在动身之前已作过初步的体格及神经病学方面的检查。

  这座大型体操场座落在市郊,本·曼纳斯以一种妄自尊大的神情出现在他的座位上。

  眼下,在他的下方,有一排排好几百名十八岁的学生,男孩在右边,女孩在左边。他们都来自巴尔的摩第二区。在一年中的各个时期,类似这样的集会在这高原地区到处举行。但这次集会是在巴尔的摩,这是一次主要集会。

  哪里是他自己的哥哥迈克尔呢?本·曼纳斯审视着这些学生的头顶,他想通过某种方法辨认出自己的哥哥。当然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但当他看到一个男人在整个人群前面的那个检阅台上出现时,于是他不再东张西望,安下心来听这个人讲话。

  这人说:“你们好,诸位宣誓人和宾客。我是伦道夫·T·霍克,是今年巴尔的摩典礼的司仪,宣誓人已在体格及神经病学方面检查时遇到过我。这项工作的大部分事宜已结束,但最重要的事是动身出发。有关宣誓人自己的情况,他们的个性等必须载入‘马尔蒂瓦克’的卡片中。每年,都需要对年轻人进入成年作某种说明。直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未成年。你们在‘马尔蒂瓦克’的眼里还称不上自食其力的大人,除非你们是位双亲或政府特别选拔出来的杰出人材。目前的时代是知识年年更新的时代,它使你们的双亲向你们灌满顺应时代所必需的知识。这个时代使你们挑起历史赋予你们的重任。这是个最大的荣誉,一个伟大的职责。你们的双亲已把你们受教育的情况,健康状况,各种习惯以及大量的其他情况告诉了我们。但现在你们必须把自己更多的情况,你们灵魂深处的思想,你们的最秘密的内心活动告诉我们。第一次这样做是困难的,甚至是令人难堪的,但必须这样做。一旦做了这件事,‘马尔蒂瓦克’就可以在它保存的档案中,拥有一份有关的你们全部情况的完整分析材料。它将能掌握你们的内心活动和反应,甚至能相当准确地推测你们未来的活动和反应。处在这种状态中,‘马尔蒂瓦克’将为你们提供保护。如果你们处在意外的危险之中,它将马上知道;如果有”人打算伤害你们,它可以很快知道。假如你们打算伤害别人,它也可以知道,所以你们应当及时打消这种念头,使得它不必对你们进行惩处。由于它掌握你们的全部情况,所以‘马尔蒂瓦克’将能帮助地球上为建立一个理想社会而调整其经济活动及法制。如果你们有个人间题难以解决,可以求‘马尔蒂瓦克’帮助,通他的智慧及所掌握的有关你们的材料加以解决。眼下你们将填写许多表格,要认真地仔细的加以考虑,并尽可能对表格上的所有问题作出准确回答。不要因为羞愧或谨慎而踌躇,除了‘马尔蒂瓦克’外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你们的回答。为了巨好地保护你们,只让个别被指定的政府官员知道你们的回答。在你们的回答中可能会有一点违背事实真相的现象,你们不能这样做。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我们将能发现,你们所有的回答将构成一种模式如果某些回答是虚假的,那么这些回答就不符合模式,并为‘马尔蒂瓦克’发现/如果你们的回答全是假的,就会出现一种异常类型的模式,使‘马尔蒂瓦克’马上认出,所以你们讲的必须是事实。”

  终于全部讲完了,不过大家还得填写表格,倾听典礼的各仪程和演说致词。

  本·曼纳斯掂着脚站着,尽力进行辨认,直到傍晚,他才认出了迈克尔。

  迈克尔仍穿着成年人检阅时穿的有点旧的礼服,准备迎接另一个庆祝项目。

  他们在明亮的灯光下分享了晚餐并返回自己的家,这真是个热闹和喜气洋洋的崇高的日子。

  然而在回家时他们突然遇到了一件毫无思想准备的事。他对在自己家门前被一名表情冷淡的穿制服的年轻人拦住,非得要出示证件之后才被准许进屋这一情况感到震惊。他进屋后见到自己的双亲可怜地坐在客厅里,脸上带有愁容。

  约瑟夫·曼纳斯看上去已比早晨老得多,他困惑和深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并说:“我似乎处在软禁之中。”

  伯纳德·古利曼无法看懂整份报告,他只是看了摘要,确实非常令人满意。

  经过整个一代,人们似乎对“马尔蒂瓦克”能预报一些较重要的已罪案件这一事实已司空见惯了。他们知道,在犯罪案件发生之前,管教人员已在发案地点,任何罪犯作案后是逃脱不了惩处的。渐渐的大家对此都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人可以智胜“马尔蒂瓦克”,比它更聪敏。当然,这一信念的确立,使一些人犯罪的意图也减少了,同时由于犯罪意图减少以及“马尔蒂瓦克”的智慧超群,使些较次要的案件能增补到每天早上预报的名册里去,而且这些次要的案件由于“马尔蒂瓦克”的情况,也在减少。于是古利曼指令“马尔蒂瓦克”对自己智能进行一次自我分析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预报疾病等等可能性这个问题上面去。医生们不久就可能提醒一些潜在的病人,在明年,可能患糖尿病,或者遭肺炎的侵袭,或者要患癌症,稍加预防——无疑这种预报是会赢得人们称赞的。

