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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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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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景致最美际,太湖雨中观花期。“
他呤声未绝,突听相隔不远那艘雕栏飞檐富贵华丽的船上有人轻声道:“懂花者,知已也。且为知已清弹一曲,以助雅兴。”声音轻淡悦耳,显然是一女子。
祝雄风心中荡漾:青儿的声音也是这般悦耳动听。
微风细雨中,湖上一片安静。一首悠扬清彻的曲子,宛若幽幽静谷里的一泓泉水,婉转不歇。这曲调幽婉,充溢着些许悲凉韵味,祝雄风听着曲音,想着心事,渐渐染上伤愁。蓦然之间,想起了那日在运河上听到的词,轻叹一声,慢声呤道:
“痴情岁月,徒自疯长。
心音缥缈,君莫能知。
怅然回首,只叹今生红颜,多有磨练!
情已逝,意未尽!
却是人虽有情却心奈!”
起先他刚唱第一句时,对面船上那琴声突然“铮”的一声,跟着一声低闷的颤音,竟和词而曲,词曲相协甚欢,好似词曲本是同生,琴音戚然,歌声幽咽,把少男少女那种寻觅真挚情爱的愁苦与无奈表现的淋漓尽致,一览无遗。
一曲既终,余音不绝,幽婉的旋律犹在和风细语中回荡,祝雄风望着那只朦胧却遥远的船,一时触景伤情,灵感突至轻声唱道:
“识君时节,烟雨江南,云轻雾淡。
东风尚如昨,但花落飘零。
谁人琴声送风来,丝丝伴人幽怨。
相思本无奈,却又谁人知?”
祝雄风轻声浅唱,琴音相协之际,两船已经驶入了湖中心。此时风轻云淡,但见三山之上云烟飘绕宛若仙境,朦朦胧胧的水烟恰似刚刚喷出的泼墨一般。
湖水青碧,碎波轻泛,几条灰色的大鱼,分水斩浪快速游动迅猛却不溅水花。
祝雄风看着这几条鱼游向邻船,突然惊道:“水里有人!”话音未落,水面哗声大响,水花飞溅,三条灰色泛着幽幽乌光的人影从水中冲天射出,正落在弹琴女子的船上。这三人落地急奔,各抽出一把尖刀扑向舱内,祝雄风心生担扰,催促船家快些靠拢,俊目中满是关切!
只见那三个穿胶皮行水衣之人尚未近得舱内,忽听得几声激跃的琴声传来,随着三声惨叫,二人翻身坠船一人倒在船上。转眼间,湖水翻腾,先后有数人自水中射出来,紧握尖刀奔向舱内。但听琴声响过,竟无一人可靠前半步。
祝雄风大吃一惊:好厉害的琴技,竟能以琴音伤人。蓦然间想起那日柳若珍以拂琴之音骇走古月锋之事,正想间,忽见一叶小舟如闪电般奔驰而至,随后一艘高帆大船乘风破浪直冲而来,船头桅杆之上太湖帮帮旗“呼啦”作响,数只轻便快艇其后跟随
祝雄风心想:今日太湖帮大举而至,不知意欲何图?难道是为了那日长江之事?那姚老三被李有才带回江阴县衙,也不知有没有治罪处决。
忽听那大船上有人大声喊道:“各帮众听令,帮主吩咐下来,务必生擒弹琴妖女,不怕柳若珍不就范。”
先至的快船上有人说道:“姚护法,这妖女显然也练有曲谱上的功夫,兄弟们伤亡过大,却奈何不了她。这该如何是好?”
