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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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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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涤生见岳腾如此恭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笑道:“你娃娃的伤,可完全好了么?”
  岳腾微笑答道:“谢谢老前辈关心,晚辈已经完全好啦。”一涤生点点头道:“那就好。”
  旋又回头望着纯阳子道:“想不到少林寺的无忧大师,和武当山的十叶道长,昨夜也赶去回马坡,并且竟与华山二怪,鄂东二霸,鲁南三狼等人合作,也想乘我们之危哩。”
  纯阳子寿眉微皱道:“不会吧……”
  岳腾却连接口笑道:“这点可能是老前辈误会了,其实完全是泄机老怪在从中搞鬼……”
  接着,便将昨夜偷听泄机禅师,与鄂东二霸、鲁南三狼等人,预谋之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番。
  一涤生方又嘻嘻笑道:“这还像话,今天早晨我老儿与那十叶道长,差点弄得反目成仇哩。”
  停了一停,又道:“那泄机老怪最是狡猾不过,凭你娃娃怎么能捉得到他,老实说,除了我老儿,他有几分忌惮以外,其他任何人,都精不过他。”
  岳腾心知这老儿的确是精,同时又有太阿宝剑的事实证明,自然并非是在吹牛。
  三人谈笑之间,店小二已送上酒菜,一涤生首先抱起酒壶,连喝了几大口,方抬头长长抒了口气,用衣袖摸了一把嘴上酒渍,向身旁看了一眼,道:“咦!那娃娃还没出来,莫非被猫儿含去了么?”
  忽闻一阵脆声入耳,道:“你才被猫儿含跑了哩,哼!乱讲……”
  话声未了,一阵香风扑鼻,三人眼前一亮,突然出现一位绿衣少女,婷婷秀立于前,都不由惊得一呆。
  这少女生得好美,当真是玉骨冰肌,丽质天生,清新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致使屋内所有之人,无不暗暗称赞。
  一涤生怔怔的看了一阵,啧啧笑道:“嗨!那来的这么标致的小姑娘啦,真是美得死人。”
  岳腾连忙笑道:“这是晚辈胞妹,名叫岳文琴,也就是最近几月来,江湖上人们传言的无影童子,今夜请老前辈多多指教。”
  一涤生听得猛然一展,又似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怔怔的望着岳腾,又回过头去看看岳文琴……
  连这么精明的老儿,一时之间,也被搞糊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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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力服双怪
  只因无影童子的名气太大,致使所有之人都听得大吃一惊,似乎谁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无影童子,竟是这么一位逗人喜爱的小姑娘,所以大家的眼光,都不由投注在她一人身上。
  岳腾见一涤生面视茫然之色,随即将自己的身世,及兄妹相逢之事,又概略的讲了一番,老儿方始释然。
  一涤生虽是玩世不恭之人,但心地较常久更为侠义热肠,望着无影童子岳文琴嘻嘻笑道:“今天是你们兄妹相逢的大好日子,我老儿好生欢喜。”
  一时之间,似是酒瘾大发,抱起面前酒壶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大口,然后潜用真力,将酒壶向文琴怀中递了过去,又道:“来,小娃娃,你也喝一点……”
  岳文琴见他酒渍满腮,连壶上也是邋遢一片,不由嘴中吱了两声,叱道:“哼,看你这副脏像,谁喝你这残酒。”
  手中也暗用真力,把酒壶仍往老儿怀中推去。
  一涤生伸手一接,只觉壶上力逾千斤,只得精神一振,于嘻笑声中,引功硬抗。
  无影童子岳文琴,虽知老儿是在开玩笑,但她年龄幼小,稚气未脱,而又淘气已惯,自下山以后,正愁无人与自己打打闹闹,玩玩吵吵,如今遇到这么一位滑稽突梯的老儿,岂不正对了她的胃口。
  于是,也于格格笑声中,手上功力慢慢加重。
  岳文琴既是宇内二圣之一,无相圣尼之徒,自非常人能及,所习无相禅功,又是禅门正宗上乘心法,同时,无相圣尼又只此一徒,若无绝对把握,岂可轻易让她下山。
  所以,饶是一涤生名驰八表,雄风万里,身具数十年的功力,但与文琴相较,不啻是萤光皓月,相差甚远。
  眨眼之间,一涤生已是头冒热气,额际汗流,而无影童子岳文琴,则仍是若无某事的娇笑连连。
  其实,这还幸得岳文琴只将功力慢慢增加,如果猝然猛推,一涤生则就会不死即伤了。
  浙渐地,一涤生汗出如浆,浑身衣裤湿透,且有不支之状,而对方潜力,却仍在不停的增加。
  要知这种硬拼,最是消耗功力,而且丝毫取巧不得,若有一方功力稍差,或是独自收手,就会被对方强烈潜力当场震毙,因此一涤生已经势成骑虎难下,只得咬牙硬拼。
