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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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炉鼎-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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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念秦后,谢摇篮带着礼物,随谢琅一起回了家。岳阳和祁阿修依旧在仙府中修炼,胖子和他的弟子也流连忘返,谢摇篮答应他随时来,自己都欢迎,并且告诉他了开启大门禁制的两句口诀,表示随时欢迎他来取灵草,炼制丹药,胖子非常高兴。
谢摇篮见过一次胖子的丹药后,当即对这个洒脱欢快的胖家伙充满崇敬。一鼎丹药出来,几乎全是上品,剩下的则都是极品,这手段即使当世丹药宗师也没几个能做到的。他用了谢摇篮的丹药,都会给她留下一半多,当做报酬。对于谢摇篮来说,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谢摇篮很快到达谢琅家里,门口早就堆了各种颜色,还未化形的小狐狸,个个都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头上两个尖耳朵,又圆又亮的眼睛。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被谢琅一个眼神扫过,顿时都变得乖巧无比,声音稚嫩地喊人,然后一哄而散。
门口来迎客的是族长,身后跟着的是小红毛,小红毛脸上伤口好了大半,毛茸茸的耳朵依旧在头上顶着,根根茸毛清晰可见,时不时颤颤地忽闪那么一下,谢摇篮正在同族长说话,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偏了。
好在萌萌也是人形,头上也顶着两个白色的狐耳朝门内扑去,谢摇篮眼神成功转移到儿子身上,依旧是满眼的狐耳。
谢琅轻咳一声。
谢摇篮晃神回来,继续面带温柔微笑同族长寒暄。
一路上围观不断,好在狐耳小乖们都走路悄无声音,隐藏得也隐蔽,谢摇篮竭力忽略一窝趴在树枝上,从叶子缝隙里垂下的团团尾巴。
坐下之后,族长终于有机会拉着谢摇篮叙说这些年的不容易,叔祖好不容嫁出去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人生的使命都完成了大半。
谢琅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在做几个模样各异,但是都俊美无双的男男女女们立刻察觉到异常,打断了族长的话头,相互之间说起俏皮话来,笑起来的时候,如同琉璃宝玉,满世珍宝都集中在了这一堂。
可惜没有狐耳……
又过了一会儿,谢摇篮送上礼物,那仙府之中珍宝其实并没有多少,看来原主人也没有收集珍宝的喜好,不过却有些少见的小东西,例如可观过去的溯影镜一类的。谢摇篮怕寒酸,按照胖子的意思,取了些灵药丹药,又从绿蛟嘴下抢粮,拿了几条莲藕。
礼盒一个个打开,开始的时候,众人还不在意,只觉得礼物确实用心准备了。后来慢慢地,脸色有些变化,精通炼丹的一个青灰色的天狐,眼睛都快直了。
那几株清心莲出现的时候,整个房间猛然被灵气充满,大家沉寂在惊讶之中,待清醒过来,个个若有所思地看着叔祖。
族长更是传音道:“虽说这叔祖母修为有些低,但是出手竟然如此阔绰大方,恐怕仙极界也找不出几人,叔祖果然有眼光。”
这是连那只眼高于顶的杂毛孔雀都侧目的东西,天狐一族虽然也有寥寥几株清心莲,但是这般嫩白肥大的品相,族长都是头一次见到。
谢琅被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搅得头疼。
他认识谢摇篮的时候,她一穷二白身无长物,穷修做了几百年,别人都当他捧个石头当宝贝,连族长都虽然尊敬,却觉得惋惜。如今她得到机缘,发家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众人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感慨原来他捡到的真的是个宝。可知她是块石头的时候,他心思如此,她成璞玉的时候,他也未曾改


、火灵宴一

谢摇篮拜访过谢琅口中的小辈们后;告别回了仙府中;临走前终于如愿以偿,抱着两只刚出生不久,连路都走不稳的小母狐狸;伸着手指挠了挠她们的下巴;小家伙睁开眼睛用粉嫩的舌头舔她的手指。
若不是萌萌酸唧唧地一直拿眼睛剜她;谢摇篮当真不愿意放手。
萌萌和族内小家伙们玩得火热;不愿意和娘亲走,反正仙府离这里也不远,谢摇篮也就随他去了,谢琅尚且有事,不同和她一起;只能送她到门口。
谢琅垂着眼睛,装作不经意说道:“倘若你喜欢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
“萌萌乐意?”她问。小家伙拈酸吃醋的本事不比他爹差劲。
这个谢琅也不知道,萌萌黏糊他娘亲,倘若真是添了个弟弟妹妹,抢走了谢摇篮的注意力,那任性的小家伙岂肯善罢甘休,他皱了下眉:“那等他再长大一点。”
“也好。”谢摇篮认真点头。
“咦?”谢琅有些吃惊,精致漂亮的凤眼里瞬间流光溢彩,像是突然被剪断的珍珠流泻而下。
“待萌萌长大些。”谢摇篮道,说着,松开了他的手,转身化作长虹飞遁而去。
谢琅站在原地,背后一窝躲在门后偷看的狐耳小乖们交头接耳,聒噪个不停。谢琅也没理他们,心中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待萌萌元服礼后,无论他多难以启齿,也得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谢摇篮回到仙府,界主和殷旧墨早已被谢琅打发走,胖子也带着几个弟子回去了,岳阳和祁阿修刚刚斗法结束,两人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恢复。
仙府之中灵气比外边浓郁百倍,可以与修士天劫后的天地灵气相媲美,几乎要呈液态,修行起来更是一日千里。岳阳已经到达合体后期,祁阿修也到了合体期大圆满,唯独谢摇篮因为最近淬炼傀儡耽搁了时间,修为只前进了一点点。
谢摇篮同二人商量道:“我再过几日,准备去一趟仙东界,将小师叔和师弟接回来,不知道你们以后准备如何安排?”
