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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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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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总觉得不论符咒还是炼丹,大抵都不出术数范围。于是又开始追根溯源,抱着《道德经》、《参同契》体味不已。当时从京城白云观到成都青城山,我经常都在慕寻道长,祈请他们赐教一二……“吾命在吾不在天”之理确实让我潇洒自在了许多。自认为长生不老非我所求,返璞归真当是所愿,大道无为该是何等自在景观。但当妄念纷飞时,“替天行道”便再也不能让我神游无极了。天即真理,我为何一到世俗生活中时,便如同臣属,终不能摆脱纸上谈兵的局限而实证这天、这道?如果动辄妄言“长生不老”、“成仙成道”,这“道”恐怕当有所终极而非圆满永恒吧?……
  又遇到了与学儒时同样的困惑,此心茫然而不知所栖。
  儒道都已涉足,只剩下佛家。但当时对佛家的理论倒一点儿也不想深入,只因素来受正统教育,对和尚无甚好感:三个和尚没水吃——真是“一群寄生虫”。(谁知道没隔几年,我也成了这“寄生虫”中的一个小虫虫。)那时宁肯再去涉足气功领域,但转了几个圈圈,发现大多数所谓的功法传人无非是把道家理论稀释一下而已,于生死又有何益?
  怎么办?没什么可“办”的,那就接着迷茫吧……
  大学毕业后分到一家出版社,每天上班时都要路过西四街口的广济寺。就这样路过了几年也压根儿没想到要去寺里看看。一个星期天,闲来无事,索性也就进去瞧个热闹吧。刚好碰到和尚们在诵经持咒,男女在家二众分立两旁,经咒声随着鼓、鱼、磬而高低起伏。我也只好入乡随俗站在了男信众之中,正在翘首东张西望时,后腰被人捅了一下,一个声音警告道:“老实点儿,心要诚!”我忙向旁边人看去,只见他们大都恭敬合掌、仪态安然、双目安垂,我便也煞有其事地闭起眼睛念诵起来。意想不到的是,我刚刚闭上眼睛、稍微内省了一下自心,眼泪便夺眶而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安详感顿时遍布全身。我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莫名其妙地掉泪,也有点儿太挂不住面子了。想到这,我便连忙擦去了泪水。看看左右,幸好他们都在闭目轻诵,没人注意我。不过我心里倒一直在犯嘀咕:为什么我会欣喜而泣呢?这阵子并没有什么令我大喜大忧的事发生哪!哪里来的这些泪水?哪里来的这么强烈的欢娱感?难道释迦牟尼佛真的是一个无形的大气功师,随便就能让人生起喜怒哀乐?不行,我得再试试!
  再次把双目垂下,静心内观,天哪!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挡也挡不住。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感觉:如同浪子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如此踏实,如此安然……我在心里抗拒着:该不会是神经质吧?但感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再次擦去泪水,再度进入那种境界,难言的愉悦便再次从心底涌出。算了,就让这泪水汩汩地流吧……终于,法会散了,我的身心内外有一种再生的感觉。我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法会?”一位老者告诉我:“这是纪念释迦牟尼佛出家的法会。”一听到出家二字,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竟促使我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心念:我也要出家!
