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归舟by林寒烟卿(强攻强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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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归舟by林寒烟卿(强攻强受he)-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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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青握住宋尘的手,苦笑道:“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想和你亲近,才明知道我爹会生气,也把你捉了回去。” 

      宋尘把寒青的手放在桌子上,低下头去枕在他的手上:“我那时候很害怕,後来就不生你的气了。因爲我根本不讨厌你,我从来都没有像在你身边那麽开心过。” 

      他枕著寒青的手轻轻摩挲,一字一句道:“我永远都是这样想。” 

      寒青的手微微颤抖,站起来拉住宋尘,猛地把宋尘抱在怀里:“我不管,你不是我的哥哥,我没有哥哥!你是我的宋尘,我的宋尘!” 

      宋尘不能抑制的颤抖,抱紧寒青,恨不得能就此化成一个人,再也不用逼迫自己做这样痛苦的选择。 

      他望向寒青,在寒青的眼睛里找到与自己一样的痛苦和坚持。下了决心吻住面前的人,寒青也回吻住他。唇齿相碰,迫不及待的诉说彼此的依恋。宋尘感觉口腔里渐渐弥漫开血腥气。 


      寒青的拥抱渐渐松了,人向地上倒了下去。唇角的血仍不断的溢出。宋尘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手心冰凉。 

      试探著叫了一生:“寒青……” 

      寒青脸色惨白,眼睛紧紧的闭著,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覆盖下来。 

      宋尘惊慌至极,勉强稳住自己,奔出去找任听雨。 



      任听雨看他唇边的血迹,问道:“是寒青的毒发了?” 

      宋尘微微错愕,忙问道:“任楼主,他怎麽样?” 

      任听雨道:“寒青中毒的时间太长,毒性早已流转入经脉。那枚丹丸究竟能否救他一命,当时我也不确定。所以才给了你们和我通信之物。”他说到这里,叹道:“没想到再见却是你们的母亲病危。” 




      宋尘听见这句话,微微颤了一下,跟著任听雨走出去。看著任听雨点了寒青几处,给寒青盖上被子。颤声道:“楼主,他……” 

      任听雨道:“我来时已看出不大对,所以一直留到今天。”他望向宋尘:“寒青幷非无救,但十分不易。当今天下若尚有一人能救他,便是在下。” 

      宋尘听他说到最後一句话,略微松了口气。 

      任听雨道:“只是想救寒青,就算是我,也要折损三成的功力。我既然身爲云外小楼之主,折损功力便不是我一人之事,怎能轻易爲之。” 



      宋尘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锐痛,跪在地上:“任楼主,你救了寒青一次,宋尘感激不尽。楼主若医好了寒青,我愿意爲楼主做任何事。” 

      任听雨把他扶起来道:“宋公子快别这样,我不需要你做什麽。” 

      宋尘虽然慌乱,却聪明过人。任听雨留到今日,决不会是只爲了看寒青毒发。决然道:“楼主究竟要如何才肯救人?宋尘决不会不答允。” 

      任听雨道:“我要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助他驱毒,每天三个时辰,运转三十六日方有可能。”他坐下道:“如此辛苦自损,我纵然不肯,亦是人之常情。” 

      宋尘没有出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任听雨苦笑了下:“说来真是好笑,我也有几个私宠,幷非没见过美人。那日在神女山遇见宋公子,真正心中一动。” 

      宋尘微微皱眉,任听雨接著道:“那时我想,眼前之人真是个如意的。只可惜还缺点什麽,却也有九分的动心。” 

      宋尘听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任听雨道:“我与公子聊了一会,寒青就从山下走了上来,像是山林里最青翠的竹子。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遇见这样合心意的人。” 




      宋尘道:“楼主不用再说,我懂了。”他看向寒青,摇头道:“我不能爲寒青做这个主,他会恨我。” 

      任听雨道:“你不肯便算了,我决不会强人所难。” 

      宋尘抱住寒青,黯然道:“他还会不会再醒过来?” 

