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鼎手by: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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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鼎手by:小花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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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阿贵,哈哈哈……”让他高兴得只知道傻笑了。 
这样的白痴反应引来李贵的微嗔:“笑得真难看。快下去了,杨伯只怕都等得不耐烦了。” 
“管他的。阿贵,既然我吻味道不错,要不要再尝一下?” 
“你去死吧……”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韩林狠狠地吻住了。 
打情骂俏的两人都没有发现,旁边的房间里,房门虚掩,大冢琢磨透过门缝将他们的对话和动作尽收眼底…… 

10 

李贵正在厨房里,肢解一条黑鲔鱼。 
突然身旁洒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冢琢磨。 
大冢看到李贵把鲔鱼腹部那一截用炭火略为烘烤,使鱼腹的油脂散发出香味,然後再将鱼浸入冰水中切片。 
注意到李贵切片的动作,大冢失声叫起来:“你用的是……圆切法?!” 
“?” 
李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日本料理中有一种很少有厨师能够掌握的高级刀法,叫圆切法。 
原来,所谓圆切法就是这种他们宋朝人称为“回风舞柳”的刀法呀。 
不用手固定住鱼身,也能将肉片得如纸一样薄,或许确实很难吧,怪不得日本人将之奉为刀法中的极品。 
小日本真是不会取名字。 
心里暗笑,李贵回答他:“在大冢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了,真是不好意思。” 
把切好的鲔鱼片放在冰块上,李贵放下刀,转身,看见大冢一动不动地看著自己。 
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久以前韩林也这样看过自己,然後就…… 
李贵一下子警惕起来,韩林去了机场盘点空运来的豹胎和象鼻,这家夥要是有什麽企图……看他高头大马的,自己和杨伯只怕不是对手…… 
突然,大冢一把抓住他的手,严肃地说道:“贵桑,请你嫁给我!” 
虾米? 
李贵不由啼笑皆非。有了韩林打基础,他现在已经不会被同性这种行为吓倒,不过,这位大冢兄也太急进了一点吧?在现代,求婚,不是应该在恋爱之後才进行的行为吗? 
“大冢先生,你握痛我了。”李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除非贵桑你答应我,否则我绝不放开!”大冢固执地说。 
“大冢先生,我们都是男人,而且,我们根本谈不上认识!” 
“我们大冢家有祖训:以刀识人。贵桑,我的妻子,只认定你。我们结婚以後,一定可以将松风亭的料理发扬为世界第一料理!” 
大冢说完,不给李贵辩驳的机会,脸就已经凑了过来。 
完了完了,又要被强吻了。 
李贵心里这样想著,绝望地躲闪。 
就在大冢琢磨快要吻到李贵的那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他的後领,将他拉离了李贵。 
大冢被拉得险些跌倒,他急忙稳住身体,恼怒地回头,看到韩林杀气腾腾地站在身後。 
不过大冢这个男人可不会认为自己有什麽不对,他无视韩林要杀人的目光,不悦地说:“韩桑,你配不上贵桑。” 
“喔?”韩林怒极反笑,“我配不上他,难道你就配得上了?”一边说著,一边长臂一舒,把李贵拉到自己的身後保护好。 
“当然,你们中国古时候有一个故事,叫做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像贵桑这样的中国一番高手,只有我和他站在一起才真正能称为琴瑟和鸣。” 
“……你这个马鹿野郎,住在我的家里,还敢这样放肆!”韩林挽起衣袖,准备和他大干一场。 
奶奶的。不错,要论做料理我是比不上你,可要论空手道剑道弓道,我韩林一定比你强。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声劈啪作响。 
“对不起,可不可以打扰二位一下?” 