姚护法道:“捅破她的船,不怕她不就范。但切记要留活口。”说时挥挥手,身后侍立的四个穿胶皮行水衣之人跳入湖中分水破浪,转眼间已至弹琴女子船底。
祝雄风听到那姚护法说什么“擒住妖女不怕柳若珍不就范”时,心中一动,这女子果真同柳若珍大有牵连,而且关系非同一般。这太湖帮怕极柳若珍,却欲拿她亲近之人相挟,这办法虽然有失光明,自己绝然不会采用,但太湖帮中多是穷凶极恶之人,为达目的自然会不择手段。何况柳若珍其人行事也见不得有什么光明。他因自己曾被柳若珍琴音迷乱心性这一节始终耿耿于怀,每每想起,都是恼怒不已。
转眼间,太湖帮已将围在核心的船底凿破,湖水灌入,船体慢慢倾斜抖动,异常危急,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祝雄风心急如焚,自己的船相距甚远,那船家见到太湖帮贼人早吓破胆子,若不是利诱威胁,早就开船潜逃,他战战兢兢地将船慢慢靠拢。祝雄风知道船底一旦破洞入水,就免不了沉船恶远。他与弹琴女人虽未有谋面,但以乐相识,互相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是以眼见她处境险恶心生不忍,只恨不能生出翅膀,将她救出危难之中。但苦于在这浩淼的太湖中无计可施,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回转去,便在这时,湖面上忽又有两只快船靠拢而去。
祝雄风眼睛一亮,又看了一眼湖面,忽然有了计划,虽然危险,但只有试过方知。他由一侧船头凌空飞起,身若惊鸿又似流星般直坠向最近的船上。
船上太湖帮贱人突见有人落下,各持兵刃往空中乱捅。祝雄风“七日寒”在手,疾坠如流星,短剑挥舞,“当……”一串金铁交鸣,削断了众贼人兵刃,使出“千斤坠”功夫,双足犹如铁钉般牢牢钉在船上,一股巨大冲力压得船左右摇摆,众贼人全无防备,尽皆坠入水中。
祝雄风故计重施,连夺两船,终于上得弹琴女子的船上,挥剑斩杀了几个贴伏船上的贼人后,冲舱内喊道:“姑娘莫怕。我来也。”
便在这时忽听舱内“啊呀”一声,接着“嘭嘭”大响不绝,显然是船体侧倾,船内摆放物品纷纷倒下。
祝雄风听到舱内“啊呀”一声,还道有贼人冲入舱内,心中更急,忍着坠水的危险闪身跃入舱内。
只见舱内狼藉一片,一侧坐着一黄衫少女,那少女脸色苍白额头正在向外流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击破,一把青胎绿玉的瑶琴滚落地上,见祝雄风晃身进来,一脸的惊恐之色,往里侧挪动身子,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祝雄风急道:“姑娘,是我呀!”
黄衫少女玉体轻颤,只道祝雄风是贼人一伙,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别过来!别过来!”突然间“怦”的一声,一个贼人闯了进来,举刀便砍祝雄风。
祝雄风右侧横闪,倏忽间到了贼人身后,一拳打在他腰上,贼人闷哼一声倒地死去。
黄衫少女本就脸色苍白,这下更是惨无血色。
祝雄风知道她显然误会自己是贼人同伙了,便呤道:“识君时节,烟雨江南,云轻雾淡……”
黄衫少女听到这般高亢的声音,心中一喜,始自舒心,道:“是你啊!,我当你是贼人一伙的呢,你不会介意吧?”说时,脸上悄现红晕,天真烂漫地淡雅浅笑,宛若出水的芙蓉,带露的花瓣,既有兰花的清幽脱谷,也有梅花的傲骨。她朱唇微启,莺语道:“你帮我拿琴好吗?”她手指一侧瑶琴,道:“我忽而来了兴致。你要听吗?”
祝雄风把琴给她,道:“姑娘,你……可以吗?”
黄衫少女盘膝而坐,把琴放于腿上,静心调弦,十指如玉拨弦按节,琴音响起是一首《高山流水》,只是音质极是枯涩粗哑。黄衫少女一愣,道:“怎么是这样呢?”
祝雄风见她方才调弦颇为吃力,便道:“姑娘,这琴可能摔坏了,就不要弹了。”
黄衫少女娥眉微皱,悠然长叹:“那可怎么办?”便在这时,她额头上滴下一滴血,刚好落在琴弦上。她再拂琴时那琴音骤然一变,清脆悦耳如泉水一般的旋律自她指间流淌出来。她嘴角隐含一丝浅笑。这种纵情于琴,置安危不顾的情操,让祝雄风肃然起敬,久久痴迷!
