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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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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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马上人儿小凤道:“我说他是块又臭又硬的死木头吧,您还跟护什么似的护着他,他不愿知道咱们,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已经知道他叫李雁秋,住在晏中开的‘六福客栈’,自有小风呢,姑娘,就是块百练钢,我也有办法让他变为绕指柔,您瞧着好了!”

  白马上人儿没说话,向着李雁秋逝去方向投过的最后一瞥,道:“走吧!”

  掉转马头,当先驰去……

  这里,两人两骑飞驰而去。

  这里,李雁秋举手拍了“六福客栈”的门。”

  门开处,晏中当门而立他一怔,道:“李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雁秋迈步进了门,笑道:“晏老,我要再不回来,命就没了!”

  晕中讶然说道:“李爷,这话……”

  李雁秋在火盆旁站定,道:“晏老,你瞧瞧我右肩的伤跟这把刀!”

  一扬手,把刀柄送了过去!

  晏中伸手接过李雁秋那把尖刀,老脸上一片诧异震惊,一双老眼却瞅着李雁秋的右肩。

  李雁秋的右肩上,焦烂了好几块,焦烂处见肉,肉也是乌黑片片,像是用烙铁烙一般!

  他脸色一变,道:“李爷,这是……”

  李雁秋微微一笑,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晏中皱了眉,沉吟说道:“李爷初来,人生地不熟,不会在这儿结过怨,这是谁既要毁人容貌,还想要人的命……”

  李雁秋摊的说道:“就是说嘛,我也没招惹谁!”

  晏中抬眼说道:“李爷可曾看见那两个人的面貌长像?”

  李雁秋想了想,道:“用刀背后偷袭的那个人,原来自背后,经我吊上他脑子一抛,又把他抛到了丈像外,夜色太暗,没看清楚…………”

  顿了顿,接道:“至于用毒液泼我的那个,在仰脸时,我只看见他一眼,似乎个子很瘦小,獐头鼠目,不像善类。” 210。29。4。4/book/club晏中道:“会不会是他们找错了人…………”

  李雁秋道:“我也这么想。”

  晏中沉吟了一下,忽地抬眼说道:“京畿重地,又是在这吃紧时候,黄夜行凶,未兔太大胆了……”

  李雁秋笑了笑,道:“晏老,江湖人有几个怕事的?”

  晏中点了点头,道:“李爷说,用刀的那个,被‘查缉营’的人带走了!”

  李雁秋点头道:“是‘查缉营’的打扮,他也自称是‘查缉营’的。”

  晏中道:“李爷,‘查缉营’的那人,怎么样个长像?”

  李雁秋抬手一比,道:“身材很高大,一张紫膛脸,模样儿挺……”

  晏中双眉一扬,道:“没错,李爷,他确是‘查缉营’的,人既落在‘查缉营’,又是被他抓了去,那就不怕问不出个所以……”

  李雁秋道:“正想麻烦晏老有空时跑一趟!”

  晏中道:“现在没事,我这就去,不瞒李爷说、‘查缉营’的那个,是家二叔的二弟子,姓魏,单名一个延字,京畿一带的朋友,送他个外号叫‘紫面钟旭’!”

  李雁秋笑道:“原来是晏老的兄弟,早知道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说得是,”晏中道:“我这就去替李爷跑一趟,这把刀……”

  把手中刀扬了扬,刚要接话,倏地脸色一变,一双老眼紧紧地凝注在刀柄上,沉声说道:“李爷,这把刀是您在地上捡的!?”

  李雁秋诧异地点头说道:“不错,怎么……”

  晏中道:“确是自那人手中掉下来的!”

  李雁秋道:“也不错,晏老敢莫认识这把刀?”

  晏中道:“这把刀刀柄上刻有记号,这记号我好像在那儿见过,李爷,您请自己上上药,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说着,把刀往袖子里一藏,转身开门而去,未容李雁秋说一句,李雁秋呆了一呆,摇头而笑……

  晏中袖着手,低着头,冒着风雪,在空荡寂静的大街上直往西走,步履之间放得好快。

  片刻之后,他进了菜市口旁一条既黑暗又狭窄,还夹带着阵阵腐臭味儿的小胡同。

  在胡同左一个小窄门前,他停了下来,举手拍了门。

  拍门声砰砰然,在寂静而寒冷的夜色里传出老远,响澈了整条胡同,听来份外刺耳。

  过了一会儿,门里有了动静,一阵步履声由里外传,紧接着内里有人低沉地问道:“谁呀,是尤老大么?”