岳阳和祁阿修对视一眼,祁阿修只在斗篷外露出一双眼睛,岳阳琢磨半天也敲不懂他的表情,于是自己羞涩笑了下,说道:“晚生挺闲的。”
祁阿修半天哼哧出了一句话:“你难道就不觉得,青冥宗这个名字不错?”
谢摇篮疑惑看了他一眼:“青冥宗?”这是当初为了吓退一直想将祁阿修收入门下的胖子,胡诌出来的宗门,而后夺仙府,他们一行三人也是以青冥宗为名号,一同行动。
祁阿修又问她:“你想报青冥之仇吗?”
谢摇篮沉默。当然想,做梦都想,想将罪魁祸首的鲜血洒在青冥界的每一块土地上。
祁阿修接着道:“我也想,可我是散修,我做了七百年散修,你却从出生起就待在清羽山,在你师父的庇护下。你不知道散修的力量有多薄弱,没有师门,没有资源,只能靠打闷棍起家,只要对方人一多,就只能落荒而逃。”
他看了岳阳一样,垂下思索了下语言,又道:“若你打算立宗,我愿奉你为宗主,与你们同进退,非死不离!若你不愿意,那我继续去做我的散修。”
岳阳怔了怔,也道:“其实,那什么,我也愿意。”
谢摇篮看向二人,扭头往回走。
“她这是什么意思?”岳阳问道。
“给她点时间考虑下。”祁阿修说道,一个宗门,是荣誉,是权威,是能够和天道不公抗衡的力量。可是同时,失去的也有本性。
谢摇篮,她终究是个有夫君有孩子的女人,对于修真界的大部分女修来说,能如她这般,得贤夫爱子,活得长久自在,本性自然,就足够了。他这般强求一个女人,是否过分了?但是祁阿修不知道谁比她更合适,她心神坚定,不惧强威,道心如磐石不可摧,最重要的是,祁阿修敬她。敬她的力量,敬她的道心。
再说另一头,谢摇篮回到房间,唤出玉简。
玉简依旧是一张丑脸,两只眼睛巨大无比,大的占了半边脸,嘴歪,鼻塌。此刻脸上神情此刻甚是欢喜。
只见他享受地张开手臂,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叹道:“多么熟悉的味道,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有幸回来,哈哈哈,我都闻见灵药田中那兔子常年不洗澡的酸臭味了!”
谢摇篮一脸纠结地打断他:“前辈。”
玉简这才看向谢摇篮,越看越满意,他说道:“小姑娘,你先得祖师的心法和功法,又得祖师的仙府,他日修为上去了,至祖师门下,就算去当大弟子,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谢摇篮道:“谢过前辈在水阴岛之上指点。”
“这次机缘是你辛苦得来,我不过随口一说,此处物什,都是师祖临飞升前留下的,你好生参悟,他日禅道之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谢摇篮似有心事,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玉简坐了下来,化作本形。谢摇篮将手指放于其上,开始修炼。
渐渐地,她又再次沉入一片黑暗之中,宇宙运转,星辰如海,她独处亿万里光年之外。此刻已经不同于第一次,她也没有了初次的绝望和孤独,而是平静看着群星沿着固定的轨迹运转,看着星云的出现和消亡,也看着生命的开始和终结。
谢摇篮开始在此等孤寂的情况下,心思宁静如同星光流动的银河。
她少时向道,愿作逍遥自在之人,超脱红尘,寻得净土。师门庇护,师父疼爱,她确实自在了许多年,如不出意外,她也会这般下去,直到飞升。
然而,偏偏出了这么一个意外:青冥大劫。
她幼年所求之道,乃洒脱逍遥之道,如独行倾盆大雨之中,浩荡大道,孑然独行。然而,此刻她恍然大悟,在这个世道之下,想求彼岸净土,如同将手伸入水中,慢慢摸索所求之物,当手再从水中拿出来的时候,又如何能够滴水不沾?
