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东西如果落在你们这群低等生物手里那还真是麻烦呢，想拥有神的力量，你们还差得远！”凯瑟琳把玛维狠狠地丢了出去。
直到凯瑟琳展开蝠翼飞上天空，暗夜精灵们才好像从精神压迫中恢复过来。这场战斗，无论娜迦族还是暗夜精灵族，都是失败者。
第二百九十八章 精灵内战的终结
在野外昏睡到傍晚的我情绪低落地回到达拉然城，凯瑟琳的事对我打击很大，我现在已经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实力了。本来有了阿蒙的帮忙，按理说我应该早就今非昔比了，就算对上马力全开的萨格拉斯毫无招架之力，但对上普通状态的凯瑟琳竟然也输得一塌糊涂，用阿蒙的话来讲：“她的能量还没有解封呢！”
达拉然城内也是一片狼藉，如果说阿克蒙德降临到这片大陆时是把达拉然变成了死城，那现在的达拉然应该只能称为地狱了。
在断壁残垣中，被砍掉的肢体随处可见，被魔法烧黑的士兵完全看不出是暗夜精灵还是娜迦，整座城好像被血洗了一样。曾几何时，这两族是同属于精灵族的族人们，但是现在，却深陷于如此巨大的仇恨之中。
我不由得想起了艾萨拉，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完全明白她心里所想的一切。虽然我也曾经痛恨过这些“拖累”艾萨拉的族人，虽然我也曾经不理解艾萨拉为什么为了这些不相干的族人那么拼命。但是在亲眼看到这种惨相之后，我才真正明白，如果没有一个足够优秀有影响力的领导者，一个民族只会走向灭亡。
现在无论暗夜精灵还是娜迦族甚至高等精灵的遗族，缺少的正是这种领导者。玛法里奥虽然能力出色也很有影响力，但是脑筋死板不思变通；泰兰德虽然处事圆滑，但是领导力与影响力却弱了好多；尤迪安能力很强也很有影响力，但在暗夜精灵中有过不良记录，无法被暗夜精灵族信服；卡尔赛斯虽贵为王子，但是早已经国破家亡，再加上年少气盛难当重任；至于名捕玛维和蛇女法斯琪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这些领导者们不能同心协力，精灵族恐怕是没有未来的。
在达拉然城中心，我见到了尤迪安等人。有些意外，玛法里奥、玛维还有尤迪安竟然默默地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玛法里奥可以平静以对倒也罢了，连玛维也这么一声不响，再加上刚刚在城里看到暗夜精灵和娜迦战士相遇时只是相互避开而不是大打出手，我立刻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坐到他们跟前。
玛法里奥没有说话，表情十分消沉。倒是尤迪安回答了我：“萨格拉斯来了，把‘眼’摧毁了！”
“萨格拉斯？哦，你是说凯瑟琳啊。”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修理过了。
“见鬼！”玛维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下地面。
“你已经见过她了吗？”玛法里奥看向我。
“何止见过……”我想到刚刚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阵懊恼，“在她面前我根本就和蝼蚁没什么区别，连艾萨拉的仇也报不了。”
“艾萨拉女王……”玛法里奥喃喃着，“结果最后我们全都错了，只有艾萨拉女王她才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我有些诧异于玛法里奥的话，因为暗夜精灵族一直觉得上古战争是因艾萨拉而引起的，女王这个称呼几乎已经快变成历史了。
“……为了禁止元素魔法我们赶走了高等精灵，为了不让能量外泄，我们封印自己沉醒了几千年，结果最后恶魔还是回来了，我们这一万年来，究竟在做什么？”玛法里奥按了按紧皱的眉头懊恼道。
“我们还要打吗？”尤迪安平静地说道。
玛法里奥苦笑一声：“我们……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玛法里奥大人，能解释一下那个魔女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玛维向玛法里奥问道，“她和萨格拉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凯瑟琳是萨格拉斯的转世。”我代替玛法里奥回答道，“在此之前有一段时间曾经是我的朋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本来以为她已经不再是威胁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总之，在她的目的明了之前，我们之间的战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玛法里奥看向尤迪安。
“你还是不想接受娜迦族是精灵族一部分这个事实吗？”尤迪安说道。
“不，从道义上我相信这些，但是经过一直以来的战斗，你觉得暗夜精灵族和娜迦族还能够和平同处吗？”玛法里奥叹气道，“我们双方都有好多战士阵亡啊。”
“难道你就让精灵族这样一直分裂下去吗？”尤迪安愤怒地吼道，“一直以来对我盯住不放，这到底是谁的错！”
“啧！”玛维把目光转向别处，这个问题她无法反驳，也不可以反驳。
“不，我只是想说等过上一段时间，两族之间关系缓和之后，那时我们再考虑这些事情。”玛法里奥说道，“现在，至少我们不需要再战斗了。”
“随你吧。”尤迪安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玛法里奥问尤迪安道，“要回来吗？”
“那还是算了，反正我是天生学习元素魔法的异类，回去还要受那些长老们的白眼，烦也烦死了，我才不要回去。而且……”尤迪安停顿了一下，“我也不能丢下娜迦族不管。”
