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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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by坑(女王攻_攻原本是小官he)-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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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初秋坐起身子,冷冷道:
  “世子想走很简单,写一封质书,叫朝廷拿秦皇城来换你的命便成。”
  朱慧贤大怒:
  “不行!本王就是自刎于江下,也不会割让一寸土地给他族。要我写质书,哼!做梦!!”
  虞初秋看着他。黑暗中,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虽有些狂妄,还有些骄纵,却是个有骨气,有原则的好汉,料想再过个几年,定能长成国家之栋梁。
  眼前这样出色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的胞弟……
  虞初秋倍感欣慰,挪身跪到他面前,郑重道:
  “世子请放心。在下定会竭尽全力,救你回去……”
  一时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下雪的午后……
  那是他第一次去衙门赴任。
  快过年了,巡抚衙门里,却冷冷清清。
  庄严肃穆的黑瓦四合院内,落满白雪的树枝,不堪重负的低垂着脑袋,恭敬地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虞初秋左手捧着官印,右手拿着圣旨,在寂静的院子里,往前堂走去。
  不期然,踩雪的声音,多了一个……
  虞初秋回头。
  身后,站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
  一个多年来,多少次在梦里,最想见;在现实中,却不敢想的人。
  她美丽的双眼,有些浮肿,显是近来哭得太频繁。
  虞初秋从未料想到,脑海里假象了无数次的重逢,居然就这样恍然而至。他呆立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王妃款款走来,与虞初秋相似的桃花眼里,慢慢溢出了泪水。还有一步之遥时,她忽然直挺挺地跪在了虞初秋面前。
  虞初秋震惊,丢掉手中之物,也跪下去,吞吞吐吐:
  “王妃……您这是何苦?我……在下,承受不起……您……快起来吧。”
  虞初秋伸手想扶她。手指快碰到她手臂时,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王妃低着头,炙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入雪中,留下一个个宛如梅花的印记,印在虞初秋眼里,印在他心上。
  虞初秋不再说话,陪她跪,静静看着她松松盘起的发髻,忽然看到发璇中间的几缕银丝,心头涩涩。
  王妃哽咽道:
  “大人,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哪怕用我的命,换他的。”
  虞初秋长声叹息,望着缓缓飘落的雪花,想起儿时,与父亲的对话。
  “爹,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兄弟姐妹,就我没有?”
  “呵呵,兄弟姐妹本是天上飘着的雪花,落到地上,化成雪水,便连在了一起。”
  “所以说母亲就是云罗?我没有兄弟姐妹,是因为母亲在这里下过雪,又飘向别处了对不对?”
  “哈哈哈哈……我的小美人,你真聪明。孺子可教也。为父从明天起,教你读书可好?”
  “好!”
  …… ……
  “你可有把握?”朱小王爷怀疑的看着虞初秋,嘀咕:
  “手无二两肉……我娘怎么会叫你来?甭说救我,别拖我后腿就算好的了。”
  虞初秋也不恼,自顾自解开中衣盘口,脱下,又解开里衣带子,刚要脱……
  朱小王爷忍不住低吼:
  “你做什么?门外已经没有人了!这个破柴房,他们从来不守的。前面是雪山,后面是藻泽地,即使放我出去,没人带路,最后也是死在草原上,给秃鹫啄食。”
  朱小王爷唧唧歪歪说了一通,话语全没重点,也不看虞初秋,撇开脸死盯帐篷上的图案,耳边听到的,还是虞初秋脱衣服,淅淅嗦嗦的声音。
  于是又吼:
  “你要脱衣服,也脱得小声一点!!你吵着本王休息了!”
  “对不起……”
  “哼!”
  过了一会儿,虞初秋拍拍他的肩。朱小王爷刚转头,便看见他一段雪白的玉臂搭在自己肩上,挥手打开,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
  虞初秋委屈,裸着的上身冻得有些发紫。他双手捧着一张绸子的地图,想叫朱慧贤看。
  “哪来的?进来之前,没被搜身吗?”
