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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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译注- 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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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者,性之端也;乐声,德之华也①;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乎心,然后乐气从之②。是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③,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④,唯乐不可以为伪。
乐者,心之动也;声者,乐之象也;文采节奏⑤,声之饰也。君子动其本,乐其象,然后治其饰。是故先鼓以警戒⑥,三步以见方⑦,再始以著往⑧,复乱以饬归⑨。奋疾而不拔(也)⑩,极幽而不隐(11)。独乐其志,不厌其道;备举其道,不私其欲。是以情见而义立,乐终而德尊;君子以好善,小人以息过(12)。故曰“生民之道,乐为大焉”。

①华:光华。《乐记》孔颖达释说:“德在于内,乐在于外,乐所以发扬其德,故乐为德之光华也。”②乐气:《正义》释为“诗、歌、舞也”。③《乐记》孔颖达解释说:“志意蕴积于中,故气盛;内志既盛则外感于物,故变化神通也。气盛,谓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是也;而化神者,谓动天地,感鬼神,经夫妇、成孝敬是也”。④和顺:《乐记》孔颖达释为“思念善事”。英华:孔释为“言辞声音”。⑤文采:曲折变化。节奏:强弱停顿的规律。⑥《正义》解释说:“此引武王伐纣之事,证前有德后有饰也。武王圣人,是前有德也;而用此节奏,是后有饰也。先鼓者,为武王伐纣,未战之前,鸣皮鼓以警戒,使军众逆备也。今作《武乐》者,未奏之前鸣皮鼓以敕人使豫备具也,是明志后有事也”。⑦见:郑玄读“现”,义亦同。方:即端点之端,引伸为始。开始的意思。郑玄解释全句意思是:“将舞必先三举足(按:孔颖达释为“先行三步”)以见其舞之渐也。⑧著往:著明往伐纣。郑玄解释全句说:“武王除丧至孟津之上,(见)纣未可伐,还归。二年,乃遂伐之。《武舞》再更始以明伐时再往也”。⑨复乱:复,又;乱,治、理。如《尚书·周书·泰誓》说:“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孔安国释“乱臣”为“治理之臣”。所以,复乱就是舞将终,重新整理好队形的意思。《正义》解释为“纣凶乱而安复之”,亦通。饬归:饬众而归。《正义》解释说:“武王伐纣胜,鸣金铙整武而归也。……今奏《武舞》,初皮鼓警众,末鸣铙以归,象伐纣已竟也”。铙,《周礼·地官·鼓人》中,郑玄释其形说:“铙,如铃,无舌,有柄,执而鸣之”。⑩《集解》解释说:“舞虽奋疾而不先节,若树木得疾风而不拔”。€(11)《乐记》孔颖达解释说:“谓歌者坐歌不动,是极幽静,而声发起,是不隐也”。翻译出来就是:“伴歌的人坐在那里,姿态幽静,但是歌声朗朗,传了出来,一点也不隐蔽”。歌声不隐蔽、歌者隐蔽,二者相对而言,颇觉不伦不类。此段写《武》乐的目的在于论一切乐都是先德而后饰,即形式与内容的统一,应该有关于“内容”的描述。所以此句应该释为“意虽幽而不隐”,即是写《武》乐的意旨,不是指歌者。(12)息过,《正义》释为“改过”。《乐记》“息”作“听”,“听”的含意释为察知、了解等,都是知已过失而改之的意思。

君子曰:礼乐不可以斯须去身①。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②。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③,天则神④。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礼,以治躬者也⑤。治躬则庄敬,庄敬则严威。心中斯须不知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须不庄不敬,而慢易之心入之矣。故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则民瞻其颜色而弗与争也⑥,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德煇(通辉)动乎内而民莫不承听,理发乎外而民莫不承顺⑦。故曰:“知礼乐之道,举而错之天下无难矣⑧”。
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故礼主其谦⑨,乐主其盈⑩。礼谦而进(11),以进为文;乐盈而反(12),以反为文。礼谦而不进,则销(13);乐盈而不反,则放(14)。故礼有报而乐有反(15)。礼得其报则乐,乐得其反则安。礼之报,乐之反,其义一也。

①斯须:《正义》释为“俄顷”,犹言须臾、瞬间。《正义》说,自此以下四段为《别录》中的第十章《乐化》,内容是论乐能陶化为善等事②易直子谅:《集解》引王肃语说:“易,平易;直,正直;子谅,爱信也”。《乐记》孔颖达疏说:“易谓和易,直谓正直,子谓子爱,谅谓诚信”。二释义相近。油然:《乐记》郑玄释说:“新生好貌”。③《乐记》孔颖达解释说:“志明行成,久而不改,则人信之如天”。④《乐记》孔颖达解释说:“既为人所信如天,故又为人所畏如神也”。⑤躬:即身。⑥弗:不。⑦承顺:承奉与顺从。⑧错:错置。引伸为施于。⑨谦:《集解》引王肃语释为“自谦损也”。《礼记·乐记》作减,郑玄解释说:“礼主减人所倦也”。恐非礼的主旨。减作减损,与谦同义。⑩《乐记》郑玄解释说:“乐主其盈人所欢也”。意思是:乐的主旨是增加人的欢乐之情。€(11)进:《乐记》郑玄解释说:“进谓自勉强也”。(12)反:《乐记》郑玄解释说:“反谓自抑止也”。(13)销:通“消”;消散、消失。(14)放:放纵。《乐记》孔颖达解释全句说:“言乐主盈满,若不反自抑损,则乐道流放也”。(15)报:《乐记》郑玄释说:“报,读曰褒(bāo,包),犹进也”。孔颖达释全句说:“行礼之道须有自进,作乐之道须有自退反也”。

