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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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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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已是凄然,李正煜,你以为今天说了这些,就能把前世的情债一笔勾销么?
李正煜见她不言,索性撩起袍角,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我拆穿了你的心思,索性也讲一个我的故事给你听如何?”
柳长宁瞧着他,放松、又带着点忧伤的神情与平日几乎是判若两人。他说了“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孤”,就这一个字让柳长宁的心里涌入丝丝暖流。
李正煜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语气舒缓而低沉:“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被
抱到皇子所养育,每天能够看到母妃的时间不过是半个时辰。宫里人多眼杂,母妃当时的位份又不高,所以即使与她相处,我们俩的话也并不多。至于父皇,常常要
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他一次。每一次都是同一堆兄弟姐妹在一块聆听教诲。他也不常说话,开口不过是考考近来的功课,或者是赏赐一些东西。时间久了,我有时候就觉得,父母对我不过是个符号罢了。再后来,母妃成了四妃之一的贤妃,也就把我从皇子所接回了懿合殿里抚养。我本来想,自己一定会和她抱在一起哭的天昏地暗。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也不过只是摸摸我的头,嘱咐我以后也要勤于学习练剑。再后来,有了光焰,父皇和母妃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起来,越发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个外人。”
李正煜说着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落在柳长宁的眼里却觉得无比寂寞。她几次想说话,却都是嗫嚅着发不出声音,最后才说到:“我不知道你竟然会有这样不堪的过去。”
幸好郑玉儿的出现打破了这种略显焦灼的尴尬。她双手捧着磁盘,上头是金黄的红绫饼。
李正煜眼神微暗:“红绫饼?”
郑玉儿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李正煜,只觉得他比传说里还要俊美上几分,尤其是一双眼睛,凛冽幽深,偏偏又是招桃花的凤眼,当即就有些愣愣的。
李正煜用修长的手指抚过食盒,用深沉低哑的声音问道:“这是你做的?”
郑玉儿的头低的更低了:“是……是柳姑姑同奴婢一起做的。”
李正煜若有所思,拿起一块饼咬了一口,又闭上眼睛慢慢咀嚼。柳长宁有些怀疑,刚才那浅浅声音究竟是喟叹还是叹息。
未几,他转过头来,一双眼睛认真地瞧着她:“怎么想到做这个?”
柳长宁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家乡人每年过中秋吃的都是这个啊。”
李正煜倒像是想起些什么:“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崇州人。”
柳长宁的神情有些黯然:“是啊,许多年了,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李正煜侧头看了看她,又说道:“我不晓得这饼对你有怎样的意义,但是对我,却是一辈子难忘的回忆。小的时候,母妃也曾为我做过这饼,我本来不喜甜食,但却努力地吃了好些让她高兴。她看着我的样子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有十年没吃过了。”
柳长宁望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那裂纹既细且浅,却可能成为至关重要的转折。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几缕哽咽:“我母亲以前也是亲手给全家人做红绫饼,她说中秋节的时候吃饼,不只是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也是为了来年有好运气。
希望过了今天,我们的运气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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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燕王归来

柳长宁和李正煜分别时已近午夜,夜色浓得化不开,王府里头也不见一丝灯光。柳长宁提着宫灯行走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恍然觉得此情此景像极了自己常做的噩梦。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只打开的食盒,里头是一碗已经放凉了的汤饼。这食盒不是楚王府惯用的物件,柳长宁心里便道也许是忻毅送来的。直到看到食盒边上吴王府的字样,才意识到原来竟是李正炯派人送来的。她心底有些许的难过,那个斯斯、善良干净的男孩子与根深蒂固、权势熏天的朱家连在一起,不晓得是福是祸?
