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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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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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红色的梅花被精巧插在掐丝的瓷瓶中,摆在木质的窗棂旁边,颇有些一支红梅入墙来的感觉,薰笼里丝丝冒着精细的薄烟,还有这个紧紧地抱着她的女子身上也是穿着如同唐装一般的横拖湘水裙,盈盈的颜色漫了眼眸,鬓耸巫山一段云。
素素咳了几声,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不安,一时搞不清状况,破碎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带动着胸膛不住地起伏,脑子又抽痛了一番,仿佛是有一把利刃在不住地搅啊搅的。
“素以,来,快喝一些茶润一润嗓子。”那个抱着她的女子终是恢复了平静,如菊花一般淡雅高洁的容貌,发髻上绞着一串盈盈的珍珠,衬得她的香雪肌格外的嫩白,女子伸出手摸了摸素素的头顶,对着她笑了笑,细心地替她斟了一盖碗茶,素素也老实不客气地伸手结过,却发现了一件更为难以使人坚信的事,她的手,怎么无端端就缩小了这么多,看着完完全全看着就是一双儿童的小手,最多不会超过十一岁。素素惊得抖了抖手,一盏温热的茶水便打翻了,*地淌了整床被子。
“素以,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女子紧张地抓过她的手,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一寸肌肤,发现只是红了一些,并没有起水泡,才放下了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还好,还好,没有烫伤。”她坐在床边喊了一声:“秦嫂。”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便走了进来,低着头,温温婉婉的样子,看不清容貌,素素却觉得很是和蔼可亲。
“秦嫂,在炉子里多加一些银碳,然后再帮小姐的被子换一下。”女子抱起了素素,她的怀抱很香很软,有妈妈的味道,素素的眼圈莫名的红了,她生下来时,母亲便丢下了她不知去了哪里,是爸爸一个人拉扯着长大的,活了25年,直到现在算得上再世为人时才知道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感觉。
不多会,秦嫂便手脚利落地换了一床被子。
“夫人,我来吧。”秦嫂问了一句。
而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家素以好不容易才醒来,我要多抱抱她才好呢。”于是便爱恋地抱着素以,仿佛就是一块稀世珍宝似的,失而复得,所以格外珍贵。
素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轻轻润润的,瞬间觉得嗓子好了许多。
素素想,原来妈妈的怀抱就是天堂,那么温柔,那么美好。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平复了惊慌的心,想来这便是电视剧中漫天漫地放着的穿越了吧。这样也好,抛开白素素这一大堆烂摊子,不如重新再世为人吧,反正在那一边,已然没有了需要牵挂的事,爸爸在两年前便去世了,所以,现在也算的上是孑然一生吧。从此,我便叫做素以,素素暗自对着自己说。
“轻轻,素以醒了吗?”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挑起帘子走了进来。
秦嫂在一边福了福,便躬着身子走了出去。
“醒啦,终于是醒啦,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子开了口,声线却是温软的,就像是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
素以转了头,乌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子,他有着一双满是宠溺的眼睛,额头被被时光的犁耙过,留着一条一条深浅不一的纹路,鬓角也有些许的斑驳错落,但是,时光流淌过他的身子时,却是赋予了他特有的带着岁月的气质,整个人就像是一杯熟普,散着醇厚的味道,素以怯怯弱弱的,只是拿一双眼睛不安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也不知道开了口应该唤上一声什么。
“唉,你个小淘气啊,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倒是老实了,不像以前那般皮实了。”男子笑了笑,用厚实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是带着怜爱的,就连责备的语气听起来都满是宠溺,“怎么啦,不认得爹爹啦?”
“爹爹。”素以软软地开了口,带着童音,还有一丝着了凉的鼻音。
男子听了,眉眼舒展开来,很是开心地应了一声:“唉,我们家素以啊,还是快些好起来吧,爹爹可是受不住你这般小可怜样子,皮实便皮实些吧。”
“沛夐,都是你给惯坏的,哪有女孩子家整天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跑来跑去没一个定性的。”
“轻轻,我们紫虬国那些个温文尔雅,只会弹琴绣花绣心锦口脱口能成半篇文章的女儿家实在是太多了,不缺我家素以一个,我呀,最大的愿望便是能看着素以快快活活没有枷锁地长大,自由自在多好啊,就像风一般的女孩子,”秋沛夐却是怜爱地捏了捏自家夫人的脸蛋,“我就是要把她宠上天,将来才不会被那些个男人轻轻易易地就用一串糖人给骗走了,对不对呀,我的小素以?”
