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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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天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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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来的人不少,九大常委来了六个,再加上村主任陈宝良和妇女主任秀花婶子。差不多够一个班。有几个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豪宅,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不停的当蹦床玩。
陈维政烧了水,冲好茶,还拿了些袋装小点心,伺候好一众前辈。心里猜测这回又是什么大事。
“阿政啊!”说话的是爷爷辈中岁数最大的,也是陈村目前岁数最大的,五爷爷。高寿八十九。身体很好,眼不花,腿不弯,说话也很大声:“你这院子也弄好了,房子也弄好了,应该搞个进火酒了。”
“应该应该!”陈维政知道要搞,主要问题是自己只有一个人,*不起这份心,想蒙混过去。谁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八十九岁也一样雪亮。
“过完年你就二十四,是你的本命年,本来我们是托你大伯娘帮你过劫,现在你有了姑姑,这个事就由你姑姑办。”这是五爷说的第二件事。别说,这事陈维政还从来没有想过。本命年要穿红短裤,这玩意自己还不能买,要亲人买,现在责任居然落在姑姑身上,看来又要麻烦这天降的姑姑了。
“还有一件事,”说话的是秀花婶子:“过年你就二十四,你们这一支也就剩你一个男丁,你也该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你对婆娘有什么要求,你给婶娘说说,大家也好帮你相看相看。”
陈维政一脸傻笑。
“本命年的东西姑姑会帮我买的,就不麻烦大伯娘了。”说完,对大伯陈宝龙笑笑。转过头向秀花婶娘开玩笑说:“我也知道我们这一房人丁少,可就凭我一个也发不起一棵大树来,何况现在还搞计划生育,我卯足了劲生大不了也是两个,再多就犯法。”
“犯什么法?法大不过人情,到时多超生两个就是”没想到十八爷是个法盲,而且是个理直气壮的法盲。
“呵呵,这年把我还不想找对象。”
“为什么?”秀花婶子不明白了。
“我不是才病好嘛!还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还是先看看,别急忙忙把人家娶回来还害了人家。”又是用这个做借口。
大家想想也是,就没再说。
“今天晚餐大家都在我这里吃饭,顺便帮我出点主意,怎么办进火酒。”这个理由很充分,大家连推托的话都说不出来。
晚餐很好办,弄的是火锅,一个水锅一个干锅,水锅是酸菜鱼头,冰箱里有鱼,空间里有香水鱼的调料,煮在一起就行。干锅复杂一些,去门口菜园摘了两棵莴笋,去皮切片,一块差不多三斤的老腊肉切片,一抓干红辣椒,炒成一锅。莴笋叶子炒成油菜。秀花婶子手脚麻利,这些菜又都都是家常做的,不到半个小时,上桌。
西式餐桌上并排摆了两个电磁炉,一干锅一水锅。再弄出两瓶高度酒,开动。
热闹一餐吃罢,进火酒的各种议程都形成文字。
时间,2013年元月2曰,好曰子!元亨利贞,样样大吉。最好的是单位学校都放假,大家都能回来。
谁负责什么,也一一有了安排,总采购还是陈宝良,总后勤还是韦秀花。总监督是大伯陈宝龙,传字辈的只管喝酒。
陈维来带着几个维字辈的负责在桥上迎客,陈维刚负责电话外联,几个宝字辈的充当大厨,几个维字辈的负责帮厨。在一旁听到他们安排,陈维来也觉这陈村还真是人才济济。
一切确定,陈维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姑姑陈小美。
陈小美还是国庆节时来看过,当时房子才动基础。她估计也是这段时间差不多完工,正想打电话来问问,陈维政的电话到了。
“全部完工了?”姑姑问。
“全部完工了。”
“什么时候进火”姑姑的第二句话就是这个,看来这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我都做了好多天吃的,算不算?”陈维政玩笑说。
“那不算,有仪式的,你十八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姑姑说。
“姑姑你还真是诸葛之亮,这样你都能算到。”
“这有什么难算的!十八爷不要你办,我也要你办。在农村,你不知道起栋房子意味着什么!钱够吗?别不好意思开口。有些面子钱没有也要花的,别让人看小了!”姑姑很懂这些道道。最后决定:“好,我一号就回去,二号好办酒”
十二月三十一曰,阳历年。
古宜市星湖路市委宿舍大院五号楼。这里是单位分配给刘德厚的宿舍,二层小洋楼很低调的委缩在树荫里。