      任听雨道:“可以,他还会再醒过来,但不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机会。” 

      宋尘道:“楼主先请回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任听雨道:“宋尘,假如你和寒青全部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也许一切会更好。” 

      宋尘苦笑道:“多谢楼主,可幷非我想忘就能忘记的。” 

      任听雨道:“九霄有种独门奇药叫做迷魂醉。” 

      宋尘听见迷魂醉,抬起头望著任听雨。这是当初寒青瞒著寒奇时说喂自己吃了的药物,印象十分深刻。 

      任听雨道:“原来宋公子也听说过。这药吃下去会使人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云外小楼虽然没有此物,却另有神功,可以使人忘记不希望他记住的事情。” 



      宋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听到任听雨关门走了,抱紧寒青,轻轻的吻寒青冰冷的唇。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和寒青。在床头翻了木梳出来,把寒青和自己的头发梳在一起。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寒青的胸口:“寒青,你还记得我们看的幷蒂莲麽。他们一起出生,一起死亡。假如你死了,我也陪著你。” 



      他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想,我和寒青一起死了有什麽关系。一会儿又想,不,我怎麽能让他死,我宁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让他死。 

      寒青在梦里也露出不耐的倔强表情。宋尘知道他只有在不舒服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伸手抚摸寒青的脸颊,把他抱的更紧。 

      寒青蜷缩在他的怀里,宋尘怜惜的亲吻他,渐渐下了决心。心里一阵疼痛,咳嗽了两声,胡乱的伸手擦了一下,染了一手的血。宋尘看见自己吐血,也不觉得惊慌,只是抱紧寒青。热泪滚落在寒青的脸上,很快又沿著寒青的面颊流了下去。 


      寒青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宋尘正捧了饭菜进来。寒青皱眉道:“我不想吃,我身上疼。”宋尘吻了吻他:“别耍赖,任楼主说你这一阵太忙碌,又心痛伤神,所以晕了过去。”他坐在寒青身边柔声道:“寒青,无论怎麽样,我们都得好好的不是麽。在我心里,从前和现在也没什麽不同。” 


      寒青笑了一下,眉头依旧是皱的。宋尘知道他身上难受,把桌子拉到床边上来:“寒青,陪我吃饭。” 

      寒青握住他的手:“你……”他生性不羁,不把世俗礼法放在眼里,却也被两人是兄弟的事实重伤。宋尘从小读圣贤书,更加接受不了。两个人都绝望茫然。宋尘忽然变得和从前一样态度,寒青几乎疑心自己在做梦。 




      宋尘盛了一勺粥,吹凉了递给寒青。柔声道:“快吃呀,一会就凉了。” 

      寒青接过来,一口咽下去。激动的道:“宋尘,我们去关外,再也不回来。” 

      宋尘道:“好,我们去关外。” 

      寒青听他答应了,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连胸腹间的沉闷似乎也一扫而光。拿起筷子吃宋尘夹给自己的菜。 

      宋尘道:“我最喜欢吃鱼。” 

      寒青附和道:“我也最喜欢吃鱼。”说完这句话楞了一下,他们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从前只以爲是巧合,如今自然明白了天下怎麽会有那麽巧合的事情,都是另有原因。 


      寒青忽然笑道:“我们去了关外,不知道那里有鱼没有。” 

      宋尘道:“有的,那里每年春季,都会有冰山上的雪水消融,留下来汇聚成湖。据说里面的鱼肉质鲜美,哪里也比不上。可是带不到中原来,因爲在沙漠里走一天,鱼就会腐坏了。冬天的时候,鱼都在冰下面的水里游动。” 


      寒青道:“那真好,你对关外了解的这麽详细,我们去了也不担心住不惯。” 



      去关外本来是他们已经计划好的,如今经历这样的变故,还能够重新前去,寒青捧著碗笑,明亮的眼睛像是在闪光。 

      宋尘仔细看著他,明白任听雨爲什麽更加喜欢寒青。寒青有肆无忌惮的潇洒不羁,也有孩子一样的霸道娇气。他是山林里自由自在的竹子,青翠挺拔,任何人都会被吸引。 


      其实他们两人原本差不多,只是生长的环境不同。宋尘从小诗书礼教的学下来,血性更多被藏在了心里。放弃皇室选择了江湖的任听雨自然更加中意寒青。 



      寒青身上实在不舒服,他怕宋尘担心,强行忍住,衣服被疼出的汗浸的微微湿了。 

      宋尘装作不知道:“寒青,一会陪我出去走走。又要到秋天了。我们最初在瘦西湖见面离现在已经快四年了。” 

      他给寒青换了件青色的衣服,自己也换了一件。寒青笑道:“出去走走换衣服干什麽?”宋尘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两个人出了客栈,牵著手向瘦西湖的方向走去。任听雨在三楼的扶栏边望著那一青一白几乎相同的背影,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麽。 



      瘦西湖水平如镜,寒青和宋尘坐在岸边,看水里的倒影。宋尘斜倚在寒青的身上,信手拔了一颗青草。寒青也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吹了一只小曲。 

      宋尘默默听著,寒青道:“出了关我们养牛羊,还可以贩丝绸。假如发不了财,就卖艺爲生。我吹笛子你弹琴。让他们也听听中原的好曲子。” 

