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巴黎的杀人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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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巴黎的杀人列车-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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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尽快解剖,尸体已送往医院。因为是在很
小的房间里动力炸药爆炸,尸体被炸得七零八碎,已
经拼不起来了,真是惨不忍睹哇!”

    皮埃尔对十津川说,并把发现的护照给他看。

    “手枪和男子夹克衫,还有棒球帽什么的都找到
了吗?”

    “不,还没有。也许在从巴士底逃回来的途中处
理掉了吧。”

    “马鲁库这个中东人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话很谨慎,但还是供出了地下铁的事了。
确实是受了岛崎弥生的指使,他跟踪大越先生,乘
坐同一辆地铁车厢,在巴土底车站打开车门下车。他
得了500法郎报酬。但他说万万没想到她会用手枪
射击。”

    皮埃尔说。

    第二天,在里昂车站的投币行李寄存箱里发现
了手枪、棒球帽,以及运动鞋、牛仔裤等物。

    投币式行李寄存箱是里昂站的铁路部门为方便
旅客设置的。

    经检查核实,枪里的子弹和射在地下铁车厢顶
棚上的子弹一致,说明这把手枪就是凶器无疑。

    尸体解剖的结果也通知了十津川。

    爆炸导致多处内脏破裂,由于爆炸就发生在身
体旁边,脸的一半都炸飞了。

    十津川和龟井也观看了爆炸现场。

    可能使用了足有五六管炸药,炸得两侧水泥墙
坍塌,天花板破碎,地上瓦砾堆成小山。

    到处溅着炸飞的骨肉碎片。

    进入房间的铁门被爆炸的气浪冲击得歪斜着吊
在门框上。

    “太惨了!”

    龟井叹了口气。

    “是有意的自杀吗?”

    “整个巴黎都设置了警戒线,也许她知道了无处
可逃才自杀的吧。”

    “尽管如此,这样自杀也太惨烈了。”

    十津川说。

    她带了那么多管烈性炸药,是想在用手枪杀不
了大越时,就用炸药来作他吧。

    既然是这种结果,说明她是万念俱灰了。可是
这样过激的死法,还是未免太遗憾了。

    马鲁库就公寓爆炸一案,是这么供认的:

    他在巴土底站下车之后,于下午4点左右回到
拉丁街的公寓。

    岛崎弥生回来时已是5点半了。当时,她激动
异常,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然后,两人在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钱是她付
的。

    再后,她说她想独自思考点问题,借用公寓两
三个小时。于是,他坐在了咖啡馆里消磨时间、他
并不知道公寓爆炸的事,回来后吓了一大跳。

    至于岛崎弥生随手携带的小提包里有烈性炸药
和手枪,他是一概不知情。

    因此,岛崎弥生是有准备的自杀,看来是确切
无疑的了。

    大越专一郎说,晚上要设宴答谢保护过自己的
刑警们。

    27号这天,大越在香榭丽舍著名的饭店里订了
一间包房,以款待皮埃尔警官、巴特刑警,以及十
津川和龟井两个人。

    就在这时,皮埃尔给大越打来电话,问道。

    “苏格兰场的那两位刑警也说想见见大越先生,
可以吗?”

    “苏格兰场的刑警,就是那位挺了不起的女警官
吧?”

    “是的。是伊丽莎白警官和丹尼斯刑警。”

    “哦,当然非常欢迎啦。”

    “其实,还应该请一位客人来,是位年轻的女刑
警。”

    “是谁呢?”

    “克里斯蒂娜刑警。”

    “啊,想起来了。就是和那个年轻的日本刑警挺
亲热的姑娘吧?”

    “正是。可以吗?”

    “不就是增加两三个人吗。这样更好,我很喜欢
热闹。”

    大越兴致勃勃地说。

    下午6时,十津川他们聚集在饭店二层的包房
里。

    所有男人都西装革履,系着领带。

    克里斯蒂娜和伊丽莎白穿着流行的时装出席宴
会。

    大越同秘书三浦一起迎接客人。

    大越举起香槟酒,跟大家寒暄说:

    “今天,为感谢大家,特设晚宴。请各位不必客
气。

    随后,侍者端上了法式菜肴。

    “各位,在此论证一下这个案件,如何?”

    突然,皮埃尔警官提议。

    三浦神态慌张地说:

    “今晚是为了让大家尽兴,才邀请各位的。关于
案件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我觉得没什么沉重的。”

    皮埃尔歪着头。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今大来的都是警察。我们想再研讨一下刚刚结
束的事件。”

    皮埃尔说。

    三浦还想说什么,大越制止道:

    “不是很好吗?三浦君,我们不是也想回顾一下
这次事件吗?凶手已经死了,可以毫不顾忌地分析
这一事件了。”

    “那么,我来开头吧。”

    伦敦苏格兰场的伊丽莎白警官以平缓的语气
说。

    “请说吧。”

    皮埃尔催促道。

    “就在你们各位拼命地追捕凶手时,我和丹尼斯
刑誉再一次乘上了TGV列车。团为,在去年10月
的那次事件中,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

    “什么地方?”

