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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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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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的我也说了,这样做就无需解释了是不是,不过我还要多说一句,你绝对不可以与穆怀春走的太近。”
  在他下一句脱口之前,我还认为是他的占有欲作怪,“小福,你有没有猜过骆生当年为何与人一起去鬼水湖,最后有没有得到舍利子,舍利子又去了哪里?我知道你这小脑瓜从来不愿多想自家的事,可我觉得如今得有个人告诉你那个舍利子去了哪里。”
  我后脊发凉,是不好的症状,“不重要,我不想知道。”
  “你想帮穆怀春把身体里的舜息赶走,这需要把全部的舍利子归放鬼水湖底,我可以为你收集全部,但也无法收集齐全,因为有一片你永远无法亲手取得。”他将左手食指移到我心口上,“那一片正伴随着你的心在跳动。” 
  我对每一件事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这大概源于没有安全感,就好像之前得知骆生已死过一回,又好像之后得知苍崖门一夜之间败落,更好像现在,得知日暮归途就在我心口上。
  我气当年我病危为何没有死的干脆,气骆生与眉君道人一干人等前去鬼水湖捣乱,气他找西藏高人给我胸口开了一刀把舍利子塞了进去,竟还骗我说那伤疤是我自己挠出来的。
  可我怎能怨恨把我当珍宝呵护的至亲,怎能怨卫小川一心为我的意图,即使他承认开始接近我是为了给我开膛破肚取我的舍利子。
  老天爷有时候善的特别厉害,总是让一些人此生风调雨顺,就像浔阳城南卖风筝的吴家的六个女儿,个个白白胖胖,嫁的夫君家室也清白;可有时候他也别样的贱,让我没爹没娘,干瘦干瘦,过的这么悲催,到了最后还要给我迎头一棒,估计是想着让我死也死的不能断气。
  那天夜里我继续我的失眠,心里却平静的和死了一样,我很想做一回梦,梦回三年前,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被穆怀春抛弃了,目前看来不算大事。
  卫小川大概觉得这种事可以打垮我,翌日在后厨看见我时扶着门愣了很久,“怎么想着要做…………嗯……巴豆汤?”
  我盯着圆圆的汤面解释,“那个混蛋张老头,骗我说是黑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黑豆,都是我不懂,什么都不太懂。”
  他走上来,接过我手里滚烫的汤匙,与我一同盯着汤面,“我告诉你这一切不是要你变成如今这样,如你所说放下一些执念,可以活的更自由。”
  “嗯,所以才要把从前没好好做过的事认真做一回,”我拾起大汤匙,舀一瓢豆子递在他唇边,“你是不是不给面子?”
  我以为他会翻起白眼,一把把灶台也烧了,可他没有,只是赴死似的喝下去,说:“你不要想着牺牲,我不答应。”话毕便乖乖去茅厕蹲着。
  我觉得说牺牲有些太大,又不好踢开茅厕的门和他争辩,于是只好把熬好的汤端一碗去小豆子那里。
  理所当然的,这屋子里两个男人一整个下午都在抢茅厕,我也不是蓄意逃走,只是正大光明的说出去卖葱花打酱油,然后走啊走就出城了,一回头发现自己走远了,远天白云依旧,日暮就要来临,如今我两手空空,踏着归途望日暮,竟觉得此生悠哉,活的挺好。
  其实一切都不是结局,无论初衷变为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欣赏景色之余我还要盘算,目前所知是卫小川骗了伏羲的舍利,加上顾倾红早年夺来的,他手握的是三片,鬼水湖湖底有一片,有一片在我这,穆怀春现在靠着聂子胥盗来的镇魂玉,那么有三片红莲舍利不知去向,依我推测,在眉君道人手上至少有两片。
  这一回,我要造访蛮空派。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更新了~~~我一定要把坑填上!!!!!!!!!!!!


☆、七

  我觉得人生在世凡是要成大事者都要有一股冲动,冲动虽然多是败事,但极少时候还是可以成事的。
  你们可能说我独身闯入蛮空派太鲁莽,但我做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过就是站在人群里,然后向左走了几步,向右走了几步,然后就那么进去了,我不得不说蛮空派的防守实在烂透了。
  后来等我站在人群里四顾张望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眉君道人,他太引人注目了,除了额头上褶子太多这一点外,他还穿着大红花袍,胸口有簇拥成团的红牡丹。
  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这里却几乎有龙凤呈祥的氛围,每个人面上红润发光,都对着眉君道人一再作揖,这等伪君子老贼人一般在人前都有着极好的面具,这就应了骆生那句话:越是好人越要当心。
  我觉得舌尖滑到了喉头,上上下下的,于是拉住了在人群中正鱼游而过的一个蓝衣小哥。
  “你家师父这把年纪是要成亲啊?”
