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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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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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传佛教的大成就者邬金丹增诺若在《赞戒论》中曾说过:“若于殊胜佛法起信心,仅剃头发披红黄僧衣,果报今来善因得增长,经说种种善聚妙功德。”这首偈颂正恰当地歌颂了出家修行的殊胜功德。因此在这里,我真诚地随喜圆礼以及一切为续佛慧命、绍隆佛种而出家修道的人们的功德。同时我也希望现在或未来出家之人的亲属,都能如圆礼的丈夫那般通情达理。要知道,当一个人内心的佛种成熟时,那是什么力量也阻止不了它的开花结果的。可有些人一听家人要出家,不是大吵大闹就是砸佛像毁经书,甚至以上吊自杀相威胁。他们跟本不知道他们这都是在造堕地狱的业!即就以世间法律衡量之,信仰自由也为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什么人有这个权限去干涉别人受法律保护的自由选择?这是彻头彻尾的违法行为!有头脑的人真应当甚深思维之。

  佛法让我懂得生活
  今天是二○○一年六月二十八号。这几天,喇荣沟里雨下得特别厉害,听说许多房子都已被雨水冲垮了。自然灾害当然是无情的,尽管很多人面对灾难时都想保住自己的房子,但个人的愿望与努力还是很难与外界的淫威相抗衡。有些人为此又难过又焦急,不过,我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为此殚精竭虑,房子垮了并不可惜,只要你的心不垮,就已取得了与天灾人祸对抗的胜利。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着。撑着伞,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恰好在一个拐弯处碰到了圆恒。这个毕业于武汉大学化工系的佛教徒,此刻的脸色非常阴沉,一问才知,他的房子怕是也快要保不住了。我笑着对他说,“身体都是四大幻化而有的,再为这个幻身不知疲倦地营造安乐窝,值得吗?”
  雨越下越大,我们只好暂时躲在一处屋檐下避雨。趁此机会,我问起了圆恒的学佛经历。

