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春色宫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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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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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远的声音带着痴愁与娇噌,噌怪世人的心不平,平白的添了恼。
  叮铃……铛铛……
  金铃的声音仿佛从悠远的远方传来,郦妃红袖一托甩出了红纱绸,步子生莲轻悦地落入舞池的中央。柔媚的身姿,犹如山精花魅托尘而生。
  琴音一转加快了指间的波动。
  “芙蓉帐暖、绫罗浮漾、清风醉、明月堂、我歌声声幽怨声,奈何人人心无常,桃花魅、酒酣香、秋水星眸、幽幽舞衣,掩面泣,幽怨声无常……总想梦里时光,凌波微微步履长,点点足尖步步扬,一笑春成,水样飞翔,杨柳风红意黯,步步莲花生,不知心已长。望君一笑倾,再看桃花生,笑问人间何颜色,不知冠绝已倾城,梦里更销魂。君莫怪,君意恼,匪吾声声恋所思,却是梦中人,意非我长……”
  郦妃这一舞声声顾盼之间,说得是面好良家女幽怨声长,春柳岸,那官人见了美人心里添了乱,梦中也思及。奈何女子并无过,只是君心不平常,平白添了乱,君心不定,会意不明,并不是她的过错,她没有叫君心里思量。
  郦妃暗指的阑王他不该平白听了人言,误解了皇上,到头来怪起了皇上。郦妃在赌,赌夜冥玥并不是狠心肠的人。
  阑王听及此,脸上已经青白颜色具全。
  郦妃看了阑王一眼,暗暗一笑,红袖一舞。在这时却突然触及到了一双探询中带着幽怨悲戚的眼睛,似乎要将其瞪破看穿,好象一双黑暗中狼的目光,却不是哪种恶毒的,更像是探询、深究,甚为深邃。
  朝远殿红烛乱,看不真切,郦妃有些慌乱地去寻那双眼睛,却是找寻不到。等一舞停歇,跪拜吾主,心里也久久不平。乃至当她听到夜冥玥命她脱了红舞衣时,猛得愣住。
  她惊讶地抬头,对上帝王的平静深邃却有着嗜血光芒的眼睛,郦妃的询问的目光变成了惊惧。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脱了衣服,叫各位爱卿们看看爱妃是不是真的娇若无骨。”夜冥玥再次命令道,嘴角带着残忍地笑。
  郦妃不明所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她根本就无从知晓皇上的意图。
  “脱!”一个字迸了出来,郦妃随着打了一个冷颤。
  对上夜冥玥冰冷的眼睛,郦妃屈服地垂下头,将罩身的轻纱脱了下来。
  “脱!”
  又是一个字,他每说一个字,郦妃都要颤抖一下,她惧怕与帝王这样阴冷的目光与声音,再次屈服,脱下上衣,露出了红肚兜。
  郦妃的眼里已经噙泪。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侮辱自己的一个妃子,而且是今早刚册立的四妃之一。
  “接着脱!”
  郦妃愣住,抬头看着天虞帝,猛得醒悟,帝王是冷血无情的!只是仍旧不明白所以。
  于是她轻声出口,呼唤道:“皇上!”
  “脱!李公公你上去帮帮娘娘。”夜冥玥对离郦妃最近的太监说道。
  “不!”郦妃低叫。李公公已经奉命上前扯郦妃的仅剩的红肚兜。
  在场的叛臣,阑王,千草全都惊住,不知所以。
  就在李公公发了狠与郦妃撕扯起来的时候,一个苍老沙哑似乎是很久没开口过,有些发音可笑的声音响起:“不!放开她!饶了她!皇上!”
  郦妃满脸泪痕已经惊得不知所以,她朦胧的双眼地看一个人扑到了大殿中央,一下一下的磕头。
  而她惊得不行的却是这个人竟然就是被她怀疑是奸细的哑巴太监。
  “终于肯开口了?”夜冥玥冷冷地说道。
  哑巴太监伏在地上老泪纵横,浑身因抽泣而猛颤。

  第四十一章

  “既然已经开口,那就告诉朕与诸位,你姓甚名谁?”
  阑王和千草十分惊讶与突然演变出的这场戏,不知道究竟唱得是何出。
  老太监,久而无开口,再一开口发音不准说得却是惊人之语:“奴才名叫卢骅,原是十多年前叛军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卢援忠卢大人家中的下人。”
  夜冥玥冷笑:“朕记得当年卢氏一门被满门诛杀,为何你还尚在?究竟是何人救了你又命你进宫做为眼线,你为何人卖命?”
  一旦开了口,卢骅自觉无法在掩饰,只得一一道来:“奴才本是卢大人家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当年奴才因外出有事而躲过了诛满门一劫,深知卢大人叛逆乃是被奸人所害,奴才因受了卢大人恩惠,到处寻门路雪冤,而后……而后八王爷告之奴才卢大人当初随二皇子叛乱为假,实乃是被当年的太子所陷害,太子命卢大人叛乱逼宫,大人不允,才有了此祸!”
