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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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棺残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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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疙瘩, 趴在窗外的手像枯枝一样…… 村长这么一说, 马上人心惶惶, 上了一点年纪的村民脸上都露出很惊恐的神色。 头发杂乱,满脸疙瘩,手如枯枝。 会不会是个流浪者呀? 也不至于把兰姨吓成这样吧? 村民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还是其中隐瞒了什么? 我拉了拉三婶的手指, 三婶靠近我耳边, 小声说, 那是八叔公的妻子生前的模样。 啊!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后来村民们陆续离开村长家后。 村长告诉我, 村子真闹鬼了。 八叔公的坟墓的狗血的确是阿戈淋的, 但八叔公坟墓是被符镇住的, 淋了狗血,刚好把法术破解了。 八叔公的孤魂逃躲出来了。 还有我那天看到七叔公同阿戈去祖墓埋东西。 其实埋的那东西是一些符咒、法器, 七叔公知道阿戈破了八叔公的墓后, 就拉着阿戈去埋符咒,妄想补救。 为何要用法术把八叔公的坟墓封住? 村长顿时目瞪口呆的,任我怎么问,也不回答我。 离开村长家后, 我同小六去了三婶家。 我给舅妈打了电话。 今晚留在三婶家过夜。 虽然我听到村民议论鬼怪事件时也很害怕, 但八叔公的鬼魂真的重现了吗? 我还是很怀疑。 就像上次舅妈受了惊吓一样, 当时村民也是议论纷纷的。 对了,那童谣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三伯。 三伯犹豫一会, 终于跟我说, 这跟八叔公的儿子有关。 八叔公的儿子? 三伯说,八叔公有个儿子,叫阿雨,八叔公很喜欢他。 阿雨很活泼,很聪明,甚至还学会了八叔公的一些残书法术。 村民们曾经看到过, 有一次在菜地里,阿雨在菜地里拍掌招蝶。 群蝶纷纷飞来,绕着他双手左右飞舞;极为奇妙,赶而不散。 其实这是空掌招蝶法。 在残书中有记载: 待春天百花齐放的时候,采集各式各样的花蕊, 在阴处凉干,在放到夜露下漂七夜,加蜂蜜拌匀。 待到群蝶飞舞时将双手心涂上花蜜,站在高坡上, 先用双手合着搓几搓,在拍掌相招蝶。 群蝶闻到奇香,好似苍蝇逐臭,纷纷飞来,左右飞舞;极为奇妙,赶而不散。 残书有很多这些民间秘技之术, 没道破之前看起来就很神奇。 “那阿雨后来呢?”我继续问三伯。 “后来他死了,掉进粪坑里淹死的。”三伯叹了口气说。 “这跟童谣有什么关系?”我有点不解。 三伯继续说, 八叔公抱着从粪坑打捞上来的儿子尸体, 泣不成声。 最后就唱起了这童谣: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罗,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 声音低沉凄凉,闻者战栗。 哦,原来八叔公的童谣是为儿子而唱的。 为什么村民这么怕八叔公? 三伯开始沉默不语。 好像是在回想往事。 或者往事对村民来说就像是一个伤疤,当年一定发生让村民刻骨铭心的事。 这天晚上, 很难入睡, 夜里不时听到新村的狗吠几声。
                   
八叔公是怎样一个人? 村民们这么惧怕他? 很坏吗?很狠毒吗? 好像都不是, 虽然我那时还很小, 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但印象中八叔公也挺和善的,对村里的小孩子也不错。 常给大伙讲鬼怪故事。 只是因为他练过残书,众人对他都很敬畏。 那时候众人怕他,是因为觉得他有点邪门。 这并不奇怪, 木棺残书在民间本来就是邪门之书。, 练残书之人很自然就被人定性为邪门之人。 不过,我现在接触了残书后, 觉得残书也并非传说中那么恐怖。 残书记载的是民间一些秘技,一些符咒。 不知道其中原因的人,就把它鬼神化了。 像夜半敲门(蝙蝠事件),双手招蝶等法术, 知道原因后感觉也不过如此。 向来邪事都是越传越邪的, 所以八叔公才会被人越传越鬼神化。 不过当年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才会在众人心中留下阴影。 不过估计知晓事件来龙去脉的人甚少, 越少人知道才会越显诡异。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知晓事件前因后果的人又是谁呢? 我脑海中慢慢浮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七叔公,从辈分、资历可以推测中他是其中的一员; 村长,从兰姨的惊吓,侧面可推断事件跟他有一定关系; 三伯,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他跟当年的事件也是有渊源的。 还有谁知道呢? 