之前准备材料时,柳长宁刻意多放了些,就是准备给忻毅一个惊喜。这时却不敢亲自送去,只是吩咐郑玉儿第二天一早拿一盒去上次去过的崇州酒家。至于掌柜问起,就说是给常常在二楼窗边喝酒的那位公子。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极是鲁莽,也可能会曝光了忻毅刻意隐藏的身份。可是……想到那个少年悲惨的遭遇和隐忍的痛苦,还是想着这盒饼终究可以为他唤起一些温暖的记忆。
第二天醒来时,柳长宁因为前一夜睡得不好,头还有些懵懵的。郑玉儿疾步近来,除了禀告红菱饼已经送到,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早已到燕地赴任的李正炀被皇帝的一纸诏书召回了京城。
消息很快传了开来,本已冷落多时、只是被李正炀充作在京时临时住所的燕王府如今已是旧貌换新。大门新上红漆还没有干透,走得近些还可以闻到浓烈的生漆味道;门口的石狮也带上了红绸做成的花球,在节日过后的的京城里显得分外打眼。李正炀的车队还在百里之外,迎接的人却早早地立在了城门口,颇有些思君而归的架势。
李正煜的暗卫每过一个时辰都会送来情报,有的是绑在了鸟雀的腿上,有的是放在了买来的菜里,更绝的是其中一个竟是装成了乞丐的样子,“啵”地一声吐出一枚枣核,里头藏着的自然也是用秘制药水书写的情报。
李正煜在书房里从日上三竿坐到了黄昏,脸色隐晦不定,谁知看到最后竟然笑了出来。柳长宁闻声抬头,本以为李正煜是怒极反笑,可看到他的神情却瞧见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出我所料,太子一倒,就有人该登台亮相了。本来以为是老六,没想到倒让李正炜抢了先机。”
柳长宁心中有些感动,本以为昨天那场谈话不过是李正煜触景生情,现在看来他是真正地打开了自己的心怀。如今他一开口便是“我”,听着似是脱口而出,却像一根线将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连在了一块儿。
刘得远见两人都是若有所思,便开口道:“奴才倒是觉得,燕王回归并不是意料之外,而是情理之中。“他看了一眼李正煜,确定他不会因为自己将要说的话而动怒才开口道:“如今王爷的这些兄弟里,最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的就是这位燕王。他既是长子,又归在淑妃膝下长大,才武略俱是上佳,又有魏氏家族在背后鼎力支持。恐怕……”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说到:“恐怕这朝中格局很快就要变了。
李正煜听完,沉思良久,突然问道:“长宁,你也这么看么?”
柳长宁两世为人,自信能够胜过当时任何的预言师。她本来对李正煜怨念颇深,不想过多插手他的事情。但经过了昨晚的恳谈,心里却产生了些许动摇。她心中权衡,最后一咬牙道:“属下倒是觉得,故太子未必就这么倒了。”
“啪”地一声,青瓷杯盖应声而落。李正煜幽幽地开口道:“你怎么敢这样想?!”
柳长宁抬头看他,语气甚是平静,眼神里也丝毫不见慌乱:“王爷如此惊慌,怕是和长宁想到一块去了。李正炜虽已是庶人,皇上却未必对他绝情。而此次废储,一来是情势所逼,二来震怒之下失了理智,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别人会以为皇帝已经没了掌控天下的魄力。事后再回想,皇帝肯定也知道李正炜是被人陷害的,说不定他连陷害之人是谁都已经查了出来,只是隐瞒不提罢了。”
“从古至今,废太子被冤枉陷害之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几个能够卷土重来重登储君之位的。更何况,故皇后先去已有十多年,父皇的眷恋之情也不见得有多深了。”李正煜看似反驳,口气却近乎探寻。
柳长宁微微一笑又道:“正因为故皇后仙逝多年,不会再出现前朝一般女主乱政的局面;韦一平为保李正炜清白又已触柱身亡,李正炜身后再无强大势力可以依傍。如此一来,皇上若是复了他的储君之位,他不仅会由衷地感恩戴德,同时也不会再生出任何取而代之的想法。比起含而不露、腹有乾坤的燕王岂不是更合适?”
刘得远也道:“若是真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韦氏也还是六大氏族,李正炜也不算朝中无人,再加上内定了的太子妃和太子良娣,想要天下太平、与民生息也就不是难事了。王爷和柳姑姑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
李正煜沉吟许久,才道:“出了这个门,今日说过的话便不存在。替我给魏王准备一份大礼,最好让他觉得我是有意献媚依附于他。至于李庶人那边,也暗中打点一下,毕竟是龙子龙孙,哪受得了那样的苦。”
李正煜自七月开始身体抱恙,到了十月上这“病”终于渐渐好的利索了。燕王回朝的第一日,李正煜刻意起了个打造,熟悉整理之后,终于让人呈上了刘得远同柳长宁挑的贺礼。
刘得远选的是一套白玉镶金的房四宝,华贵温之气皆有,对于韬光养晦多年、又一朝获得重用的李正炀而言果然合适不过。柳长宁选的却是一条波斯进贡的镶各色宝石及玛瑙绞丝赤金腰带。耀目的黄金搭配大块大块的宝石,颇有点暴发户的味道。
李正煜微微皱眉,这么高调打眼的东西除非李正炀是个傻子,不然只会束之高阁。可转念一想,却不由得笑了。李正炀隐忍那么多年,都是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比不上母亲是皇后的李正炜。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就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刻意表现出出世淡然的样子了。