  晏中站在门外没答理。

  门里那人“咦!”地一声,随即门栓响动,那扇窄门儿豁然而开,门里,站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子,塌鼻子,刀眉,右肩上还有条刀疤,他一见晏中一怔,随即满脸堆笑地哈下了腰,忙道:“我当是尤老大回来了,原来是大爷您,您是……”

  晏中跨步进了门,反手掩上了门,盯着那壮汉子道:“刀疤,尤通出去了?”

  壮汉子忙道:“是的,大爷,您找他……”

  晏中面无表情,点头“嗯!”了一声,道:“我找他,另外还找你们老幺!”

  壮汉子道:“大爷,秦老幺跟尤老大一起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晏中道:“你可知道他俩上那儿去了?”

  壮汉子摇头道“大爷,他俩没说……”

  晏中忽一凝神,目注后面道:“谁在家里!”

  壮汉子脸一红,窘笑说道:“大爷,是,是我,我……”

  适时,后面传出一个女人的话声,带着咬牙的咒骂:“死鬼,开个门开这么久,刘三,是谁呀!”

  壮汉子刀疤刘三脸更红了,那条刀疤更发紫,眼一瞪,扬眉叱道:“你他娘的嚷嚷什么,是……”

  晏中一摆手,拦住了他话头,道:“进去告诉她一声去,我在这儿等尤通他俩。”

  刀疤刘三红着脸陪上窘笑,道:“那么,大爷,这儿冷,您进屋里头坐去。”

  晏中一摇头,道:“不了,我就在这儿站站,你去吧!”

  刀疤刘三这才答应一声,转身急步行了进去。

  转眼工夫,他又从里面行了出来,衣裳已然穿好了,但脸更红,窘笑也更浓,只因为他身后还跟着头发蓬散,低着头,两只手还在整衣裳的小娘儿们。

  晏中眉锋一皱,把脸转向了一旁。

  刀疤刘三却道:“过来,见过大爷!”

  那女人低着头走了过来,福了一福,怯怯说道:“见过大爷。”

  晏中不得不转回了脸,他看得清楚,那女人穿着乾净,皮肤也很白净,不像是那一路的女人,刀疤刘三这一伙,也没一个够娶媳妇的,当即他点头一摆手,道:“刘三,让她去吧!?”

  刀疤刘三忙道:“谢大爷,谢大爷。”

  那张脸,好不窘迫尴尬,瞧模样,他恨不得跪下来给晏中叩头,说着,他推了推那女人。

  那女人也忙谢了一句,低着头急步开门走了。

  掩上门后,晏中问道:“刘三,这娘儿们是……”

  刀疤刘三忙道:“大爷,您开恩,是胡同口的王寡妇,丈夫死了一年多了!”

  晏中眉锋一皱,道:“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怪你,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不过我劝劝你以后少作点孽!”

  刀疤刘三一个劲儿地点头,道。“是,是,大爷,我下回绝不敢了!”

  晏中也没再说什么,他就背着手接站在那既冷又黑的夜色里,刀疤刘三也只有陪着他站在那儿。

  过了没多久,胡同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步履声。由远而近,走得好快,刀疤刘三道:“大爷,怕是尤老大跟秦老么回来了!”

  晏中点了点头,道:“别作声,等他叫门!”

  刀疤刘三刚闭上嘴,步履声停在了窄门外,随听有人砰砰地拍了门,而且拍得很急。

  刀疤刘三望向晏中,晏中一点头,刀疤刘三走过去伸手开了门,门开处,两条人影一阵风般溜了进来。

  刀疤刘三刚一声:“你两个别这么冒失……”

  那两个突然看见门内还有个人,一怔停步,及至看清了那是谁,脸色一变,一哆嗦,扭头便跑。

  晏中及时喝道:“尤通、秦海,你两个给我站住!”

  那两个正是獐头鼠目的尤通,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瘦瘦,八字眉,吊客眼年轻汉子。

  他两个一惊没敢动,晏中又道:“刘三,把门拴上!”

  刀疤刘三答应了一声,拴上了门。

  晏中冷然又道:“尤通,你两个见不得我么?”

  尤通人机灵,忙陪上一脸惊慌笑容,道:“大爷,您恕罪,我两个没看清是您,只当是……”

  晏中道:“只当是谁?”

  尤通乾笑一声,道:“只当是要债的上了门儿。”

  晏中冷冷一笑,道:“别人的地盘儿,你几个不敢去,自己的地盘儿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向你几个伸手要债!”

  尤通一阵乾笑,把窘掩了过去,提心吊胆地呐呐说道:“大爷,这么晚了您是……”

  晏中目光一扫那老么秦海,道:“我找秦老幺借点东西!”

  尤通神情一松,道:“您这是什么话,您要什么,只要吩咐一声……”

  晏中道:“我有事,要借秦老幺的那柄解腕尖刀用一用!”