  我出生在文革中。从小到大,我都很迷科学,并时常惊异于数学的美、物理的深邃、化学的奇妙。沉醉其中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当一名科学家,为了实现这一梦想,我一直十分努力地学习着。
  十六、七岁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整天都充满青春活力。情感种子的悄然萌发,再加上追求科学的理想,这二者融合在一起,构成了当年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那时,最让我惊叹不已的就是牛顿发现的万有引力定律,它揭示了宇宙天体运行的一般规律。直到今天,人们仍在用万有引力定律来作为探索宇宙的依据,其伟大意义自是不言而喻。这个定律告诉我们,任何两个物体之间都存在着一种力的吸引,这是为什么呢?对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但除了引出更多的疑问之外,却没有找到任何答案。在遍问师友时,他们反倒一致责怪我为何会提出此等钻牛角尖之疑问。这令我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真是欲揭之而无力,最后只好把它带入了大学。
  走进位于美丽的东湖之滨、珞珈山麓的大学殿堂,心情是那样的激动,因为在这个知识的海洋里,我的科学抱负理应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与实现。就像小时候为了实现科学之梦而努力学习一样,一进入武汉大学,我就一头扎进了书海之中,希望能从中寻求到解开宇宙之谜的钥匙。
  当我开始进一步研究起万有引力定律的深层结构时,发现牛顿也只是将宇宙的第一推动力解释为“神”的力量。真的存在神吗?难道科学竟也将宗教中的神作为自己的归宿吗?我的疑惑不禁越来越大了。
  后来的研究使我更加明白,科学对物质世界的探索,它所揭示出的种种规律,如果粗而观之,确实可以部分满足人们对自然现象的探究,但对于诸如时空的本质之类的问题,科学却始终没有能力给予我们终极答案。不同的哲学流派对此虽各有繁多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解释,然又大多流于虽“高深莫测”,实则琐碎且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步。这种种的探寻非但没有让我的疑惑释怀,反倒激起了我对世间所有知识体系的深深失望。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我才开始把佛法纳入了我的研究日程,因为对真理的渴求,让我不愿放弃任何一种试图接近它的认知框架。
  很快就到了毕业时刻,同学们都在为自己的工作分配忙碌着。恰在此时,一件也许今天看来很平常的事,却让当时的我不得不对人生与社会去重新体认一番。主管我们分配的、那位平常看来道貌岸然且给我们带思想道德教育课的老师,竟然公开地、毫不含糊地根据每个同学对他上供的多寡,来权衡他们的工作分配计划。呜呼!圣洁的校园都有如此污秽之事,那么这个社会在哪里还会有净土存在?
  我本来就不愿为一些芝麻粒大的个人利益而卑躬屈膝,要不我也不会把追求宇宙人生的真相当作自己的终生奋斗目标。所以我决定自动放弃工作分配,原本我是可以去一家研究院做材料科研工作的。我想在那里,我也会碰到很多和这位老师相同的人。
  可笑的是,即就是放弃分配也得在上供后才能办到。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行贿,从此我渐渐了解了现实……
  我决心去寻找一种真实生活的感受。在欲望面前,既然每个人都是奴隶,都爱钱和女人,那干脆直接拿就是了,又何必要遮遮掩掩,故作清高呢?
  我找到了大学期间偶然认识的一位社会上的“大哥”,他不仅有自己的经济集团,还有控制地盘的地下势力。说明来意后,他很高兴地让我加入了他的集体。
  不久,由于一场经济纠纷,爆发了一场动用黑帮的血斗。在这场血斗中,可能是因为我表现出的冷静和勇气让“大哥”很感快慰吧,他很快就帮助我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就这样,我开始踏入了商界,这时的我才刚刚大学毕业仅一个月。
  进入商界就犹如进入了一张巨大而迷乱的网。当我耐心细致地观察网中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时,发现这真是一个洞察人性的好机会,在你死我活的商业角逐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完全成了商业游戏的最高原则。了解到这一点后,对我来说,一个疯狂的时代便开始了:我再也不信什么道德规则了,行走在规则之外的我,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自由与剌激。当穿梭于高级酒店,混迹于醇酒美女之中时,那一掷千金的感觉真是让人麻醉,让人迷失自我……
  当然,也有清醒的时候,但那时我还是站在生活的迷网中,惯性地等待着欲望的又一次降临。这时的我,深知自己已沦落为一堆臭肉,然而仍能引来嗡嗡苍蝇无数。周围那些追腥逐臭的人啊,在我的八面威风之下,显得那么可笑与可悲。
  有时候也会想起小时候的我,那时是那么的善良、纯真、热爱真理,现在我又该如何面对自我呢?在这样一个连天使也会堕落的世界里,我又到哪里去追求所谓的崇高生活?
  不过,随着银根紧缩后的市场疲软,在一场全国性的严打后,我们这些皮包公司们都纷纷开始走向衰败。在这个强者得意的世界里,我第一次体会到弱者生存的那份辛酸与痛苦。同样是人,生活所给予他们的却是那样的不同。以前根本意识不到弱者与失意者的悲哀,现在,当我自己也开始被别人踩在脚下时,我才真切体会到不平等的存在。
  “大丈夫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每忆及此,那些忧愁烦恼倒也很容易忘却。这时的我唯一经常思索的就是,怎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才能不辜负自己的生命?经过这次的跌倒后,我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爱探究生存本意的个性。
  生活的风雨,让我渐渐懂得了历史,也懂得了人生。
  一日,南怀瑾先生的《一个学佛者的基本信念》中的一段话彻底震撼了我的心:“做人最宝贵的是心量要无限宽阔,能容得下天地万物。活着就是要为别人好,即便做了一辈子的善事,此亦义所应为,理所应当,又岂足挂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当我看到周围有那么多煎熬在痛苦中的人们时,我就仿佛已知道了自己的一生该怎么走。
  这一年,我谢绝了一位公司总裁想把我培养成为他公司接班人的好意,因为我已意识到,我的生活不应再这么沉迷、堕落下去了。于是背上行囊,我就来到了早已听闻过大名的喇荣圣地。当第一眼看到这块地球上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湛蓝天空时,我激动极了:我将从这踏上新生之路!
  来到学院后,在上师的慈悲摄受下,我时时都能感受到佛法的甘露滋润。一九九九年,法王如意宝给四众弟子传讲了麦彭仁波切的《澄清宝珠论》。当讲到缘起性空的道理时,我多年来对万有引力定律的疑惑,顷刻间就冰消瓦解了。记得当时我曾写下了这样一段感想:
  “所有自然现象产生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缘和合。牛顿穷其一生所完成的‘第一推动力’的研究结果,实乃分别念建立的一个落入有边的总相而已。任何科学、任何哲学都未提出过远离四边的空性智慧。只有佛陀,才是真正的高瞻远瞩,他用缘起性空的理论,解释了宇宙人生中一切现象的根本原因。”
  从此以后,我就对佛法深信不疑。
  去年的一天,在上海的一家酒店,几个朋友请我吃饭。席间,他们都很疑惑地问我:“你的上师给你显示了什么神通,让你那么听他的话?”微微一笑之后,我说道:“我从没见上师显示过什么神通,但他对所有人表现出的那份真诚的关怀与慈悲,确实让我感动不已。”听了我的话,他们都沉默不语,也许是现实生活中,他们都已很久未曾感受过真诚与慈爱的缘故吧。
  今年,堪布仁波切在《悲惨世界》一书中写道:“我想,我来到人间就是要帮助那些弱小无助的生灵,让他们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自由自在地生活。”看到这句话的当时,我泪流满面,我真切体会到,在这个痛苦越来越增盛的人世间,有几人能具有像他那样的真实无伪的对众生的菩提心呢?曾经苦苦追寻过生命的真义,也曾经一度陷入生活的泥潭。见过了数不清的面孔,也领教了形形色色的众生百态。最后,佛法的爱与智慧,终于让我架起了重新生活的支点。如果要让我描述佛法最打动我的地方,那便是通过我的上师们所流露、所展现出的人性最高的升华,与最圆满的心性本来状态。