  武林中人像这样硬拼,极是少见,倘若一旦形成此势,解救之法只有两种:一种是要功为较强的一方,慢慢松劲,直到双力恢复平衡以后,再行同时收手。
  另一种办法,是要有一位功力极高的第三者,以本身内力能将双方潜力托起,或是逐渐卸开,但这第三者之人的功力,又必须超过两人之上。
  一涤生斜眼一看岳腾,希望他能及施解救,那知岳腾此时与纯阳子谈得甚浓,对自己这边根本没有注意。
  这样一来,一涤生只希望岳文琴自动慢慢松劲,并以眼色示意,表示自己实在难以再支持下去。
  谁知,岳文琴年幼无知,会错了意,心想:你这老儿当真有几下子,到这个时候,你还敢对我挤眉弄眼,哼!看我不好好让你吃点苦头才怪。
  思忖之间,不但没有松劲,反而逐渐加强。
  这样一来,一涤生却就糟糕啦,只有咬牙苦撑。
  这老儿一生睥睨人海,游戏风尘,不知开了多少玩笑,每次都是他去戏人,从来没有人戏弄过他,那知今天却吃了这样一次闷亏,偏偏遇上一位只知淘气,而不晓得轻重的无影童子岳文琴。
  正在老儿不知之际,忽闻岳腾一声轻叱:“妹妹,你怎么这样顽皮……”
  伸手之间,一涤生顿感压力一松,方抒了口大气道:“看来我老儿今后真的遇上克星啦……”
  嘴一张,却吐了一口鲜血。
  这时,无影童子岳文琴正巧也在说道:“是他先撩拨我的嘛,哥啊!你怎么能怪……”突然改口惊道:“啊!老前辈,你受伤啦,竟吐了血……”
  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一瓶千年灵芝液来,递了过去道:“快滴两滴,就没事啦,唉!那知你这么不中用。”
  岳腾伸手接过,向一涤生嘴中滴了几滴,右掌一贴在老儿背心,一涤生就感到一股热流,宛如长江大河,滔滔滚滚,奔腾澎汾,向自己体内源源而来。
  这老儿当真是精,立刻默运功力,导着这般热流,循身体八脉,游遍周身。
  岳腾一面将药递还乃妹,一面问道:“妹妹,你这些药不是全毁了么,怎么又有啦?”
  无影童子岳文琴,格格娇笑道:
  “我看你那位黄兄,阴险狡诈,心眼最多,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全部取出来。”
  纯阳子听后颇有同感,不过,这老道的确修养有素,从来不背后批评于人,所以仅只微微颔首一笑,这动作若有若无,岳腾根本没有注意。
  一涤生是大为高兴,但这时他正在行功甚紧,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岳腾见乃妹如此说法,内心虽然有些不悦,但又忍责叱其妹,故只皱了皱眉。
  ※  ※  ※
  翌日上午——
  四人即起程上路,向湖北黄梅进发,以便去赴半月前,与鄂东两霸的约会。途经张家集时,并取回马匹与行李,岳腾仍骑下山时所购的那匹白驹,将黄琦先前所乘的那匹大黄马,就交予乃妹文琴。
  神州二老素来不爱骑马,就结伴徒步而行。
  岳文琴所骑的这匹马,其实,还是玉蜻蜓冷翠薇所留下的,岳腾见物恩人,引起了无边的怀念。
  他不知是为了什么,一个已经旧了的故事,简直像钉子一样,硬生生的钉在心里,老是把它记得那么清楚。
  虽然他一再提醒自己的血海深仇未报,而对方的个性又极难惹,但他偏偏却又喜欢想起她,想起玉蜻蜓蜒的许多动人之处,就接近几天来,他为了要对付天龙教人,而将她暂时忘记她,现在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每当他想起玉蜻蜓时,一股浓烈的爱意和思念,就愈骤然地涌上心头,那莹莹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小巧而诱人的嘴唇,妖艳似花的脸蛋,以及那细嫩白晰光滑如玉的肌肤,和那婀娜修长而散发着幽幽兰香的身躯……唉!她的确是太美了,美得令人不敢回忆。
  尤其,那脸蛋,那睫毛,那嘴唇,自己都曾一一吻过,如今回想起来,仿佛嘴边仍存留着往日的余香。
  最使自己不能忘怀的,就是在中条山中时,自己重伤以后,她那种情深款款,关怀的情愫,唉!只可惜自己福浅命薄,时间太短暂了。
  每当自己一想起她时,这股狂烈的爱意,就无法遏止,回忆,固然是甜蜜的、美丽的,却也是一个深渊、一个陷井,一旦坠入其间,就难以自拔。
  老实说,自己也根本不想再拨出来……
  可是,如今她已是绝裾而去,天各一方,再要见到她时,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想到这里,也不禁下意识的仰起头来,向南方望去,南方是遥远的,南方的云天,也变得无边的瑰丽。
  尤其,此时正值五月中旬,万里晴空,蔚蓝如洗,天空显得更高,而南方也就更远了。
  在这空旷而辽阔的大自然中,他忽然感到人是多么的渺小。
  蓦地,一阵雁群划空飞过,正飞向南方遥远的云天,于是他的意念,也随着闪闪的冀沿飞去。
  但当他一想到她那难测的个性时,却又回到了现实,而每一回到现实,就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
  此时,他脑海中的思绪极乱,忽然想起了背上这柄太阿宝剑,又似是获得了极大的安慰,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的喃喃笑道:“对啦,只要有此剑在手,终有一天,我会像那雁儿一样,飞向遥远的南方,飞到她的……”
  蓦闻乃妹回头笑道:“哥啊!你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又想起我那位尚未过门的嫂嫂来啦?”
