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酋一个刑侦队长的亲身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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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酋一个刑侦队长的亲身见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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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将吴庆兰说得心中七零八落。自从8·23之后,她的心情再也好不起来。程军受伤致残,吴晓飞被捕入狱。她的丈夫和情人一夜之间的变化,使她无论如何也难以适应。这几天,汪起超也进了监狱。加上逍遥宫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吴庆兰感到前所未有的颓丧。面对算命先生的铁嘴,她真有点恐惧了。她说:“大叔,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老翁从眼镜上方看了吴庆兰一眼说:“那你就再摇一下。”吴庆兰遵照他的安排,拿着他那磨得发亮的竹筒又摇起来。    
      这次,那老翁对撒在桌上的铜钱观察了半天,说道:“还有一线希望,这卦的生门在西北。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否逃出此劫,就看他的造化了。”    
      那老翁说完这话,接过吴庆兰的酬金,转身扬长而去。吴庆兰却陷入了沉思。她不能不考虑,她万里迢迢携款百万回到长山市,是想寻找她曾失落的情感。没想到这情感的周围是这么多的烦恼。应该承认,程军是爱她的。这一点,吴庆兰非常清楚。他明媒正娶,使吴庆兰成为程公馆的女主人,将逍遥宫的经营大权交付于她,程军是把她放在一个妻子的位置上的。现在,丈夫有难,应该怎么办?吴晓飞是顾不上了,程军决不能出事。    
      吴庆兰将逍遥宫的事物交待一下,搭上一辆的士回到程公馆。她要和程军谈一谈,也许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暂时离开长山市避避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还有生门在西北。    
      吴庆兰回到家里,整个楼房静悄悄的。一楼大厅里空荡无人,曾用过的赌台上蹲着一只波斯猫。看到吴庆兰走进,那波斯猫站起,瞪着碧蓝的眼睛,冲着吴庆兰张嘴叫起来。    
      她喜欢这只猫,上前抱起它,一面摸着它柔软光亮的皮毛,一面上了二楼。上二楼的楼梯是个旋转形的装潢极好的楼梯,红色的地毯,瀑布般沿着大理石台阶倾泻而下。吴庆兰换上拖鞋,悄无声息地拾级而上。    
      程军在卧室里睡觉,为了鼓励他的两名部下,他也喝了一杯,不免多了一点。送走苟连君和王四海,他就倒头睡去。吴庆兰进屋,他也没有察觉。    
      吴庆兰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她上前推了推程老大。程军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吴庆兰,吐出一口酒气,说了声:“回来了!”又翻身睡去。    
      吴庆兰长出一口气,放下她的波斯猫。回过头来,发现程军放在衣服挂上的西服上装露出了信封的一角。她信手将信封抽出,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是从新疆托尔逊发来的,可能路途太远,辗转跋涉,信封都皱了。    
      吴庆兰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新疆托尔逊,没听说程军和那儿有什么来往。她又想到,是否是孟梅?听说她去了新疆。她怀着一种不可言状的心情打开了信封。里面的信果然是孟梅写来的,上面写道:    
      程军:    
      近来怎么样?听我的朋友说,最近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带来的。想一想,我们生活的几年,你的事业哪一天不是蒸蒸日上?可你和她才过了几天,简直是灾星。    
      我现在在托尔逊,这里是联系南北疆的枢纽和交通要道。我购了两台大巴,直发乌鲁木齐。生意很好,如果你来,这一切还是你的。    
      记住:人挪活,树挪死。长山市呆不了,你到这儿来。我们一样有很多事可干,用不了几年,我们还会成功。    
      致    
      孟梅    
      在孟梅写的信纸背后,留有她的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    
      看完这封信,吴庆兰如五雷轰顶,四肢瘫软。她使劲咽了口唾液,像咽了一口苦水。她怎么也没想到,离了婚的孟梅和程军仍然有联系。而且,孟梅对于程军竟如此执著。    
      她努力抑制住头脑的晕眩,又看了一遍。字里行间,她发现孟梅原来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人们始料不及的,吴庆兰觉出了这个敌手的可怕。但她又有一股怒气在胸中升腾,孟梅说她是灾星,如果孟梅现在站在她跟前,她肯定会将她撕得粉碎。她不能容忍孟梅和程军藕断丝连,她现在是程公馆正式的女主人。她转身猛劲摇动程军,程军不能不醒。他茫然地睁开惺忪的双眼,他从来没有看见母狮般的吴庆兰,他迅速爬起,叫道:“兰子你怎么啦?”    
      吴庆兰两腮发红,杏眼圆睁,手中摇晃着孟梅的信:“这是怎么回事?”    