    大越问。

    “这些就是:为什么嫌疑人手上没查出硝烟反
应?为什么手枪会在2号车的行李架上发现?”

    “这些,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凶手在车上的
洗手间里洗过手了,所以没有硝烟反应了嘛。另外,
手枪是凶手宇垣扔的,所以才在架子上的呀。”

    三浦用他那流利的英语说。

    伊丽莎白警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接着说:

    “大家看看同一辆的TGV车厢再说吧。”

    说着,她让丹尼斯拿出一张白纸。

    丹尼斯展开的是一张宽1.5米、上面画着TGV
车厢平面的草图。

    丹尼斯把这张图贴在墙上。

    “这就是发生事件的车厢的平面图。通道两侧的
座位是一边一排和另一边两排。座位各有一半是对
着的。”

    伊丽莎白慢慢地介绍着。

    “在这节车厢的一头,靠着4号车厢的位置是发
生事件的中心。大越先生和他的秘书松野幸小姐应
杂志社记者玛德莱诺之邀,正要前往4号车厢的酒
吧接受采访。玛德莱诺走在前面,大越先生和松野
小姐紧跟在后边。这时,凶手从后面射击大越先生,
结果子弹射斜,击中了松野幸,她当即向前仆倒在
地板上。”

    丹尼斯接着介绍。

    伊丽莎山警官用红色圆珠笔把那时尘人的座位
标记在图上。

    “当时,在3号车厢除大越先生和松野小姐外还
有7名坐着的乘客。现在已在他们当时坐过的位置
上画了圈。大家想想,这7个人他们能不能目击当
时事件发生的情形。大越夫人和三浦先生背对着事
件发生的地点,据说正在谈论到巴黎之后的日程安
排,因此,没有看到的可能性。现在再看其他的5个
人,他们都面朝4号车坐着。乍一听,也许觉得他
们能够看到。请看图,5人中的4人是坐在双人座的
靠窗户的位置上。根据一般人的心理,旁边是乱哄
哄的过道,因此人们更愿意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但
真正坐下来就会感到前边座位的靠背碍事,挡住了
往前看的视线。这样的话,4个人中有2人在看书,
另外2人望着窗外。5个人中的最后1个,是坐在单
排座的位置上,他也在看书。我想强调的是,事件
发生时,过道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就是两名凶
手。下面再说说这俩人。他们站在车厢的中央部位。
用装有消声器的科尔特式自动手枪,对着正要离开
3号车的大越先生连发三枪。其中的两发千弹击中
了大越先生旁边的秘书松野小姐,另一发打在车体
上。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假设这两个人站在过道
上,那他们就成了一道屏障.其他5名乘客即便想
看前方也很难看到。”

    “要断定这两个人是凶手,这里还有几个疑点。”

    丹尼斯接着说:

    “第一,当然还是手掌上没有硝烟反应问题。他
在车里的洗手间洗过手,因此就没有反应了。虽说
这样看的大有人在,但我们苏格兰场掌握的情况是,
要想彻底清除硝烟反应,必须耐心地反复清洗才行。
当然,这样做需要大量的水。凶手是从3号车厢逃
走的,只能在2号或1号车厢的洗手间洗了。那么,
这两节车厢的其中一节的供水箱应该比别的车厢多
用了不少水,否则就奇怪了。”

    伊丽莎白又说:

    “于是,我们昨天登上了TGV特快列车。在巴
黎·里昂站,我们就刚才丹尼斯提到的问题进行了
调查。我们查看了事发当天的记录。据记载,2号车
厢、1号车厢供水箱上的水,在到达巴黎·里昂站时
几乎没有减少。也就是说,凶手根本就没有洗过手。
第二,为什么会把手枪扔到2号车厢的行李架上。凶
手为什么在3号车厢开完枪后,不当场把枪丢掉,再
逃向2号和1号车厢去呢?那样的话,倒显得更自
然,而且更容易嫁祸给3号车厢的乘客。把枪扔到
2号年厢的行李架上,明明是告诉人家,在3号车厢
行凶,逃到了2号车厢,再把枪丢掉的。那一对儿
年轻伴侣不是把视线引向自己了吗?”

      

34

    “照这么一说,那两个年轻的日本人并不是10
月事件的凶手了?”