  岳腾俊脸一红,摇头笑道:“那里,妹妹别开玩笑。”文琴一面催马缓缓前进,一面回头问道:“哥啊!人们都说我那未来的嫂嫂,是江糊上出名的美人儿,可是真的么?”
  岳腾尴尬一笑,道:“冷姑娘虽然长得很美,但比起妹妹,却就逊色……”
  文琴忽然将马一停,撒娇不依道:“哥啊!你在骗我,我不来啦。”她这一撒娇,岳腾只觉她娇媚横生,宛若天仙玉女,不由呆了一呆,心说:妹妹长得真是美,比那冷姊姊还要强上几分,不知要什么样的人品,才能配得上她。
  不禁暗中为乃妹将来终身大事,耽上一份心儿。
  他虽是千回百转,但也只是瞬间儿事,当下笑道:“怎么会骗你哩,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妹妹,我们快走吧,你看太阳快下山啦,两位老前辈也追上……”
  忽闻有人嘻嘻笑道:“你两个娃儿,怎么还在这里?”
  两人俯首一看,只见一条矮小人影,电闪而过。
  但闻岳文琴一声娇叱:“你又在找死哟!”娇躯一幌,已离马电射而去。
  原来那矮小人影,正是一涤生那老儿,而且那老儿刚才探身而过之际,顺手在文琴脚上一摸,一双崭新的绣花鞋,却被老儿摸了一脚烂泥。
  这叫文琴怎能不气,是故向老儿凌空追去。
  老儿当真机警得紧,一闻风声盈耳,就知无影童子业已掠空扑倒,连忙身形一矮,脚尖猛点,身形倒射而出,于嘻笑声中,反向文琴迎面撞去。
  他这一不避反迎,大违常理,亦出乎文琴意外,这时她正身在半空,深恐老儿又有什么花样,赶紧纤腰一扭,于格格娇笑声中,向右侧疾纵而去。
  老儿出奇制胜,连忙两脚交互一点,身如脱弩之箭,倏然飞落在文琴所骑的马背之上,接着两脚一夹,一声马嘶,蹄声暴起,绝尘而去。
  岳文琴落下地来,回头一看,老儿连人带马已经去了很远,但闻一涤生一面催马急奔,一面嘻嘻笑道:“嗯!这一下你小娃娃可上当了吧……”
  直同一道轻烟,风驰电击而去,再追已是不及。
  文琴气得跺脚,哼了一声,望着岳腾道:“哥啊!那老儿好坏,把我的花鞋儿弄脏了,马也被他拐跑啦,他为什么老爱欺负我嘛?”
  岳腾莞尔一笑,道:“不要紧,他老人家是逗你玩的,怎么会欺负你呢,现在你就骑我这匹白马好啦。”
  但又恐她追上去使老儿吃亏,故又改口说道:“这样好啦,前面不远就是小镇,纯阳子老前辈也已经来啦,我们就同他老人家一起步行,走走也好。”
  文琴大眼连眨,笑靥生春,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的。”
  岳腾也点头笑道:“这样才乖,妹妹真好。”
  于是,三人在夕阳余辉之中,走进那个小镇。
  ※  ※  ※
  数月时光,匆匆即逝,不久四人已赶了黄梅县境。临到会期之日,初更刚起,四人就已离店,向那万树坪奔去。
  约只盏茶工夫,四人已到了万树坪处,此时虽是五月下旬,月光韬晦,但因白日天气晴朗,所以四野景物仍清晰可见,尤其晚风徐徐,愈加使人神清气爽。
  一到万树坪处,岳腾就要三人在此稍等,自己独个儿前去赴约,但文琴吵着一定要去,岳腾只有哄着她道:“鄂东二霸素来持强凌弱,为害甚巨,为兄今夜存心要收服他俩人,为这地方除去一害,我虽然只有一人,但自信对付他两个家伙,还没什么问题。”
  停了一停,又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无影童子,三月以来,连挑天龙教十余分堂,未曾留下一个活口,当今武林谁人不知。
  你想想仅为兄一人,二霸就已相当畏惧,如果再加上你去,他两人岂不闻风而逃,今夜如让他俩跑脱,以后就难找啦。”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相当柔和,微微笑道:“再说,既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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