晚上八点,客厅里的大平板电视里,元旦晚会正在热火喧天,看晚会的主要是两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两个青葱少年完全是陪老人过瘾。
中年夫妻自然是刘德厚和陈小美。老人是陈小美的父母,刘德厚的老岳父岳母。这是两个老知识分子型的老人,年龄六十多,退休前是古宜学院的老师。老爷子教授的是古代文学,老太太教授的是英语。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平时住在学校职工宿舍,不常来,只有节曰时才来女儿家。
陈老爷子每次来,都喜欢叫女婿把亲家叫来,好有伴玩。亲家也是知识分子,老中医退休,现在还被单位反聘回去看专家门诊,被陈老戏称为老打工的。这回刘老爷子单位组织旅游去南琼,不在古宜。
两个少年一男一女,是陈小美的双胞胎儿女。女孩长得很象妈妈,气质型美女,五官秀美,个子高挑,身材娇好,成熟大方。男孩个子不矮,但明显不如女孩成熟,脸上还充满了稚气。小尖脸,大眼睛,长长的头发盖着眉毛。男孩明显不想看电视,估计是在父亲的*威下才不得不陪老人一起制造天伦之乐。一会倒水,一会拉尿,屁股上好象上了疮,坐立不安。
当时这一双出生时,把全家人都乐得找不到北,取的名字林林总总不下百个。刘家老爷子最心属的名字是女儿叫陈半夏,儿子叫刘当归,被全家人全盘否定,最重要的理由是儿子长大绝对不能当乌龟。
最后采用的是陈老爷子的提案,陈老爷子先呤颂了唐代王维的诗歌《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决定:儿子叫刘松照,女儿叫陈竹喧,小名就叫小松小竹。
做外婆的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英文名字,可惜没人叫,叫起来也不怎么象人名,久而久之也就被人们给遗忘了。
搞中医的不如搞中文的有才。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一说,人随名走,名副其实。陈竹喧跟着母亲姓陈,所以不止姓格象母亲,而且行为思维都象陈老爷子。爱读书,好想问题,在学校成绩好,人缘好,老师喜欢。
刘松照则不同,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是常委副市长家的公子,在古宜市那也是衙内之一。才十四岁,就开始跟一些已经走入社会的领导子女厮混,虽然还不至于天天翘课,可成绩就不是很理想。
进入初三以来,双胞胎就象两股分道的铁轨,走向相差越来越大。陈竹喧基本全科A+,尤其是英语,在外祖母的教育下,无论是单词量还是语法的掌握,都已经远超教科书范围,为此,陈老爷子曾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因为在家里,她们两祖孙,全部用英语对话,哪怕上街逛都是英语。而陈老爷子对英语的程度是拆开来二十六字母全认识,拼在一起一个也不认识。
刘松照进入初三,最大的改变来自于他的身高,半年内突然长高了十几公分,所有的裤子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七分裤。原来清脆的嗓子也变得跟鸭子差不多。姓格也变得特别的乖戾,哥们意气十分明显。不接受任何人的意见,无论对方是对的还是错的,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说不字,不管自己是对的还是错的。全家,只有对刘德厚还有几分害怕,其它人,基本处于无视状态。
陈小美知道,今天晚上要做通儿子的工作,让他明天跟自己去龙山,估计是个严峻的工作。


第十三章 陈家爷奶
第十三章陈家爷奶
陈小美决定还从女儿这边入手。“小竹,你还记得前两年来我们家的爷爷吗?”
“记得。”女儿很乖,是个谈话的好对象。“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叫他爷爷,你还叫他爸爸,爸又叫他叔叔。你的爸爸不是外公吗?”
这确实有点混乱。
刘松照也确实无聊,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心里也想起那个农村老头来,瘦小个,花白头发,脸很黑,手更黑,不仅手的皮肤很粗而且骨节很大,总是穿一双解放鞋。到了他们家,就坐在沙发上,吃饭就小心的吃饭,睡觉就小心的睡觉。不多说话,也不多走动,每天除了看电视之外没有其它爱好。
“想知道原因吗?”妈妈问。
“想。”女儿答,刘松照也想,听妈妈讲故事总比听电视里面那些老歌有意思,虽然是在客厅而不是在高高的谷堆上面。
“还记得七年前有一天,妈妈发疯一样的回到家,抱着你们俩又哭又笑,还记得吗?”妈妈的话里有点不好意思。那是她自有记忆以来最失态的一天,从庆山县赶回古宜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孩子在奶奶家,冲进家门后,一把搂着两个孩子,又哭又笑。当时不仅孩子们吓呆了,连爷爷奶奶都吓坏了。第二天,没事了,也就没有人再问。
“记得。”记忆太过于深刻,妈妈一提起就想起来了。
“那天,出了件大事。具体让你爸跟你们说吧。”
两个孩子不约同地把头转向了父亲。两位老人大大概猜到了女儿女婿想做什么,把电视机声音关小了一些。
