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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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天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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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你,我当时在教育局,经常找借口去县一中,其实就是想去看看你。你上大学了,我问你爷爷,这回我可以认我的侄儿了吧,你爷爷没说话,我也就不敢认。”
陈维政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县一中的后两年那么一帆风顺的原因了,原来是有县长和县长夫人在后面撑腰,在县一中,陈维政有让同学们羡慕的老师重点补习,有让同学们羡慕的单人宿舍,美其名曰帮助学校管理体育器材。有学校每学期发给的困难补助,烈属补助,有借各种名目发下来的奖学金,一个月平均下来,差不多五百元,比大多数同学还要富裕。临近高考时,校长还以关心为名定时送来牛奶、鸡蛋等补品……现在他知道了,这些都不是学校补助的,而是面前这位姑姑补助的。想到这里,陈维政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邮政储蓄卡,这是他上大学时,爷爷给他的,说,里面有三千块钱,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陈维政到学校后一刷卡,发现卡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里面有钱,但不是三千元,而是两万元钱。每到新年的元月一曰,卡里就会自动存入一万元。就靠这每年的一万元,他读完了四年大学。现在他知道这钱是哪里来的了!爷爷只知道有一张三千元的卡,到死也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笔钱的存在。
“这张卡,是姑姑办给我的?”他询问,他只是想得到答复,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除了面前这位,他的生活圈子里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我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姑姑没有正面回答他。
“姑姑,谢谢你。”陈维政由衷的说。
“我是你姑姑。”陈小美善意的看着他。
“姑姑。”陈维政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母亲走了,还有父亲,父亲死了,还有祖父,祖父死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成了孤儿,可在这一时间,他感到自己并不是孤儿,自己还有一个姑姑,一个在暗处默默关心了自己七年的姑姑。
“不哭不哭,男子汉大丈夫,”看着陈维政长大,默默的关注了他七年,陈小美对陈维政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在她心目中,早就把陈维政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儿。
“来,见过你姑丈。”陈小美拉着陈维政的手,来到刘德厚面前。
“姑丈。”陈维政喊了一声。
刘德厚拍拍陈维政的肩头,说:“大小伙子了,样子象你爸,比你爸还要高一些。”
陈维政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主场交给了十八爷,一大套的祭祀程序后,在大樟树这边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女的留下做饭,男的全部过墓地。
看到刘德厚也往墓地方向走,乡里党政一班人当然也得跟着走,路上,陈宝良问乡党委黄书记,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堂妹夫现在到底在什么部门做事,乡书记黄胜元很认真的告诉他:“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陈传平老爷子一跟走,一路跟刘德厚聊天。
“德厚,怎么长富没来?”
“长富?长富说过他要来吗?”
“不是长富告诉你今天你老岳父入土的吗?”
“不是,是乡党委黄书记通知我的。”
“我还以为是长富通知你的呢。”
“你通知长富了?”刘德厚觉得奇怪,如果通知了赵长富,赵长富没理由不通知自己,而且自己来到这里,赵长富早就应该等着自己才对。看来是赵长富没有得到消息。
“还说!气死人!”老爷子一想昨天那个电话,无名火就起。“昨天打个电话给长富,一个姓张的秘书接到电话,这个小崽子在电话里教育了我一通,说要反映问题应该走正当渠道,要是县里每个人都给领导打电话,领导就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了。”
看着老爷子现在还在气,刘德厚说:“那估计是秘书没有通知到长富,你老人家别生气,我马上打电话给长富,叫他带那个小秘书来给你赔礼道歉。”
一边说,一边拨了手机。接通了,只说了一句话:“我在龙山陈村,带你的秘书过来。”
陈小美名义上是女儿,必须要跟过墓地去。陈维政捧着骨灰盒,陈小美打着黑伞,一路走一路聊天,毕竟老人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了,这回只是入土而不是新丧,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悲伤。主要还是询问陈维政这几年的生活和学习。当她知道陈维政成为微笑哥傻了整整一年,还拖累老爷子客死他乡时,生气的说:“都怪你爷爷,不准我认你,要是你手里有我的电话电码,一个电话我分分钟赶过去,你不用那么遭罪,你爷爷也不会因为没有人照顾搞得小病变大病。”
