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朱砂
这种可怕的情景最终还是发生了。
那些士兵们大声吆喝着将女婴一个挨着一个的放在了油锅里炸了起来。几十分钟后，五十多个女婴全成了焦黄色的肉团，房间内弥漫起了怪异的油香味。
花老道看着自己的成果，很是得意，吩咐士兵看好这些女婴，自己则去准备布阵所需要的其它东西了。
布阵除了需要女婴外，还需要保证女婴的尸体在七天之内不能发生腐变，虽然这些死婴的尸体都被花老道过了一次油，腐变的几率已经大大降低了，但是为了让死婴阵发挥更强的威力，持续更长的时间，花老道还要准备一些血朱砂。
血朱砂和一般的朱砂粉表面上看来差别不是很大，只不过血朱砂看起来颜色更红一点儿。可是在实际的作用上两种朱砂的用处却大大的不同。一般的朱砂是由天然的辰砂矿石磨制成粉，里面含有汞、硫等成分，属于阳性物质，可以用来防止尸体腐败，驱鬼降鬼，也是道士们做法常常用的一种药粉。血朱砂和朱砂同源，也是由天然的辰砂矿石磨制而成，只不过在辰砂矿石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其它的成分，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种添加物便是女人的经血被烘干之后形成的血粉。辰砂矿石和血粉两种物质融合在一起，据说既可以防止死尸腐化，又可以增加尸体内部的阴气，达到滋阴生气｜、促进尸变的目的。
血朱砂和普通朱砂的另一个不同之处，是血朱砂对于活人并没有药用价值。反而，血朱砂时常被人用在死人身上。以前盗墓贼很是猖獗，一些达官贵人为了在死后免受盗墓贼的侵扰，在墓中设置了许多防盗墓的机关。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人设置机关，就有人破解机关。防盗墓与盗墓两派相互争斗了一番之后，防盗墓的一派彻底的败退，墓中一般的机关已经对盗墓贼起不到什么威胁了。于是有一些人就开始转变了思路，开始采用一些邪术来防止盗墓贼盗墓。
这些人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他们在死后，负责给他们下葬的后人总会在下葬之前杀上一批人来当陪葬者。为避免这些陪葬者身上产生伤痕，这些陪葬者全部都是用绳子勒死的。勒死之后，又在这些陪葬者的七窍中塞满了血朱砂，之后再将他们的尸体内的血液放干净，最后将他们扔到血朱砂融成的水中浸泡上两三天，这样如果成功了的话，就制成了“假僵尸。”这种假僵尸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墓室中，因为血朱砂的独特作用，最多只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发生尸变，成为真正的“死僵尸。”当有盗墓贼闯入的时候，墓室里多了一口活气，死僵尸会立刻变成僵尸，然后攻击闯进墓室里的活人。这是古代一些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常用的一种防盗墓的邪术。当然，死僵尸的制作流程并没有所说的这么简单，制作中的时间控制极为重要，少浸泡一分钟死尸难以形成假僵尸，多浸泡一分钟，死尸有可能直接变成僵尸。这些都是十分危险的，必须有时代相传的邪术大师来操控。
花老道如果单单是要对付冯明几个守卫士兵，大可不用这么费事，随便简单的布置一个死婴阵就能要了冯明的命。不过花老道还有着自己的打算，如果死婴阵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强大的话，日后花老道完全可以控制住那些死婴的怨魂来为自己所用。这样做的话，花老道无疑会增加自己的筹码，得到马步芳更加的重用。花老道琢磨，如果女婴经过血朱砂浸泡后，身上的阴气会大幅度的增加，尸体也会保存的更久，这样可以强化死婴阵的威力和加强死婴阵的控制力。因此，血红砂对于花老道来说此时显得很是重要。
血朱砂并不像普通的朱砂那样常见。因为血朱砂的制作流程极为的复杂，并且对于经血的要求条件也非常高。在西北地区，真正出售血朱砂的只有一家。这一家正好是何奶奶所在的仙姑教。只不过当时的何奶奶年龄还小，并不是仙姑教里的掌教仙姑。那时的掌教仙姑是何白凤，是何奶奶的师傅，也是何奶奶的祖母。
仙姑教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也不是什么邪门歪派。仙姑教是从道教分离出来的，道教讲究远离世俗，修身养性，清静无为，而仙姑教却和道教截然相反，仙姑教并不远离世俗，反而积极的入世，金银财宝、少男美女、荣华富贵、好吃好喝这些都是仙姑教所追求的。她们依靠自己独特的道术，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将捉鬼、降妖、除怪、祈福、算命、灌毒等彻底转变成了商业行为。关于仙姑教的故事还有许多，这里先说这些，之后还会有所提及。