  “胡说八道!太子怎会如此作为!”一声怒喝,大殿的门口闯进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女子,一身装束乃是凤羽楼的人。而在开路的蒙面女子之后进来的是一个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郎。
  “小七!”
  虽然来人面目已非当年的八岁孩童,而且现在实际年龄也已过了二十,夜冥玥却还是认出了他。难怪阑王会相信于他,竟是自家兄弟!
  夜清羽无视于夜冥玥的惊讶,指着老太监怒骂道:“你休要胡言!太子怎会如此做!”
  “告诉他,你现在是谁的人!”夜冥玥转瞬就恢复了冷静,发话道。
  老太监老实答道:“得八王恩惠,替之谋事。”
  老太监的话叫夜清羽咬牙切齿暴跳如雷:“胡说!你得了八王什么恩惠?你的主子明明就是上位的无耻之徒!”夜清羽指着夜冥玥骂道。再一次无视于夜冥玥。
  “告诉他,你承了八王什么恩惠?”夜冥玥命令道。
  “太子谋逆!二皇子反!”
  短短几字,大殿上睿智的人们已经猜出了一二。八王利用奴才卢骅的忠诚为之办事,潜伏宫中离间太子与二皇子,然后使两方鹤蚌相争,八王其居心昭然若揭。只是他忽略了夜冥玥这一号人物,而错失了登位良机。
  “那究竟是谁下得毒,谁使地五蛛教灭教!”千草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卢骅垂首,久久不语言。
  “说!”夜冥玥大喝一声。
  郦妃直觉得诡异异常,那叫卢骅的老太监,分明深看了自己一眼,才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道:“毒是五蛛教不外传的毒药。”
  此语一出大殿之上顿无声息。
  “却是大皇子下得毒,也是大皇子杀人灭口。”顺便收拾了千草这个私生子,绝了他皇位继承者的可能性。
  “你胡说!胡说!”夜清羽恼怒地叫道,双眼怒得发红一把抓住卢骅的衣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如果你所说不假,大哥怎会杀我?我与他一母所生,他为何要对我下毒?为何?!我与他并无皇位冲突!”夜清羽怎么也不会相信向来对他疼爱有加的大哥会对他下毒手,而且他当年不过八岁,根本无法与他争夺什么!也无这个心!
  “七皇子天资聪慧,乃是练武其才,当年文武太傅皆有言之:七皇子乃是天降奇才,有红鸾之相!”卢骅淡淡道来。被抓着的衣襟一松,又猛得被抓紧!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夜清羽连声大叫,“是你!夜冥玥,是你安排的这场假戏!是你骗我的,是你!大哥不会杀我!不会!八皇叔也不会欺骗我!”
  惊叫一声夜清羽的手上不知何时套上了铁爪,这副爪子由玄铁而成,尖锐无比。
  夜冥玥早有准备,手上的天蚕丝手套对上玄铁铁爪,铿得一声脆响,爆出了火花。
  夜清羽双目赤红已经丧失了理智。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凤羽楼的当家人竟如此卤莽地与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夜冥玥对上了。但很快的他们就发现夜清羽的身手不比夜冥玥的差,内功很有可能更胜之!
  “小七,不!”阑王咆哮一声,不光是怕夜冥玥出事,更怕夜清羽,他吃了繁花瞬一旦内力大量透支身体就很难坚持下去,最后只有油尽灯枯。
  除夕夜,夜冥玥看着“站”在人群之首的阑王,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夜冥玥欣慰之余,满心伤痛,而如今,如以前一直呵护自己的阑王似乎又回来了,听到他的惊呼,夜冥玥心下有些欣慰。
  思及与他手战的也是他的兄弟,手下不免留了情,可是夜清羽不顾一切的耗费内力,夜冥玥的留情只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路。
  “小心!”一声呵斥,竟是小七夜清羽带来的那些个黑衣蒙面女子用月牙型浮月环打向了夜冥玥。
  夜冥玥专心与夜清羽对峙,一时没有想到她们回偷袭,心下暗道不好,这边若要撤手抵挡恐怕也是要生生吃下夜清羽的重击。两相对比,只怕都是要硬接下一记。
  正觉得那浮空而来迅速飞转的浮月环要打向自己,顶是五脏六腑骨痛欲碎,却在此时,余光触及到他的三哥阑王横空冲来,明晃晃的袖口在空中一甩,染上了猩红,阑王夜君佑用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下这一击。而他为之挡了一下的右手伤处血肉模糊,只怕深可见骨。
  突来的变故,使得千草心生茫然。夜冥玥、夜君佑、夜清羽,皇族之人啊,他究竟要听谁的?谁说的才是实情?究竟是谁灭了他们一族?