我暂时就想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 在回舅舅家之前, 我拉着小六再次去村长家中看看。 村长双眼布满的红丝。 疲惫的双眼睑显得很沉重, 看来他昨晚睡眠很差。 兰姨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次透过门缝, 看到她正屈膝紧靠在墙角, 头发散乱, 眼神恐惧。 其实她现在的样子让人看到都觉得恐怖,很像个疯子。 这次我没有向村长打探往事, 因为这种情形下, 问也是白问, 如果一个人有心隐瞒的话, 你怎么问, 他也不会说的。 离开村长家, 走在小巷里, 竟看到了七叔公。 七叔公拄着拐杖正蹒跚向我们走来, 估计他是去村长家的。 七叔公对我向来不友好, 不过我还是礼貌地挤出一个笑容, 然后拉着小六站在一旁, 给他让出个道。 七叔公走到我们身边, 忽然用拐杖使劲地敲了两下地面。 “再这样下次,要出人命的。”七叔公说,眼睛看着前方,并没有看我们。 “什么?”我转过头,很不解地看着七叔公。 “早点收手,不要再干这么多事了。”七叔公用余光瞄了我一眼。 “什么?”我越听越不明白。 “我说七叔公,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呀?我干了什么事呀?”我真的来气了。 七叔公头也不回,拄着拐杖就往前走。 “姐,七叔公好像认为新村发生的怪事,是你做的。”小六说。 “我还认为是他做的呢?”我嘟起了嘴,拉着小六向村外走去。 不过奇怪了,七叔公怎么会认为是我做的呢? 回到舅舅家。 舅妈正在厨房里做饭。 舅舅则在厅中修理着一台旧式收音机。 小六带着阿旺又开始在屋外跑来跑去。 我就走进了二楼房间。 坐在书桌前,又开始细细回想新村发生的事。 七叔公为何认为是我做的? 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点头绪。 然后我又拿出了那幅小木屋的画。 这时小六气喘嘘嘘地跑上了二楼。 “小六!”我叫住他。 小六走了进来。 “从木屋里可以看出什么。”我把画递给了小六。 小六挠了挠头,然后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道: 通常画画的人,画画时,脑里总会浮现在某一特别情景。 画这幅画的人对这情景一定特别深刻。 不过我们体会不到她当时的心情,就很难想像出这画中的含义了。 或者找些有着共同资历的人,比如年纪差不多的人, 或许能形成点共铭。 小六分析地好像有点道理。 “给舅舅看看。”小六拿着画就下了楼,我跟在后面。 画是晓玲母亲画的,晓玲母亲小时候也在村子住过,哪里的木屋让她印像这么深刻? 晓玲母亲小时候的年代,村里住的也是泥砖瓦房,没有人住小木屋吧? 舅舅拿起画也像我之前那样,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究竟。 “准备吃饭!”这时舅妈捧着饭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汪”阿旺兴奋地向舅妈双膝扑去。 “呀!”舅妈一受惊,手中的碗差点就掉到地面上了。 “阿旺!”我大叫一声,很恼火。 阿旺好像知道做错事,马上跑到了出屋外。 “好啦,好啦,开始吃饭了。”舅妈瞄瞄小六手中的那幅画
                   
“舅妈,你以前见过这种小木屋吗?”我问舅妈。 舅妈接过画,眼神有点异常。 “怎么了,有没有见过。”我追问着。 “小时候见到过,在后山山湖边,以前有一间小木屋的。”舅妈停顿了一下说。 “真的?”我忽然有点兴奋,总算找出一点跟小木屋相关的东西了。 “你可以拿着画去问问村长他们呀。他们肯定知道的。”舅妈提议。 对喔,我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了,舅妈,你小时候也住在这附近的吗,你在山湖见过小木屋?”我不解地问。 “小时候拜访亲戚来过。”舅妈说。 哦,原来如此。 吃过中午饭,我带着小六又跑回新村。 舅妈说的对,我要拿画给村长、三伯他们看看。 或许真能问出个究竟。 “你怎么又回来了?”村长刚好蹲在门口抽水烟,一看见我,眼睛都大了。 也是,离开新村没几个钟,我又跑回来了。 “村长,我想给你看幅画。”我摇了摇卷在手中的画。 “什么画呀?你村长我,没什么艺术细胞。”村长笑了几声。 我把套在画卷中间的橡皮筋拿开,慢慢打开了画。 水墨色的木屋, 屋前鹅卵石的小路, 路两旁是黑色的泥土地…… 我原本想问村长有没见过这样的木屋,在村子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木屋? 突然注意到,此时的村长嘴巴半张,眼神呆滞,像是瞬间陷入回忆之中, 额头湿润,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汗珠, 这分明就是一副极度极度惊恐的表情。 只是数秒钟, 村长回过神来。 “怎么了,村长。”我有点不安。 “没什么,不知道。”村长有点发狂似的,迅速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从未见过村长反应如此之大, 此时的门口只站着不知所措的我,还有一脸疑惑的小六。 怎么回事? 我望着小六,小六摆摆手,摇摇头。 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拉着小六随便往小巷的一个方向走去, 一时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村长会反应这么大,真是我始料不到的。 “怎么了,阿芸?”分别碰到几个村民几乎都是这样问我,一定是看到我神不守舍的样子。 转了几个小巷, 就转到了三婶家门前。 “不是回舅舅家了吗?”三婶看到我后疑惑地问。 “嗯。”我有点木然地的走进三婶家。 “到底怎么啦?我的大小姐。”三婶笑了笑。 “姐姐,刚才拿了幅画给村长看,结果吓坏村长了。”小六对三婶说。 “哦,什么画啊。”三伯从房间走了出来。 “就是这幅画。”我有点犹豫的递了出去。 三伯一看到画, 整个人马上露出惊呆的样子。 “这画从哪弄来的?”几秒后,三伯回过神,很紧张地的问我,声音很大,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然后我花了几分钟,把晓玲母亲同家族的关系说清楚。 三伯的情绪才稍稍平静, 然后拿起水烟筒开始咕噜咕噜地吸烟。 “这木屋在哪里的?”我小声问。 “木屋以前就在后山山湖边,南面那块平地的。”三伯在烟雾中吐出一句话。 哦,是那里。 那地方我知道。 在山湖边南侧是有一块平地的。 不过也不知从何时开始, 村里的老人就禁止小孩到湖边那一带玩耍。 老人们说了很多恐怖故事来恐吓小孩, 说什么那里有吃人的水猴之类的。 水猴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全身青红,样子像猴,专门把人拖入水中溺死,然后吸光落水者的血。 不过现在那里早没有什么木屋了,有的只是茂密的杂草。 “为什么害怕木屋?”我又小声问了一句。 “阿芸,不要再去了解这些了。总之你以后都不要去那里。”三伯告诫我。 然后还小声对我说,那里有“邋遢嘢”。 广东白话中的“邋遢嘢”就是指“鬼魂”这一类东西。 这时三婶扯了扯三伯衣袖。 三伯跟三婶走进了房间。 这时小六向我狡黠地笑了一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接近房间的位置, 侧耳倾听三伯跟三婶在房间里的对话。 “小六这滑头!”我心里暗暗发笑一下,没有阻止小六,因为我也很好奇。 一会儿,三婶、三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然后我同小六向他们告别。 离开三婶家没几步, 我马上迫不急待地问小六听到什么? 小六小声告诉我, 隐约听到木屋跟八叔公有关,还说当年八叔公在那里埋有神器之类的。 哦,原来又跟八叔公有关, 难怪村长见到这画反应会这么大。 看来,这十几年来,村民一直恪守着一个秘密,一个跟八叔公有关的秘密。 “走,去后山山湖!”我拉着小六就往山湖方向走去。 自从上一次在山湖潜水后,就一直没去过那里。 的确,那里挺恐怖。 那里太过孤寂了,除了鸟兽,基本上没有什么村民在那里活动。 到底埋有什么神器? “再这样下次,要出人命的。”七叔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七叔公话里是什么意思呢? 要出人命的!听得我心里发寒。 走在弯曲的山路上,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 又不是第一次出现,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我也都懒得理它了。 走进山谷,落叶快遮盖了小路。 幽蓝湖面上飘浮着很多树叶。 四面的树林中不时传出几声鸟叫。 沿着湖边走到南面。 那里地面稍高,一块杂草地, 其实就是相交的两座大山,它们山脚下的三角形的草地。 草很高, 有的都高出我肩膀了, 草丛里也是枯草新草掺杂在其中, 看得出真是很长时间没有村民在这活动了。 村民放牛也从来不会选择来这一带。 山风吹来,草丛波浪式摆动。 “姐,草下真有鹅卵石的路。”小六在草丛边喊。 真是有一条鹅卵石铺的路, 30厘米宽, 也许是当年路面铺的很紧密, 没见多少杂草从石缝中钻出, 所以鹅卵石路没有被草遮盖。 如果照那幅画来推断, 当年的小木屋应该就建在这三角形草丛中间的位置。 估计当年晓玲的母亲就是在这里见过小木屋,并且小木屋一定有特别的故事,她才会印象深刻吧。 “姐,要进草丛里看吗?”小六问。 “等等。折条两条大树枝先。”我往左边山脚地一棵柴子树走去。 柴子树在村里的山上比较常见。 它果实的核可以用来炸油的。 不过还是在小六帮忙下,我使了很大劲才折了两条长树枝。 因为都不知草丛里有没有藏着其它东西,万一碰到蛇鼠之类的就麻烦了,所以要用树枝驱赶这类异物。 我同小六往鹅卵石两边的草丛用力拍打几下。 正准备沿着石路往里面走。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邪笑声。 转过身才发现我们身后的湖边站着两个人。 竟是阿戈,还有那个胡须男。 哦,原来一路上是他们跟踪我们。 或许这些天也是他们在跟踪着我们。 “你们要做什么?”看着这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我开始有点害怕。 “就是这丫头报警的。”阿戈用手指不屑地指着我。 “她奶奶的,没死过,敢报警。”胡须男从身后抽出一把水果刀。 “你们要干什么?”我拿起长树枝对着胡须男,身体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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