“那天西岭乡发生了泥石流,我带队去抢险。”刘德厚开始回忆。“那次的泥石流很怪,平时都是一阵过,那次是一阵一阵的,我们站在山边,努力抢救伤员,也捞遇难者的尸体。”刘德厚停了一下,继续说:“突然,又是一阵泥石流冲过来,这回已经不是单纯的泥浆,是石头,前几次已经冲得松动的石头,这次也随着洪水冲下来,我当时使劲的叫大家快撤,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差不多二十斤重的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撞到山边的岩石后改变了方向,直直的向我打出来。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一点躲避的意识都没有。”
刘德厚停上一下,语调里明显有点后怕,两个孩子表情也有点紧张。
“这时候,有个人从我的身边扑了过去,就在石头离我还有一米的时候,他冲到了我和石头的中间。”刘德厚又停了一下,好象是在组织语言,尽量想把事说得平淡一些,不想给孩子们有什么阴影。继续说:“就听到‘呯’的一声,石头打在那个人身上,连带着那个人一起压到我身上,就感觉一股液体喷到我的脸上,后来才知道是那个人的血。”
“后来呢?”这回问话的是儿子。
“这个人当场就不行了,我搂着他,抱上我的车,把他送往县医院,在路上他大口大口的喷着血,到县医院下车时,我全身是血,都是他的血。他死了,为了救我,我就这样血淋淋的在医院里坐了好久,直到你妈来叫我,我才回过神来”刘德厚低下头。
“我看到你爸全身的血,吓坏了,后来才知道是别人的血,知道是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你爸,如果没有那个人,你爸就不在了!那时候你们才七岁,如果你爸不在了,我怎么办?你们怎么办。”陈小美想起当时的情景,又忍不住想哭。
“你妈发狂似的跟我说,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我们不当县长了,我要一家人在一起。”刘德厚说:“不管你妈怎么闹,我还是不能离开,我是县长,我必须在现场,没权力离开。看你妈有点乱,就叫人把她送了回来。”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姓陈,叫陈宝国,龙山乡陈村人,开追悼会时我去了龙山陈村。他是个独子,母亲早逝,还有个老父亲,老婆很多年前就跑了,还有个儿子在县一中读书”刘德厚继续说。
“这个人真可怜!”女儿的心是善良的。
“如果不是他帮你爸挡了那块石头,那可怜就是我们了。”陈小美插口说。
“那起码我们还有妈妈,不象那个人的儿子,成了孤儿!”女儿说。
“我们也是这样想,所以你爸爸跟我商量,我们要认他的父亲做父亲,今后我们要把他的父亲当我们的父亲一样,照顾他一直到他离世,我们还要帮他把孩子养大,培养诚仁。”说到这里,陈小美有意识的问了儿子一句:“小松,我们这样做,对不对?”
“对!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刘松照回答得很干脆,“妈妈,那个爷爷就是那个人的爸爸吧?”陈竹喧猜测道。
“是的,那个爷爷不接受你爸爸认他做爸,因为你爸是政斧领导,随便认亲不好。我们哀求很多次,他终于接受了,但是是由我而不是你爸认他做爸爸。但是你们俩还是继续叫爷爷。”陈小美说。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爷爷!做什么事总是帮别人考虑”刘德厚说:“他从不会为任何人来找我走后门,也不在村里人面前说起我,甚至不准我去龙山陈村,他怕村里的人来麻烦我,问我要官要权。”
“他的生活很困难,但是他从不要我们给他钱。”陈小美说:“后来他发现我和你爸爸是真心把他当自己的老人对待,他才慢慢融进我们的生活来。我们调到市里后,偶尔也会来我们这里住几天。”
“我也要对他好,照顾他。”小竹说。小松在一边点点头。
听到两个孩子的态度,两口子都觉得很欣慰,刘德厚说:“他已经过世了。”
两个孩子一听,大失所望的神色。
“我们明天要去一趟龙山陈村,你龙山爷爷的孙子,大学毕业后回到农村,把老祖屋整修了一下,后天进火。我们全家都去。”刘德厚说。
“去看看你们的表哥,去帮龙山爷爷、宝国舅舅扫扫墓,好吗?”陈小美说。
“应该去。”两个孩子还没有说话,陈老爷子开口了:“我跟你外婆也去。还有一点,小竹不要叫那个孩子表哥,既然都姓陈,你就叫他大哥。”
“我去。”这回先表态的是小松,他继续说:“人不能没有义气,为了老爸人家命都不要,我们如果不去,就是没良心。”
“我也去。我对这个地方充满期待!”陈竹喧说。
第二天,本来准备开一辆风行菱智去的黄司机另外开来一辆车,一辆十一座的依维柯。一上车,发现上面已经有两个人:黄司机的老婆和女儿。车子的后部,放了一件香烟二十件酒和十件水果,还有一大箱的烟花爆竹。
看到同一个牌子的酒,陈小美知道上一次的酒是谁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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