  但是马上就有另外一股力量在内心强辩道:为什么要出家?两股力量交锋的结果,便是推动我从此开始了学佛生涯。我第一次跟着别人到了北京居士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请回了几本书:《维摩诘所说经》、《金刚经》和《往生论》。回到家中秉烛夜读,方觉一切疑惑如冰释然,畅快平生。
  那年,我二十三岁。
  后来再比照佛教经论,我便越发感觉到,所谓的科学其实真的就像是一个在海边捡贝壳的孩子,尽管他偶尔也能捡到宝贝。比如科学于微观世界所探究到的最基本的物质组成基质,还尚未达到佛法小乘之“无方微尘”的理论高度,更遑论大乘。更重要的是,现今整个世界所高扬的,都是提高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的物质生活质量这面大旗,而于人类自身的生命本质却知之甚少。所谓的经济活动其实也仅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外部条件之一,而人的实质靠显微镜、靠第几个“五年计划”、靠航天飞机都无法推究。
  在此,我不想再多探究人生的意义问题,我只想告诉大家:从二十四岁出家至今,十年的出家生活已让我确信不疑——佛法是解脱生命之灯、点燃众生慧命之火。我个人以为儒道二家也是度生的权巧方便法门,但唯有佛法才无所不包、无所不明。待大家亲知亲证后,必能达于生命的圆满永恒。

  从古禅的经历中我们可以了知,他以前曾希图在各种善说当中去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一生安住在了佛法的教义当中。读者朋友们,无论你是个佛教徒还是个非佛教徒,我都希望你能思维一下,短暂的人生过后是否真的人去楼空?有一点是不容怀疑的,那就是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已认同于佛教的说法:人这一世的死亡过后,还有一个遥遥无期的轮回在等着你。除非你能早日了生脱死,否则在六道中头出头没将永无出期!明白了这一点,我想你一定能加快你自己步入解脱正道的步伐,一定会更加精进地寻求趋向彼岸之舟。那时,你对佛法所宣讲的生命科学和世间科学都会产生同样的兴趣。正如沈家祯博士所言:“我本人是科学家,对科学很感兴趣,我对佛法同样感兴趣,我个人认为佛法与科学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既然如此,如果你相信世间科学的话,那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佛法这门科学呢?故而,想要参透生死的人们,不妨以古禅为借鉴,勉力思维这一道理。

  漫漫人生路
  王丽艳的世俗学历是高中毕业,从世间角度来衡量,可能算不上知识分子。但我相信,她的经历会让很多知识分子受益匪浅。
  在人生这个大课堂里,苦难是王丽艳最好的老师。它磨练着她、煎熬着她、考验着她,几乎将她彻底摧垮,但最终也成全了她。假如被苦难压倒,人这一生恐怕就将永远成为命运的奴隶了。幸运的是,王艳丽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因为佛法赋予了她再生的力量。
  在饱受冷眼的家庭环境中,在一次次受挫的大学梦的破灭中,在颠沛流离的社会闯荡中,在疯狂攫取金钱的变态占有中,在没有一丝人气的婚后生活中,王艳丽很多次都跌入到生活的最底层,品味了一个青年女人几乎不堪承受的所有生活的艰辛与困顿。
  这些是很容易把一个人彻底毁灭的。我曾见过不少与王丽艳命运相似的人,他们的结局一般不外两种:要么永远沉沦下去,直至最后,有的以自杀结束生命,有的则在社会的唾弃声中了此残生;要么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向这个所谓不公平的社会疯狂报复,到头来往往以悲剧而告终。
  如何面对生活的不幸与痛苦?王丽艳所走过的道路应该给我们以启迪和帮助。

  人生如梦,岁月如梭,一晃我已步入不惑之年了。回顾我所走过的这段坎坷的人生历程,真让人感慨万千、无语凝咽。
  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具有浓厚的重男轻女思想倾向的工人家庭里。家中三女一子,由于父亲受早已渗透进他骨髓里的男尊女卑思想的支配,故而一直视我们三姐妹为多余的人。除了给予数不清的冷眼与呵斥外,从他那儿,我们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父爱。家中唯一的弟弟,从小到大则包揽了父母全部的慈爱与关注。
  记得从我记事以后,印象中好像父母就从未对我笑过。我曾经不解地问过父亲:“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我哪里做得不对?”父亲给我的唯一回答,便是翻了一个白眼后,冷冷地说道:“谁让你是个女孩!”
  女孩?女孩到底有什么错?难道女孩就不是父母所生吗?我不懂,但我知道这很不公平!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每天看到的都是父母冷冰冰的面孔,日子久了,我那脆弱的幼小心灵便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恐惧与敌意,因为就连离我最近的亲人都对我充满敌意,那还能指望我回报以温情吗?
  我那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发愿: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脱离这个愚昧的家庭!
  这种强烈的愿望支撑着我,使我能够在父亲的白眼与恶劣的环境中找到生存的动力。我一直不屈不挠地拼搏着。小学、初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并最终以优异成绩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当我兴冲冲地拿着录取通知书赶回家时,迎面就碰到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狂什么狂?就知道学,学,学!还管不管家里?家里哪有钱供你?自私自利!”
  我当时的感觉真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为什么呀?凭什么哪?背过父亲擦去不争气的眼泪,我又一次默默发愿:“哪怕卖血要饭,我也要上学!”那一阵子,我做梦都想成为知识分子的分子之一,我坚定不移地相信,只有知识分子、只有大学教授才可以武装我,才可以让我趾高气扬地做一个女人!