二人俱都沉溺于这份缥缈的音乐中,心无旁鹜,竟似天地万物间只剩音乐在响。
船在颤动,在下沉,湖水渐渐漫进舱内……
那姚护法道:“备好尖钩厉网,下水捉人。”说音刚落,浩瀚万顷的湖面上突起大风,风势之强劲,竟然吹翻了几只小船,姚护法眉头微皱,心想:这风来的好怪啊!
忽听身后有人大声道:“船。”
姚护法看到几条大船顺风顺水,瞬间已靠拢近来。头前一只龙形大船,船头之上高扬一面杏黄镶红色灯笼的旗帜,旗下一人迎风站立,威风凛凛。姚护法看着诧异。
忽有人失声道:“红灯教,风雷七锤。”
姚护法向来留守帮中,极少出来活动,是以对近来迅速崛起的红灯教知之甚少,但显然对风雷七锤的威名耳有听闻,也知道叶流星的流星锤威猛无匹,绝不能等闲视之,当下传令道:“准备强弓硬弩!他若来犯,就还以颜色。”
众贼人虎视眈眈,龙形大船已到弓弩射杀范围,但突然船头偏转一侧,配合其后一只大船,呈现左右夹击之势横冲直撞,登时撞沉太湖帮数条小船,顿时有数人落水挣扎,呼喊求救。那龙船上突然万箭齐发,将落水之人全部击毙!
叶流星挥挥手,身后立刻跳出十名黑衣大汉,个个都是裸露出黑铁一般坚硬的胸膛,浑身的劲力似乎胀得要爆炸出来。他们每人都手持一根拳头粗细的绳索,也不知何物所制只是柔韧有力。十人同声大喊,其势惊天,十根绳索同时郑向将沉的大船,绳头铁爪张合之时,深深刺入船板中,抓得牢若生根。另外一只大船上,同样有十人将那船的另一侧牢牢抓住。二十名大汉同时大喊:“起”,双臂较力,登时将严重倾斜的船硬生生拽起。
这二十名大汉动作如一,出绳迅捷,落绳准确,显然训练有序。
太湖帮中有人喊道:“啊!不好,红灯教要劫船。
姚护法喝道:“看看他们的绳坚韧还是我们的刀锋利。”挥手时,登时便有数人手持明晃晃的尖刀,从大船上跳到小船上,双臂划桨,小船如飞转眼间已到了绳索下面。但见这些人个个动作矫健,身法轻灵,有人贴船爬行,有人放出飞爪攀登,各显神通,转眼间已数人登上船上,几个人奔向舱内,几个人割那绳索。哪知,这些绳索极具韧性,硬似生铁,太湖帮的尖刀固是锋利,却奈何不得,这几人愕然不知所措。突然听到奔入舱内的三人发出三声惨叫,心中更慌。
蓦然之间,龙船上万矢齐发。一时惨叫连连,除得一人逃得命来,其他人等全数毙命!
姚护法看得心惊肉跳,只见那唯一存活之人,一身湖水跪于面前,颤声道:“姚护法,那绳索坚硬如铁,割不断。”姚护法冲舱内道:“花兄,这就看你的了。”
一团白影倏然飞出,更似一个雪团弹射出来,笑道:“姚兄,你且放心,那绳索未必就是无法克制。”正是巴蜀四杰老三“万里追香”花问情。
姚护法道:“但愿如花兄所说。”
花问情道:“不辱使命。”说着,弹身出船,一冲惊天好似云燕掠空,跟着几个翻腾轻巧地踏落一根绳索上。那绳索极具韧性弹力但只是轻微动了一下,显见了花问情惊人的轻功。姚护法看了不禁微微侧目。只见花问情双脚勾住绳索探下身来,手起刀落,“嗤嗤”几声,竟然削断了一根绳索,绳索坠入湖中,激起一串的水花。
叶流星暗暗吃惊:好锋利的剑!突然间,湖面上又奔来一艘船,叶流星看到船头站着三人,中间一人锦袍银衫,颌下长须飘飘,相貌堂堂;身左一位美貌妇人,白衫红袍;身右一个青年公子,风度翩翩。叶流星心下坦然:欧阳武,柳若珍亲自到来,太湖帮更是难以达到目的了,看来教主交待的事情更有把握完成。那青年公子应该是欧阳文的独苗雁笑,十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看到故人之了,不由想起七年前一人一锤攻破洞庭十三水寨,救出欧阳文之事,但是数年过后,当年的故人已是人鬼孰途了,心中感叹万分。
正浮想联翩,就见欧阳雁笑使出武当派“叠云梯”轻功,身动如风,斜冲而起,接着一个优美的凌空翻转,稳稳站在绳上,拔剑在手,喝道:“你就是‘万里追香’花问情?”