李贵从韩林身後探出半个头,小声地说。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两个蓄势待发的男人立即同时收起所有的气焰。 
李贵看看韩林,又看看大冢,开口道:“大冢先生,能得到你这样的垂青和抬爱,我深感荣幸,可是,在下认为婚嫁的目的是生活,而非事业。所以大冢先生,若是你想和我切磋一下厨艺,我求之不得;但嫁给你,却是绝无可能之事。” 
“阿贵……”韩林听了他这一席话,感动得就差没流下泪来。 
阿贵的心果然是在他这一边的!他好高兴。 
遭到拒绝的大冢却并不气馁,他很有风度地笑一笑:“贵桑,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你不愿意嫁给我,只是因为不了解我,没有关系,或许等到比赛以後,你就会改变主意,发现我比某人……”有意无意地向韩林看一眼,“更适合你。” 
*  *  *  *  *  * 
几天後,韩林又去了机场盘点锅碗盘碟,晕机晕得看到飞机就害怕的李贵自然没胆与他同去,可是呆在家里,又担心被大冢那家夥突然袭击,於是李贵决定一个人到外面去逛一逛。 
他想,香港号称美食天堂,说不定还可以从那些林立的食肆里找到灵感。 
临出门时看到富永菖刚从外面回来,对著他冷哼一声。 
李贵只好苦笑,都已经过了几天,这孩子对他的态度依然很恶劣。 
由他去吧,感情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真正解脱。 
这是李贵的切身感受。也得多谢大冢琢磨,如果不是那天他的强吻未遂,他也不会更加确定自己对韩林的感情。 
自己……不是天生淫荡,而是真的只对韩林的吻有感觉呢。 
向杨伯咨询了一下香港著名的美食街在哪里,李贵乘车来到了庙街附近。 
一条小巷的拐角处有一家装修得很简陋的餐厅,名叫“天下第一酷”,李贵来到现代这麽久,大致也知道“酷”是什麽意思,只见这家店里座无虚席,他便走了进去。 
立即有夥计殷勤地跑来招呼。李贵看一看菜单,醉中刘伶、掌上飞燕、龙髯凤指……都是些好风雅的名字。 
只好询问夥计:“这醉中刘伶是什麽?” 
“醉虾。” 
李贵恍然大悟:“那这掌上飞燕,是不是什麽动物的脚掌做的?” 
“先生你好聪明,是烧鸭掌。” 
“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给我来一份。” 
不多久菜上了桌,李贵首先夹起“掌中飞燕”放在嘴里。 
味道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 
再尝一尝别的菜,也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可是看看这店里络绎不绝的人潮…… 
虽然知道很失礼,李贵还是忍不住叫来夥计,问道:“你们店里的生意,一向这麽好吗?” 
夥计也是个明白人,或者说,他已经被问过很多次,早有了经验,当下笑笑:“先生你是想问,我们的菜并不是特别好吃,为什麽还有这麽多客人对不对?” 
李贵点点头。 
只听夥计回答:“我们的醉虾,是把活虾放在酒里,等到虾醉死以後再烹煮,是不是很有创意?” 
“活虾?醉死?”李贵不由脸色发白。 
“还有这烧鸭掌,是把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上,一边给铁板涂上调料一边加温,活鸭先会在铁板上走来走去,到後来就开始跳,最後鸭掌烧好了,鸭子还活著……” 
“天……”李贵的脸色已经白得像雪一样。 
“而这道龙髯凤指,是用活鲤鱼的鱼须和活鸡掌下正中的那一块精肉做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把它们杀掉的。” 
一想到自己吃这道菜的时候,某处必然有一群瘸著两足的鸡的一群再也无法分清方向的鲤鱼,李贵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付了钱跑到店外,他没有坐上等在不远处的汽车,而是站在店子的拐角,继续干呕。 
原来,天下第一酷,是残酷的意思啊…… 
李贵苦笑,从前听程弄潮说过,粤人是出了名的什麽都敢吃,也听人提起过什麽小耗子做的“三吱儿”,今天,自己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也是一名厨师,杀鸡宰鱼的时候从来没有心软过,可是……为了满足人类的肆虐心理而把各种动物施以类似凌迟、炮烙一般的酷刑,也太过份了吧。 
李贵想起还在宋朝时,有一次吐蕃的王子来朝拜,贡品里就有一种藏菜“风干鸡”,据说就是大师以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调料入鸡腹、缝上、挂於通风处。因为没有放血,所以这时鸡还是活的,然後如风铃一般在风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慰为壮观。 
不知道这种传闻是真是假,反正仁宗皇帝设宴的时候,这道菜他是碰都没有碰过。 
“喂,你是叫李贵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 
奇怪,香港怎麽会有人认识他? 
李贵转过头,看到身後是两张陌生的男人面孔。 
其中的一个人咧开嘴笑了一下:“是就好办了。” 
这是李贵有机会看到的最後一个表情,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紧接著,另一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李贵,李贵只感到後脑一阵剧痛,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1 

这天深夜,韩林的别墅里,面色各异的三人坐在客厅里。 
看著自己对面的一对表兄弟,韩林貌似不在意地开口:“阿贵今天被人绑架了,居然会有人绑架一个与世无争的厨师,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大冢琢磨接下他的话:“也不能说是与世无争,贵桑不是来比赛的吗,只要看过他实力的选手,一定都会认为他是个威胁。” 
“是吗。”韩林注视著他,“这麽说来,大冢先生你就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不是吗?而且,你还对阿贵怀著别样的心思,会趁机把他掳回日本也不一定呢。” 
大冢听他这样说,只是和他对视,并不为自己辩解。 
却又见韩林笑了一笑,然後说:“不过,我知道不是你。正如你所说的,以刀识人,我吃过你做的刺身,一个心思沆瀣的人是不能够练成那样高超的手艺的。” 
大冢大概也没有想到韩林会这样快的就否定掉自己的嫌疑,略略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麽贵桑喜欢你,我总算有些了解了。” 
韩林不再理他,只是心里暗哼一声:我和阿贵的事,何须你来了解? 