陈维政想想,姑姑的话很有道理,虽然认识这位姑姑还不到半天,他已经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姑姑了。
爷爷是老派的人,平生不愿意麻烦人,同样也不愿意麻烦陈小美。他严禁陈小美夫妇来龙山,是不想让陈村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亲戚是大领导,如果龙乡陈村的人一天到晚的去找刘德厚要官要好处,就害惨陈小美夫妇了。为此,他严正警告过现在的族长十八老爷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准龙山陈村人去麻烦刘德厚。陈维刚考公务员两次不中,十八爷已经几次想去找刘德厚,最后想想还是不敢。
至于不愿意让他们姑侄相认,老人主要是不想让陈维政改变自己已经形成的世界观,要知道,在高中时期,如果一旦知道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后台支持自己,很多人会立即成为精神或者物质暴发户,整个人生就会完全变形。至于上了大学后,老人也许认为应该更多的读力自主,靠自己更实际。
那张储蓄卡,老人认为那只是一张用完就完的消费卡,而且三千块钱也不多,而且初入学花费大,能多三千元补贴也是好事。如果知道里面有两万,而且可以随时存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要的。
正是因为老人的这种执着和自尊,更赢得陈小美夫妇的信任和尊重。如果说刚认亲时还有一点报答的思想,过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完全被老人朴实的的人格所折服,完全把他当成自己家的老人对待。


第十章 谋事在天
第十章谋事在天
到了墓地,陈维政才真正发现什么是人才,什么是专业。
有十八爷和白事张的完美配合,入土工作虽然程序复杂,但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一边葬坟,一边在早就搭好的灵棚里祭祀,同时接受后辈们的拜祭。
时间不长,不到三个小时,新坟已经建好,连安放石碑的地方都做了预留。陈维政摔了瓦罐后,大队人马拆了简易灵棚,将灵牌捧回祠堂,主要工作又回到村里。
在回村的路上,遇到了一头汗水的赵长富和一脸死气的张秘书。
咋一看到赵长富,陈维政的感觉很不错,这是一个很普通很朴实的人,如果不是姑姑告诉他这是县委副书记,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一个普通人同县领导联系起来。外表看来应该年纪快五十岁,头发有点少,脑瓜中间虽然还不至于全秃,但已经明显见白,这个脑瓜的主人明显不太在意发型,既没有搞农村包围城市,也没有搞地方支援中央,该怎么样还就怎么样。白净的脸胡须不多,偏瘦,衬得眼睛很大,牙黄,一看就知道是烟熏牙。
赵长富是本地人,*一口本地话,他没有先给刘德厚打招呼,而是先招呼十八爷,就凭这一点,陈维政就觉得很不错,认为赵长富很知礼。
十八老爷子明显对他有意见,不太想理他,倒是刘德厚上来说情了,说长富不是不想来,是秘书没有通知到。
经过刘德厚的解释,十八老爷子态度好了许多,可赵长富火了,问一边的秘书,秘书也不知道啊!因为昨天压根就没有让十八老爷子把话说完,他又如何能了解来龙去脉,没法解释,只好低着头缩在一边,脸上的死气更盛。
陈维政看了看张秘书的表情,知道,走运的人各不相同,倒霉的人基本一样。
张秘书自从听到自己的老板说要去龙山陈村,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也知道自己倒霉的根源就是昨天那个电话。一路上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接这个电话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但是不管是什么错,怎么样安然度过今天这一关成了当务之急。
张秘书三十岁,跟赵长富也有三年,行政级别为副科,在县委办综合科挂个副科长。近年来,也有想法出去主政一方,可找来找去只有一些副科平调的空位,想下到乡里直接上正科,一直没有机会。
到现在,他看到刘副市长居然在陈村,更恐怖的看到副市长夫人居然顶着孝布,他终于搞清楚昨天的错误所在,他知道,他要面临的将是赵长富的怒火。
陈宝良一直陪着乡里一帮人,这帮人是他儿子的顶头上司,千万得罪不得,他从父亲那里知道,通知刘副市长夫妻来的是乡党委黄书记,便对这位黄书记更加客气几分。手里的烟也从红塔山也变成玉溪。
玉溪烟是由刘德厚的司机提供,司机姓黄,古宜左州人,当兵出身,虽然拥有野马本科文凭,却没什么文化,车开得好,帮刘德厚开了十年车。有人说,领导是人精,其实,跟领导的更是人精,当他从副市长夫人戴孝的惊讶中醒转后,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从轿车尾箱里拿出一整箱五十条的玉溪,交给负责后勤的妇女主任十二爷的儿媳妇韦秀花,让她发给各个管事,用来待客。刘德厚不抽烟,从来不管烟的来龙去脉,一般都是秘书和司机处理。
看到村里杀了三头大猪,三十多只鸡,三十多只鸭,还有足足百斤的草鱼时,知道菜应该足够,就问韦秀花酒准备好没有,韦秀花说没有,等下喊人去墟上买,就告诉韦秀花,不用叫人买酒,他来准备。听了他的话,韦秀花说:按理也应该是儿子备菜女儿买酒。司机很醒目,忙说应该应该。马上开车去县城,在大队人马从墓地返回之前,二十件一百二十瓶酒已经到位。对于选用什么酒,司机也很费了一下脑筋,一是不能太贵,太贵不适合农村,二一个还不能太便宜,便宜了女儿没面子,第三个不能太差,太差领导喝不下,喝多还头痛。第四是不能买到假酒,喝了假酒要出大事。最后还是咨询市里一个卖酒的朋友,而正好这位朋友在县里有一个分销部,才解决问题。
看到陈宝良手中的玉溪,乡里一帮人猛然开窍,党政办主任凑近乡长,说:“乡里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当然。”乡长告诉财政所所长:“你先从财政所拿一万块钱来,做个大红包打上去。我个人认两千。”
“我认三千。”一边的黄书记开了口。
过了一下,财政所所长告诉乡长:“一万块不够分。”
“那就往上加,我认的数下个月工资里扣。”乡长说。
“我的也是。”书记也这样说。
大家都这样说。
陈宝良开始佩服自己家的老爷子,看来做酒还真不亏啊!