“对,素以才不要日复一日地幽居在一方四四角角的小院子里,每日每日地关在绣花楼中看四季更替,走来走去不过是脚下的方寸之地,看大雁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看庭中花开花谢花满天,感叹红消香断有谁怜,好女儿当是志在四方的。”
李轻轻瞪了素以一眼:“越发说的没有谱儿啦。”
秋沛夐听了倒是笑得豪爽,声音窗过窗户的缝隙,庭中枝头的喜鹊惊得扑棱棱闪着翅膀一飞而起:“那素以想要怎样的志在四方?”
“肆意生活,笑傲江湖。”素以甜甜地笑了笑。
李轻轻伸出素白的指尖,点了点素以的额角:“你啊,好端端的女儿家不在花棚绣架前学刺绣,成天不知道想着什么,仔细没有婆家要你!”
素以笑皱了一张脸,瞬间觉得内心被注满了温暖,很多前一世无法享受到的亲情这一世却意外地占来了,真的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了不起,素以以后便招赘一个夫婿回来,好天天伺候爹爹和娘亲。”
秋沛夐和李轻轻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李轻轻捏了捏自家女儿的鼻子:“羞羞羞!女孩子家的这般不矜持,不过是十岁的光景,竟然想起了要嫁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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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交代架空历史的,马上就OK啦。
 三,原来只是一个私生女
“我们家素以以后找的一定是王侯将相,哪里有人愿意进我们的家门呢。”秋沛夐也笑了笑。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素以鬼使神差地念出了王昌龄的《闺怨》,也并不是想要表达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想随便说一说,并不一定是要找什么将相的,要是爱上了,随随便便的平凡人也是可以,而在秋沛夐和李青青耳朵里听着,却是另一番悲戚。
李轻轻是想起了自己一整年里头,最多只有两个月能和自己的天天处在一起,心里便疼上了几分,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如果秋沛夐只是个布衣百姓便好了,那就不需要如此之多的顾忌和离别了,而在秋沛夐听来,却觉得是无声的谴责,这般好的一对母女,自己却是没有能力将他们接进秋府里居住,这封了侯倒还不如一介草民来得自由自在,至少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我们家素以小小年纪便会吟诗作对了呢,都可以称得上是五蕴城中的一个小才女了。”李轻轻转过头,将几欲滚下的泪珠硬生生逼了进去,强颜欢笑,夸了素以几句。这个家啊,只要自己伤一下心便好了,沛夐被累累的公务缠着身子,万万没有这个精力来看自己垂泪了。
“轻轻,是我没用,没能给你们最好的。”秋沛夐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心疼的女儿,内心酸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却还是被俗物捆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连十岁的女儿都懂得为自己的娘亲鸣不平了,想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轻轻多半是以泪洗面吧。
“不是的,沛夐,能在你身边我已然心满意足,不再奢求其他。”素以看见她的眼眸中水色潋滟了一片,衬得她一张欺雪般的脸分外地粉白脂凝。
“笃笃笃……”不轻不重,门叩响了三记,“老爷、夫人,小姐的药已经煎好了。”细细柔柔的声音自门缝传进来。
“端进来吧,”秋沛夐放开怀中的娇妻,“你啊你,嘴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心里却是疼得不得了,就这般藏着掖着,也不怕得了心病。”他举起袖子轻轻替自家夫人拭了泪,李轻轻却是娇羞地转过了头,不敢睁眼看他一眼,端是一支梨花带雨的惹人怜。
古人真是羞涩啊,动不动便是这一番的扭头难为情的景象。素以在内心感慨着,要是搁在现代,肯定把这优质又深情的男人给扑倒在床上“嗷呜”狼性大发地啃上几口了。
一个身着淡绿色纱裙的小丫鬟将药碗放在托盘上端过来,重重叠叠的衣袂襟边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恍如一只翠鸟,她低垂着头将冒着丝丝热气的药碗放在梨花木床旁边的案几上,福了一福便退下了,素以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只觉得肤白修身的。
“素以,快些趁着药还是热的,喝了吧。”李轻轻拿起药碗,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贴着红唇再试了试温度,便递到了素以的嘴边,素以苦恼地瞧了瞧这么一大碗苦的不能再苦的药水,心里仿佛是打翻了调色板一般,颇有些抗拒,但是看着这般温婉的母亲,不忍拒绝,眉间却是在氤氲的药香中紧蹙着,一股子化不开的结。
“素以乖乖啊,喝完了我们就吃蜜饯好不好?你最爱的糖渍葡萄。”李轻轻在一边哄着,素以看了看茶色乌木托盘上放了一个茶水晶碟子,上面放着精巧的蜜饯,还搭了一朵白霜梅,莹润可爱。
素以眼睛一闭,心下一横,便伸过嘴唇吞咽了下去,苦涩的汁水在舌尖绽放开来,虽然换了一个时代,但这股苦味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一直顺着舌根漫延到了心底,直把头发丝都竖立了起来。好容易喝完了一碗滚热的药汁,素以身上却是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仿佛是虚脱了一般,恹恹地靠在枕子上并不想说话,胃里翻滚着黑色的药,看着这碟糖渍葡萄,一点胃口也无。