  那干柴连脸都懒得对着我,抬手指着金匾下的红绒布上的金色寿字,我这才顿悟,原来真的有人会在自己过大寿的时候穿的这么骚情。
  刚站了片刻就有人过来赶我,大概是因为我今日易容的太平庸误将我当做门外借来的佣仆,这也挺好,我端起门后的扫帚大摇大摆往人堆里扎了进去。
  在后院敷衍着扒了几回湿泥之后,我饿了,侧耳听后面的已经没有人声便溜了进去,翻来倒去只在碗碟里找到几个烤黑了的鸭脑袋,人生在世就应该什么都尝尝,就此安慰了自己几下便蹲在灶台边埋头乱啃。没什么预兆,待我反应过来,这空荡荡的后厨里已多了一个人。
  我以为蛮空派有三千多人,遇到邵爵就该是第三千个,可能是与他缘分太浓,就算躲也都躲不来。
  他环视了四周,估计被我满脸的媒婆痣和卧蝉眉吓得不轻,喉头向下一滑,“打扰了?”见我摇头,这便走过我身边,进了本是厨子休息的小隔间。
  他今天扎了黑翡石腰带,那件蓝色道袍好像被洗的越发的白了,像是丧服,几乎没有颜色,我以前曾经答应他,等回了浔阳就买一些姹紫嫣红的好衣裳送他,可是一直也没能兑现。
  之前一想到他骗我又无处质问,就只能满腔怨恨的把话憋在心里,现在即使见了他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背上有残火的余热,很暖,我还哭不出来,却又不想离开。擦了擦鼻子回头时发现他已移步在我身侧。
  他侧头看着另一边,腰背靠在青石台边,一手撑着,一手按着腹部,脸色青白青白好像是病了。
  我变了声音问他,“公子你怎么了?”
  他回头淡淡的看我,声音平静,要草草打发我:“里屋有一些糕点,去拿吧。”
  “公子你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
  “小的只是饿。”
  我暗暗叹气起身准备走,终于被他一把揽住腰,他的声音在头顶,那么近,“你不是饿,你只是生我的气。”
  坚持了很久的干柴终于断了,在火堆里是明亮的响过一声后就安静了,邵爵的呼吸声在加重,从背后环上来的手却越来越紧。
  “别气了,我都解释,我都解释。”
  垂头时候,我看见皇天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熠熠发光。
  我平生情绪爆发有两回,头一回是对骆生,他那一回真急了,等我大吼一声之后,他吼的比我还大声,结果身后树上的鹌鹑窝掉了下来,白瞎了几个小生命。第二次是和穆怀春,具体为何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我对他拳打脚踢,他却把我按在床上,脸安静的贴上来几乎吻到我的眉毛,一刹那我心如流水觉得自己比男人还凶悍很叫人羞愧,便把头埋进被子里去了。
  也许是因为以往的经验,我决定不对邵爵彪悍,更多时候是不想让他难堪,仿佛所有人都有应对我的办法,唯独他没有。
  果腹之后我被他带到自己的独屋,合上门之后室内昏沉,没什么光线,狮爪桌上的青茶碗整齐,碗背上有灰,似乎很久没被动过。这里太整齐了,井然有序,与我曾想象的几乎一样。
  他没说话,安静看着我,那眉目有一瞬间让我想起初见他的那个雨后清晨,穆府的门在我面前被推开,而在我眼前出现的却是他,一刹那有错觉,仿佛我与他都没有变过,根本没有走近过。
  “拿舍利子是我师父的意思,可和你一起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不去说,是不想忤逆师父,不想编出什么谎言欺骗你,不想为了圆谎对你一次次胡说,的确,我没吐露的话未必都是你愿意听的,可我对你说过的未曾有一个字是假的。”风吹开半边门扉,上面垂坠的玲珑轻荡,门外有雪化云开的明媚,像极了他的眼眉。
  我垂头低声,“其实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完全原谅你,毕竟你还是骗了我,可是一直以来你对我也不差,我也不是真心气你,只是总觉得该有点自己的态度。”见他不语,我中惆然,“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想着穆怀春的话,他曾对我说:“你一个人在外的时候不要和全天下都对着干,那样会很累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再随便你撒野。”我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为了等他回来也为了别人。
  我没有告诉邵爵我上门的目的,他也十分默契未曾提起,也许他心里早有自己的答案,他让我先留下,还道:“我和师父说要一个侍奉丫头是很简单的事,何况……”他目光停在我的两个腮帮子上,“师父一定不会担心我们在一起会发生点什么。” 看来这次易容的果然很丑。
  过了两日,他带着我去见过了眉君道人,他师父盯着我看了好久,张口的时候好像快要断气了:“原来你好这口,为师真是太不了解你了。”说罢一路扶墙伤心的走了。
  老实说虽然在蛮空派待了半月有余却一点关于舍利子的消息都没有,男子们都太不爱八卦,没有八卦就没有风声,没有风声我就得耐心窝在这里,而唯一的转机是在一天半夜。
  事逢那几日身子被好饭好水养的太放肆,膘肥体壮的,于是决定戒自己的口,但是当晚来的是顶好的淮南肉片豆腐花,实在舍不得让给其他人,便将豆花藏在后厨的木柜深处,果不其然,夜里饿了,推门看看邵爵正睡得一动不动,这便一路奔去后厨,谁知晚了一步,正有一个黑影端着我的豆腐花,吃着我的淮南肉片。
  我大喝一声上前,那人转过身,吓得砸了碗。我心中大呼完了完了要一饿到天明,我还未收神那人已问:“你是骆福如?”
