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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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炉鼎-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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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出来,每次碰撞都如同开天辟地,激烈异常。这是平常比斗之中根本就见不到的真正的实力比拼!
众人回味着,只感觉此刻擂台之上的比斗,无论是合体期,渡劫期,甚至于大乘期,都有那么几分索然无味。像是一片太平盛景,那拳来脚往看起来皆是花拳绣腿。
就在此时,远处的秦山一峰突然如同酥块一般流泻而下,青木繁花恍如光雾,一触之下化为幻影。
当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众人才清醒过来,远处那山,竟然不知道为何突然化作齑粉!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两道光团从远处那山峰塌陷之处升起,依旧是一粉一白,光团依旧时不时有青色和黑色神光扫出,神光所及之地,无不山崩地陷!
谢摇篮和夙长生整整比拼了一个晚上,两人皆尽全力而为,愣是谁都没有占上风,而且紧锣密鼓的节奏让两人迄今为止谁都没余力祭出法宝,现下两人都打出了几分火气,谢摇篮情绪控制炉火纯青,虽然恼怒面上却不懂分毫,而夙长生则明显地愤怒霸悍起来,出招凌厉蛮横,谢摇篮抬杖抵挡之时,明显感觉到他恼怒之下,蛮力堪比体修。
谢摇篮虽不知夙长生为何只隔了两日,竟然变得如此悍猛,但是她却无比清楚,自己此刻已落下风,即便还能凭借禅杖抵挡个几日几月不输,但是却委实没有什么意思,她这般一想,且战且退朝秦山大比之处赶去。
谢琅远远看着那两个光团朝自己移动过来,心中并无疑惑,早在昨晚谢摇篮同夙长生起了争执之时,那齐寒烟就支使小初来告诉他了,二人如今会出现在秦山大比上,也在他预料之中。他抬头看着高空,目光中浮现一层忧虑。
那仙北界天香圣女站在他的不远处,也抬头看着正在殊死搏斗的二人,手指虚握,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其余人则左顾右盼,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摇篮看准时机,弯腰躲开夙长生一记猛刺,飞身跳出了他的攻击范围,身形隐没于秦山大比众人之间。
就在谢摇篮躲避之后的一瞬间,谢琅飞快出手欲拿夙长生,然而同一时间,一直隐于人群之间的天香圣女突然丢出一丈白纱阻拦他的去路,谢琅耳垂下挂着的那粒血珠子飞快攒动,落于他掌心,化作三尺长剑,就势一砍。
天香圣女玉手飞快一晃,怒道:“欲伤我夫君,先过我这一关!“
谢琅不怒反笑:“你夫君先刁难我夫人在先,我不先算账你倒还好意思先开口!”
仙人级别的人物,颇一出手就是一阵地动天翻,翻飞的灵气击起百丈高的漩涡巨浪,比那秦山山峰还要高,云间高台霎时间碎成一片,周围修士来不及撑起灵气罩的,真元激荡之下,吐血不已,不少人都艰难架起长虹撤退。
好在谢琅早已提醒秦山主和仙西界主护住这些比试的修士们,所以这一击虽然效果震撼,但是没有修士伤亡。
谢摇篮和夙长生分开后片刻,此时周围修士就撤离了差不多,只余下小猫三两只,有熟人,有不怕死看热闹的,还有挂在树杈上的绿蛟。
谢摇篮看了看周围,决定冒险在人前用一次十二魔神,她手中旗幡闪现,霎时间一股浓烈的仿佛源自于上古的戾气四散开来,留下的众修士无比惊惧地后退一步。
十二旗幡浮在她周身,还未唤出正主儿,她突然抬起头,发现夙长生手中金光耀眼璀璨,原来不止是她,那夙长生也趁机祭出了自己的法宝。
那金光耀眼如太阳,令谢摇篮不敢直视,眨眼间那金光就又荡开几丈余高,还在不断地飞速变大,竟然是一个塔!
谢摇篮立刻认出来,此塔和那掉入斜云骨池之中的无塔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正是那双塔之一,传说中专门斩仙的暇塔,怨不得他千方百计想寻找那无塔,原来如此。可是这暇塔不也是长灯之物吗?为何却在夙长生手中!
那塔依旧在飞快地变大,谢摇篮眼看就要笼罩在塔底金光之内,她手中十二旗幡顷刻出手,环绕在她周围,将她紧紧护住,不被暇塔所伤。
十二旗幡本是攻防一体,此时此刻那塔也暂时奈何她不得。
她尚未舒一口气,鼻尖突然被一阵淡而熟悉的微凉气息环绕,她仰面一看,脸色顿时惨白得难看,即便是当初在斜云之内险些丧命于长灯弟子手下,她也没有如此色变过。


、双塔完

谢摇篮知道夙长生会有后招;但是却没有想过;双塔之一的暇塔竟然在他手中。而她谢摇篮虽然离地仙还有一步之遥;但毕竟也只是个大乘期修士;使用暇塔来攻击她,却如同鸡肋,在无塔之下;她可能会顷刻寂灭;但是暇塔之下;虽然煎熬且根本无法脱身;但是绝对不会像身处无塔那般立刻化为飞灰。
弱小的人修尚且不足以引起这座塔的注意。就如同捕兽夹捉得到老虎;却捉不到蚂蚁。
夙长生聪明异常,他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可为何又要放出暇塔?唯一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她。
甚至于一开始毫不讲理的挑衅,蛮横地比斗,他都是有所算计,而算的就是那绝对不会看着她处于危险之中的谢琅!