“你果然是这样的打算。”玛法里奥按了按额头，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好吧，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要你从此以后不与暗夜精灵族为敌，我可以保证暗夜精灵族不再干涉你以后的任何行动。”
“这一点，当然还要看某位小姐的想法了。”尤迪安朝玛维扬了下头。
“我没意见。”玛维冷冷地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尤迪安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时，一名娜迦战士从远处急奔到尤迪安跟前：“尤迪安大人，我们已经找到泰兰德小姐的所在地了，不过她现在正处在不死族的包围之中，恐怕撑不了多久。”
“我必须快去救她！”玛法里奥猛地站了起来。
“我的娜迦族战士们可以更快地找到她，让我来帮忙吧。”尤迪安说道。
“兄弟，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这要冒很大的风险。”
“这是为了泰兰德，与娜迦族还是暗夜精灵没有关系，这只是出于我的私人原因。”尤迪安说道，“相信我吧！”
“不要让我失望。”玛法里奥郑重地点了下头，“我们一起去救她吧！”
刚刚还在拼死相搏的娜迦族和暗夜精灵有了短暂的合作，虽然是分兵前进，但却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营救泰兰德。
两方势力都走了，只剩下玛维倚在墙角发呆。
“怎么不说话？”我背对着她倚在墙的另一边，“尤迪安可是你一直要追的犯人啊，你已经放弃了吗？”
“可恶！”玛维恼火地用拳头捶了下墙壁，“我明明一直坚持着法律的公正性，一直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战斗至今，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我错了？我到底错在哪里？难道有法不依才是正确的？”
“不，你说的不全对，有法不依也不见得是正确的，秉公执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我叹了口气，“法律是什么？法律不过是阶级统治的工具，虽然法律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公正与稳定，虽然大家常常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这种事情根本就做不到，更别说有时法律本身就存在缺陷。”
“到底……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几千年来的信仰被推翻，玛维非常的迷茫。
“只要不是像从前那样死板就好了。”我说道，“法律不是为了把我们困死而存在的，凡事多想想，用你自己的思索来找出答案。而且……你那张铁假面能摘下来最好不过了，这样也许能让心态也改变一些。”
“是吗？”
沉默了一会儿，墙后转过一张冷艳的面孔，自从第一次相遇时见过她的真面目之后，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脸，只不过，现在这张脸上没有了当时的高傲，而是变得迷茫困惑。
“啊……该怎么说呢？好久不见了。”虽然之前见过，还是有些惊艳。
非常可惜的是，在和我对视了几分钟之后，玛维猛地转过身去重新又把铁假面戴好。
“不戴面具我果然不太适应。”玛维再次转回来时，那张冷艳的脸已经被无表情的铁面具代替了，“我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自我反思了，反思我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当典狱长。”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时代的开始
精灵族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真是难以置信，一直相互仇恨的暗夜精灵和娜迦族竟然会在一夕之间重归于好，很难想像之前战争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结尾，用玛法里奥的话来讲就是“我们都是在月亮女神的感召下走到一起的”。
月亮女神个鬼，那个叫什么艾薇安娜的老太婆连上古战争都没有参加，挂着个神的名号招摇撞骗不说，还要立个牌坊让别人天天上她……啊不……是拜她。
不管怎么样，在玛法里奥和尤迪安联手之下，泰兰德终于平安地救了回来，但是，这也表示尤迪安马上就要离开了。
娜迦族的行动很迅速，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造就这个民族全民皆兵的习惯，真不知道该说坚强还是该说可怜。
“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尤迪安回身面向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在他身后，是一队队走入传送门的娜迦族。
“当初把你从监牢里放出来时，本以为我们三个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一起战斗的，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泰兰德叹了口气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找你的话……”
