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颤抖的手指抚上去，那眼睛绿得让人有些心悸。
“这是……什么……？”
******
“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银发少年站在女生面前，神色严肃地发问。
“个人更喜欢‘程琳姐姐’这个称呼。”程琳——也就是格欧费茵，微笑着摊摊手。
“少来，你明明比我小。”洛奇找回了与自家好友相处的轻松感觉，不自觉地绽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虽然有些晚了，但是，
欢迎回来，程琳。”
不否定过去，也承认现在。这是旁观者一族族长所选择的道路。
既定的命运，其实已经改变了。
“啊，还有。”洛奇握着程琳的手，诚挚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如果你和我处于同样的境地，你也会选择出手相助，不是吗？”少女温婉一笑，拍了拍洛奇的肩膀，“虽然代价有点儿大，但至
少还能向活下来的你一点一点讨回来不是？”
“你说吧……”由于充分了解着自家好友贤淑面容下、掩盖着的宛若海洋般丰富壮阔而且多变的心思，洛奇无力的塌下肩膀，“有
什么事情尽管说，咱俩谁跟谁啊！”
“我是瞒着族里人做出的决定，我想我哥哥如果看到我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一定会暴走的，所以安抚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少女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模样，“我会为你死去的脑细胞念往生咒的！”
“你哥哥？啊，就是那个常年漂泊在外总是喜欢玩失踪的妹控……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问题是他现在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程琳用很同情的眼神看着洛奇。
“谁？”
“会长大人。”
洛奇苦恼的抱住头，就知道她摆出一副‘我是为了你才落到这种地步的所以请你自觉一些’的模样一定是没打好主意！
居然让他去跟一个不讲道理的腹黑妹控说‘你最心爱的妹妹为了我死掉了又活了所以请你一定要谅解’？
直接杀掉他比较省事。
洛奇预见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悲惨的生活，顿时泪流满面。
第七十一章＇VIP＇
“把好苹果和坏苹果放在一起，好苹果会变坏。但是把石头和坏苹果在一起，石头却安然无恙。”女人爱怜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所以牧清，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像石头一样一直都坚定不移的孩子呢……坚强的，健康的好好成长……”
“唔……妈妈……”
少年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感觉到早晨的阳光毫不掩饰的砸下来，有些难受的抬手去遮。
啊，对了，眼睛……
叶牧清猛然跃起，撞开洗手间的门看向镜子。
左眼，仍是黑色的。
昨天看到的是错觉吗？
记得在那之后他好像就昏倒了，是谁把他弄到床上的？
“唔……！”
【喂喂喂，过度思考的话脑袋会爆炸哦！】
“若水？”
【呵呵～不用担心。总体来讲，你的身体并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
“什么意思？”
叶少清楚的看到镜中的自己正天真无邪的微笑着，左眼变成了翠绿色。但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在笑。
【我好像想起了一点东西。】若水在镜子中对他眨眨眼，【秘宝，我是寄存在一部分秘宝之中的。但现在秘宝好像和你正在融合。
】
“听不太懂。”
【我能借由镜面映射的景象来和你对话，而且也可以和你这本体做出完全不同的动作。】若水在镜子里摆弄着叶牧清精致的脸蛋，
做出各种鬼脸模样，【这一点就是很好的证明。】
“……请停止玩弄别人的脸。”叶牧清额头上爆出一根青筋。
【啊啦啦……对长辈应有的尊敬，你姐姐没教你吗？】若水打了个响指，把身上的衣服变成她平常穿的萝莉装，然后左右看看，很
满意的点了点头。
叶牧清额头上爆出第二根青筋。
“也请不要随意用别人的模样换上女装，拜托了！”
后三个字倒是说的咬牙切齿杀气四溢。
【很合适的说。】若水凭空变出一把五彩的羽毛扇，掩住嘴，哦活活的笑起来。
“……”叶少无力的抚额。
【你应该知道自己小时候受过重伤吧？】若水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那段记忆……】
“没事，我早就做好没有隐私权的准备了。”叶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少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教给你那么多东西也算是补偿了。】若水扣起手指敲打镜子上叶牧清额头的位置，翻了个白眼。
“OK，我的错……”
【那时你妈妈为了救你，画得那个阵你还有印象吗？】
“虽然当时我是昏迷的，但在记忆里有看到……”