      程军叫一声苦,孟梅的这封信是通过长山市她的朋友转给他的。看过后,心中也起了不少波澜。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十几年岁月的遗痕,是无法抹掉的。孟梅老练,泼辣,在长山市的社会上谁不知道“孟姐”。在程军的发迹史上,孟梅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因此,当孟梅毅然离他而去的时候,程军感到难舍,感到空白。在他的这个团伙里,他首先失去的就是孟梅。在他的这个团伙里,孟梅的存在,相当于一个机器上的固定的某一部分。她的出走,使这部机器好像缺了油,或者少了哪个部件,发生了倾斜,运转都不正常。这一点,程军早就发现了。虽然,吴庆兰在感情上给他的填补是谁也比不了的。可她和孟梅不一样,她不明白程军那些鸡鸣狗盗的手段。她毕竟还是一个良家女子。因此,她在这个团伙里,就如油浮在水上一样,除了她和程军,她和任何人都难以共事。    
      如果说孟梅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吴庆兰好像是另一路人。    
      程军看过这封信,有些默默承认信中的话。他也产生了到新疆去一趟的想法。不过这想法还没成熟,他还不想轻易离开长山市。    
      哪成想,这信落到吴庆兰手中。而且,这信引起了吴庆兰这么大的反响。    
      程军是老练的,他沉静下来说道:“这封信我正想给你看呢,想听听你的意见。”    
      程军的无所谓,好像在吴庆兰起火的胸腔里浇了一盆水。原来,程老大并不在乎孟梅,吴庆兰稍稍有些平息。她问道:“征求我什么意见?”    
      程军看到吴庆兰两腮上的红晕开始消退,心中更有把握。“这个女人临走拿了我一百多万,我始终还没和她算账呢!我们应该趁此机会把原本属于我们的拿回来。”    
      没想到,程军对于孟梅的这封信是这么一个反映。吴庆兰心里完全平稳了,她又想到那算卦的老先生说的,生门在西北。难道正应在孟梅身上?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她,竟愕然不知所答。     
    


第十六章 血祭蛇岭绑架

      民主路小学是长山市的一所重点小学,许多家长都将自己的孩子千方百计送到这里求学。一到中午放学时,学校的门口聚集着无数接孩子的家长。学校门前的明星路,每到这时就有拥挤不堪的感觉。    
      燕燕是这里六年级的学生,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像她这样的高年级学生自然就无需接送了。她是背着书包,自己走出校门的。一个满面笑容手里拿着一个白毛巾的男人走过来      
    ,他热情地招呼燕燕说:“燕燕,你来。我是公安局的,你爸爸叫我来接你。”    
      燕燕穿着天蓝色的校服,两只小扫帚辫在耳边一甩一甩。听到那人招呼她,她先打量打量那人。看那人正疾步向她走来,她急忙后退一步,欲闪身躲开。因为在燕燕的记忆里,只是刚上学的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来接过她,从来没有开车来接过她,更没有派别人来接过她。何况这人她从不认识,而且还怪里怪气的。    
      燕燕毕竟还小,她虽然感到来人的可疑,但她还是没有避开。来人走得太快,他没容燕燕闪躲,就在抓住燕燕的同时,将手中准备好的毛巾捂在燕燕的鼻子上。立刻,一股异味使燕燕失去了知觉。    
      来人正是苟连君,他猿行犬步,抱起燕燕回身上了一辆2020吉普车。这是一辆普通的吉普车,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浑身溅满泥浆。尤其是牌照,无法辨认其号码。    
      苟连君跨上吉普车,吉普车立刻冲出人群,转眼之间就消逝在人们的视野。    
      燕燕的失踪立刻引起了民华的注意,做为母亲,心里好像有一个联系着女儿的弦。这弦只要一断,她的心中就会引起强烈地震颤。    
      一上午,她就有些心神不安。而到中午,她的眼皮开始狂跳。可这一中午,燕燕也没有回来。这是极其反常的,民华不能等了。心中的预感像可怕的阴云罩满她的心头。她立即用电话找到赵明石,赵明石接到这样的电话,也不能不慌。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他在电话里不能慌,更不能让民华听出他的慌急。他举着电话筒说:“你先不要急,向她的老师和同学打听一下,问一下中午是不是有特殊的事情。如果是正常放学,那么放学时,她是和谁一起走的。”交待完这些,他又说:“我马上就来。”    
      赵明石放下电话,立即赶回家中。就在他赶回家中的十几分钟里,民华按着赵明石交待的方法,已经弄清了事情的过程。燕燕的同学,亲眼看到燕燕被一个中年男子,抱上了一辆乳白色的吉普车。    
