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1-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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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1-5正文完结)-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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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像散落了一地珠子,每每一到夜里就四处滚动捧着她心房,她需要一根引线,将这些散落四处珠子串联起来,她有直觉,这些珠子一旦串联起来,她所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过事情便会慢慢浮现她眼前。

    而能把这些珠子串联起来引线,阿娘可为之,那个白面小男人可为之,可她绝不会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她瞧出来了,阿娘是不忍心告诉她,而他,是无心告诉她,那能给她答案,便只有山洞里那个老者,擎天。

    盈亮眸子微微闭了起来,而后再慢慢睁开,龙誉掀了身上薄被穿了鞋,轻轻拉开了门,再轻轻带上,脚下一丁点声响也未发出,继而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悄声往蚩尤神殿方向去了。

    蚩尤神殿一如既往只有殿门外站着两名值守教徒,因为圣山无外人,故蚩尤神殿本不需要任何守卫,从没有人闯得进去,也无人敢擅闯,龙誉翻上那三丈高高墙时,心想着她大概是第一个有胆且不要命敢翻蚩尤神殿墙人了,猫着腰墙顶竖耳聆听了片刻,确定四周环境无异后,才往里侧翻身跃下。

    整座蚩尤神殿除了泉水所偏庭无穹顶之外,便只有那个造型怪异花庭,龙誉记着方位,所以落脚之处正正好花庭一脚。

    夜黑极,一丝月光也无,不过花庭四角,每只石雕扬起尾巴上都挂着一盏风灯,因着风吹而一晃一晃,暗黄光线摇曳着将那些不伦不类石雕头部映照得有些狰狞,龙誉已经知道烛渊喜好怪异得很,便也不觉如今这殿内暂时没有主人却还亮着风灯有何奇怪,就着昏昏暗暗光摸索到了那尊不牛不驴大石雕前,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学着烛渊那日举动,慢慢将左手伸进了石像大张口中。

    手指触碰到石像口中深处,摸索到似乎有几个不大不小小孔,而不是什么能旋转突出物一类,龙誉微微拧眉,将手抽了出来,将脸凑近去看,却是漆黑一片什么看不清,于是拐到石像身后,将挂它尾巴上风灯给取了下来,举到了石像大口旁,龙誉这才看清口中模样。

    只见那口中深处石壁上有五个小孔,再无其他,龙誉将自己左手慢慢伸到石像口中,将五指慢慢伸入那五个小孔中,眸中顿时喜色上溢,可当她不论左扭右扭还是朝里推进地面都无任何反应之时,眸子那喜色又慢慢沉了下去。

    不对吗?可若不是这样,又当是哪样?

    龙誉再试着扭转了几次,依旧无效,就她泄气之时,她指尖似乎触碰到了小孔内壁类似纹路一般东西,再用指尖细细将每个小孔内壁都感觉了一遍,龙誉脸色沉了。

    她明白了,明白她为何开启不了这个机关,因为她指尖清楚地告诉她,那些每个小孔中皆有纹路,是烛渊指环上饕餮纹!

    只有他那带着饕餮纹指环手指放入这五个小孔中,才能与之相契合,才能开启这机关!

    龙誉定定看了那五个小孔片刻,将手中风灯石像尾巴上重挂好,悄声离开了蚩尤神殿。

    然而,龙誉离开蚩尤神殿后并不是往她那小屋走去,而是窜入了神殿北边林子,选了一处能挡些夜风地方就地侧躺了下来。

    天蒙蒙亮时,龙誉拍掉落到自己身上树叶,搓了搓眼睛,继续往北而去,一边走一边盯着四周,瞧见有坚韧藤蔓便拽到手里。

    蚩尤神殿后方是一处断崖,断崖之下便不再是圣山地界,断崖呈倾倒凹字,崖高不知几丈,只知站崖底往下瞧,会给人一种望而生畏感觉。

    龙誉走到崖边,躬着身子往下望,只见苍莽森林连成一片,绿波涌动,往远方层层推递,漫向远方绵延山脉,一派壮阔。

    龙誉感叹了一声,而后转身寻找牢靠树干以好将手中已经用无数根藤蔓扭成粗藤绳捆上去,而当她看好一根粗壮树干时,不禁怔住了。

    因为那桩树干旁,散落了无数已经腐朽变色断成无数截如手臂粗麻绳,而那树干上,缠着不知多少根多少圈粗麻绳,旁处另外两桩粗树干亦是如此,不过麻绳皆是呈深褐色,想来是许久许久没人用过原因,龙誉走上前,手指才轻轻一碰,那些紧绷树干上麻绳便砰然跌落下来。

    龙誉怔怔地看着自己手,再看着那一圈圈跌落到底麻绳,心莫名沉重,再看那早已被风雨扑打断作无数截躺地上麻绳,断断续续地一条条一直延伸向崖边方向,龙誉握着粗藤绳手有些发颤,猛地闭上了眼,再一睁眼,将手中粗藤绳一端牢牢缠了树干上,用力拉了拉,确定牢固之后,将另一端稳稳缠了自己腰上,而后慢慢往崖边走去。

    她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事情,很想很想!