【那个阵，不是你妈妈认为的那个救人的术。】若水叹了口气，【说起来也算是我的错吧？以前做研究的时候随手把笔记画在了书
上，误导了后人。】
“不会吧……”
【那个术阵，是用来融合秘宝的哟！】
“啥？”
【但是秘宝的适合者，古往今来都是女性。】若水用很稀罕的眼神瞟了一样张大嘴巴的少年，【所以影族传女不传男嘛！】
“那我算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寄存在那一部分秘宝之中的缘故也说不定呢！】
“……啊哈？”
【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秘宝融合度越高，你就越强大。】若水别有深意的眨眨眼，【或许将来能比那个银眼睛的家伙还厉害哦！
】
“是的话就太好了。”叶牧清抽抽嘴角，“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你多心了哦活活～】
“呐，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说吧，我尽量回答。】
“当初你是因为想毁掉秘宝，我的这个猜测对吗？”
【根据我和小此鸢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到这个地步，很不错嘛！你猜对了，我是在毁去秘宝的过程中失去身体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毁掉秘宝呢？”
【这个是因为……咦？我不记得了。】若水苦思冥想着，没得到答案，【反正就是有不得不毁掉它的理由。】
“谢谢。”
【不客气，还有问题吗？】
“早饭想吃什么？”
【慕斯蛋糕加大吉岭红茶。】
“了解。”
虽然这内容听起来很像下午茶，但是没人规定早晨不能吃。
而且……
少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床头柜，撩了撩长发。
奥丁，好像不在这里的样子。他一个人单独下厨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滴～
不好不好，突然觉得房间好宽大。
叶牧清用头绳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防止自己在走路时候因为踩到头发而摔倒。
推开厨房的门，叶牧清动作一僵。
木然的说了声‘我什么都没看到请你们继续’，然后强作镇定的退出来，关上门。
原来贝尔菲高尔和那个一直追着他不放的浅金发大叔是恋人啊……
怎么看贝尔菲高尔的态度，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仇人之间也会做那种（哔——）的事情吗？
“在找我？”
感觉到肩膀上增加的重量，叶牧清木木的转头，僵硬的说道：“啊，奥丁，你来了……”
墨绿色长发的男子穿着斗篷，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发生什么……呵呵……我知道了。”男人揽着仍在晃神的少年的肩膀，推开厨房的门。
“吾王！”
被浅金发大叔压在身下的栗发少年趁着大叔一愣神，猛地屈膝撞向他的腹部，然后在他吃痛的一瞬间挣脱出来，躲到奥丁身后。
“贝尔菲！”贝黑摩斯捂着肚子，咳嗽了两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抱歉，吾王。我失礼了。”
“不妨事的。”奥丁的手在不经意间下滑，直到揽上了叶少的腰部，“解决私人问题的话，厨房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很抱歉。”
“吾王，请允许我杀掉这个碍眼的家伙！”栗发少年单膝跪在奥丁面前，愤怒的火焰已经蒙蔽了他那双纯真清澈的碧蓝色眼眸。
叶牧清注意到他的用词，是‘家伙’，而不是‘垃圾’、‘人渣’之类的严重词语。
“贝尔菲，我不希望看到同伴相残的事情发生。”奥丁严厉地说道，“也不想看到你身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伤痕。”
“吾王……很抱歉……我有些失控了。”贝尔菲垂下头，似乎冷静了一些。“我会保护好这具身体的，因为这是您的赏赐。”
“嗯，你先下去吧。我会和贝黑摩斯谈一下。”奥丁说道。
“是，吾王。”贝尔菲高尔愤恨地剜了贝黑摩斯一眼，拂袖而去。
“贝黑摩斯，你喜欢贝尔菲是你的事，但你要是弄伤了我可爱的玩具，我不介意抹杀你的存在。”奥丁冷冷说道。
“吾王，我没有想强迫他……”贝黑摩斯挫败的抱住头，语气有些苍凉，“只是我看到了，贝尔菲的身体是……”
“机械构成的，是吗？”
“吾王！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虽然被斗篷遮掩着，但叶牧清确实能看到——或许是感觉到，奥丁嘴角的那弯冰凉的弧度。
“贝黑摩斯，你的空间能力虽然很好用，但并非无可替代。”奥丁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去问贝尔菲本人，他愿意说就说，
不愿意说，你也不许再纠缠下去了。明白的话，就退下吧！”
“遵从您的意愿，吾王。”贝黑摩斯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叶牧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种悲凉的气氛在泛滥。