  秦海白了脸,尤通一旁忙道:“大爷,他那把刀恐怕不趁手,我给您别找一把……”

  晏中一摇头,道:“不,我就要他那一把,借不借?”

  尤通忙道:“大爷,不瞒您说,老么那把刀丢好几个月了……”

  晏中道:“秦老幺,是么?”

  秦海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道:“是,是的,大爷。”

  晏中冷冷一笑,道:“那好,我替你找回来了。”

  从背后伸出右手,往前一伸,那把尖刀就在掌心上。

  秦海刹时白了脸,晏中道:“秦老幺,这是你的刀么?”

  秦海没敢说话。

  晏中沉声喝道:“说话!”

  秦海一哆嗦,忙点头说道:“大,大爷,是,是,是的。”

  晏中淡然一笑,道:“那么,你两个就该明白,我是为什么找上门来的了……”

  脸色一沉,接道。“用刀的是你,泼毒液的可是尤通你?”

  尤通陪着一脸惊慌,笑道:“李爷,您先消消气……”

  晏中冷然说道:“先告诉我,泼毒液的是不是你!”

  尤通只得硬着头皮点了头。

  晏中道。“既然都承认了那就好办了,我先问问你两个,你两个认识那位姓李的李爷么?”

  尤通摇头说道:“大爷,我两个不认识。”

  晏中道;“是他侵了你们的地盘儿,抢了你们的饭碗,还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

  尤通摇头说道:“大爷都没有。”

  晏中双眉一竖,道:“那为什么既要毁人的脸,又想要人的命。”

  尤通低着头,没说话。

  晏中沉喝说道:“尤通,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尤通身形一抖,忙呐呐说道:“大爷,不瞒您说,我两个大黑夜里看错了人!”

  晏中冷冷说道:“是么?”

  尤通打蛇随棍卜,忙道:“大爷,尤通天胆也不敢瞒您!”

  晏中冷笑说道:“你的胆子已经可以包夭了,那么你告诉我,你两个原要找的是谁?”

  尤通一怔,道:“这·二……大爷,是个跑江湖的,前两天……”

  晏中冷笑说道:“尤通,你是没把我姓晏的放在眼里!”

  尤通一惊忙道:“大爷,我这是句句实话……”

  晏中老眼暴睁,道:“尤通,你真敢不说实话!”

  尤通大惊,一哆嗦,低下了头:“大爷,尤通不敢。”

  晏中威态稍敛,道:“那么,还是找错了人么?”

  尤通摇了摇头,道:“大爷,不是!”

  晏中道:“你可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尤通一哆嗦,猛然抬头,道:“大,大爷,他,是您的朋友?”

  晏中冷然点头,道:“不错,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尤通砰然一声跪在了雪地上,颤声说道:“大爷,您开恩,我只知道他住在您的客栈里,可不知道……”

  晏中一摆手,道:“我不问这些,我只问三个字,为什么?”

  尤通道:“大爷,那不关我跟老幺的事……”

  晏中道:“我就是问,这是谁的好主意。”

  尤通道:“大爷,您开恩,我不敢说,我要是说了,这条命……”

  晏中道:“你要是不说,那条命我也拿得去。”

  尤通“噗”地一声爬在了雪地上,叩头如捣蒜,哀求说道:“大爷,您开恩,您千万开恩,下次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了,好在您那位朋友也没有……”

  晏中道:“还好他是个练家子,有点防身的功夫,要是个不会武的人,背心上挨一刀,脸也毁了,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尤通、秦海,你两个放心何忍,这是你对付人家,假如有一天,人家反过来这么对付你呢?”

  秦海两腿一软,也砰然跪了下去,哭道:“大爷,我知道了,您开个恩……”

  晏中道:“要我对你俩开恩不难,只告诉我,这是谁出的主意。”

  秦海没说话,一边叩头,一边直叫大爷。

  晏中冷冷一笑,道:“不说是么?那好,看来你两个是没把我这个姓晏的放在眼里,事是你两个干的,你两个既然口风那么紧,我就找到你两个为止,我要你两个的一只手……”

  尤通仍自叩头求饶,秦海却忙仰起了脸,那张脸煞白,有雪,有泥,也有泪,他吓得直往后躲,道:“大爷,您开恩,我说,我说……”

  晏中道:“那么你说!”

  秦海道:“是尤老大叫我去的,他说是二爷,七爷跟九爷……”

  晏中脸色一变,道。“你是说我那几个兄弟?”

  秦海将头连连点了几点。

  晏中霍然转注尤通,道:“尤通,是么?”

  尤通他只得点了头,苦着脸道:“二爷几位可冤苦了人,他几位只吩咐我两个这么做,可没说那是大爷您的朋友……”

  探怀摸出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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