花问情道:“正是!”
欧阳雁笑道:“是你就好,看剑!”“刷”刺出一剑,直指花问情心窝。
花问情看到对方剑势汹汹,眼中微生惊骇,向右面跳开,抬起短剑,金光乍射,一道剑光刺向欧阳雁笑。
欧阳雁笑脚下走着峨眉派“十二梅花桩”步法,在几根绳索间自由跳跃,游刃有余,脚下仿佛长了眼睛不用担心失足坠下。
花问情在巴蜀四杰中轻功最好,但是在拳头粗细的绳上跳跃厮杀,就稍逊欧阳雁笑,又看出对方踩着“十二梅花桩”步法,心想:他难道是峨眉派中人?
欧阳雁笑抬脚勾住另外一根绳索,借绳索屈伸的弹力,一口气攻出三剑,不容对方半刻轻松,跟着移形换步,再攻一剑,这一招是由峨眉槌法中演化而来,是以剑势颇奇。
花问情暗自吃惊,屈腿后弹,纵身上船。但欧阳雁笑长剑贴紧船板削了过来,花问情正当下落之势,蓦然间长剑扫至脚跺,他吃了一惊,突然短剑插入船板,借力移身后退,足点地而起。
欧阳雁笑扫剑之势,本就迅猛,登时削在了短剑上,“铮”的一声,金星纷射开来,他手持断剑,心头凛然,花问情趁机拔出短剑刺向欧阳雁笑,欧阳雁笑刺出的断剑又被削断一截,不禁惊悚,幸亏脚下功夫根基扎实,虽然晃了晃,但总算没有摔下湖中。
花问情短剑猛而锋利,一招“流星赶月”攻向欧阳雁笑。
欧阳雁笑见花问情攻来的一招,含势迅急夹带凌厉剑风,便施出绵掌的功夫,不仅化去了花问情的剑刺之风,而且巧用“桑推术”差点将花问情推入湖中。
花问情看看船下滚涌的湖水,倒吸口凉气,知道眼前之人举手投足全是自己忌惮三分的峨眉派功夫,稍有闪失,便有被急流吞噬之祸,是以出剑不在锋芒毕露,意在据守船上消磨对方体力。
柳若珍思女心切,船未靠稳,便冒着太湖帮纷乱的箭矢,掠至船上,急奔舱内,呼道:“依依!依依!”舱内琴音如水,绵而不绝,却无人应声。柳若珍听琴声依旧,心知依依并无危险,心下一宽,疾步入舱。
她一眼看到依依衣衫微乱,额头有血,但神情专注一付心思全放在琴上,然后又看到祝雄风坐在依依身旁,神情喜悦。她本就性情古怪,见自己冒死前来,女儿竟不抬眼来看,反而对那臭小子脉脉含情,想起那日扬州城外一幕,登时怒极,道:“臭小子,你好大的色胆!”举剑便刺。
祝雄风久久沉溺琴声中,显然没有觉察到柳若珍的到来,更没有感到柳若珍刺来的一剑,突然间,“铮”一声大响,又是“啊呀”一声,祝雄风不仅登时清醒更明白是依依用琴音击伤了柳若珍,救己一命,不由感激万分。
柳若珍勃然生怒,斥道:“臭丫头,娘传你曲谱,你却用来对付你娘,留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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