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①。乐必发诸声音②,形于动静,人道也③。声音动静,性术之变④,尽于此矣。故人不能无乐,乐不能无形。形而不为道⑤,不能无乱。先王恶其乱,故制雅颂之声以道之⑥,使其声足以乐而不流,使其文足以纶而不息⑦,使其曲直繁省廉肉节奏⑧,足以感动人之善心而已矣。不使放心邪气得接焉,是先王立乐之方也⑨。是故乐在宗庙之中⑩,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族长乡里之中(11),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在闺门之内(12),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故乐者,审一以定和(13),比物以饰节(14),节奏合以成文,所以合和父子君臣,附亲万民也,是先王立乐之方也。故听其雅颂之声,志意得广焉;执其干戚(15),习其俯仰诎信(16),容貌得庄焉;行其缀兆,要其节奏,行列得正焉,进退得齐焉。故乐者天地之齐(17),中和之纪(18),人情之所不能免也。
夫乐者,先王之所以饰喜也;军旅鈇钺者(19),先王之所以饰怒也。故先王之喜怒皆得其齐矣(20)。喜则天下和之,怒则暴乱者畏之。先王之道礼乐可谓盛矣。

①人情:人的情感。儒者概括为七种:喜、怒、哀、惧、爱、恶、欲(见《礼记·礼运》)。②诸:之于。③人道:为人的道德规范,通谓之人道。儒者认为“率性而行谓之道”(《礼记·中庸》),即凡遵循人性的一切作为都是人道。又说:“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礼记·丧服小记》)。《乐记》郑玄解释说:“人道,人之所为也”。④性术:《乐记》郑玄释说:“性术,言此出于性也”。孔颖达释“术”为“道路”,性术就是 人性道路。按:术就是方法,性术就是由人性中酝酿而成的方法,非一时权宜之计。⑤道:规矩。方法、程式。又可释为导,引导的意思。⑥雅颂之声:中华书局标点本《史记》作“《雅》《颂》之声”,意思是指《诗经》中的《雅》、《颂》等诗篇,误。诗有六义:风、赋、比、兴,雅、颂。自风至兴都不免于讥刺怨诉之言,只有雅颂是从正面歌颂、诱导,如《诗序》所说:“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所以言先王所作,首举雅颂而不及其他。《诗经》中有所谓变风变雅,于诗的表现手法,却不在雅颂之列,这也是不能将雅颂解释为篇名的原因之一。道:同“导”,引导。⑦纶而不息:《乐记》纶作论。纶是维系,牵引的意思。《易经·系词》:“弥纶天地”,孔颖达解释说:“纶谓经纶牵引”。纶而不息可释为维系不绝。⑧繁省廉肉:《集解》引郑玄语说:“繁省廉肉,声之洪杀也”。此是误引。《乐记》作“繁瘠廉肉”,郑玄注为“声之洪杀”,繁瘠与繁省不同,不可混注。繁省即繁简,指歌词多少。边为廉,实为肉,廉肉指表里。⑨方:《集解》引郑玄语说:“方,道也”。按:道,就是方法,法术。⑩宗庙:《礼记·祭法》郑玄注说:“宗庙者,先祖之尊貌也”。刘熙《释名》说是:“先祖形貌所在也”。按:于其中或立木主,或图绘先祖形貌,作为先祖象征而祭之的专门建筑称为宗庙。因“有其地则有祭”,又以宗庙、社稷、庙堂之类喻国家、朝庭。此处宗庙就是庙堂,指朝堂,即天子听政之所。《楚辞,王叹》:“始结言于庙堂兮,仅中途而叛之”。王逸注:庙堂为宗庙、明堂。€(11)族长乡里:地方机构名。《周礼· 地官》“乡大夫”、“州长”条贾公彦疏说:“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此郊内机构。又《周礼、地官》“遂人”说:“五家为邻,五邻为里……”,此郊外机构。(12)闺门:宫中小门,引伸为家门,闺门之内即家内。《尔雅·释宫》:“宫谓之室,……宫中之门谓之闱,其小者谓之闺”。邢昺疏说:“宫中相通小门名闱,闱之小者名闺”。(13)《乐记》孔颖达解释这句话的意思说:“一谓人声,言作乐者详审人声,以定调和之音。但人声虽一,其感有殊,或有哀乐(lè)之感,或有喜怒之感,当须详审其声以定调和之曲矣”。(14)《乐记》孔颖达解释此句说:“物谓金石匏(páo,袍)土之属,言须比八音之物以饰音曲之节也”。(15)干戚:盾斧。《山海经·海外西经》:“形天……操干戚以舞”。郭璞注说:“干,盾;戚,斧也”。(16)诎信:即屈伸。(17)齐:整齐。《乐记》作“命”,郑玄释为“教”。整齐天地,使调谐和合;与教之使调谐和合,通。(18)中:心中。和:和顺。纪:纲纪。全句意思是:乐是使人心和顺的纪纲、要领。(19)军族:军队。《周礼·夏官司马》说:“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二千五百人为师”,“五百人为旅”。鈇钺:即斧钺(yuè,月)。小者为斧,大者为钺。《礼记·王制:诸侯“赐鈇钺然后杀”。此处泛指 军器。(20)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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