  胸口百味具生,脑海里夜冥玥清冷却似温柔的笑容浮现在眼前。十数年的相处,凭良心说夜冥玥对他甚是不错,丝毫不成亏待于他,甚至可以说是照顾有加,以夜冥玥素来清冷的性子,他如此做来已经是对千草表现出万分的疼爱。
  可是……千草向前方,那老奴才卢骅身份不明,口口声声说是替八王办事,又说离间了大哥和二哥,为什么事到如今要反过来替夜冥玥澄清事实?
  千草目光一转,突然瞪向惊魂未定的红衣女子,似乎是夜冥玥新封的德妃。且看那老奴才面露焦虑,眼睛却是镇定清明,慎知他们打斗起来可能会伤及无辜,立时用身体护着那妃子,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女子身上,将她拉至安全的地方。
  从方才起便是如此,这太监分明是在维护那女子,以夜冥玥的性子怕也是利用了这女子才引得哑巴开口。
  思及此处,千草立即跨前几步,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
  郦妃自己惊吓过度,目光却时时移向夜冥玥身上,身怕他一个不留神着了歹人毒手。惊惧之下竟忘了自己站的地方并不安全,等有人拉她一把,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她才幽幽转而清醒,等看到拉她的人是这个不明身份的哑巴太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就在她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双纤纤白玉一般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郦妃抬起头来便就看见了此手的主人——千草。
  千草冷笑一声,抓着的手不放:“这边不安全,郦妃娘娘还是不要离开我的身旁才好。”
  老奴才看向千草也满是疑惑,待想起此人的身份,又转而惧怕,他发音不清地说道:“你是五蛛教的……你叫千草?殿下,老奴所说句句实言,您若不信要对老奴如何,老奴也不会有所怨言,老奴此生已算对得其家主了,可是殿下,此时与娘娘无关,请殿下高抬贵手千万不好错伤了无辜!”
  千草冷笑:“无辜?无辜是你等说了算的?那我五蛛教众属何其无辜!哼,我看这女子满身妖媚,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殿下怎可如此说来?娘娘确实无辜,你且看娘娘年纪小小,定当与十几年前的事情武官,你又何必非伤她?”卢骅大惊,声声痛惜。
  千草却不知怜香惜玉,抓着女子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使郦妃吃痛地叫唤出声。
  “老实回我的话,你究竟是何人,你方才说得可是真的!”
  卢骅看着郦妃吃痛,脸上满是心疼,忙应道:“老奴已经说了老奴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卢大人家中的下人,此事绝不假,而老奴所说也确确实实是真话,老奴可对天发誓,如若有所欺骗定当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千草继续冷笑一声:“你这老奴才好生奇怪,为何对这女子如此关心?莫非她是你的女儿不成?”
  郦妃心下一惊,她的家姓确实也是卢,难道眼前这人真是自己的父亲?可是不对啊,她可是燕南国人啊。
  “这怎么可能!殿下休要胡说!”卢骅立即否认,他否认的太快太坚决,反而显出了这其中有蹊跷。
  千草看出了这中间问题,于是便再次加中了手上的力道,郦妃连连叫疼,眼泪都落了下来,“既然不是你女儿,那她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喽。”如此说着千草再次加重了手上力道。
  “啊啊……”郦妃惨叫连连,脸色发白,像是要疼昏过去。
  “殿下,殿下!手下留情,快快停手!”老人焦急之下抓住千草的衣袖,就快要给他跪下了。
  “滚开!”千草不耐烦地挥开手,似乎非要拧下郦妃的一只手来似的。
  “殿下不要!娘娘是卢大人唯一的血脉啊!”老奴才叫道,已经是老泪横襟,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模糊了。
  “当年卢大人深知他得罪了太子殿下,定有大难,当夜命老奴将不足月的小姐送出了城,老奴原是燕南国一个小镇子卢家镇的人,老奴带着小姐连夜出逃逃到了燕南国这才逃过一劫!小姐自幼被卢家镇卢氏夫妇养大对此事毫不知情,求殿下放过小姐,老奴给您磕头了!”卢骅满是泪横,哭得好不凄惨,更是双腿一曲跪在千草面前。
  他这条命原是被卢大人所救,而后为了他们一家人报仇雪恨不惜进宫当了太监,在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周旋,又因得八王爷相助,被八王爷利用当了他在宫中的眼线,他为了卢家可谓是尽心尽力,已经算还了卢大人的救命之恩。
  反而是卢家亏欠了卢骅。郦妃听到此处,聪明如她已经明白,自己竟是卢大人的女儿。
  只是……
  千草听到此也确定老人所言不假,他慢慢放开郦妃,任由她瘫在地上。
  郦妃垂首,声音细不可闻:“皇上他知道我的身份?”
  卢骅点头,没错,夜冥玥聪明如此怎会猜不到呢?当他一发现身边的哑巴奴才有问题,立即就怕出暗部彻查了此事,当然也就知道了郦妃的身份。
  至于卢骅怎么会被夜冥玥看出有问题,却是那日他放鸽子通信的时候被二皇子所见。人人都说二皇子心性玩劣天资轻佻不能委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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