李轻轻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裹了糖霜的蜜饯,掏出丝帕擦了擦素以额头上的汗水,给她掖好了被角:“一觉睡醒了头便不疼啦。”看着她那张含着笑纹的脸,素以只得缓慢地嚼着,一点一点地祛除苦味。
李轻轻往瑞兽薰笼中填了息神香丸,隐隐约约的淡色烟气从瑞兽的口中衔着的绣花球中缓缓地吐露出来,缭绕出一层薄雾,她随手将两重垂幔放了下来,烛火爆裂出脆生生的火花,玲珑剔透的晚玉香灯罩下烟煴着一笼温煦的光泽。
素以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沉睡之中,秋沛夐握着李轻轻的柔软滑腻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轻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迎进秋府,再给我些时日吧。”
“沛夐,那些身外之物,我并不看重,现在啊,只求着我们的素以能够喜乐平安地长大,而你呢,在朝堂上能少操劳些,我便很欣慰了,”李轻轻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平秋沛夐眉心的皱子,“你应该要多笑一笑,这样才能显得年轻一些,不然整天像一个小老头似得,还没有到不惑之年呢,却仿佛已经知晓了天命似的。”
秋沛夐将头颅埋进李轻轻柔美的颈间:“等素以好些了,我便要出使墨蛟国了,对不起,轻轻,又要将你们母女自私地抛下。”
李轻轻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你自己注意些身子,我听闻墨蛟国处于北地,不像南边这般春意葱茏的,就算下了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第二天旭日一出,便消融无痕迹,记得要多带些厚实的衣服,晚上也早些休息,不要老是兴起便秉烛夜谈,毕竟你也上了些年纪。”
“嗯。”秋沛夐闷闷地应了一声,嘴唇倒是吮吸起了柔软之处。
怀中的身子一僵:“沛夐,我们在素以的房间中呢。”
“好。”于是他便将李轻轻横抱了起来,分花拂柳而去,惊得一众家仆丫鬟纷纷下跪,琉璃灯盏下一个薄薄的影子抱着另一个影子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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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得好好修习一番架空历史
素以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晃晃的日头已经跨过了掐金桃丝屏风,透过紫色的幔帐,将热度洒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脸上。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皮,带着惺忪的睡意扯开帐子,候在门口的丫鬟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便很是乖巧地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了,还是昨天那个端着药碗进来的丫鬟,穿着淡绿色的纱裙,着一双白底紫花的软绣鞋,腰带上配着单翼蝴蝶结的饰物,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处收束使人看了却如一只嫩黄色的蝴蝶翩然飞旋在腰际,素以这下看清了她的长相,清秀的五官,略显大的眼睛,一张樱桃小嘴。
她放下水盆后福了福:“小姐,让绿珠来服侍您洗漱吧。”
素以点了点头,想着绿珠这个名字,倒是和她的气质满相符的,只是这个名字最为出名的主人命途倒是多舛。多年以后,当她再一次回忆起这一幕时,内心流淌着哭不出的泪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倒是想要替给这个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小丫鬟改一个普通地就像是阿狗阿猫那般的低贱名字,或许这样,她能够骗过命运,一辈子就这般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素以穿戴完毕,摸了摸额头,还是缠着厚实的白纱,于是便绝了揽镜自照的心思,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头上缠着这般的白纱也立马会被归类为东施那一行吧,虽然昨儿个看着自己的美人娘亲和帅哥爹爹,想想自己的容貌必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想了一想,还是算了,等到拆了纱巾再看这具身子的容貌吧,反正来日方长。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素以决定还是趁着只有自己和丫鬟两个人的时候,弄清点事情吧,至少得把自己所处的朝代给弄清楚不是,看看是真的存在的某一段历史还是一个架空的国度。
素以的眉头郁结成一团一团的茧子,不知该从何开口。倒是那个丫鬟看着她这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满脸担忧地问了一句:“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啊,忽然觉得脑子像是一团浆糊,连着现在是谁主掌金銮殿都不知道了。”
“金銮殿?婢子未曾听说过。”
素以拍了拍脑袋,哎呦,肯定不是清朝了,于是在腹内组织了一番语言:“就是,我朝的圣上是谁啊?”
绿珠似是吓了一跳:“小姐,这番话以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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