这个时候,她识海深处,纠结冗杂在一起的情感,瞬间升腾起丝丝缕缕,只听啪的一声,散入周围,再也无迹可寻。
周遭灵气开始飞快向谢摇篮身上飞涌而来,因为仙府之内,本就灵气非常充裕,谢摇篮单单吸收仙府内灵气就已足够,是以此次进阶突破,没有惊动外界之人。
岳阳和祁阿修觉察到仙府内灵气流动,心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为她而高兴。
只是那灵气流动了十日不绝,周围形成的灵气漩涡越卷越大,连仙府之中的玉兔和梅花鹿,都变得焦躁不安,仙鹤更是时刻飞在空中,不敢落下来。
岳阳皱眉道:“似乎有点不正常吧,这时间太长了吧,不过你那进阶那时候,也挺不正常的……”
“那是我在洗髓泉之中待的时间长,进阶才快了些。”祁阿修回答,他又问道,“话说,你知道她在洗髓泉之中待了多久吗?”
“没亲眼见,谢相公不是说十天吗?”
祁阿修用袖子擦拭刀刃,闻言一抬头,嗤笑一声:“放屁。起码得十五天往上数,她那相公嘴里说的话,你得掂量掂量再往耳朵里塞。”
岳阳一听十五天,立刻打了个寒战,洗髓泉之中的痛苦,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估计十八层地狱酷刑,油炸拔舌什么的全经历一遍,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继续说话,突然间周围灵气漩涡瞬间平息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飞快驾长虹朝谢摇篮的方向遁去。
···
十年后,仙东界,不庭山。
王冲,宿微,齐寒烟还有重明鸟被七个人围在中间,宿微疲惫地坐在地上,看起来灵气微弱,王冲手持长剑,依旧在抵挡,齐寒烟则因为刚刚布置阵法被反噬,连连吐血,此刻更是虚弱站在原地。
七个人之中,为首的一个锦衣少年喝道:“你们这些贼人,快将火灵果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王冲大怒:“那火灵果所生长之地,早已出了你们宗门的界限!乃无主之物,我们才上前采摘,而你们派来四个弟子来抢夺,被我们打回去,丢人丢到这种程度,也就罢了,还敢如此以多欺少,再来争夺,是否连脸皮都不要了!”
锦衣少年脸涨红,可是明日就是火灵宴,请来的客人四面八方,满打满算要四十五颗火灵果,可是他前日嘴馋,实在是受不了诱惑,偷吃了一颗,这火灵果极为珍贵,两千年才结一次果,旁的地方买都买不到。幸好得到疼爱他的姑姑指点,知道了除却不庭山内,外围非常隐蔽之处,还有一颗火灵果树,慌张来摘取,却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倘若被爹爹知道,非得打得他只剩下半条命不可,这三人手中的火灵果,他势在必得!
“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别管我们了。”少年拔剑。
“慢着!”宿微咳嗽了一声,对王冲道,“王冲,还给他们吧。”
王冲愤愤道:“师叔,不是我不想给他们,我不稀罕他们这一个破果子,可他们欺人太甚!”
重明鸟娇声附和道:“冲哥说的对,他们欺人太甚。”话音还没落,她就暴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也受了伤。齐寒烟将重明揽在怀里,细细安抚。
王冲看着重明憔悴的面容,咬了咬牙,道:“罢了。”
少年手中握的剑不松反紧,他眼中一瞬间阴狠闪过,口气却轻快:“这才算识时务。”
重明突然尖叫起来:“冲哥,别给他!”
王冲回头。
锦衣少年提剑就刺,眼看剑已经离王冲只有半尺的距离,一下能在王冲胸膛处挑个透亮的窟窿,就在此时,异象突生!
一阵恢弘的威压漫天压下,伴随而来的是阵阵若有若无的禅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摁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不能动弹,狠狠压住他们的后背,令他们只能匍匐在地。
少年大惊:火灵宴的客人此刻都是门内,哪个老不死的跑出来管他的事情!可是如今他跪在地上,在威压之下抬不起头,只能勉强断断续续地说道:“前……前辈何必插手,这几个没门没派的家伙偷了不庭宗的火灵果,我只是捉贼而已!”他先点明没门没派,证明他处置的只是几个散修,牵扯不上宗门,又说偷了火灵果,火灵果的珍贵整个仙东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相信此话出口,那多管闲事的老不死应该得掂量下尽量。
“你以多欺少,强取豪夺,倒还好意思把黑锅扣在旁人身上。”出声的是个年轻的女人。
锦衣少年微楞,这么浩大恢弘,起码是渡劫中期的威压,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年轻女人?!而且火灵宴,据他所知,并没有这么一个高阶女修啊。
那女修冷笑一声,继续道:“谁告诉你这些人无门无派,本尊门下弟子,岂容你这般欺侮!”


、火灵宴二

锦衣少年咬着牙;忍受着莫大的威压;手中捏了一张传音符送出,希望爹爹或者姑姑,无论谁都可以;快点来将自己救走。口中努力拖延道:“你是渡劫期,我却只是合体期;你仗着修为压制我,我不服;火灵果本来就是不庭宗的独产,这颗就算不是长在不庭宗的地界内;也同我们宗门多少有些关系,你们想拿走;也得让那人单刀单枪地同我比试一把,我才心服口服!”
已经是渡劫期的老家伙,而且是一宗之主,就应该明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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