  自那以后,虽然每日登记册上可能有案件出现,但不再是一等案件了。

  古利曼以极佳的情绪在内部通信联络系统中呼唤艾丽·奥思曼:“奥思曼,把过去一周每日名册上的案件数目平均地与我担任的第一周的发案率比较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古利曼真是幸运。比较结果,犯罪率下降了百分之八。当然古利曼本身没有什么过错,但全体选名并不了解这一点。他庆幸自己拣了这样好的时期,在“马尔蒂瓦克”智能可以使潜在病人(疾病)也能置于其保护之下的登峰造极时期前来接任。古利曼将能在这一任期中获得成功。

  奥思曼耸了耸肩说:“嗯,他的确是幸运的。”

  利迈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打破这一妄想呢?正当消除犯罪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时,使曼纳斯处于监视之下,软禁能为打破妄想提供帮助。”

  奥思曼怒气冲冲他说:“我不知道它?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象你所说的,他是同谋。把曼纳斯监禁起来,其余的人或者同时监禁或者释放。”

  “恰恰采取相反的方式。通过我们的手抓住一个,其余的就安全地四下逃散并消失,此外——”

  “嗅,然后我们再告诉古利曼?”

  “不,还不能。这种可能性还只有百分之十七点三,首先让我们大张其鼓的干吧。”

  伊丽沙白·曼纳斯对她的小儿子说:“你到你的房间里去,本。”

  “这是怎么回事呢?妈妈。”

  但母亲以“请”这个词来作为她这崇高一天的结束。

  本·曼纳斯不情愿地离开了,走出房门,上了楼梯,楼梯响了一阵后平静下来。

  而大儿子,曼纳斯刚成年,是这个家庭的希望,他也以弟弟地那种嗓音和语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齐,曼纳斯说:“上帝是我的证人,儿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嗅,你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迈克尔惊异地注视着身材瘦小、温和而有礼貌的父亲,说,“他们到这里来必定是固为你在考虑要干些什么事。”

  “我不知道。”

  曼纳斯夫人生气地插话:“他们怎么能够推想将要发生的这一切,是由于你在考虑要干些什么事呢?多荒唐的结论。”

  她伸出手臂,做出一种遗憾的样子,以表示对政府官员所造成的这一片缄默气氛表示不满。她说:“我记得,当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的父亲在银行里工作,银行曾经让他单独保管一笔钱。那是一笔五万元的款子。他确实没有私吞这笔钱,但是,当他刚转念头想吞掉这笔钱逃跑时,银行里立刻就知道了,结果就不让他再工作下去了。这件事四处流传,所以我也知道了。”

  “但我说的是,”她慢慢地来回擦着丰满的双手,继续说:“一笔五万元的款子,五——万——元。但是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的父亲冒着可能招致十二名警察前来包围这所房子的风险而打算去犯罪呢?”

  齐·曼纳斯两眼充满着痛苦他说:“我不打算犯罪,甚至连最微小的坏事也不想去做。我可以发誓。”

  迈克尔充满着一个新成年人的有意识的智慧,说道:“爸爸,也许有些事是下意识地干的。出于对你的主管人的某种不满情绪。”

  “使我想去杀死他吗?不!”

  “爸爸,他们不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吗?”

  他母亲再次插话:“不,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已问过。我觉得他们在此,使我们的社会地位开始下降。他们至少应该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我们便能进行争辩和解释。”

  “他们没有告诉?”

  “是的,他们没有告诉。”

  迈克尔叉开腿站着,同时两手插在裤袋里。他不安他说:“哎呀,妈妈,‘马尔蒂瓦克’不会搞错的。”

  他父亲的拳头无力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我告诉你,我没有犯任何罪。”

  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男人迈着有节奏的步伐,机警而沉着地走了进来。他的脸在灯光下闪烁着,看上去是一副官员的外貌。他说:“你是约瑟夫·曼纳斯?”

  曼纳斯站了起来,“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约瑟夫·曼纳斯,政府命令我逮捕你,我必须间你,你何时跟我走。”说着,他出示了管教官员的身份证。

  “为了什么原因?我做了什么坏事?”

  “我无权与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能被你逮捕,除非我确实打算犯罪,或者正在犯罪。你既然要逮捕我,必须在我做了坏之后才能执行,否则你无权逮捕我。这种事要对法律负责。”

  这官员没有接受他的批评和指责,他说:“你必须跟我走。”

  曼纳斯夫人尖叫一声,跌倒在长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哭泣着。

  约瑟夫·曼纳斯无法使自己违背法律,在他整个一生中实际上抗拒一名官员的命令,但他至少是犹豫的,这管教官员用力强行拖他往前走。

  曼纳斯边走边大声嚷嚷:“告诉我这里为什么?必须告诉我,我被了解到已犯了罪?猜测我打算犯罪?”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迈克尔·曼纳斯吓得脸色白,并且突然感到自己至少有点未成年了,他先是盯住房门看,随后盯着他正在哭泣的母亲。

  本·曼纳斯站在门后,突然感到自己完全成年了,尽管他确实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他还是紧紧地抿着嘴唇。

  如果是“马尔蒂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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