秦山主站在塔外,手持一根青箫,正慢慢收回手,他看了谢摇篮一眼,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在他旁边,敞着胸口的仙西界主一脸惊讶,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质问着什么,秦山主神色宁静,微微垂下了眼睛。
谢摇篮扶起踉跄的谢琅,他却来不及说一句自己遭到暗算的经过,只仰头看了眼正要压下来的暇塔,便直接道:“我送你出去。”
“闭嘴!”谢摇篮蹙眉看了他一眼,抬手收回五柄旗幡放入他手中,快速将使用方法告诉了他,不顾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又唤出魔神之一,冷淡向那魔神吩咐道:“送他出去,你非死不离他寸步。”
“我乃你夫,岂有丢下你的道理,要走也是你走!”谢琅打断她,手托一红色血球,拉长成一只大鹏鸟,他扬手欲将她丢上大鹏背上。“此大鹏可送你一人出塔,你出去后——”
谢摇篮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看了过来,直接打断了他:“昏话!你死了我活着做什么!出去照顾好我儿子女儿!”
那六足四翼魔神已经飞在半空中,他一巴掌拍掉在身边闹腾的血色大鹏鸟,将谢琅往肩上一驮,肉翅几个忽闪下来,以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速度消失在即将压制下来的塔边。
那魔神身披红鳞,浑身赤如丹火,六足四翼,速度极快,眨眼可行二十八万里。即便是落入掌心佛国之内,也奈何他不得,更何况这下压的塔远远比不上掌心佛国的扩张速度。倘若是长灯亲临,在这般突发情况下,谢摇篮可能根本没时间布置这些,但是夙长生使用暇塔的动作还有几分生硬,便给了谢摇篮这个机会。
谢摇篮安排下这一切只在一瞬间,外界甚至还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只见一红鳞魔神忽闪着肉翅悬在半空之中,一声声咆哮从他喉咙里传来,周遭修士莫不胆战心惊。而在这个时候,暇塔也彻底在地面上合了个严实,发出沉闷的轰隆一声。
而那红鳞魔神宽阔的肩膀之上坐着一个白衣银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飞在他头顶的一只血色大鹏突然呼啸俯冲,将手持白纱的天香圣女活生生撞下了秦山高崖,又在她的尖叫声中伸出利爪将她拎了起来,高悬在半空之中。
他将五只旗幡丢了下去,唤出两只魔神代替血色大鹏抓住天香圣女,两外三只朝夙长生和秦山主扑去。
而此刻,夙长生早已祭出了另外一件黄色的三角旗子,将自己护在旗下,旗下金光大作,五色祥云将他和身后的秦山主从头包裹到脚,魔神止步于瑞气祥云之外,无论如何咆哮,也不能前进一步。
谢琅依旧静坐在那六足四翼的魔神肩膀上,似乎初初回过神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躲在旗子底下的夙长生和秦山主,又看了一眼那已经合得严实的暇塔,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他道:“玉黄旗竟然也在你手中,我倒是没有料到。只是你又能有多少真元支撑这玉黄旗?”
飞翔在空中的大鹏将身一抖,幻化成千万滴血色莲花朝那瑞气祥云撞击而去。夙长生苦苦支撑,而秦山主则看向暇塔,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香圣女被魔神束在半空之中,堂堂地仙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魔神一只一边拉扯她的胳膊,将她当成破布娃娃一般胡乱摆布,她无论尊严还是实力都遭到了无以伦比的践踏,她当即怒道:“要杀就杀,何必这般折辱于我!”
魔神看管下,她连元神自爆的机会都完全没有。谢琅听到她说话,木木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道:“若她出不来,我会将你剁成一万段洒在秦山每个角落,何必着急。”
他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有些恍惚,正在走神,可是夙长生从那血莲花的攻击频率和力量上断定,谢琅绝对没有走神,他根本就是疯了!连玉黄旗都快顶不住他这般进攻了!
夙长生有些支撑不住,而他身后的秦山主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周遭风景,除了一开始偷袭谢琅,将他攻入暇塔之中,旁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场戏。
谢琅又轻声恍惚地出声:“夙长生,将暇塔放开,否则就要委屈你夫人了。”他艰难抬起手臂,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天香圣女。
夙长生咬牙不答。
谢琅收回手,轻不可闻地命令魔神道:“先吃她两条手臂。”
只听咯嘣一声,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趴在天香圣女的魔神吸吮着自己的指头,用力啧啧嘴巴。天香圣女脸色惨白地颤抖着,贝齿紧紧咬着嘴唇。
“且慢!”夙长生飞快打断他。“暇塔我使用尚且不纯熟,只能三天使用一次,要我放开暇塔没问题,可是必须得等三天之后!”