  我心道我一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居然也能被人一眼认出实在也是荣幸,可惜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这便一把扯起长袖遮住半面,“非也非也,公子莫要认错人了,我乃是邵公子的小姨子,因姐姐为江湖事不能跟随姐夫左右,这才派我来盯着他,但苦因与姐姐有八分相似,怕眉君道人为难一二,这才做丑样,请公子不要追究了。”
  那人瞪着眼珠,忙凑到我身边,“哦,对对对,的确是,我见过你,那时候你喝的烂醉大概不记得我,邵师弟确实为我引见过。”
  我心中冒出七八个问号,那边想起某个很久不见的夏夜,这边做娇羞状笑了笑。与肉丸子一来二去的寒暄了几句这才绕上重点,“公子你还有藏吃的吗?”
  他搔了搔头,“委实不好意思,我也是临夜才饿了,这才误吃了你的东西,对了,听他们说师父院里那矮桃树早开了几个果儿,要不摘来吃,最多被师父打掌手心,死不了。”
  当下我饿的饥肠辘辘,觉得眼前若有泰山也能被我囫囵吞下,这便随他一路溜去了,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邵爵早就跟了我一路。
  翻进眉君道人的庭院正见角落有一桃树,桃树最低处结着两颗白桃,雪白雪白看上去就不太好吃,我一把摘下,掂量片刻却觉得这桃子出奇的重,这边我还在疑惑能不能吃,那肉丸子却一口咬下去,随后咯噔一声,牙齿断了一颗下来,他捂着半刻门牙,脸色刷白的说桃子被师父下了诅咒之类的,我却将他手中的桃看的分明,那裂开的桃肉下泛着暗暗朱砂光,一片红叶般的硬物插在桃肉之中,万万料不到,眉君道人竟把两颗舍利子分别藏在桃肉里。
  身后屋内的灯忽然亮起,我吓得一愣,心想闹大了,却被人一把抱住,邵爵单手将我抱离地面,左手长袖一摆,遮挡中接过肉丸子手中的桃,垂眉低声道:“敢摘师父的桃,小心被打死,今晚的事我不会说你也全当不知,快走。”随后三人便作鸟兽散。
  夜凉了,三更时候蛮空派的灯火四处都亮起,有人来敲我们的门,邵爵披衣而起,应了一声随后到我跟前垂头贴耳说:“起来化好你的妆。”
  外面动静真的很大,不知是风声还是人声,我将容貌重新整理好后,向怀里摸了摸一对白桃,觉得比寒冬的冰还要凉,我说“小哥,要不把舍利子拿回去吧,你师父肯定发现了,依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只会越闹越大。”
  他神情认真,眼睛里流光安静,“小福,你是真的想要舍利子吗?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无法骗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穆怀春。”
  他绵长的叹了一口气,“即使很久不见他你却还是……”
  门外又有人拍门催他,似乎很急,他再次应了却没走,兀自坐在我床沿,从怀里掏出一纸地契,那微黄的熟宣被他折压的四四方方,又被他轻轻按在我枕侧。
  “我们买的那块坟地我后来去了几次,还找了个算命师父,他说其实那片地风水很好,可以做栋小楼,门前引一条小溪,后面再种几棵开花的树,虽然离市集是偏了一些,但也悠闲安静,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他声音微微一顿,又转言道:“但也许你不愿,我一直以为世上的事都能被看透,连照顾你这件事也明明白白,所以就自负的以为只有我能将你照顾的很好,可是我毕竟没有做到。”
  我愣了一愣,起身抓住他,却被他一把抱在怀中,太紧,心口痛的无法呼吸。
  “这半月来我过的很好,能看你在我左右,吃得饱睡得暖,比那些日子要好多了,至少在这里还有我这一片屋檐给你遮风挡雨,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也别再管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但其实我不敢问,因为我早知道了你心里的答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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