花老道想要血朱砂就必须从何白凤手里买。可是当时血朱砂的价格十分昂贵，（垄断的东西一般都不便宜）基本上一两血朱砂都可以和一两黄金等价了。花老道算了算，如果要让这些女婴的尸体和尸体内怨气保存上三十年的话，就至少得需要一百四十七两血朱砂，也就意味着要花费五公斤多的黄金。花老道可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的话，花老道也不会自己掏钱去买。
花老道眼珠子一转，心中道：“何白凤啊，何白凤，这可不是我想要害你，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将血朱砂卖得这么贵叻？”
花老道捻了捻自己的胡子，稍微沉思了一下，就找到了马步芳将仙姑教里的事情告诉了马步芳，并且扬言仙姑教里尽是如仙女一般的大美女。
马步芳对于花老道所说的血朱砂并不是太在意，马步芳一直认为人活着就应该好好享受；，至于死后，是扬名万古，还是遗臭万年，对于马步芳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所以马步芳根本不担心死后会有什么盗墓贼去盗他的墓，自然对于血朱砂的需求不是很强烈。可是花老道这一说美女，马步芳的心里就开始痒痒起来，马步芳玩过许多女人，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连自己的侄女和外孙女都玩过，不过马步芳从来没有玩过所谓的仙姑。马步芳听了花老道的话后，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又派了一支军队给了花老道，让他给仙姑教随便弄一个罪名，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抢来所有的血朱砂，更重要的是把所有的女人，不分老幼全部抓来，马步芳想要一一玩弄这些女人，来满足他心里的兽欲。
花老道听了马步芳的话后，彻底高兴坏了，铲除仙姑教，抢夺他们所有的血朱砂，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血朱砂越多，死婴阵的威力理论上也就应该越强。花老道只要能得到大量的血红砂，就可以让死婴阵完全爆发了，这正是花老道一生所追求的，他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死婴阵究竟能够给这个世间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鉿垭山是阴山山脉中的一座小山。仙姑教的掌教何白凤就住在这山上的一所四合大院中。这座大院也是仙姑教在大西北的总教坛。
仙姑教不同于传统的宗教，它明为宗教，却更像一个具有垄断产品和独家技术的商业组织。仙姑教名字带有“仙姑”，教内却并不只有女人。整个仙姑教一共有十六个女子和十一个男子，还有二十多个从附近雇佣过来干活的长工。仙姑教的内部成员也不都集中住在一起，除了宗坛大院里住着的八男九女外，其它人都被外派了出去，住在总坛周围的县城里。
总的来说，仙姑教是一个影响大，规模小的商业教会。
第二十五章 天下道术偷我家
仙姑教的总坛大院内，何白凤正坐在仙姑教的圣堂中闭目养神，忽然额头一阵刺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向了心头。
“奶奶，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说这话的正是当时尚且年幼的何奶奶。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何白凤将旁边的八仙签拿了起来，晃了晃，嘴中念叨：“道家鼻祖，太上君老；八仙在上，何氏天姑，道极如风，传我夙愿。灵在仙签，祸福自显。”
何白凤念完了咒语，又朝着面前的大仙姑像拜三拜，然后将竹筒里的竹签投掷了出去。
何奶奶当时的年龄也不算小了，对于仙姑教里的事情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她知道自己的祖母正在向仙姑教的祖仙姑求问祸福。
祈福卜祸，是仙姑教历年的传统，也是仙姑教规避祸福风险的一种方法。一般来说，一年之内仙姑教只会由掌教仙姑进行一次求灵卜卦，除非遇到大的风险的时候，掌教仙姑才有可能破例进行一次额外的占卜。
掌教仙姑竟然今天莫名的占卜起来，这让当时的何奶奶非常纳闷。最近仙姑教一直太平如常，并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何奶奶不敢打扰，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掌教仙姑的一举一动。
掌教仙姑何白凤又念念叨叨了一番，然后从地上将那根竹签捡了起来。何白凤拿起竹签，看了一眼，心中大惊，脸色顿时惶恐起来。
“不好了！仙姑教要有灭顶之灾。”何白凤的一句话，惊动了圣堂中的所有人。
“怎么回事？”何奶奶当时一听这话，也是心急，从掌教仙姑里伸手将竹签拿了过来，低头看去。
何奶奶低头一看，竹签上赫然写着：“是灾是祸不是福，福祸祸福祸中福。祸在福前不是祸，福在祸前不是福。”