“他们……”
“贝黑摩斯曾经因为误会，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奥丁冷漠的说着，看上去这种事情给他的感觉是无足轻
重的，“贝尔菲认我为主，而在我复活他的时候，他选择了男性体。”
“复活死去的人，也能做到吗？”叶牧清问道。
“贝尔菲不算完全的活着，毕竟他的身体是完全的机械组成，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体。”奥丁脱掉斗篷，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那
是用数十条鲜活的生命换回来的灵魂，是怀有恨意重生的、被诅咒的生命。”
“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孩子的能力对于我来说很有用处。”奥丁说道，“还有就是，这是贝尔菲的选择，是他的复仇。”
“但是贝尔菲看起来并不快乐。”叶牧清无法理解。
“人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奥丁揉了揉少年的头顶，“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前提是，他要活到那一
天。”
“可以理解你的说法，但是不能赞同。”少年摇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奥丁的手。
“早饭，要吃什么？”奥丁微笑着，转移话题。
“慕斯和大吉岭。”
“今天改口味了？”奥丁很轻松的笑了笑，“看起来你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啊哈～突然想犒劳一下自己。”叶牧清开了个玩笑，“毕竟能在敌人巢｜穴里过这样安逸的生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的堕落者不是你们的敌人。”奥丁将茶点准备好，放在桌子上，“吃完早饭，你可以看下这个。”
奥丁拿出一份当日的报纸，放在叶牧清手边。
“瘟疫？”
叶牧清放下手里的报纸，头版标题赫然是‘截至到今日为止，新型瘟疫已经在第46个城市全面爆发’。
“你也知道影族的任务是守护地球吧？”奥丁放下茶杯，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嗯，知道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影族其实也在保护着人类免受地球的‘负面’的危害。人类在短时间内灭绝的话反而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的
打击。”奥丁说道，“秘宝的丢失，影族实力的大幅度削弱。现在的影族已经无法阻止地球的愤怒。”
“照你的说法，这次的瘟疫是……”
“地球的报复。你可以这样认为。”
“那我姐姐她……”
“影族的小丫头肯定还活着，要不然，这场瘟疫本来可以在一夜之间毁掉整个人类族群。”奥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过，她
的状况肯定很糟糕。”
“那姐姐她……等等，这件事和你说的‘不是敌人’有关系吗？”叶牧清抚上额头，理清楚思路之后问道。
“有啊……”奥丁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堕落一族虽然憎恨人类，但并不能完全脱离人类社会而
继续存在。所以，即便只是为了我们自身，人类也不能灭绝，至少现在不能。”
“你意思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可以暂时成为合作关系？”
“就是这样。”奥丁转过身，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看上去竟有些神圣。
叶牧清一晃神，随即立刻检讨起自己荒谬的想法。
堕落一族的头领，即使不是坏人，也不大可能和神圣这个词扯上关系吧？
“那么，这种瘟疫的救治方法，你们已经知道吗？”
“当然……”奥丁微微一笑，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还不知道。”
叶牧清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嘭’的撞击声。
“耍我啊！？”
“调节下气氛咯！不要介意啊。”奥丁走到叶牧清身边，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唔……！”
仿佛被人定了身，叶牧清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近距离的英俊面容。
奥丁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亲吻，他舔舔唇，嘴角的笑容里带上了邪气。
“果然，和上次一样甜美。”
“你！”叶牧清愤怒了，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却被轻松制住。
“我还真是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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