      宋尘点头道:“好主意,其实我不愿意做官。现在报了朝廷守孝三年,三年以後随便找个理由就推脱了。” 

      他想起宋谨,问寒青:“走之前,你去不去看看他。” 

      寒青摇头:“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有娘,没有爹。” 

      宋尘听了也不说话,竟然还微微笑了一下。 

      寒青开心道:“别人说大漠风光大气豪迈,最是男子汉应该去的地方。” 

      宋尘道:“对,你是男子汉,所以我们去大漠。我听说大漠的女儿也很热情奔放,你要是敢胡乱勾搭,我就……” 

      寒青皱眉道:“干什麽这麽凶,咬牙切齿的。大漠的女儿难道会比你长得好看麽,就算是比你长得好看,我也不稀罕。我这辈子只……”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宋尘急忙把他抱起来,一声声的叫他:“寒青、寒青、” 

      寒青双眼紧紧的合在一起,嘴唇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衬的唇角血迹越发刺目。宋尘痛楚道:“你只什麽?你只喜欢我麽?寒青、寒青——无论怎麽样,你要记住你和我说过的话!” 


      夜色渐渐笼罩在大地上,岸边相拥的少年已经看不清面容。宋尘不知道自己抱著寒青在这里坐了多久。当任听雨爲寒青搭脉惊动他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任听雨脸色凝重,点了寒青几处穴道。宋尘抱紧寒青不肯松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任听雨道:“我如不损耗功力,也可保他三月无事。这三个月後恐怕只有神仙才救得活他了。” 


      宋尘恍如未闻,用力把寒青抱得更紧。 

      任听雨微微叹息一声:“宋公子,你与寒青是孪生的兄弟。”他坐在两人身边的草地上:“人生有许多往事,有时候要学会遗忘。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我的母亲是小妾生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很不受宠,被送到山上学武艺。她爱上了她的师兄,打算乾脆忘记自己的出身,跟著师父和师兄姓了任。妹想到她在学艺的中途被早已不要她的父亲叫回了家。那时候皇帝选秀女,家母担心自己不肯,而连累母亲在家中更加被爲难,就答应了这件事。妹想到因爲姿容绝世,入宫第一年就被封了妃。第二年生下了我。她选择了母亲,放弃了爱人。这两者之间其实最难选择,哪一样都会让人终日痛楚。那之後家母没有一日快活。” 




      他望向远方,陷入回忆里,好半天才接著道:“其实我母亲的师兄,也非常的爱她。然而皇宫毕竟是皇宫,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在那里也束手无策。然而云外小楼毕竟是个神秘的门派,家母的师兄做了掌门之後,声望更隆。家母恳求父皇送我去学武,父皇一向宠爱她,也就答应了。从那之後,我每年有九个月在云外小楼,剩下的时间回宫。” 


      他说完这些黯然道:“皇宫里能有什麽,不过是争权夺利。我不喜欢那些琐碎,却很有武学上的天分。家母向父皇请求让我放弃皇子身份,出宫做云外小楼的继承人。父皇大怒,自然是不肯。也许是因爲见到的次数少,所以我很得父皇的欢心。那时的皇后担心地位爲家母所夺,派人在她的饭菜里偷偷下毒。” 




      宋尘没有想到任听雨竟会是皇子出身,一时无言,听他继续说下去。 

      任听雨道:“当时家母几乎不治,求我父皇不要让我留在宫中,去完成她的心愿,自由自在的生存。父皇答应了她,派人把母亲送到云外小楼。我师父看见母亲,伤心至极,用尽全部力量去救她,终于让母亲多活了十年。但是毒入经脉,母亲已经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笑,永远是无人时以泪洗面。这十年却是她最快活的日子。她以爲师父就是我的父亲,自己只是生了病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任听雨道:“师父爲了救我的母亲,耗尽了一生的功力。在十年後和母亲一同去世了。”他望向宋尘:“我派的内功是不能毁损的。幷非我不想救寒青。只是舍去了这三成功力之後,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忘记他了。我们的命会息息相关,再也难以分开。” 




      宋尘道:“我知道了,谢谢楼主。”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 

      他亲了亲寒青苍白的脸,对任听雨道:“我记得任楼主曾经说过,你已经有几个私宠。楼主若是想要寒青,便不能再与他们有染,更不能再招惹别人。” 

      任听雨沉声道:“那时是我年少荒唐,今後自然不会这样放任。” 

      宋尘道:“假如楼主日後违背今日的诺言,就请将寒青还给我。我要去云外小楼住到他彻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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