    皮埃尔问伊丽莎白。

    “我想是的。不能认为他们二人是袭击者。”

    伊丽莎白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伊丽莎白女士,两名日本人中的那个男
的,向大越借款遭到拒绝,从而怀恨在心这一点,已
经得到东京十津川警部的证实。他在日本在走投无
路的无奈中死去。他的女友这回又来到巴黎刺杀大
越先生、如果他们不是去年10月事件的凶手,为什
么男方的死法近乎自杀,女方又来枪击大越先生呢?
况且,女的这次使用的手枪就是为去年10月而准备
的。”

    皮埃尔向伊丽莎白说。

    “请让我也说几句。”

    纽约的巴特警官举手请求发言。

    “你想说什么?巴特先生。”

    皮埃尔看着他说。

    巴特转着圈儿看了看大伙儿,开口说:

    “苏格兰场的两位提出了疑问。对此,我也想说
一点。在去年10月事件中,我一时疏忽大意,丢了
手枪,让凶手用上了。我说过,偷枪贼是个女的。她
那淡淡的香水味儿我至今记忆犹新。TGV事件发生
后,我也见了岛崎弥生。可是,从她身上却没有闻
到同样的香水味道。她总不至于在车里连身体都洗
了吧。那趟车想必没设淋浴室吧。”

    “那么说,偷你手枪的并不是岛崎弥生了?”

    皮埃尔问。

    “嗯。凭我的直觉,是另一个人。我闻到的香水
味儿是松野幸身上的。偷我枪的也一定是她!”

    “可是,那样的话……”

    “是的。要说是岛崎弥生和她的恋人宇垣亘用我
的科尔特式手枪射击了大越先生的话,我是无论如
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是,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以后的事情又怎
么解释呢?宇垣死了,岛崎弥生在地铁枪击大越先
生这些事不是不好解释了吗。莫非,去年10月的事
件与这次的案件毫不相关?”

    皮埃尔莫名其妙地看着巴特。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十津川先生。”

    巴特向十津川说。

    “坦白地说,我一直认为去年10月的凶手就是
宇垣亘和岛崎弥生他们俩。既有动机,还给大越发
了好几封恐吓信。况且,这次在地铁巴士底站枪杀
车里的大越的,毫无疑问是岛崎弥生。这样一来,自
然而然地样断出去年10月的凶手也是她和宇垣
了。”

    说到这儿,十津川语气一转:

    “可是,他们二人要是凶手的话,也有不可理解
的地方。正如伊丽莎白警官和丹尼斯刑警所指出的
那样。另外,我也说一说他们二人在日本国内的经
历和行动中的可疑之处。先说说宇垣亘。他是一个
普通的职员,就是喜欢旅游。有那么一天,他突然
向大越先生提出借款1000万元,合50万法郎。他
发了封信,说急需钱用。然而,却受到冷落。他开
始恨大越先生,寄了恐吓信,想杀人家。他以‘正
义假面’署名的恐吓信,经笔迹鉴定,已经得到证
实、因此,他是凶犯这一点应该是清楚的。但,与
此同时也出现了疑点。首先是钱的问题。他是因为
没钱才提出借钱,才受到冷遇的。可是,他却照常
去国外旅行。去年10月,TGV高速列车上的事件,
就是他和岛崎弥生在欧洲旅行途中发生的。这笔旅
费是从哪儿来的呢?并没有发现他另外向谁借钱的
迹象。”

    “还有别的吗?”

    皮埃尔问。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宇垣逃往东南亚,可又返
回日本。最后,在山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是被毒
死,剥光了衣服,然后才埋入土中的。我们一直认
为,他企图和恋人岛崎弥生一同去死。然而,她没
死成。在埋葬了他之后,为了复仇,她开始袭击大
越先生。但是,有一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恋人
扒得全裸后埋掉呢?为了他,她才来巴黎报仇。既
然爱得如此热烈,应该在日本将他的尸体火化,建
一座墓才对呀。”

    十津川说。

    最后,皮埃尔警官谈了他的疑问。

    “关于硝烟反应的事,苏格兰场的两位已经说过
了。我以巴黎警察局的荣誉保证,我们的检测能力
是强的。哪怕是一点点硝烟反应、也绝不会漏掉的。
也就是说,没有硝烟反应,就等于没开过枪。我们
在纽约警察局的协助下,就巴特警官的科尔特式自
动手枪进行了实弹射击检验。巴特先生也在场。结
果,弹道非常稳定、命中能力超常。从距离50米的
地方射击5枪,都集中在20厘米直径的圆圈儿里
了。我们又请5名从来没有打过枪的人各射了一次,
其中有美国人、法国人、东方人,距离为10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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