  当圆恒结束他的谈话时,雨还没停下来。时不时地有一些神色不安之人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看样子都像是要赶回家与暴雨决战一场似的。
  单单为自己的房子担忧、忙碌、操心,到底有多大实义呢?看着某些人脸上那种天似乎就要塌下来的表情,我就宁愿把注意力回复到圆恒刚才所讲的内容上。我相信他发自肺腑的学佛感受,一定会对许多陷入科技的发达与人类精神的退化,这一矛盾局面中的知识分子带来不少裨益。
  佛法让圆恒懂得了生活,那么生活的现实能否让沉溺于其中的人们也渐渐因之而通达佛法呢?
  换一种对待生活的思路与方式,让我们看一看佛法能否为我们带来生活的别样感受。

  四海求真
  对一个真正的修行人来说,即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求学佛法以期了脱生死。佛陀就曾说过:超越火海剑林,乃至死亡之前都应希求佛法。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十分赞叹传馨的上下求真之举。她从新加坡先来到泰国,又前往印度,最后终于在这高原藏地住了下来。来回奔波并非为了搜奇览胜,而是为了心中那执着的理想。
  在藏地,她已经呆了六、七年。每当寒冬腊月到来的时候,看着这个来自热带国度的修行者,呆在她那并不能遮挡风寒的小木屋里刻苦钻研佛法,我就感到非常欣慰。在一次次的游历诸国的过程中,传馨渐渐对世间生起了猛烈的出离心,并最终在佛学院落发出家。我本人认为她的求学、求道、求真的精神确实可嘉,特别是在当今这个整天高喊“我为人人”,实则骨子里希望“人人为我”的社会里,这种发心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下面还是让我们跟着她的长篇“传馨西游记”,共同游览一下沿途风光,并领略一番传馨本人的心灵蜕变史吧。

  我叫传馨,来自新加坡。我的祖籍是广东,家乡在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上。
  从小我都是在丰衣足食的优裕环境下成长的,记得小时候我从未因物欲的不满足而苦恼过,慈爱的父亲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逗我开心,不让我受委屈。十岁以后由于家境日丰,加之父母对我也越发溺爱,故而从那以后我就更过上了无法无天的自由生活。记得当时我每天上学带的钱都不少于一百块,下午放学后便约上几个好友上馆子、逛商场、看电影,或到游泳馆游泳及健身房健身,不到天黑决不回家。这样的浪荡日子过了整整三年,以致熏习得我整天想的都是哪里有好吃的、哪儿又有了新玩意、哪家戏院在上映新电影……由于手里有了几个臭钱,再加上没人敢管我,结果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张口骂人。整天没人约束,性子也越来越叛逆。那时我买了大约有二十多双各式各样的鞋子;几百乃至上千元一套的衣服随手乱丢;一大堆好看不中用的包包……玩到最后,我已是忘乎所以,到上中学时干脆连课也不上了。学校附近有家“德士歌舞厅”,我每个星期都要光顾三、四次。把头发染成最前卫的橙蓝色,夹在一大群红毛绿鬼中间,从傍晚七点一直狂扭到第二天凌晨三点,然后再去泡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时就借宿朋友家。早上迷迷糊糊起床后,又开始新的一轮吃喝玩乐。那一阵子,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崇高,也不知道人生应有一个目标,叫理想。
  想来也是造化捉弄人。十六岁那年,真应验了古人的那句话“物极必返,乐极生悲。”狂癫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忽然得了风湿性关节炎,病情来得非常迅猛,没几天我便全身抽筋,上下关节迅速变形。手指及脚趾关节扭曲、肿大、不能伸直,不久手指就弯曲得不能持笔写字。疾病突发后的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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