  朱小王爷大喜过望,接过地图仔细的瞧。
  虞初秋笑道:
  “搜了,怎么会不搜。连我藏在里衣口袋里的最后一点碎银子,都被没收了。”
  朱小王爷看他一眼,觉得他雪白的肌肤太过刺眼,拉过被子,与他一处裹着。
  虞初秋笑开两个小酒窝,得意道:
  “我把地图藏在里衣领子内,缝好了看不出来。忆海说得没错,他们果真贪小便宜。看见我故意藏在口袋里的碎银子,就把心思全放在找银子上了,呵呵……”
  虞初秋说到杨忆海,脸上荡开一抹幸福的笑容,沉浸在回忆里,像个傻瓜。
  “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朱慧贤面无表情的发表完结论,转身朝里,自顾自研究地图去了。
  朱小王爷身上还有伤,折腾了一夜,精神早已疲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朱小王爷迷蒙感觉有人在轻轻扯动他手里的丝绸。星眸猛睁,未及看清来人,已将贼人钳制在身下,卡住其颈项,五指收紧,便要取其性命。
  “是……是我……咳咳……”
  “半夜三更的,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朱小王爷看清身下是虞初秋后,赶忙放手,侧过身子,坐到旁边。
  虞初秋咳嗽连连,抓着地图,说不出话。
  朱小王爷看着眼胀,伸手给他拍拍背顺气,脸上却极其不情愿。
  虞初秋问道:
  “世子,此物留不得,既然你已过目,在下得把它烧了,以绝后患。”
  朱小王爷点点头:
  “嗯,你说得有理。烧了吧,反正我已背熟。”
  虞初秋动手点燃它,火苗很快吞噬了丝绸。快烧到一半时,朱小王爷又发起疯来。
  “不烧了不烧了,快灭掉,待会儿满人看到我们这边有火光,过来了怎好?”
  说着便要伸手去火里抢。虞初秋怕他烫伤,抓住他的手,制止道:
  “世子放心,等他们过来,也快烧完了,留不下什么证据。”
  朱小王爷看着地图越烧越少,心急如焚:
  “大胆奴才,你居然敢挡着本王。回去我要砍了你!”
  “你若是能回去,在下随你处置。”
  朱慧贤一愣:
  “你说的,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说话间,灰飞烟灭。帐篷内重新陷入黑暗。
  “睡觉!”朱小王爷率先拉过虞初秋的外衣,面朝里躺下。
  虞初秋不明白他生什么气,默默睡在他身边,蜷起身子,扯过衣角,微微盖着点。
  闭目不过片刻,忽然身侧稻草微响,一团温热挨靠过来。
  宽大的披风和外衣,恰好合适的包裹住两人,隔开外面的白雪与北风,留下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内心。
  “你的手还疼吗?”
  虞初秋睁开眼,看到朱小王爷的头颅,枕在自己肩侧,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盯着自己放在胸前的手。
  “当然疼了。不信我咬你一口试试?”
  虞初秋有些倦了,瞪他一眼。
  朱小王爷可怜兮兮的看了看他,翻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又翻回来,道:
  “本王是世子,咬你一口怎么了?难道还要我道歉不成?”
  “……”虞初秋闭目匀吸。
  朱小王爷气闷:
  “本王知道你没睡着。你这是什么态度?要是以前在家,我早把你砍了!”
  朱小王爷越说越气,一拳头砸在虞初秋耳边的稻草上。
  “本王现在命令你睁开眼睛,看着本王!”
  “唉……”虞初秋无奈,睁开桃花眼,对上‘小猪’游移不定的目光。
  朱小王爷静了好半天,忽地伸过手去,将虎口放到虞初秋嘴边,道:
  “你咬吧。”
  虞初秋愣了好久,没动。
  朱小王爷不耐烦了:
  “你到底咬不咬啊?!我手这样伸着,很累的!”
  虞初秋偷瞧他一眼。朱小王爷立刻很受不了的撇开脸,看向别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本色’。
  虞初秋道:
  “我才不咬,皮粗肉厚,铬牙。”
  “放屁!本王堂堂千岁龙躯,金枝玉叶,你……你你你!!不识好歹!!”朱小王爷愤愤转过背,拉过大半衣裳,自己盖着。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又翻回来,继续说:
  “刚才叫你别烧那玩意,你偏不听。再藏回领子里,不也一样。到时记不得回家的路,看你怎么办?!”
  虞初秋一惊,睁眼直视他,急道:
  “你不是说已经背好了吗?”
  朱小王爷闷闷道:
  “本王当然背得啦!这点小事,难得倒本王?!你这人真笨,特迟钝!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俩逃散了,你怎么办?”
  虞初秋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快睡吧,好困。你放心,在下不会扔下你的。你要是真不记得也没关系,在下记着呢……”说到此处,睡着了。
  留下神情复杂的朱小王爷,趴在稻草堆上,久久不得入眠。


59
十二章 囚禁
  二人躺下不过两个时辰,便被推门而入的两个满族兵拖出了被窝。
  虞初秋自幼早起惯了,并未觉得太难受,揉揉眼,看向窗外,飘雪未停,天色仍黑。
  朱小王爷迷迷糊糊,嫌吵,骂了两句,转个身,继续睡。
  一个满族兵啐了口痰,大步过去,就是一脚。
  虞初秋瞬间清醒,思及他身上还有鞭伤,不多想,冲过去,挡在朱小王爷前面,硬生生替他挨了一脚,额上立马冒出冷汗,嘴唇几欲咬出血。
  朱小王爷正好睁眼,对上虞初秋水灵灵的桃花眼,跳起来就要揍人。
  虞初秋疼得说不出话,耳边听到满族人抽配刀的声响,只得死死抱住朱小王爷的裤腿,虚弱地给满族兵道歉。
  朱小王爷虽不服气,倒还知道轻重,没再回嘴,只恨恨瞪着别处。
  满族兵催促他们快点,骂骂咧咧出了门。
  虞初秋松了口气,放开朱小王爷的裤腿,撑起身子靠在墙根。
  朱小王爷蹲在虞初秋旁边,道: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活该!”