谢琅垂着眼睛没有答话,后背披着的银发下,谁都看不到他的脊背在剧烈的颤抖,似乎下个瞬间,就会倒地不起。
长宽相当于两个斜云塔的暇塔之下,围着几个人,齐寒烟趴在慕小小肩膀上抹眼泪:“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余人一脸苍白,没有人能回答她。
祁阿修取出化血刀,狠狠往暇塔壁上一击,然而连个最浅的刀痕都没有在那上边留下。他狂乱地又砍了十几刀,刀风掀起巨浪,击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险些栽一个跟头。岳阳拦住他,制止了他继续癫狂。
萌萌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用力狠狠击打了塔壁一下,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关节横流。小初好奇地看看上边又看看下边,伸出两个前爪刨了刨塔底的沙土,白毛上沾满灰尘,她奇怪地朝塔里喊道:“娘,你在跟小初躲猫猫吗?”
良久没有回应。
她伸爪又刨了一会儿,懊恼道:“小初知道你在里边,快出来啦!”
萌萌一把将快要钻进土里,只剩下一条尾巴尖的小初拉了出来,按在怀里,不顾她尖利的爪子乱挠,死死将她抱紧。
···
谢摇篮端坐于塔底中间,疲惫地闭上眼睛。整整一夜的比斗,被就让她分外疲惫,加上召唤十二魔神,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榨干了。
塔内灵气匮乏,连恢复都无能为力,她只能选择睡一觉。
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谢琅从玄冥河畔,将她捡到身边。可他完全没有身后跟着一个人的觉悟,他步子迈得飞快,她要非常艰难才能跟得上,她一时恍惚,以为前边走着的是师兄,伸手想去拉他的手,妄图去拉慢他的步子,结果被他厌恶地甩开。她打一个冷颤,又怯怯伸手拉他的袖子。
他侧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搭理她。
两人都没有丝毫灵气,完全靠脚一步一步地走出玄冥河,个中艰辛无需细说,玄冥河边多大雨,每逢那时,她就折断两片大大的芭蕉叶举着,踮着脚尖给他遮雨,他那个时候,就会暴躁异常,虽然竭力压制,那是那股挫败和愤怒根本遮掩不住。像是一个久居九天之上的仙人,根本忍耐不了人间烟火。
谢摇篮就腾出一只手给他梳头发,像给清羽山上野兔子揉毛一样揉着他的脑袋,他唯独这时候会一句嘲讽的话都不会说,偶尔舒服地哼上一声,一双漂亮的凤眼慵懒地耷拉一半,坐在大石头上,一边伸手接芭蕉叶外的雨水,一边乖乖任凭她给自己揉毛。
当初还怀疑,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被顺头发,现在想想,应该是天□……只是夫妻二人,好久都不曾这般温存过了。
就那般又走了十几天,他终须愿意伸出一个指头让她牵着。晚上睡觉时候,也愿意让她伏在他膝盖上流口水呼呼大睡,不再像一开始那般阴阳怪气。
梦里恍惚又开始下雨,她淋得满脸黏腻,雨声也奇怪且诡异起来,噼啪噼啪地像是有一个谄媚的声音在叫仙姑。
谢摇篮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绿蛟灯笼大的琥珀色竖瞳在她眼前愉快地眨巴着,见她睁眼,欢快地又伸出舌头将她整个脸都涂满了口水:“仙姑,你醒啦!”
谢摇篮哆嗦着,几乎是瞬间清醒。
绿蛟晃着尾巴从她身上游了过去,险些又将她压了个半死,绿蛟毫不自觉,他哼哧哼哧道:“我去叫醒别


、青铜古域一

绿蛟呼哧呼哧地游远了;谢摇篮也不去管他;仰头开始观察此刻自己的处境。
她正身处一黄橙橙的空间内;长宽皆有几十丈;钟壁上刻着文字;不足百余字,字体看起来繁复无比,与斜云塔上“斜云除魔”四字有些相似之处;隐隐约约似乎隐藏着莫大的力量。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此时;她手中一直握着的禅杖突然一阵悸动,禅杖最底部总是被压制的白色的神光涌了上来,居然彻底掩盖住了那黑色的神光。而谢摇篮渐渐觉得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流入胸口;她耳边听见了一阵清晰的声音;由小及大,似乎从耳中传入了心里。
她不顾浑身疲惫,踉跄着起身,慢慢走近那书写着文字的塔壁之上,将禅杖换在左手之中,自己则伸出右手,去抚摸那黄色的塔壁。
那一刻,她感觉手中禅杖悸动越来越大,而伴随着它的颤抖,竟然令谢摇篮觉得神清目明起来,此刻的心境更是从未有过的空旷明净,莫大的觉悟如同一条汹涌的江河,在她头顶劈头浇灌下来,即便坐禅百余年,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她看了手中几乎呈现乳白色的禅杖一眼,微微吃惊,但是不过片刻,她就又被墙壁上那些文字吸引了过去。
从来没人知道暇塔内部的结构,大概是因为知道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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