    双手攀稳崖壁上突出岩石,脚小心地踮踩着陡峭崖边,一点点慢慢地往下攀爬而去,龙誉量让自己心保持平静,再平静,慢慢,慢慢地,她似乎看见了往里凹崖壁上有一个小洞,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就龙誉觉得她腰上藤绳有一种往上拉扯紧致感时,她正好来到了离那个小洞一丈远地上,心下大喜,开始小心翼翼地往那个小洞移去。

    太阳慢慢高升,已是将近大半个时辰过去,龙誉已是浑身汗湿,有汗珠沿着她鬓边滑下,头发也湿了大半,真是攀上山容易,攀下山要难上十倍,靠近那个崖壁上小洞时,龙誉再一次震惊地发现,小洞四角崖壁上,钉着四根如小儿腰粗木柱!

    木柱嵌入山体将近一尺长,露出山体外则是将近两尺长,想来是因着有突出崖顶作为遮檐,木柱上没有多少被风雨侵蚀痕迹,龙誉将脚搁了上去,用力踩了踩,能撑人,便放心地将双脚都踩了上去,心却震颤不止。

    崖顶看到那些麻绳时,她本不愿往这一方面想,可如今看到这四根木柱,纵是她不愿意这般想,也不可能了。

    那些麻绳,是有人为了从崖顶往下来到这个小洞而存,这四根木柱,是为了能这个小洞边多做停留而钉上去,这样没有任何支撑崖壁上钉上这四根木柱,其中艰难可想而知,而从那圈圈断开麻绳看,曾经攀爬这个崖壁人,攀爬这个崖壁时日当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这曾经人,不怕艰险一次次攀爬崖壁下到这危险地方来,是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他这么做?还是,这小小山洞后面,有着他所意人?

    龙誉心再次一抖,再一次看向自己脚底所踩木柱,而后再看向对面那上下平齐两根木柱,想着崖顶那缠满麻绳三两株粗树干,这四根木柱,应当是支撑两个人!

    木柱四根,脚踩一根,手握一根,两个人,正正好。

    龙誉心念一闪,想到了两个人,曳苍和布诺。

    心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曾经活这个山洞里孩子,真……是他!?

    龙誉稳着颤抖心,左手握紧上一根木柱,脚踩着下一根木柱,慢慢蹲下身。

    小小洞内虽有昏暗火光,然而从外看进去,仍旧是漆黑一片,凹形山体挡去了呼啸风声,唯能听到脚下树涛阵阵,龙誉屏着呼吸将耳朵靠近那小洞,凝神听着小洞之后动静,直到隐隐约约听到那不甚清晰呼吸声,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泛着微微白色唇,向里道:“擎天……大祭司?”

    她不确定她是否真和他有血缘关系之前,那一个“外阿公”她叫不出口,就算他们真是有关系,她也叫不出口。

    小洞很小,只能容一个五六岁小娃娃钻入,就算是面对面,也无法瞧得清洞中之人样貌,如今还是树涛阵阵,连洞中声响也无法辨析得清,龙誉想了想,又唤了一声。

    “咳咳咳咳——”突然,小洞内传来了一阵急促咳嗽声,虽然声音听着有些远,却已能让龙誉听得清楚,往前倾着身,将耳朵靠近小洞一分,有些紧张道,“您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纳……纳儿!?”只听洞中咳嗽声毕,传来紧张惊喜却苍老颤抖声音,伴随着粗重喘息声,听得出洞中之人慢慢向小洞靠近,“纳儿,你是不是……还怨怪阿爹?”

    龙誉身子陡然一僵,双眸蓦然圆睁!

    ------题外话------

    哎~又不够字~明天星期天,量补上~要写教学计划要备两个年级课!不爽INg~!啊啊啊~

 102、嗯,又对我下药了

    

    龙誉只觉自己脑子嗡嗡地要炸开了。

    纳儿纳儿……佑纳……阿爹……!?

    那我便告诉阿妹,那是你那亲阿娘亲生阿爹。

    故事里苗族姑娘,名叫佑纳。

    她亲阿爹……是那个忘恩负义中原人!?她亲阿娘,是那个为爱而疯愚蠢苗族少女!?

    而洞中这个凄凉无限男人,五毒圣教上一任大祭司,真就是她外阿公……!?

    “纳儿,阿爹知道你恨阿爹,阿爹知道你从来就没承认过我是你阿爹……”龙誉看不见洞中男人,却听得出他话语里含着无限悔恨。

    龙誉说不清自己内心此刻感受,脑子嗡嗡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身上,居然淌着中原人血……

    “阿爹不乞求你原谅,可这却是你阿娘临终前愿望……”擎天跌趴污浊地上,两眼睁睁地望着那个透着光小洞,双手趴地上,拖着两条残废腿往小洞慢慢爬去,渴望能看到他女儿一面,却又生怕惹怒了女儿,只小心翼翼似自言自语一般道,“不不不,你不原谅阿爹也罢,只要你让阿爹看看你就好。”

    “告诉阿爹,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杂种有没有伤害你?”擎天说完又自我冷笑,“纳儿可是得了我与你阿娘所有真传,那个小杂种又如何能伤得了你,瞧阿爹说什么傻话。”

    “阿爹就应该二十年前杀了那个小杂种,否则也不会落到这副田地。”擎天忽而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纳儿,你将阿爹救出去,阿爹要为你阿娘报仇!”