“就算再重来几次我也还是会走这条路的。”尤迪安坚定地说道，“和暗夜精灵族还是娜迦族无关，我只是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未来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测，保重了，你永远是我的兄弟！”玛法里奥拍向他的肩膀。
“你也一样，萨格拉斯再次出现，以后大陆恐怕不会再平静了。”尤迪安说道，“要记得你当初发过的誓言，无论到什么时候也不要放弃我们的族人。”
“那是当然的，这还用说吗？”玛法里奥郑重地说道。
“你要去的地方……”一直没有开口，我刚说到一半又觉得有些不妥，“算了，前途多磨难，你好自为之吧，我这里也有许多事情要解决，没办法帮你。不过，以后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我的伙伴。”
“能被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应该骄傲一下。”尤迪安少见地调侃道。
“滚吧你，再啰嗦我就叫你死老头了！”我笑着踹他一脚，原本压抑的离别气氛也变得不那么低沉了。
“那我走了。”尤迪安转身走向传送门。
“还有最后一句话。”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帮了你这么多忙还没见你报答我呢，所以在此之前，你绝对不可以给我死掉！”
“这是要求吗？”尤迪安停了一下。
“不，是命令！”我说道。
“那我还真是没有拒绝的立场了。”尤迪安一边说一边走进了传送门。
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独自带着娜迦族前往那片赤红土地的尤迪安，他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是振作还是感伤？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他的心情是什么，在这条路上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爸爸，爸爸。”基修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角，“尤迪安叔叔还会回来吗？”
“一定会的，绝对会活着回来的。”我望着缓缓关闭的传送门说道。
直到传送门完全消失，一直躲着的玛维才从墙后面走了出来，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众人在和尤迪安告别时，唯独她躲着不出来，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些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玛……”泰兰德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玛维抢先打断。
“不要说了，祭司小姐。”玛维的声音听不出感情的波动，“我不会再追他了，否则刚刚我就不会任由他离开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问你以后的打算。”泰兰德笑了笑，“现在尤迪安不在，典狱长也要变成闲职了，你有其他的打算吗？如果没有，就和我们一起回达纳苏斯吧，现在我们暗夜精灵族的战后恢复工作还需要你的帮助。”
泰兰德这样说也是想帮玛维，虽然尤迪安不在了，但典狱长也不见得就无事可做，而且暗夜精灵族战后恢复工作也不是很缺人手。她这样说只是想让玛维不要一直因为尤迪安的事消沉下去，这种一直以来的信仰被推翻之后的彷徨，泰兰德也曾经有过。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打算。”玛维摆了摆手，“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是吗？”泰兰德有些失望，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要尽快回去了。”玛法里奥说道，“关于萨格拉斯的事情，我也要回去和龙族的族长们商量商量。基路达你呢？”
“我嘛……”我想了想说道，“终于又回到东大陆了，我还是先去见见几位老朋友吧，从海加尔战役之后一直到现在，我还都没见过他们。”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玛法里奥想了想又改口道，“萨格拉斯重临阵脱逃，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但愿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不想真的和凯瑟琳交战，个中原因虽然有相当部分是因为和她打没有胜算，但更大的原因是，我真的不希望她变回那个毁灭之王萨格拉斯。
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带着暗夜精灵族的部队向西离去，他们还要远渡重洋回到卡利姆多。而我领着基修向东而行，在那里，有我的好多老朋友在。
不知道吉安娜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消沉了。
不知道洁卡丝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知道马克思大叔是不是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
不知道安东尼达斯现在是不是不再像从前那样顽固了。
不知道爱仑现在有没有成为法师议会的骨干人物。
……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