“下下签！”何奶奶惊声叹道。这些年来仙姑教一直太太平平，不管外面如何混乱，也没有对仙姑教进行多少的波及。仙姑教每一年的抽签基本上都是上上签，偶尔几次气运不佳抽到的也是中等签，这一次抽到的竟然是一个下下签，自然令人震惊。
众人听罢签文，议论纷纷。
签文分为四句，第一句点明了这次仙姑教所遇到的是灾是祸而不是福，第二句点明了这次灾祸是可以破解的，在灾祸之中还隐匿着福气。第三、四句指出了此次灾祸的破解之道，如果是祸是发生在福前，便是大祸，如果祸事发生在福后，便是大福。
签文的意思看似讲得很明白，而且还有破解之法。可是何白凤心里清楚，越是讲解得清楚的签文实际破解起来越是麻烦。签文上说，只要福事发生在祸事之前，这次灾难就可以破解。不过这福事指的是什么？又在哪里？何白凤努力想着，却想不明白，毕竟何白凤是人而不是真正的神仙，不可能预知未来全部的事情。
“这福事是不是指得喜事？我看是不是给小妹订下门婚事，来冲一下喜。”仙姑教的圣堂中有人提议道。
“冲喜？这种民间的小把戏儿亏你也想得出来。”又有人冷哼了一声，插嘴说道。
“那你说这福事是什么？说啊！”那人变得不高兴起来，开口吵闹道。
“你问我我问谁？我要是知道不早就说了吗？我学得是炼制丹药，又没有学习占卜，我哪里知道？”那人又嚷道。
大灾面前，纵使超脱于凡人仙姑也难免惊慌失措。
“都闭嘴，别吵了！我还没死呢！”掌教仙姑何白凤嘴里冷哼了一句，回头对着吵闹的众人说道。
众人还摄于掌教仙姑何白凤的威望，全部闭上了嘴，眼睛都盯着何白凤看去，等着何白凤发话。
何白凤也没有想明白这签辞中的福指的是什么，也没有弄明白到底该怎么规避掉这次灾难。
何白凤又将眼睛闭上，希望能透过自己的灵觉弄明白这次灾难的来龙去脉。
“掌教仙姑，外面有两个游方术士前来拜会！”外面一个仙姑教的长工跑进了圣堂，对着圣堂里的何白凤喊道。
“两个游方术士？是道士吗？”何白凤问道。
“看样子不像是道士，那二人一老一少，身上各穿着一件素衣，老者胸前的衣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少者胸前的衣服上则写了一个大大的祸子，他们自称是福祸派的人。”外面的长工将自己所看到的情景给掌教仙姑详细地说了一遍。
“福祸派？这是什么门派？道家？佛家？还是九流中的小教派。”当时的何奶奶嘴里疑惑地嘀咕道，中国教派虽多，不过有名的也就那些个，这个所谓的福祸派在江湖上从来就没有过名声。
“福印在老者身上，老者为先生，先生为前，这便就是说福在前。”何白凤立即将福祸派和那个签文联系起来，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脸上表情骤然一变。
“快请！快请他们进来！”何白凤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何白凤随着长工走到门外之后，看到了门前的那一老一少。老者长须黑发皆飘然，颇有一番仙风道骨，脸庞宽阔，眉宇间颇有那么一团英气，看来不像是坏人恶徒。
“两位仙人如何称呼？”何白凤心中猜测这便是卦签上所说的福祸，自然不敢怠慢，以仙人的尊称对着两人询问道。
“在下魏舒玄，这是我的徒孙魏羽仙。”来人正是我的太爷爷魏舒玄。
“舒玄，舒神而通玄；羽仙，羽化而成仙！好名字，好名字，看来两位必是不凡之人，可否进寒舍一叙。”何白凤嘴中赞叹道，伸出手去，对着两人作出了一个迎接的手势。
“哈哈！掌教仙姑好解读，其实名字只不过就是一个称号，无所谓好坏。正如人生无非就是一场梦幻，生死离别看透了，也就无所谓祸福了。”魏羽仙也未迈步，晃着头对着何白凤说道。
何白凤一愣，心知此人必是高人。不过福祸派这个门派何白凤是真得没有听说过，自然也摸不透来人是故弄玄虚还是有真才实学。
“两位仙人，实不相瞒，敝教正大难临头，若两位有能力为敝教化解灾难，敝教必有重礼相谢，若二位并不知情敝教的灾难，还请早早的离去，以免连累两位。”何白凤见时间不多，也不在多说客气话，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
那老者听后，又是长笑了一声。
“何掌教，此次是福是祸，要看是我先进门，还是我徒孙先进门了。”魏舒玄指了指胸口的字，说道。
“哦？”何仙姑心领神会，老者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卦辞的含义他很清楚，来这就是为了仙姑教的这件事情。
“我仙姑教传承了上百年，实在不忍心看它就此灭亡，那么还是魏老先生你先请进吧！”何仙姑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魏舒玄说道。
魏舒玄这次并未再说话，直接迈步走进了门槛。那少年魏羽仙从身后跟了上来，缓缓走在魏舒玄的身后。
圣堂内，仙姑教的人在何白凤离开后又争论起来。这时候见何白凤迎来了一老一少，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看向这两人，见他们穿着奇异，若是走在路上的话很是显眼，好像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模样来哗众取宠的。
“掌教奶奶，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