从一开始,陈维刚的工作就是跟在陈维政身边,刘德厚的到来,天降一个姑姑,把陈维刚搞得一脑袋浆糊。很快,他就理清状况。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自己家里居然还深藏着这样一尊大神!
他开始有点责怪老祖父,有这么硬的后台,自己考两次公务员都不会去求,哪怕自己求上门去,姑丈不好开口,姑姑跟下面的人打声招呼,什么都解决。
陈维刚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人家敬十五爷,是看在死去的宝国叔份上,疼爱陈维政,更是想替代宝国叔负担起养育后人的责任。后来听到陈维政跟他姑姑的对话,更知道这个姑姑一家不是死皮赖脸就能粘得上去,想要拉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了天机还需策划。总而言之,通过今天这件事,乡里县里都知道刘副市长是自己家的亲戚,虽然不能明目张胆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合理运用还是可以的。陈维刚打定主意,决定从细处着手,从无所欲求开始。抽个空子,找个人少的地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通过从墓地到大樟树的一路闲聊,赵长富终于明白了十八老爷子不给自己好脸色的原因,知道昨天十八老爷子居然给自己打了电话,那个号码是七年前留给十八爷的,这七年十八老爷子从来没有打这个电话号码麻烦过自己什么,第一次用,就挨了这么一场无趣。
如果说这个电话是求自己办事倒也无所谓,问题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电话,是让自己通知刘副市长,让刘副市长参加极其重要的个人家庭活动。作为刘副市长在县里的心腹,这种大事应该是自己向领导汇报才对,现在反过来让领导通知自己,太丢脸!简直没脸见人。想当年,刘副市长还是县长,自己是西岭乡党委书记,陈宝国是西岭乡派出所的协警。一场泥石流,刘德厚差点送命在西岭,那个飞砸过来的二十来斤重的大石头,如果不是陈宝国飞身挡在刘德厚面前,那死的就是刘德厚!也就是这场泥石流,把他和刘德厚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七年来,他紧跟刘德厚的脚步,从乡党书记进步成为县党委主管党群的副书记,而刘德厚,从县长进步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看着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张秘书,赵长富突然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厌恶,不自觉的拉开与秘书之间的距离。
该办的事都办到位,白事张打发工人回县城,自己跟摩托车留下来,他还要参加接下来的酒宴,并以儿子张得春的名义打了一个两百元的白事封包。
万事俱备,开席!
刘德厚和陈村九大常委坐了当然的首席。
姑姑陈小美拉着陈维政坐在一起,同坐一席的有陈维刚、赵长富、还有几个乡里的干部。一个很标致的姑娘,在跟乡里几个领导打招呼后,越过赵长富,来到陈维刚身边。陈维刚对陈小美说:“姑姑,这是我未婚妻,叫蓝莲花,是乡卫生院的医生。姑姑,让莲花陪着你吃饭好吗?”
“好啊,好漂亮的姑娘”陈小美很高兴陈维刚这样安排,毕竟一大桌男人就她一个女人,坐着也不爽快,有个比较养眼的女孩陪着自己,心情就舒畅得多。
陈维政也觉得自己这位堂兄挺会来事的。
蓝莲花,古宜民族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大专学历,去年才毕业,在乡卫生院做医生。本地人,父亲就是龙山乡财政所所长,母亲无业,在乡里墟场上弄个店面,批发小商品品百货。刚毕业不到一个月就有好事者做媒拉纤,介绍给陈维刚,两人一见,都很满意对方,处了一年,正在谈婚论嫁。
同坐在一桌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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