    龙誉蹲小洞外木柱上,听着擎天时而温柔时而仇恨话,丝毫没有能与自己外阿公相见相认欢喜,反而觉得心异常沉重,“擎天大祭司,我不是您女儿,我不叫佑纳。”

    洞中之人有一瞬间怔愣沉默,继而那股怨恨又软了下来,声音哀凉却急切,“纳儿,我知道你不肯原谅阿爹,可你怎么连你阿娘给你取名字都不肯承认,你阿娘那么爱你,你既然来了就来看看你阿娘,你阿娘依然穿着一身美丽红衣,将你捧手心里疼着。”

    龙誉眸中又苦色,身子有些颤抖,“擎天大祭司,我确不是您女儿,我是——”

    只是龙誉话还未说完,便被擎天陡起怒吼打断,“是那个小杂种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小杂种对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狗杂种,待我出去,定将他碎尸万段!”

    龙誉心一紧,将自己未说完话继续说完,“我不叫佑纳,我叫龙誉,我不是您女儿。”

    里面人,已经疯了。

    “龙……誉?永远……等待?”擎天似喃喃自语,继而血红双眼暴突,“不是!你是本尊女儿!是我堂堂五毒圣教教主之女!是我圣教第十九任圣蝎使!是下一任教主继承人!不是留着中原狗之血小杂种!不是!”

    擎天癫狂吼叫震得整个山洞嗡嗡作响,也震得龙誉脑子再一次嗡嗡作响。

    教主之女,第十九任圣蝎使……

    这就是佑纳身份,一个爱上了中原男人苗疆少女真实身份……

    阿娘心中有布诺,却至今没有与他一起,那么阿娘就是第十九任圣蝎使使女……?

    所以阿娘才会认识那个白面小男人,阿娘知道所有一切,所以阿娘才这么怕他,怕他对自己下杀手……

    原来……如此……

    龙誉木柱上慢慢站起了身,擎天咆哮却没有休止,“本尊女儿怎么会爱上肮脏中原人!?小杂种,不要让本尊再见到你!赶紧滚!否则本尊将你和那个该死小杂种一起碎尸万段!”

    “呵……”龙誉笑得酸楚,他骂得没有错,她就是个身体里留着中原人肮脏血液小杂种,是一个不被期待出生见不得光小杂种。

    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她自己了,想要将身体内血数流。

    攀上崖壁比攀下崖壁要简单许多,龙誉却用了将近两个时辰,身体不知被尖利崖壁划伤了多少道,后才跌趴崖顶上,看着湛蓝苍穹,眼眶酸涩,想哭却又哭不出,只能一抽一抽地冷笑。

    难怪那个白面小男人那日山洞里要说她是小杂种,原来她真是。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悲,连与她有生生血缘关系外阿公都不承认她存,还有谁人会承认她真真身份存,原来不被期待存是这么可悲。

    她亲阿娘,是害得苗疆险些覆灭罪人,她亲阿爹,是企图抹灭苗疆中原人,今日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咒骂每一个企图侵害苗疆中原人,可今日之后,她连如何自处也不知了。

    她头顶,从一出生就被冠上了一顶永远也无法摘除耻辱帽子,她出生本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如今还要为那从未谋面爹娘背负所有罪孽。

    她曾经认为自己很坚强,无所不能,没想到她也有软弱一天,连上一辈桎梏她圈都走不出去。

    龙誉不知自己崖顶躺了多久,也不知天何时飘起了小雨,看着雨丝慢慢变粗面密麻,淅淅沥沥,湿了一身。

    离幽潭草泽不远一个山洞,曳苍受伤昏迷第四日。

    因为曳苍身上有伤,不能轻易搬动身子,于是布诺便只能山洞里守着他,烛渊虽是也担心曳苍却从未有表现面上,便是连一个关心眼神都吝啬给,布诺让他放心,烛渊却没有离开。

    布诺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那艰难十二年,他们都以为他们活得不久,可虽然如此,他们依然向往着每一个天明,期待着美好将来,或许是他们感念起了作用,所有一切,二十年前那一天全都变了,他们是变得好了,然而大人心却变了。

    他们知道,却无法改变,仿佛命定里一般。

    犹记得那一日,也像今日一般,雨下得淅沥,像上天低低饮泣。

    烛渊负手而立洞口,望着如网般细密雨丝,眸光沉沉。

    布诺走到烛渊身边,与他一起看雨,却是不言一语。

    他们也曾劝大人放下,可大人回给他们只是一个轻轻摇头,自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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