  话语在虞初秋颤着手,拉开里衣,退下一半时,住了嘴。
  虞初秋感觉整个左肩膀火辣辣的烧,一转头又抽着疼,只好将衣衫退到手肘处,轻声道:
  “你帮我看看背后有没有骨头断了,我痛得紧。”
  朱小王爷呆呆看着虞初秋肌如凝脂的裸背上,偌大一块暗紫的淤青,气愤异常。
  “自作自受!本王又没有叫你挡在前面,你何必多此一举?!蠢猪!”
  虞初秋苦笑,深吸一口气,忍着疼,自己伸手,在肩胛骨处摸了一阵,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朱小王爷眼神古怪的跟着他。
  二人跟着满族兵,来到大营放木材的地方。
  满族兵道:
  “你们今天的任务是打桩。天黑以前,要在营地周围打上木桩,并用铜丝绑好,做成围栏。完不成,晚上没饭吃!”
  木材被大雪埋了大半在地底下。上面叠放的木材,一根就是一棵十多年的老树,去了枝叶,只剩主干。即使这样,树干也比大腿粗。
  安排在此干活的人们,一共二十多口,基本上都是战犯和奴隶,只有不多的几个工头,手拿马鞭,来回巡视,偶尔呼喝几句,催促动作慢的。
  虞初秋站在雪地里,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走到领工具那儿,拿了把斧头,到离藻泽地最近的角落里,劈木材。
  朱小王爷默默跟着他,也领了把斧头,外加一捆绳子,跟他一块儿干。
  虞初秋肩膀上受了伤,斧头挥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让人心惊。
  朱小王爷什么都不说,闷头劈木材,一个人把两人大半的活,揽在了自己肩上。
  虞初秋站在他身侧的帐篷边,给绳索系结扣,也不同朱小王爷讲话。
  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午饭,二人早已饿得头昏眼花。
  工头发给他们每人一个手掌大的窝窝头,一根大葱。
  虞初秋是南方人,吃不惯;朱小王爷更吃不惯了。
  但是,人饿起来,什么都好吃。朱小王爷三下五除二,便把手里的食物解决进了五脏庙,眼巴巴地看着虞初秋手里的窝窝头。
  虞初秋思量了片刻,掰下一半,递给他。
  “吃吧。”
  朱小王爷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咬,嘴里含糊不清道:
  “够意思,等本王回去,一定重重有赏!”
  虞初秋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暗暗好笑,斯斯文文把剩下半个窝头,就葱吃了,刚想抓一把雪,塞进嘴里解渴,地上忽然出现一双绣工精致的马靴。
  虞初秋抬头,看到居高临下的努尔哈赤。
  “感情真好啊,主贤仆忠,好令人羡慕。”
  虞初秋眉头微皱,立即恢复,低眉顺眼道:
  “多谢首领成全,让我和主人日夜不离,得以常伴其左右。”
  努尔哈赤冷笑,鄙夷地看了一眼虞初秋,撇开目光道:
  “你带来的那些人,我不为难,你看……”
  虞初秋顺着他的手,看到胡师爷与其他人等,畏畏缩缩的站在营地门口。
  努尔哈赤又道:
  “我现在放他们回去。你们的小王爷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们应该都看见了。”
  说完,转头对朱慧贤道:
  “你该知足了,都到了这份上,我还把你暖床的工具,大老远的,从你王府,调来这儿给你使唤,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送我座城住住?”
  “!!!”朱小王爷悲愤交加,双手紧握成拳,手中的铁锹被拧得“咯咯”作响。
  他不明白的看向虞初秋。
  虞初秋低着头,不言不语。
  努尔哈赤细微观察二人的表情,凑近一分,压低声音对朱小王爷道:
  “不过……就他而言……”看向虞初秋,“光用来暖床,会不会太浪费?哈哈哈哈……”
  说罢,得意洋洋的离去。
  留下一脸不解的虞初秋,和愤怒的朱小王爷。
  整个下午,朱慧贤都没再和虞初秋说一句话。
  好难挨到收工,活计还是没做完。
  工头自己也想休息,找了个理由,大家散了。
  虞初秋从没这么累过,几乎刚进屋子,就急着往稻草堆里躺。
  朱小王爷阴沉着脸,不吭声走过来,刚坐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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