  高中三年是要住校的,费用较高。向家里要钱又几乎不可能,于是我只有亏待自己,经常忍饥挨饿来省饭票。不敢与同学们一起吃饭,总是搪塞敷衍,等他们都吃完了,我才赶快跑到食堂,要一份咸菜,就着干馍、白开水,日子也就这么打发过来了。也就是从那时起,饥饿的感觉成了我最恐惧的心理阴影,有很长一段时间,饥饿感成了我每天都要面对的心理障碍。如果不是后来学佛的话,我想我的最后归宿一定是精神病院,因为我每天都感觉饥饿,每天都恐惧饥饿!这种痛苦真是难以言喻。
  看到同宿舍的同学一个个衣食无忧,父母经常跑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就感到自己的可怜与孤独,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里又多了几重疑问:为什么同是女人,境遇却如此不同?为什么她们的父母不嫌弃她们,而我就偏偏摊上那样的一个爸爸?……
  带着这与日俱增的疑问,我每时每刻都在愤愤不平地思索,然而越思索越徒增自己的烦恼,越思索自己的不平感越扩大,心理障碍也越多。渐渐地,我的性格变得孤僻、冷漠,与人格格不入。有时我竟整日望着江水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久而久之,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学梦自然也就破灭了。
  虽然榜上无名,但我上大学的心依然未死,我还做着“垂死挣扎”的努力。为了能够有复习重考的机会,我就去打工赚补习费。但那点儿微薄的薪水连果腹都成问题,又哪里谈得上交学费呢!万般无奈之际,出于对考上大学的极端向往,加之自己又不谙世事、幼稚无知,最后,我竟轻信了一个骗子的鬼话,被他诱拐到遥远的他乡。那段日子真的是不堪回首……
  几年过去后,我的大学梦彻底破灭了。我生存在世上的唯一精神支柱就这样无情地坍塌了。没有了精神支撑,我觉得自己的生活马上就堕落为苟且偷生。但即就是我甘愿如行尸走肉一般苟且,这社会依然不给我偷生的机会——我去报考多家单位,都因各种理由而被拒之门外。
  我感到了莫大的心酸与愤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生不如死!可由于生性怯懦,我竟然连死的勇气也没有。就这么权且活着吧。
  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而社会也抛弃了我,难道偌大的一个世界,竟没有我一个弱女子的栖身之地吗?我含泪问苍天:我的归宿何在?蝼蚁尚有窝,我就注定要四处流浪吗?同学当中,有的上了北大、清华,有的上了复旦、政法,这原本是我梦寐以求的人生理想啊!可现在它们却离我那样遥远,成为此生我永远的梦想。
  我所厌恶的如影随形,我所憧憬的遥不可及,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在四处漂泊的七、八年当中,我度日如年,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有时看着天上的飞雁、水中的游鱼,甚至街上的乞丐,我都会投去羡慕的目光。对自己的不幸,我只有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地唱着那支我为自己写的歌:
  我像一只孤雁无奈地在空中盘旋,
  又像一叶孤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
  我是一个弃儿独自飘零,
  在冰冷冷的世界里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几年的辛酸岁月终因为他的出现而多少带上了一抹亮色。也许是上天垂怜吧,在茫茫的人海中,我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港湾”,虽说不能为我遮风挡雨,至少也能抚慰我那千疮百孔的心灵。我天真地认为,从此以后我那颗浮躁紧绷的心就能得到些许放松,疲倦之极的时候,能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依偎在他的身边……
  可谁曾想,由于他没有听从家人的百般劝阻而一意孤行地娶了我,致使婚后公婆整日对我横加指责、无端斥骂。当初自以为会真心爱我的他,随着刚结婚时新鲜感的丧失,对我也日渐冷漠起来。
  人生这最后的一线幻想至此全部终结。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痛恨。我不再承认这世上有人情、有真善美,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充满着冷酷与无情。我成了一个疯狂的变态人。
  在八十年代后期,席卷中国大陆的“挣钱风暴”的挟裹下,我也不顾一切地投入了“淘金者”的行列,我觉得只有钱才能保护自己。于是我每天都像一个机器人那样不知疲倦地到处奔波。长期的精神压抑与过度劳累,终于使我积劳成疾:心脏像压了三座大山一样喘不过气来,胃里则像是塞进了一块石头,每天只能吃进去一两口饭。然而,钱还是没赚着。
  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无法承受这屡屡的打击,几乎要崩溃了。我逢人便问:为什么?为什么啊?但没人能回答我。当我向母亲倾诉完这一切后,她没有丝毫反应地说了一句:“活该!”
  什么叫活该?为什么偏偏轮到我活该?在难以言表的痛苦中,我盲无目的地乱翻着家中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本发黄且没有名字的书,这时,有两个字突然跃入了我的眼帘:“业力”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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