他转过头去,面对富永菖:“小菖,我不管你是为什麽要这样做,总之现在,你快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平时嬉笑怒骂的韩林这一刻突然变得没有表情,声音冷漠,浑身散发出的阴戾之气让人惊悚不已。 
富永菖不由缩了缩身子,但是依然嘴硬地说:“林哥你在说什麽呢,小菖都听不懂。” 
“呵。”韩林露出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今天早上,你到什麽地方去了?见了什麽人?给了他们什麽东西?难道还要我一一给你列出来吗?” 
“……”富永菖顿时泄了气,接著哇地一声,消防水龙头开始泄洪,还一边哭一边说:“林哥你都知道了还吓人家……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嘛……谁教林哥喜欢他不喜欢我……” 
韩林本想臭骂他几句,这时一名下属走了进来。 
“董事长,我们查到了,那群人今天下午开船出了海,向南行驶。” 
“有没有办法和他们联络?” 
“没有。”下属看了富永菖一眼,“他们的船老旧不堪,船员也从不佩带寰宇通一类的通讯设备,这次会答应富永先生,就是为了换一艘新船……” 
韩林不待他说完,蓦地站起来,带著要杀人的表情一步步走向富永菖。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森森然的韩林,富永菖吓得忘了哭,把身体缩成一团,靠向表哥。 
韩林走到他面前,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明天妮坦四号台风就要括到香港海域?要是阿贵有什麽不测,我要你们富永家族全体陪葬!” 
然後转身对下属说:“给我备船!” 
下属也被他冷冽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抖著声音劝道:“董事长,您都知道明天有台风……” 
“叫你去你就去,罗嗦这麽多干什麽!”韩林又是一阵狮子吼,吓得下属赶紧跑出去。 
“呜……我……我只是想让他被困上一个星期,错过比赛的时间,林哥……我真的不知道什麽台风……我真的……”富永菖哽咽著说。 
要是李贵真的就此葬身大海,不要说林哥会怎样教训他,他自己就会先剖腹自尽的。 
韩林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不再说话,径直走出了大门。 
心里像被硬生生撕走了块一样痛,只存有一个信念,阿贵,阿贵……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要找到他的阿贵。 
*  *  *  *  *  * 
李贵是被摇晃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而这个房间,还在左右晃动。 
害得植物性神经脆弱的他又开始头晕了。 
看来,自己是在一条船上。 
伸手向後脑勺摸去,一按到那个肿得高高的大包,就被痛得呲牙咧嘴。 
真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被绑架的一天…… 
从床上下来,摸索到房门,轻轻一推,门居然就开了! 
不敢置信地走出去,视线越过甲板,看到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甲板上,李贵定睛一看,不就是敲昏自己的那个人吗? 
那人看到他,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哈哈一笑,走到他面前:“你醒了?我就在想你也该醒过来了。” 
哪有绑匪这样和颜悦色地对待人质的? 
察觉到李贵心中的惊疑,男人笑著为他解惑:“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麽样的。一个星期以後,我们会把你毫发无伤的送回去。” 
“为什麽?”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人出钱让我们这麽做就是了。你不要以为我们是什麽黑社会,我们只是南丫岛上的一群渔民,为了能买条新船才这麽做的,你不用害怕。” 
一个星期?那烹饪大赛……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船上。” 
他自己是无所谓,可是韩林似乎对比赛很看重的样子,他不能让他失望。 
男人把手一摊:“这可由不得你。大海茫茫,难不成你还能游回去?” 
这时又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跑过来,对男人说道:“郭老大,我们的晚饭怎麽办?” 
“晚饭?”郭老大皱眉,“晚饭不都是阿发在负责吗?” 
“老大你忘了?阿发的老婆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他没和我们一起上船。” 
“这样啊……”那可真是伤脑筋了,阿发是他们船上唯一不会把饭烧焦的人啊。 
是选择饿上七天,还是让兄弟们轮流煮上七天的猪食呢? 
“我来给你们做饭吧。”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李贵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此言一出,立即惹来四只眼睛齐刷刷望向他。 
“你?!” 
虽然郭老大是一个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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