他唇角一勾,计上心来:“近思,房四宝包了送到太师府上,至于这条腰带你随身带着,我要亲手送到燕王手上。”
柳长宁到时,只见到李正煜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一边在同刘得远小声地议论些什么。再仔细看时,他脸上晦暗的起色全然不见,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往日的神采又重新亮了起来。整个人更见清癯,本来合身的朝服如今穿来却是有些衣袂翩翩、褒衣博带的味道。柳长宁微微一笑,李正煜的演技不上戏台真是有些浪费了。
李正煜见她笑得开怀,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喜色,心房毫无征兆地震动了一下。
未几,他回头吩咐刘得远:“今日我大病初愈,燕王又是第一日回朝,且看有什么好戏要上演。”又对柳长宁道:“近些日子,暗卫们越发没章法了,不晓得今天又变出怎样的花样来,你在家好好地留意一下。”
柳长宁一怔,李正煜的口气架势倒像是出门的丈夫嘱咐家中的小媳妇。当下心头就像被泼上了一盆冷水,难不成上一世的磨难还没能让自己认清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良人?柳长宁啊柳长宁,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一面想着,一面就行了一个礼:“属下记下了。”
李正煜再不多言,几个跨步,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却说这一日,上朝的官员数量之全几乎打破了今上统治时代的记录。除了被废的李正炜、触柱身亡的韦一平、还有若干名热孝在身的韦氏官员,其他的人都早早地侯在了宫门口。
李正炀仗着李正炜已废,自己是长子,背后又有魏氏家族的积极运作,于是一改平日隐忍恭顺的样子,眉梢眼角都挂着毫不隐藏的得意。他看似笑着同人打招呼,但言辞之间的倨傲却甚是明显。至于身后的魏无忌就要老辣许多了,不仅神情姿态一如往常,对于众人的恭维也一再推脱,只道皇帝是思子心切,偶尔招李正炀回来共聚天伦罢了。
李正煜冷眼瞧着,心里便有了盘算,李正炀今日外露至此,实在不足为惧;至于身为魏氏族长、当朝太师的魏无忌和出身乡主、贵为淑妃魏长阳到了今日还能保持如此低调谨慎的态度,才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李正炀隔着身边的人群,看见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李正煜,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李正煜在朝中的名声一向很好,不仅武双全,长相也是兄弟里最出挑的。何奈母亲入宫后只被封作淑媛,勤勉多年才渐渐升到了端妃之位。而李正煜年纪又颇为尴尬,上头有一庶一嫡两个哥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富贵闲人的角色。但今日瞧来,李正煜身上竟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压迫感,见过一眼,便知不是池中之物。李正炀见李正煜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甚是温和,但眼神却极是凌冽,心中不免惊慌:难不成下毒一事李正煜已然知道?可转念却又放下心来,这事做的缜密,就算李正煜知道了些什么,也绝对拿不出证据来。
他对李正煜微微一笑:“听闻三弟近来身子不是大好,今日一见气色却是不错。”
李正煜一拱手,答得甚是谦和:“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不过是偶感风寒,休养了这么多些日子,实在有愧父皇器重、皇兄厚爱。听闻父皇前两日已经下令让皇兄常驻京城,臣弟着实为皇兄高兴。今日略备薄礼,还望皇兄笑纳。”
说话间,刘得远已经把锦盒递了上来,盒盖一开,华光璀璨的八宝金腰带立刻引来众人的惊叹之声。李正炀饶是见惯了奇珍异宝,见到这条腰带,眼神也是亮了亮:“如此宝物想来也是三弟的爱物,为兄实是受之有愧。不过既然三弟一番美意,也只好却之不恭了。”说着便让身边的小太监收了。
便在此时,“轰隆”一声宫门大开,徐长海尖锐悠长的声音响起:“上~朝~。”

、第二十五章 南越告急

皇帝的宝座在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之上,紫檀木的座椅雕工细致,上头的花纹处还用金粉勾填出了龙纹,背后的屏风上雕刻着古代宫廷的故事,远远望去更显得气势俨然。皇帝的面目隐藏在十二毓的冠冕之后,看不太出脸上的喜怒。
乍见在朝官员悉数到场,皇帝神色微变,心中便有些不虞。但说话间,脸上的却已变作笑意盈盈,那声音虽是哑着,却仿佛二月里乍暖还寒的春风:“前些日子,燕王向朕上了一本谏政十疏,整整三十页的奏章,凡一万五千余字,都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了。不管其中的内容如何,这片用心也极是可贵。朕用了三天时间,才读完了整本奏章,也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其中各条建议的可能性,不得不说,皇儿用心之诚古来罕见。因而,朕此次特意将燕王从封地召回京中,就是希望各位爱卿能与他一起竭诚尽职,齐心协力为朕的天下和黎民百姓谋福祉。”
皇帝的一席话说的极是漂亮,言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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