      凭多年的刑事侦查工作的经验,赵明石敏锐地意识到:燕燕被绑架了。他的心头像压上了一块巨石。近一段时间里,他就有所预感,对方不会束手待毙。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对一个13岁的孩子下手。看到李民华变成了个泪人,赵明石无法安慰。他在自己的小客厅里转了几圈,终于抓起电话。他简要地向钟华局长报告了案件的过程。看来,事情的严重性震惊了这位主管刑侦的局长。他在电话筒里好一阵没有声音,但他一发音就非常清晰:“赵明石,你马上到局里,其他人由我来通知。”    
      事关赵明石,钟华局长决定亲自出头。他用电话将刑警大队全体集中。同时,他已通知所属分局、派出所立即上岗。重点检查乳白色2020吉普车,发现可疑人立即扣押。    
      长山市公安张开了大网,刑警大队到民主路小学走访燕燕被绑架前的情况,对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做进一步地刻画。方天强也亲自坐阵刑警大队,将这里建成了一所临时指挥部。所有的情况都向这里集中,所有的方案都在这里设定。撒开的那张大网,任何一个网结的触动,就和神经要传输到大脑一样,这里立刻就会有反馈。    
      方天强再次挂帅,使整个长山市公安像一部机器一样高速运转起来。可这乳白色的2020吉普车,实在是太普通了,就如通江的流水扬起无数浪花中的一朵一样,普通得难以寻求它的什么特征。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根源,决没有无缘无故去绑架一个13岁幼童的道理。而且,对方采取的手段是很老辣的。作案地点的选择,作案工具的采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要知道,燕燕是一个普通的13岁的孩子。但她毕竟是刑警队长的女儿,疑犯向她下手,本身就说明问题。    
      绑架一个刑警队长的女儿,绝不是为了钱财。因为,刑警队长绝不是勒索钱财的对象。那么是为了泄愤吗?为了报复吗?方天强坐在刑警大队赵明石那张办公桌后面,手扶着花白头发的前额,脑袋里旋转着一个又一个疑问,思索着一个又一个答案。刑警队长送进监狱的罪犯回来寻仇?方天强认为这种可能性要很小。因为所有的刑事犯,在一系列的刑事审判过程中,会自然地淡化对侦察机关的怨恨。再经过几年的劳动改造,很多是自己能认识到自己的罪行,报复和泄愤的心理一般不会如此强烈。当然,这一点还不能排除。主要应该考虑现行的罪犯,绑架一个刑警队长的女儿,是对整个公安的心理打击。这个罪犯除了胆大妄为之外,也是穷凶极恶阴险狠毒的。而且,很可能他就处在刑警的枪口之下。此行是狗急跳墙之举。    
      方天强找来钟华,二人交换了意见,一致认为,目前展开的扫黑行动触犯了一些人。这些人有产生做此案的动机,尤其是程军团伙是最具可能的。另外,案发后不到两小时,钟华局长就使用长山市公安在所有交通要道撒下大网。至今没有发现可疑车辆,那么该车可能仍在长山市。他们研究之后,采取了以下措施:安然率一中队调查程军以及他团伙成员的动向;于明威、郝军以二、三中队为主体,在长山市划段进行搜索。所有卡点,日夜执勤,严密盘查可疑车辆。    
      安然接受任务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程公馆。此时此刻必须看一下程老大在干什么。安然走进程公馆那幢小楼,发现程老大无比地悠闲。他正穿着他的绣花睡袍,拐着一条腿给他满楼的兰花浇水。而且,还不时停下来,用手中的一把剪子将发黄的叶片、长废的枝条剪去。他脑袋埋在花丛中,专心致志。对于走进的安然,脑袋都没回,只是闷声闷气地问道:“哪位?”    
      从背影看去,程军的背似乎有点驼,发际渗出了一些白发。他体型又很瘦,穿着拖鞋的脚踝骨显出老高。因此,一刹那间,安然差点没认出来。这哪里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程老大!“喂!找一下程军!”安然说道。    
      程军放下剪刀,转过身来。他青青的额角,棱形的嘴巴,立刻呈现在安然面前:“什么事?”    
      原来,程军就在眼前。安然问道:“我们想找一下苟连君。”    
      “不知道。”程军简单地说完这三个字,就又转过身去,继续去照看他的兰花。其神态,好像程公馆里再也没有什么人。    
      安然也没想到在程军这里得到什么,无非是找个借口,看一下程军的去向。既然程军在,那么就得另外去寻找做案的疑犯。他率领他的刑警返身离开程公馆。    
      郝军沿外环搜索,这里每一天通过的乳白色吉普车多若蝼蚁。如果按图索骥照交警掌握的吉普车来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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